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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地討論性,還是在青少年中間,即便在英美也很前衛和大膽,他們在校園裡做愛,在實驗室談論性,在廢棄的衛生間討論身體,在浴缸背對背聊愛情和性的關係,在全校大會上所有的女生站起來,反對性羞辱——這一切都給這部劇帶來了超現實主義的色彩。
「知道」(nz_zhidao)跟你談談,美劇《性愛自修室》背後折射的深意。
《性愛自修室》(影視劇照/圖)
最近,一部美劇在朋友圈引發廣泛熱議。
這部美劇叫《性愛自修室》,講述了一所英國高中的孩子們,各有各的性煩惱,一位叫奧蒂斯的男同學,作為業餘諮詢師,為同學們進行性愛諮詢。
在含蓄的中國人看來,劇中的例子都特別奇葩:校長的兒子亞當苦惱於自己的「無法射精」;優等生莉莉的煩惱是沒人願意給她破處;凱特和山姆彼此相愛,但為了開燈還是關燈鬧得差點分手……奧蒂斯是一個靦腆內向的男孩,自己也沒有任何實際經驗,可他神奇地對性知識無師自通。這對他來說,是一門潛移默化的「祖傳」手藝,他的媽媽是一位性心理醫生,將家裡裝修成一所小型的性教育博物館。然而,正所謂「醫不能自治」, 奧蒂斯自己在性方面也有難以啟齒的問題。
曾經,性話題並沒有那麼難以啟齒。柏拉圖在《饗宴篇》裡借伊羅之口講男女本是一體,各有四手四腳,十分強悍,想徵服造物主宙斯。宙斯大怒,把他們各割為二,一個人分成兩個半身,一個半身有一種向另一個半身合而為一的迫切願望。
在中國,孔子在《論語》裡也曾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道教把性被視為一種「養生」,而古希臘哲學家希波克拉底說,「性交比較適合於那些寒性的、溼性的、抑鬱的和消化不良的人」,可是,性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禁忌?談論性何以成為一種羞辱?
從古希臘開始,對性有了文化上的規訓,貴族階層認為無節制的人是無知的,他們在倫理上不否定愛情,他們卻會嚴厲譴責對於快感的被動性;亞里斯多德主張用「坐懷不亂」「真金不怕火煉」的方法來錘鍊人們的節制感。
在維多利亞時代,性被視為繁衍後代的嚴肅之事,在基督教嚴格的一夫一妻制下,丈夫除了必須從合法的妻子那裡獲得房事之樂,不得尋求其它形勢的快感。即便是夫妻,也會被牧師歷數完每樁罪過後詢問:「多長時間一次?」問題是要是真幹了點兒啥,誰會數這個啊?誰觸犯戒律的時候還記錄下具體數字,事後好向神懺悔?
於是,在這種一代又一代的文明規訓之後,性變成了一種尷尬的存在。如同卡爾維諾的小說《不存在的騎士》裡說到的那個故事——道貌岸然的騎士阿季盧爾福被困貴婦的閨房,不論貴婦明說「在毯子裡享受這溫暖該是多麼甜蜜,躺著……」還是用身體語言暗示,阿季都不接招,他為夫人鋪床、梳妝、編辮子,盤頭、製作首飾……什麼都幹完了,不得不爬上了床,看到夫人「閉上眼睛,做陶醉狀」,騎士一瞥窗外皓月,又找到了藉口:「夫人,我們上城牆去欣賞這難得的月光吧。」
《性愛自修室》(影視劇照/圖)
法國哲學家福柯的著作《性經驗史》簡直就是一部寫性是怎樣被文明規訓和壓抑的歷史。性的力量太過巨大,發作起來猶如洪水猛獸,如何規訓欲望,如何利用欲望,把這樣一種力量轉化成控制關係,也成了宗教家、政治家們永恆的追求。就像柏拉圖的觀點「欲望是個賤民,如果不加以控制,他們就會騷動不安」。
福柯考察了最近三個世紀以來性與權力的關係,性怎樣從純天然的快感、養生之道、羞於啟齒的秘密變成了一種權力?福柯認為其實是權力機構在煽動人們去談論性,換句話說,就是以禁慾的方式在煽動欲望。
從18世紀以來,性話題就令人亢奮,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基督教時期,關於性的話語成了禁忌,到處都有聽取和記錄的機構,到處都有觀察、審問和表述的手段,人們揭發性,基督教教士守則通過把性當做必須坦白的東西,從而一直認為性是令人不安的迷。
性的尷尬使得它成了一種權力。電影《無窮動》裡洪晃演的女主吐槽前男友想跟她上床,卻不直說,繞了無數彎子,從法國革命聊到布爾喬亞哲學,從義大利電影說到人文主義起源,直到聊起美國前衛小說Henry Mille的情人,說到凌晨4點,才有了一點點性的意思,最後女主總結說,中國藝術家原來是這樣解鎖兩性關係的:「先把你腦子給徹底搞沒了,因為你腦子沒了,到了床上怎麼擺弄都可以。」可見,性不僅僅是一種羞恥,還成了一種權力。
當性被神秘化之後,在一些人那裡就成了一種特權,而在另一些人那裡就成了羞辱。在人類社會幾千年中,兩性權力一直處於不平等的狀態,導致女性被矮化,作家劉瑜解析這種不對等的關係時說,「對於略微有些資源的男性來說,動手動腳簡直就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寵愛」。
在文化上,女性多處於性別關係中弱勢的一方,男性擁有主動出擊、把玩女性的權力。因此,在很多性侵的案例中,當事人從性侵的具體實施者,變得迴避問題,因為讓她噤聲的父母,網絡上莫名惡意的陌生人,都在對她進行著一輪輪的傷害,無處躲藏。在如此嚴重的情況下,是時候終結「蕩婦羞辱」,讓快感的歸快感,權力的歸權力了。
《無窮動》片中洪晃飾演妞妞。(東方ic/圖)
而兩性關係的正確的解鎖方式應該是怎樣的呢?
有人說性愛是戰爭,性經常會被稱為「鏖戰」,在《金瓶梅》裡就筆底春秋地用戰爭場面來描寫西門慶的床戰。遮住上下文,這「照海旌旗秋色裡,徹天蕭鼓月明中」的熱鬧文字簡直就是在描寫戰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因為中間有力比多的磁場效應,或許使得局面變得柔和起來。美國反戰分子曾經喊出的口號「Make love, not war」。
有人說性愛是粘合劑,是一種身體之間的對話。許多研究《金瓶梅》的學者提出質疑,李瓶兒的形象塑造有問題,在嫁給西門慶前後李瓶兒性格變化太大,基本上是兩個人,冷淡對待丈夫花子虛,而嫁給西門慶後,被點燃的李瓶兒說,西門慶「冤家,你就是醫奴的藥」。
研究身體美學的哲學家梅洛.龐蒂在《知覺現象學》中說,「運動本身在移動,而我們只是在被拋擲於這一運動中隨波逐流……」,人會隨著環境變化而變化,在一場婚姻裡,女人的性格必定是與她生活的男人有關的。要與冷暴力的花子虛朝夕相處,不得不把自己放低,心裡卻被煎熬得越來越硬。與花子虛相比,西門慶熱情滿滿,李瓶兒也變得大大咧咧,毫無城府,呈現出一種心滿意足的狀態。
說回《性愛自修室》,如此公開地討論性,還是在青少年中間,即便在英美也很前衛和大膽,在這個伊甸園式的英國高中,青少年們肆無忌憚地討論性,絲毫也不覺得這是什麼禁忌,就像開闢鴻蒙的初生人類一樣天真無邪,他們在校園裡做愛,在實驗室裡談論性,在廢棄的衛生間裡討論身體,在浴缸裡背對背聊愛情和性的關係,在全校大會上所有的女生站起來,反對性羞辱——這一切都給這部劇帶來了超現實主義的色彩。
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性的話語權不再被壟斷,甚至被過度「科學化」的對待,或者被色情時代的信息幹擾,不僅青少年們面臨性的問題,成年人也一樣,「性愛無比美好,但它也能製造痛苦,如果你不當心,它會毀掉你是生活」,是的,有關性的問題會一直討論下去,就像人類的自我成長,生生不息、永無止境。
「家庭壓力會導致性早熟。在這一點上,女孩比男孩更明顯。」如果孩子是個小胖墩,家長要警惕了。兒童超重或肥胖,會增加兒童性早熟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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