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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說:
步入盛夏,日光一天天猛烈起來。
姑娘們換上清涼的衣裙,在大街小巷搖曳生姿。
隨之而來的,是嗅探到女性荷爾蒙氣息的色狼群體。
那些原始的性衝動,在高溫催化下,蜿蜒生長出齷齪的慾念之花。
他們潛伏在各個角落,用實際行動,一次次刷新無恥和噁心的下限。
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成了被視奸和猥褻的對象。
無孔不入的性騷擾
朋友若琳最近遇到了一件比吞蒼蠅還噁心的事。
乘地鐵的時候,她感覺身後有東西頂著自己。
因為正值高峰期,車廂裡擠得密不透風,一開始她也沒多想。
但後來,隨著列車顛簸,那玩意兒還來回磨蹭起來。
若琳礙於面子不好發作,只能儘量保持身體前傾。
下車以後,經路人提醒,她才發現裙子後面沾著斑駁的白色液體。
聞到那股腥味,她險些把早餐吐出來。
在公交地鐵上,靠摩擦碰撞女性身體洩慾的「頂族」,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
近幾年,他們的色膽越發膨脹。
還研發出了街射、塗鴉這樣的下三濫招數。
變著法地猥褻女性,在她們的衣物上留下痕跡,然後拍照留戀。
這種小電影般的劇情,正在現實生活中反覆上演。
南京大學著名的「塗鴉」事件
專挑人流密集的地方作案
妹子男朋友在身邊,他們也敢下手
你說出門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招蛆上身。
可是,不上街就安全了嗎?
姑娘們可能想不到,你們放在門外的高跟鞋,掛在陽臺上的內衣內褲,都可能成為某些人的自慰道具。
這是一種叫「掃樓打膠」的新型性騷擾方式。
他們遊走於各個小區,各個單元的各個樓層,尋找放在門外的鞋櫃,朝聖般拿出一雙雙高跟鞋,釋放自己的變態欲望。
像宣誓主權一樣,最後還要在戰利品上」烙下印記」。
更猥瑣的甚至會一路尾隨鞋子主人,踩準女生進門的時間點,立刻行動。
殘留的體溫和體味,能更大程度地刺激他們的感官。
明騷易躲,暗箭難防。
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們,沐浴在陽光之下,自以為身處安全地帶,活成了靈魂有香氣的女子。
殊不知,自己正被一雙雙躲在暗處的貪婪目光舔舐。
你的生活,成了他們的色情片。
色狼的圈層社交
更噁心的是,這些猥瑣男並不是孤軍奮戰。
通過網際網路,他們彼此連結,形成一個個興趣小組。
熱切地交流心得體會,直播猥褻過程,並把自己的「戰績」拍照上傳。
那些沉迷此道的老手,會被組織封神,獲得無數變態的點讚和頂禮膜拜。
微博搜索「掃樓」,能找到不少「掃樓打膠」界的領軍人物。
他們的日常是接受「同好」的掃樓行動投稿、發各種性侮辱女性的段子和小視頻。
隔三差五還會po出同城「同好」的二維碼,互相交流,鞏固圈子。
曬「打膠」成果時,這些人像寫黃色小說一樣,繪聲繪色地描述女性樣貌和故事背景,讓整個意淫行為達到色香味俱全的效果。
透過這些文字,我似乎看到屏幕後面一張張病態扭曲的面孔。
他們反覆咀嚼這點惡趣味,沾沾自喜。還自作聰明地給這齷齪行徑安上「保養鞋子」的美名。
規模更為龐大的頂友群,是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組織。
由於頻繁轉移陣地,騰訊的查封也很難將他們一窩端。
有網友混進他們的根據地,發現這些人在物色騷擾對象期間,就會偷拍照片發群。
「一看就很騷」,
「腿這麼開,肯定沒少XX」
頂友對「獵物」評頭論足,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在他們的集體起鬨下,拍攝者興衝衝地「頂上去」、甚至如願「射在腿上」。
隨著新人湧入,經驗豐富的老司機還搞起了知識付費。
他們用「攻擊區域」「障礙物」等行話講解作案手法,語氣間流露的得意,仿佛自己在從事什麼高智商犯罪。
奔著解決生理衝動的目的開始,當發現這事能夠牟利以後,這幫人更加欲罷不能。
香港鳳凰周刊的編輯曾經曝光頂界的「一代宗師」——達叔。
當初他活躍於各大社交平臺和特殊網站,上傳幾百部性騷擾視頻,展示自己如何在公共場合猥褻女性又全身而退。
2014年,傳聞稱達叔被山東警方拘禁,從此銷聲匿跡。但名為「達叔XX」的偷拍作品依然廣為流傳。
時至今日,達叔早已從一個人發展成一個IP,一個常年以猥褻陌生女性為樂的作案團體。
19.9元包月、199元包年、299元終身會員……
他們打包售賣視頻資源,建群收取會員費……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一條下水道般的偷拍產業鏈,不斷向黑暗更深處蔓延。
「上個廁所,我被全程偷拍」
看到這,或許很多人已經覺得三觀碎裂。
接下來要揭露的這個勾當,惡臭程度可能會讓你更加頭皮發麻。
我原本以為衛生間是成年人的最後一方清淨地。
直到遇見廁拍黨。
他們在女廁中安裝針孔攝像頭,或者尾隨落單的女生,通過廁所門下的罅隙,偷拍她們的私密部位。
還記得《熔爐》裡的這一幕嗎?
現實生活中的廁拍,驚悚程度也毫不遜色。
豆瓣上有個女生分享了自己上廁所被偷拍的經歷:
大圖高能預警:
我嚇得手機都差點扔出去。
可想而知,當事人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今後恐怕憋到膀胱爆炸也不敢上公廁了。
據調查,商場、KTV、健身房、醫院都是廁拍重災區,有些渣滓甚至還把魔爪伸向了中學校園。
他們通常不會給受害者的臉部打碼,因為顏值也是一大賣點。
而打上碼的,你多出點錢,就能要到高清無碼版。
在侮辱女性這件事上,某些男人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記得餘華的小說《兄弟》裡有這樣一個情節:
李光頭,趴在男廁這一側,頭往糞坑裡扎。
不顧臭氣、穢物、蚊子,就為了看一眼隔壁女生上廁所。
中國很多男人,生理健全,但性心理殘疾。
當道德壓抑不了本能,人性制服不了獸性,
他們躲在陰暗角落裡,守著見不得光的低級趣味,像蛆蟲一樣抱團取暖,尋找認同。
「裝什麼?你明明也很享受。」
你知道最匪夷所思的是什麼嗎?
這些人談論自己的所作所為時,毫無歉疚感,仿佛只是交流普通的業餘愛好。
他們甚至覺得多數女生都享受「被騷擾」。
知乎的《如何應對公交車上發生的性騷擾》問題下面,有一個匿名回答:
「剛畢業單身的兩三年時間,上下班每次必頂,有時也會專門出去頂。在我的百餘次頂臀經驗中,一旦達成頂臀默契,那種感覺是十分美妙的……
我相信,很多女孩子很喜歡這種短時接觸,至少是不排斥的。也有過很多女孩明顯會主動配合,當我身體往後時,還會送臀繼續保持接觸。」
仔細想想,秉持這套思維的男性不在少數。
韓寒就曾在節目裡表示:
「一個女的如果答應跟一個男的吃飯看電影,就是答應和這個男人上床了。「
「可以牽手,就是可以做一切。」
直男癌會在乎女性的真實意願嗎?不,他們永遠活在自己的意淫裡。
面對不想要的親吻,撫摸,和性行為,哪怕女生已經在掙扎,拒絕,說「不」,他們還能強行解讀為「欲拒還迎」、增加遊戲裡的小情趣.
對他們而言,天底下的女人都該像種豬一樣,隨時被交配欲望支配,沒理由拒絕任何性邀請。
所以不論惡性猥褻事件發生的有多頻繁,有種聲音從來不會缺席。
他們質疑受害者的穿著,甚至還揣測對方表面生氣,其實是在炫耀自己的性吸引力。
寫到這,我實在忍不住懷疑他們的生理結構:
只會用下半身思考,脖子上的球狀物體也不叫大腦,而是塞滿精蟲的腫瘤。
他們沒有同理心,無法理解性騷擾對女性的傷害。
或者說,女性在他們眼中是沒有靈魂,可以任其擺布的性愛玩具。
嫌狂歡氣氛不夠熱烈,有些人甚至連身邊親友都不放過。
不論女朋友,還是表姐,妹妹,都能毫無顧忌地曬出她們的照片,私人物品,給她們貼上蕩婦標籤,供圈內男性「品嘗」。
典型的三分人樣沒學會,七分獸性卻已根深蒂固。
當社交平臺上的女權討論著性別刻板印象這些形而上的議題時,
回過頭來卻悲哀地發現,現實生活中,女人可能連衣食住行等基本生命活動的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
面對性騷擾,不做沉默的羔羊
一個穿著火辣的女孩和一個穿著保守的女孩,人們普遍認為前者更容易被性騷擾。
事實果真如此嗎?
打入「頂族」內部的記者曝光了一個慣犯的分享:
「穿著清涼的姑娘的確會構成誘惑,但我並不一定會下手。我會先試探,一接觸就給臉色甚至大聲呵斥的姑娘肯定不能碰了;只有遇到唯唯諾諾,不敢聲張的姑娘,我才會大膽騷擾。」
可見,穿多穿少對於防範色狼並沒有實際意義。
在選擇目標時,色狼更多會評估姑娘是否易於掌控,自己會不會受到懲罰。
日常生活中,很多女性朋友都遇到過或輕或重的性騷擾。
令我驚訝的是,她們的處理方式出奇的一致。
首先得花幾分鐘思考自己有沒有冤枉別人。
確認以後也不敢發怒,只是默默挪開,或者眼神警告。
似乎一旦驚動旁人,自己也將被釘在恥辱柱上。
這無疑是助長了那幫人的氣焰。
正確的做法是怎樣?
最近杭州一位話劇演員提供了教科書級別的示範。
發現被偷拍,她把對方揪到大街上,劈頭蓋臉一頓罵。
罵的時候不忘拍視頻和報警。
行雲流水的三連擊,成功將對方繩之以法。
看到了嗎?
把事情鬧大沒什麼難堪的。真正應該羞恥的,是施暴方。
隱忍、藏掖,可以換來一時的和平。但放虎歸山,終究後患無窮。
面對性騷擾,姿態一定要足夠強硬。
這在向犯罪者施壓,也是在提高犯罪門檻。
《漢莫拉比小姐》裡,女主用反諷的手段怒撕地鐵色狼,對方被嚇得只能裝傻充愣。
臨走時她還安慰被性騷擾的姑娘:
「沒事兒,我們不用害怕那種沒用的人,那種人明明就這麼一點兒。」
其實,潛伏在生活中的變態色狼,絕大多數屬於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的類型。
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立馬就焉了。
所以,不要因為聲量微小就不去吶喊。
我知道,
這片土壤上,很多女孩都是在充滿「規矩」「束縛」的教育中長大的。
那種如影隨形的羞恥感,會壓抑住她們的維權意識。
可就像《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作者林奕含所言:
「你太敏感了。」「是你太粗糙了。」
從「以為自己太敏感」,到「敏感沒關係」,這意味著推翻曾經受過的教育,重新審視自己和世界的關係。
明確哪些是底線,並且理直氣壯地維護。
這不容易。但對每個女生而言,都至關重要。
限制女性,不如去限制變態
面對此起彼伏的性騷擾事件,社會自然也有所行動。
比如深圳、廣州等城市在地鐵上設置了女性專用車廂。
此舉乍一看充滿人文關懷,可背後的邏輯卻細思極恐。
這就好像說:
當地治安混亂,所以你晚上別出門了;
公共場所容易碰到色狼,那就直接斷掉和男性的接觸吧;
上班也可能被男同事騷擾?那就乾脆別上班了呀!
把女性當金絲雀圈養,和潛在的犯罪者隔離開來。
有效嗎?
當然有效。
可是為什麼我們要限制女性,而不是去限制變態呢?
今天設立女性專用車廂,明天難道還要設立女性專用圖書館、動物園和海洋館?
通過擠壓受害者的生存空間來換取短暫又脆弱的安全,這種善意根本就是裹著砒霜的糖。
退避三舍從來不會讓作惡之人收斂。他們真正需要的,是當頭棒喝。
所以當務之急,是提高性騷擾的違法成本。
社會輿論方面,要給受騷擾女性更多勇氣。
每次有性別暴力事件發生,我們都不厭其煩地告訴女生如何保護自己。
但其實我更希望廣大男性都能明白:
任何人的身體都不是供你肆意侵犯、玩弄和獲利的工具。
減少性侵犯,需要我們將性別平等落到實處,而不是單靠女人畫地為牢。
如果連出門看星星都做不到,
那教她們去追逐星辰,又有什麼意義?
作者:啊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社會主義新型都市蛀蟲,每晚與你一起探討詩和遠方、雞毛和蒜皮。
來源:家庭雜誌(ID:jiatingzazhi)。
END
我是顏小乙,吳楚姑娘,青藏高原讀研三年,風一樣的女子,閨蜜都說我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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