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晃:回憶我的父親,一個舊日的上海公子

2020-12-12 北宮杜若

在一個有著夢想的青年世界中沒有什麼困難可言,只有自己對世界的憧憬與激情,不願接受誰的幫助而要靠自己的一腔熱血來回應這個世界。

經受著生活的洗禮,社會的摧殘,情感的考驗,每個人都在這場人生遊戲中有著逃脫不掉的規律,生活終將繼續,但少爺卻不再是那個舊時少爺,儘管如此,他依舊堅強面對,不悲不亢,無怨無悔,留下的只有滿腔的熱血與真摯

人若有志,萬事可為

父親是當地一家銀行董事長的兒子,出身的起點與別人自然有所不同,在洪晃印象中的父親是那樣自在地的享受著社會的快樂,也正是在這樣殷實和思想開明的家庭背景下,洪晃擁有了去大學校園學習和開拓視野的機會。

因為父親的緣故,洪晃受到開明教育思想的薰陶,在遇到低潮時,父親便勸她可以走好自己的路,過好自己的日子,那時父親在面對自己的感情時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其實自己活好了就可以了,何必去想那麼多父母的事情呢?以致在後期的生活中洪晃可以活出真正的自己,走自己想要走的人生道路,擁有真正心靈上的"自在"。

一抹驚鴻入心房

1949年,燕京大學迎來了眾人期待的新中國成立後的第一場聖誕舞會。舞會隨著一支優雅的開場舞曲開始,當歌曲的響起時,一抹驚鴻進入了這位才子的眼帘,隨後方才得知這是同班同學的舞伴,一個小小姑娘在這個情竇未開的年紀,初見時的驚鴻一瞥,洪君彥亦成了章含之心中一顆閃閃的星星,小小的情思在這個十四歲少女心中發了芽。

愛,沒有理由,緣於內心悸動。情,沒有藉口,緣於千次回眸,每次的回眸無疑加深了這段感情。

兩個人因為後來的書信往來,有著聊不完的話題,有著不謀而合的志趣,兩人的感情隨著思想上的契合使得兩個人的感情溫度急速上升。但天不遂人願,一場時代風暴也在兩人的如膠似漆中悄然來襲,悄然來到這一對情侶之間。

人生在世都在不斷地接受著生活隨時丟過來的"考驗",意外和驚喜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來,每一個人每一對情侶都會經受考驗,但是能否經受得住,就是個未知數了。

夢甜實苦,痛久樂暫

在那一段特殊時期,洪君彥從北大一個滿腔熱血,積極奮進的青年教師一朝便成了那個時代人人喊打之人,使本就疲憊的身體心理又多了一份失落。

本應回到家中有賢妻作伴,齊心協力共同面對,但那時候的洪君彥所受到的最深惡意不是外邊旁人的惡語,而是來自朝夕相處的枕邊人的冷言冷語,比寒冬臘月的天還要低上幾個溫度,在洪晃回憶中她的父母沒有什麼和諧相處的時候,總是在吵架。

不久後,兩人的情分所剩無幾,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背叛,最後章含之的出軌也成了這場婚姻中的致命一擊,給了他心頭一擊。他曾經幾次考慮六歲女兒而去挽留妻子,但終歸沒有得到答案,最終成了名存實亡的無實夫妻。在1972年年底,兩人正式離婚

感情的事情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在這場道路中沒有誰對誰錯,只是道路不同而已罷了,最後沒走到一起只能歸結為沒有緣分,從此兩人形同陌路。

洪晃就是在這樣爭吵中成長起來的,父親與母親的爭吵總是讓他無力可為,而母親的冷淡與沒有過的關心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十分脆弱。12歲的時候,洪晃被母親送到了美國讀書,送去一個遠離母親的陌生地方。孤身一人遠赴重洋,沒有親人在身邊的陪伴,因此洪晃從小就比較獨立不去依靠或者附和誰

感情中的是與非?

後來的一段時間,洪君彥中間連載了一篇文章《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後》,而這一篇文章的發起人,竟是洪晃。當每次談及父母的這一段婚姻時,洪晃想要讓父親說出來以換取父親的心靈慰藉,而不是在背後由著母親去顛倒當年離婚的孰是孰非。

父親對於與母親的事情總是不願說過多的話語,後來有學生提出要求讓父親澄清一下,父親卻總是遲遲不肯提筆,顧念心底的那最後一片溫柔,也想讓自己在心理和形式上都與過去再見,不再拘泥,感情已隨風而去,不願再留念心中痕跡,以致讓自己和這一段感情有一個再見

攜手共進

所有的悲傷,都會在相處談論中呈現出來,但心底總會留有一片柔軟來面對心裡某個人

父親擁有過三段感情,在與母親分開之後有過一個女友但因一些原因兩人沒有走到最後,但是丘比特並沒有忘記父親,在父親年過花甲之時遇到了攜手一生的人,後來有人形容那一段時間裡的父親臉上露出了沁入人心的微笑,爽朗的笑聲無疑,洪君彥在這段感情中是幸福的、開心的、無拘無束的。

生命的答卷

無論是生是死,都是個人本身要選擇的,但是大多數人的生命有幾個是自己可以決定的,就像洪晃的母親,雖然生前說不想做任何傷害性搶救,但因為親人的不願放手,為了家裡身邊人著想,這些藉口成為了一個很好的束縛,母親就算不想忍受病痛的折磨,但是最終還是接受了建議,經受了肉體的痛苦和精神的忍受而離開人世。

而父親,到了生命最後,因為疾病的折磨使得一個高大的少爺最後瘦骨嶙峋,躺在冷冰冰的醫院裡,還是在垂死掙扎,在與生命做著最後的抗爭,即使肉體是痛苦的,但他精神上還是清晰地渴望著活在這個世上,因此一點點地堅持著。

洪晃曾談過父親生命終點時刻,她說:"我絕不要像我父親那樣死去"。

一個舊時代的公子就此隕落,只留後人在此空嘆這位公子哥,洪晃只能在回憶中想起自己的父親,以及那段煙雨歲月。人生能有幾回頭,回頭再看往事,洪君彥用一生在譜寫一段獨屬於自己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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