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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
書名:七十年代白富美
作者:素昧平生v
村裡那個窮得出不起一分彩禮、不學無術還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居然討上了一個又俊又有錢的城裡媳婦!
又俊又有錢的白富美趙蘭香重生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麻溜地去找老公。
上輩子他們相逢於彼此微末的時光,他飽經滄桑,而她傷痕累累,餘下的歲月裡彼此互相取暖,溫馨舔舐。
這輩子她決定要給這個男人一個美好的開頭,讓他避開明槍暗箭,走上光明大道!
然而……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那穩重儒雅的老公,年輕的時候居然是這樣一個又兇又冷漠的刺頭混混
糙男人不耐煩地把白富美壓在玉米地裡,拍了拍她嫩生生的臉蛋,兇狠地說:「知道嗎,再惹我你就跑不掉了。
趙蘭香腮邊的淚珠滾滾,眼眶通紅。
她握著病床上那隻寬厚又溫暖的手,泣不成聲。
「蘭香,你已經不小了,不要跟個孩子似的哭鼻子了。」
床上躺著的男人吃力地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渾身卻抽不出一絲力氣。
他老了,這幾十年來的堆攢在身上的舊傷齊齊襲來,病魔迅速打倒了他。年輕時候遭受的十幾年監獄生涯,換來了一個久病沉痾的身體,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萬幸了。
他朦朧的老眼眷戀地再望了眼妻子,她雖然跟他一樣變老了,但依舊那麼美麗。
那溫柔的眉眼笑起來,彎彎的像一道月牙,也是他最愛的模樣。
「笑一笑給我看?」
趙蘭香抹掉了眼淚,勉強地衝床上的丈夫笑了笑。
賀松柏滿意地闔上了眼。
她捂了嘴壓抑的哭聲越來越大,眼淚潰不成堤。
旁邊的何秘書扶了扶金絲眼鏡,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他艱難地安慰道:「夫人,請節哀。董事長給你留下的遺產,稍後會有律師來跟您詳談。」
何秘書望了眼床上斷了氣息的男人,敬畏又惋惜。
這個男人的一生可謂勵志而又坎坷,出身貧寒,十九歲就進了監獄,蹲了十年的牢獄,出來後白手打拼十年,愣是從一個毫無背景的窮小子翻身變成商業巨鱷,把一堆經驗深厚的老牌商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堪稱一段傳奇。
……
趙蘭香的頰邊驀然地垂下了兩行淚,趙母馮蓮擦了擦她紅彤彤的臉蛋,嘟噥地戳著她的額頭道:「發個燒也哭,嬌氣成這樣讓你爸見了,又是一頓訓。」
趙蘭香睜開了眼睛,怔怔愣愣地盯著馮蓮半天。
馮蓮嘆了口氣,又說:「這年頭嫁誰不是嫁?我跟你爸見的第一次面還是在打結婚證明的時候,那根本就是兩眼一抹瞎。日子還不是好好地給過下去了?」
趙蘭香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內心沉浸在痛失丈夫的悲慟中,久久不能緩解過來。
只是她做夢,怎麼稀裡糊塗地……夢見了年輕時候的母親?
馮蓮見女兒不搭理她,還以為她是真的倔下了脾氣,心裡恨上了她。她又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
「畢竟也是打小訂下的婚事,說推就推你爸也不好做……人家父母可是你爸的上司哩!」
趙蘭香的額頭一痛,終於正視起母親的碎碎叨叨,趕緊爬了起來。
她眼尖地發現了桌上的日曆,1976年,4月16日。
趙蘭香心裡大駭,震驚得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媽,你先出去,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馮蓮看著養了十七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如今一幅病懨懨的模樣,還這樣細聲軟語哀求著她,饒是她也忍不住心軟了,硬不下心腸再逼孩子。
趙蘭香在震驚中回過了神來,她回到了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她看上了又高又酷的兵哥哥蔣建軍,腦子裡想著的全都是怎麼讓蔣建軍接受她,自然不肯答應父母給訂下的親事。
也是在這一年,她終於死纏著他結婚了。
可惜蔣建軍心底的人不是她,趙蘭香接二連三地流掉了兩個孩子,最後冷了心,清醒過來跟蔣建軍離了婚。
趙蘭香看著桌子裡盛滿的營養品,蔣建軍這段時間負傷住院了,這些都是她買來給他補身體的。
趙蘭香眼裡划過一絲涼意,好在她回來的時間點早,否則再晚個半年,這輩子又搭上了那個渣,她會氣得死不瞑目的。
蔣建軍是她的前夫,也是離開了他,她才有幸碰見了賀松柏。
但現在不是糾結蔣建軍的時機,趙蘭香記得,就是在這兩年老男人失手把人打死了,被關進了監獄!
她把麥乳精、蜂蜜、奶粉全都收到行李袋裡,又裝了幾件衣服。
她要趕緊去找那個老男人!
……
趙家的父母得知女兒趁著自己不防備,自願報名了「上山下鄉」,已經回天無力了。
既然下了鄉,趙蘭香跟曾行長家公子的婚事也意味著泡湯了。
趙永慶差點氣得吃不下飯,黑沉著一張臉,教訓她:
「你是嫌翅膀硬了,我們管不著你了是嗎?」
馮蓮有點傷心,一邊幫女兒收拾著行李,一邊碎碎念:「你爸好不容易讓你躲過這次徵召,你偏還主動去報了。我的妞妞啊,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幹得動農活嗎?」
趙蘭香看著關心她的父母,心裡流過一陣暖。
「下鄉是件光榮的事啊,家家適齡的青年幾乎都下鄉去了,偏我呆在家裡,爸臉上也沒光。」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絕對不給你們丟臉。」
趙永慶看著自個兒一臉堅定的女兒,心裡倒是沒那麼氣了,讓她去吃吃苦也好。整天被她親娘慣得都不像樣!
在他看來,下鄉如果能磨練磨練女兒的意志不失為一件好事。實在不行他也可以疏通一下關係,把女兒分配到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你哭啥哭,抓緊時間給她收拾收拾行李才是正經事。」
趙永慶黑著臉瞪了妻子一眼。
他轉而對女兒說:「既然這是你的選擇,以後最好不要發電報回來訴苦,我跟你媽手沒伸得那麼長!」
小虎子蹦蹦噠噠地跑到姐姐的身邊,抱著她大腿,眼淚要掉不地掉蓄在眼眶裡,抬頭望著她抽泣,「大妞要去很遠的地方了嗎?」
趙蘭香把弟弟抱了起來,親了一口,「是啊。」
小虎子埋進了她的脖子裡,嗷嗷地哭起鼻子來,那委屈的小模樣看得趙蘭香有些哭笑不得。眼前的這個奶娃娃,竟然長成了以後人人都怕的黑面神,揍起蔣建軍那個渣男來毫不手軟,真是不可思議。
她使勁兒地抱了抱小虎子,把自個兒身上的糖果摸出來全給了他。
小虎子的眼淚滴到了她的衣服上,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趙蘭香知道弟弟是誤會了,撫摸著他軟軟的頭髮。解釋說:「不是外公外婆的那種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等過年姐姐還是會回來的。」
趙永慶聽了女兒的話,從鼻孔裡擠出深深的一哼,「你還知道自己回得來?」
趙蘭香點頭。
她要去的地方是N市,離他們這裡並不算遠,一天的火車就能抵達。而且她也算過了,再過一年知青返城的時間也就到了,他們這一批去得晚的,還真沒有前邊幾批知青受罪。
退一萬步來說,要真吃了苦頭……那邊不是還有她男人麼。
晚上,趙永慶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鈔票,數出一百塊錢出來,嚴肅地教訓女兒:「去鄉下了認真聽指導員、領導的安排,好好跟別人相處,你拿這些錢去買點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
趙蘭香接過錢,甜甜地叫了聲爸爸。
趙永慶最受不了女兒這樣撒嬌地叫她,黑臉沒繃住,鬆緩了。
趙蘭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加上長得又可愛,粉嫩嫩的跟福娃娃似的怎麼看怎麼招人疼,趙永慶以前還是銀行裡普通員工的時候,就把女兒帶去上班,用條布袋把她綁在身上,就這樣年復一年地把她帶大的。
桌上整齊地放著十張大團結,一隻大手把它挪到了女兒的面前。
能隨便從兜裡掏出這百來塊,趙永慶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他趕上了六十年代大學生潮的末班車,幾年後高校就停止招生了。隨之而來的,這一紙文憑也變得值錢了。加上趙永慶人也肯努力,吃苦耐勞,幹到現在已經是銀行的經理了,一個月領10級的工資,七十三塊五毛錢,足夠全家人過得滋潤滋潤的了。
不過趙永慶這樣大方地掏出一百塊給趙蘭香,趙蘭香還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馮蓮這時也收拾好了女兒的行李,把四季的衣服都帶上了,「明天等我下班了,帶你去挑點生活用品吧。」
趙蘭香乖乖地應了。
……
一心一意想著飛奔下鄉挽救自家男人的趙蘭香,早就把蔣建軍這個渣男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不慌不忙地仔細挑著自己下鄉用的物品,什麼棉布絨布的確良買了幾捆、麥乳精奶粉阿膠買了好幾袋,手套衛生紙百雀羚雪花霜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一件都沒落下。
那個討厭的老男人經常在深夜跟她低語,「你要是見到那時候的我,保證連眼風都不帶一個甩的。」
「那時我又窮又窘迫,狼狽得連條狗都不如,最大的願望就是吃上一頓白面饃饃,穿過的最好的衣服還是撿別人的。慶幸遇見你,是在我有能力的時候。」
趙蘭香打生下來就沒嘗過饑寒交迫的滋味,自然是心疼得無以復加,緊緊地摟住老男人,跟他許空頭支票:「那時候我家裡經濟比較寬裕,如果我能遇見你,保證讓你頓頓吃飽來,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趙蘭香添置下鄉用品的時候,腦海裡浮現起過多年前的這一幕,多撿了一些給老男人用的東西扔到自己的籃子裡。
她哪裡想得到有一天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居然可以實現了。
一周後。
志願下鄉的初高中畢業生們人人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坐在汽車裡,含淚揮手告別了家鄉。
在一群烏泱泱的黑腦袋中,趙蘭香準確地找出了趙永慶和馮蓮的所在,衝著他們甜甜地笑了。趙永慶緊繃著嚴肅的臉,馮蓮抱著小虎子,車子發動的那一刻,小虎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兩隻小手臂舉著一直往前抓,像平時要姐姐抱那樣。
原本趙蘭香並沒有離愁別緒的,也被小虎子鬧得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墜下來。城市很快地在她的視野中迅速倒退,最後被滿眼的綠水青山代替。
下了汽車後,帶隊的指導員念著名單,念了十來個人出列,分去N市的青苗公社。蔣麗赫然也在列,看見趙蘭香的時候也是一震,旋即臉上排斥的意味濃濃。
趙蘭香不由地感嘆自己跟蔣家人的緣分。
眼前的這人正是趙蘭香上輩子的小姑子,出身高幹家庭,眼高於頂的從來沒瞧得起趙蘭香,挑剔又高傲,時常故意作出一堆爛攤子給她收拾。以前為了家庭的和睦為了蔣建軍,她都忍了這個大小姐,如今……
趙蘭香權當做沒看見,把人當成空氣,沉浸在要去見賀松柏的喜悅之中。
汽車、火車、牛車倒騰地著換,趙蘭香抵達河子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的事情了。
趙蘭香特意在下火車前特意換身衣服,進了村說不定就能見到老男人了。
第一次見面,怎麼可以寥寥草草?
她換上了新衣裳後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就煥然一新了,乾淨整潔,跟滿車穿得皺巴巴的知青看起來就是格外地不一樣。
蔣麗被長途汽車折騰得一臉菜色,來到河子屯的時候已經變成一隻軟腳蝦,連瞪趙蘭香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被分到河子屯的僅僅只有她們兩個人了,但是從別的地方來的知青卻有三個,湊在一起正好夠五人。
幾個人坐著牛車翻過了坑坑窪窪的山路,趙蘭香把水果糖提前地裝在了兜裡,臉上帶著微笑、昂首挺胸地跟著指導員進了村子。
幾個黑黝黝的小蘿蔔頭蹲在村頭看著一群知青入村。
趙蘭香只是朝著那個方向隨意地掃了一眼,眼前驟然地一亮。連旁邊病怏怏有氣無力的蔣麗,都感染到她身上無法抑制住的愉悅。
趙蘭香眼尖地看到了賀松柏的親妹子,賀松枝。她見過賀松枝七歲的照片,跟眼前這個小蘿蔔頭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
她手搭在口袋裡,走過去給這些小孩每人分了一顆糖。
賀松枝這隻小蘿蔔頭遠遠地蹲在角落裡,怯生生的也不敢靠近孩子堆,她的臉蛋髒兮兮的跟幾天沒洗過一樣,只拿一雙羨慕的眼神看著有糖果分的小孩,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熱乎乎地期盼著,又忍住不去看趙蘭香,柴瘦的小手繼續扒拉著泥土。
趙蘭香分完了這群小孩,走過去遞上一顆最甜最貴的巧克力糖給賀松枝。
她笑眯眯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剝開了包裝紙,投入了小蘿蔔頭的嘴巴裡。
一股醇厚甘甜的滋味,蔓延了賀松枝的嘴巴,她的口水吧嗒吧嗒地湧出,包裹住了那甜蜜的源頭,不敢開口。
賀松枝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的糖,也不知道糖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
賀松枝沒跟吭聲,趙蘭香也沒追問,她把剩下的水果糖偷偷地塞到了小蘿蔔頭的兜兜裡,笑著說:「回到家再吃,別讓人家知道你有這麼多的糖。」
趙蘭香說完話後,指導員吼了一嗓子,「還不快滾回來!」
蔣麗幸災樂禍地抿嘴笑了,趙蘭香連忙應了聲,歸隊。
一個又高又瘦的身影掠了過來,把賀松枝抄手抱起,小蘿蔔頭咕噥地嚷了幾句。
趙蘭香轉身一看,整個人頓時驚愣在原地。
這是……年輕時候的老男人?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砰砰砰,心熱得連帶著臉都開始發起熱來。
那個男人背對著她,抱著自個兒的妹子。等到趙蘭香的耐心快磨光了,正準備直接走過去搭訕幾句話時,他側了一下身來,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神交匯。
趙蘭香愣住了,這熟悉的輪廓,真的是賀松柏。
她迅速地看了一眼,果然跟老男人形容的有所出入。
沒有歲月沉澱下來那種穩重儒雅,但年輕時候的他卻有青澀的英氣。身上穿的是粗土布,年頭有些久了,打了很多補丁。一條爛褲子短到了小腿腹上,露出一截薄薄的肌肉。這樣破爛的穿著,減損了他幾分俊氣,又窮又酸,看起來就讓人鄙夷。
然而落在趙蘭香的眼裡,自己的男人再窮那也是怎麼看怎麼的順眼。
趙蘭香遇見賀松柏的時候,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了,那時候的賀松柏擁有的更多的是氣質,厚實沉穩,不疾不徐,是歲月和苦難洗盡之後的平和與溫良。
他收回了視線,單手抄起自家妹子就跟拎包裹似的,一手抱在了腰上。
賀松柏看了妹子嘴巴糊著一圈可疑的痕跡,敲了她一腦袋。
「傻丫,咋餓得連土都吃?觀音土吃不了的,會漲肚,快吐出來!」
他的身上充滿了一股桀驁不馴的野氣,看起來兇狠惡煞,但目光觸及了自個兒的妹子,堅冰也融成一池清水。
賀松枝嘿嘿地笑,咧開嘴露出裡面更多的「黑土」,「甜的,好吃,那個姐姐給的。」
賀松柏看了眼妹子兜裡五顏六色的水果糖,看了一眼前方目光觸到了趙蘭香,沉默地抱著賀松枝走了。
指導員狠狠地批評了一頓趙蘭香。
趙蘭香見過了賀松柏之後,心裡流淌過了一股熱意,宛如滾燙的熔漿流過。被指導員的批評了,也沒有往心裡去。
「是!我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後一定牢牢銘記組織的紀律,嚴格要求自己,爭取做一名優秀的知青,建設國家廣闊的新天地!」
指導員聽了這女娃子清脆響亮的聲兒,再看一眼她那白皙的臉蛋,也歇了教訓的心思。
這種嬌滴滴的城裡學生娃,還是讓生產隊長頭疼去吧。
指導員把人送到知青點,再召集了新老幾屆的知青辦了個歡迎會,便連夜坐汽車回了城裡。
……
晚上。
在賀家的小破屋裡,賀松枝把兜裡的水果糖都掏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排成一線。
她露出了幾顆糯米牙,「阿婆,一共八顆糖都給你。」
常年癱在床的老人家慢吞吞地坐了起來,這個老太太生於光緒二十四年,年輕的時候是地主婆娘,穿金戴銀,臨到老了喪父喪子,一有風吹草動就要被拉出來批.鬥,晚景悽涼。
她聽見糖這個字,睜開了混沌的眼,朝著孫兒張開了嘴。
男人撕開糖紙掏了一顆餵到她的嘴裡,老人嘗到了一股甜膩的滋味,渾濁的眼睛有一抹動容。
「好吃,柏哥你也吃點。」
賀松柏勻給了妹妹一顆,剩下的六顆全都用一個罐子裝起來,放到奶奶的床頭。
「以後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聽見了嗎?」
賀松柏硬著聲,教訓著自家妹子。
賀松枝委屈地癟嘴,但看見兄長臉上兇狠嚴肅的表情答應了下來。
……
趙蘭香幾個人來的時候,正好撞到了農忙期,頭幾天生產隊的隊長特意帶著知青們幹活,示範了幾遍,在旁邊監督。
河子屯一隊的隊長李大力正當青年,生產積極性特別高,要求也嚴格,就是女知青他眼裡也不揉沙子,愣是幹得合格了才允許記上公分。
正式下地幹活的第一天,趙蘭香就被累得措手不及。
早上五點都不到,一幫知青就被拉去地裡幹活。李大力分完男知青幹的活後,掃了一眼新來的兩個女知青,濃密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追肥你們也不會,澆地的活太重你們也幹不了,拔草總會了吧?今天你們就在這片玉米地裡除草,動作利索點,趁著日頭不大,趕緊把活都幹完。」
李大力把手套分給了這些女知青,一共只有五雙手套,卻有十個人。李大力是照顧兩個新來的女知青,才讓她們先挑的。
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手套,髒兮兮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蔣麗直接就嫌棄地轉身就跑到了玉米地裡了。輪到趙蘭香了,她笑眯眯地從兜裡掏出一對棉手套來,「謝謝李隊長,我有了,就不給隊裡增添負擔了。」
李大力咧嘴笑,「你看著點別人是怎麼做的,學著她們一塊幹。」
李大力把整個大隊的活都趁著早上分完了,帶著村民去拿農具。
趙蘭香也不是個傻的,知道今天來玉米地除草特意換了身長袖長褲,口罩手套一件都沒落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鑽到地裡彎腰拔草。
蔣麗比她還要嬌氣,因為連續踩傷了幾株玉米被李大力逮著教訓了一個鐘頭,老早就被他打發回去寫檢討書了。
蔣麗回宿舍前,衝著趙蘭香得意地笑。
趙蘭香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默不吭聲地學著老知青們拔草。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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