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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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早上檔案的江小樂正在衛生間洗臉,鼻尖忽然竄進一股香水味。茉莉的清甜加上晚香玉的脂粉香,是迪奧的紅毒?局裡有女人用這麼魅惑的香水?
江小樂抬起頭對著鏡子梳理劉海,眼角的餘光卻在打量身旁的女人。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難掩好身材,手上的皮膚細膩柔嫩,一看就是經常去做保養的。再往上,大眼小嘴瓜子臉,絕對是一個美女,只是臉上的皮膚因為沒有化妝而顯得暗沉。
陌生女人似乎注意到了江小樂的目光,和她在鏡子裡對視了一眼,蹙了蹙眉,戴上墨鏡走了。
江小樂若有所思地走進辦公室,和往外走的耿偉撞了個正著。
「幹什麼,剛回來就冒冒失失的。」耿偉拿手裡的文件夾敲了敲江小樂的頭,這個小師妹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定性。
江小樂一看是自家師兄,道歉也省了,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慮:「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
「穿黑色大衣那個,長得挺好看的!」
「哦,她啊。王文的老婆,過來錄筆錄的。」耿偉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夾,抬腳就要往老大的辦公室走。
江小樂今天早上休假回來,也聽說這件事了。昨天夜裡,市裡那位頗有名氣的作家王文跳樓自殺,現在,新聞已經滿天飛了。
「老公剛死,還噴紅毒?」江小樂杵在原地低聲嘀咕。
「說什麼呢?什麼毒?」耿偉剛走出一步,又折回來。
江小樂嬉皮笑臉地拉住耿偉:「沒什麼,沒什麼。你把這個記錄給我看看,我拿來學習學習。」話音剛落,搶了東西就跑。
這個女人叫田梓欣。
筆錄記得很簡單,只說王文患抑鬱症已經兩年,近三個月每天晚上都出現幻聽,精神極度緊張壓抑,經常出現自殘行為。田梓欣昨天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丈夫站在陽臺,等她跑出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當晚,接到報警後去現場的耿偉幾個人已經調取了專門拍攝高空拋物的監控錄像,畫面很清晰,王文跳下去的時候,田梓欣才從房間裡衝出來。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但紅毒這種香水性感誘惑,有「蠱魅奇葩」之稱,在丈夫死後第二天,噴這種香水,完全不在情理之中。
正想著,頭上受了一記輕敲:「你這小丫頭,幹什麼呢,很明確的自殺案件,有什麼問題?」
「你知道紅毒嗎?」
「紅毒?!是新型的毒品嗎?沒聽說過啊。」耿偉完全搞不清楚他這小師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
「迪奧的一款香水。前不久我姐剛入手了一瓶,所以我對這個味道很熟悉。我剛剛在衛生間碰到田梓欣的時候,發現她用的就是這款香水。」
「所以?」
「老公剛死,還有閒情逸緻噴香水,噴的還是這種誘惑男人的香水,你就不覺得奇怪?」江小樂神情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剛才錄筆錄時,耿偉的確隱約聞到了一股甜香,聽江小樂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奇怪。可是監控畫面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似乎並沒有疑點。
除非……
「下午你跟我再去一趟現場!」
剛到田梓欣家樓下,有個男人從樓裡出來。
「這個人身上也有紅毒的味道。」江小樂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疑團更甚。
耿偉卻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怎麼沒有聞到?你是狗鼻子嗎?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味道,早上田梓欣就坐在我對面。」
江小樂遞過去一個白眼:「你以為香水是殺蟲劑嗎?一般來說,女人只會在手腕或耳後點幾滴,不親密接觸是不會沾到的!」
聽了這話,耿偉的眼神微變,看來回去還得查一查田梓欣和王文身邊有沒有可疑的男人。
田梓欣顯然沒有料到他們會來,開門的時候吃了一驚。江小樂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果然看到茶几上擺著兩杯咖啡。
「有一些細節還要再來問問你。」耿偉不動聲色地進了屋,在沙發上坐定。
「該說的我在警局都說了。你不是說我……我老公的……報告出來,這件事情就能結束了嗎?我……我想讓他早點入土為安。」田梓欣身材單薄,臉色微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在提到王文的時候,還低了低頭,似乎在擦眼淚。
耿偉愣了愣,抬頭和江小樂對視一眼,接收到對方一記警告的眼神。
「你早上說王文近三個月每天晚上都出現幻聽,具體是指什麼?」江小樂直入主題。
田梓欣這才把視線轉到江小樂身上,大概想起來兩人早上在衛生間還有一面之緣,斂了斂神說道:「也沒什麼,就說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書房的燈總是會自己亮起來,還有就是有人在走動之類的。」
「具體是什麼奇怪的聲音?你沒有聽到?」江小樂一邊問一邊四處走動,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大概就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吧。我沒聽到過,他寫文寫不出來的時候,精神很容易緊張,所以才得的抑鬱症。」田梓欣雖然面對著耿偉,眼神卻不自覺地跟著江小樂來回移動。
江小樂停下來,詢問田梓欣:「可以去書房看看嗎?」
田梓欣搓了搓手,站起來,帶著兩位警官進了書房。
書房四面都是書架,正中間一張黑漆書桌。桌上收拾得很乾淨,只放著一臺電腦和一本書。
「是哪一盞燈會自動亮起?」江小樂環顧四周,落地燈、壁燈、吸頂燈……一共有四五盞。
田梓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聽到問話的時候,並沒有馬上回答,過了幾秒才用手指指天花板:「上面這盞。」
一盞很普通的吸頂燈。「啪嗒啪嗒」,耿偉開關了幾次,好像沒什麼異樣。
江小樂走來走去,查看了每一盞燈,最後又重新踱回書桌前,拿起書隨便翻了翻。放下的時候看到原先被書遮蓋的桌面上,有一塊地方顏色較深。她不動聲色地查看了那個印記,圓形,像是長時間放過什麼東西。會是檯燈嗎?
剛到田梓欣家樓下,有個男人從樓裡出來。
「這個人身上也有紅毒的味道。」江小樂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疑團更甚。
耿偉卻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怎麼沒有聞到?你是狗鼻子嗎?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味道,早上田梓欣就坐在我對面。」
江小樂遞過去一個白眼:「你以為香水是殺蟲劑嗎?一般來說,女人只會在手腕或耳後點幾滴,不親密接觸是不會沾到的!」
聽了這話,耿偉的眼神微變,看來回去還得查一查田梓欣和王文身邊有沒有可疑的男人。
田梓欣顯然沒有料到他們會來,開門的時候吃了一驚。江小樂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果然看到茶几上擺著兩杯咖啡。
「有一些細節還要再來問問你。」耿偉不動聲色地進了屋,在沙發上坐定。
「該說的我在警局都說了。你不是說我……我老公的……報告出來,這件事情就能結束了嗎?我……我想讓他早點入土為安。」田梓欣身材單薄,臉色微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在提到王文的時候,還低了低頭,似乎在擦眼淚。
耿偉愣了愣,抬頭和江小樂對視一眼,接收到對方一記警告的眼神。
「你早上說王文近三個月每天晚上都出現幻聽,具體是指什麼?」江小樂直入主題。
田梓欣這才把視線轉到江小樂身上,大概想起來兩人早上在衛生間還有一面之緣,斂了斂神說道:「也沒什麼,就說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書房的燈總是會自己亮起來,還有就是有人在走動之類的。」
「具體是什麼奇怪的聲音?你沒有聽到?」江小樂一邊問一邊四處走動,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大概就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吧。我沒聽到過,他寫文寫不出來的時候,精神很容易緊張,所以才得的抑鬱症。」田梓欣雖然面對著耿偉,眼神卻不自覺地跟著江小樂來回移動。
江小樂停下來,詢問田梓欣:「可以去書房看看嗎?」
田梓欣搓了搓手,站起來,帶著兩位警官進了書房。
書房四面都是書架,正中間一張黑漆書桌。桌上收拾得很乾淨,只放著一臺電腦和一本書。
「是哪一盞燈會自動亮起?」江小樂環顧四周,落地燈、壁燈、吸頂燈……一共有四五盞。
田梓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聽到問話的時候,並沒有馬上回答,過了幾秒才用手指指天花板:「上面這盞。」
一盞很普通的吸頂燈。「啪嗒啪嗒」耿偉開關了幾次,好像沒什麼異樣。
江小樂走來走去,查看了每一盞燈,最後又重新踱回書桌前,拿起書隨便翻了翻。放下的時候看到原先被書遮蓋的桌面上,有一塊地方顏色較深。她不動聲色地查看了那個印記,圓形,像是長時間放過什麼東西。會是檯燈嗎?
從醫院出來之後,江小樂一直在看手機:「王文寫的靈異小說真好看,很抓人眼球。想不到他抑鬱症這麼嚴重,還能日更四千字。」
這話一出,兩人的腦中同時閃過那個沾染了紅毒氣味的男人。這小說該不會是……
等不及回去,耿偉就撥打電話給局裡的人下達任務:「查一下王文身邊有沒有男性助理,把照片發到我手機上。查一下田梓欣樓上住戶的情況!」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男人叫張楓,王文的助理兼經紀人。張楓大學學的是漢語言文學,三年前在網上寫過幾個仙俠和靈異小說,但在做了當時已經小有名氣的王文的助理之後,同名帳號便不再更新。不久,王文的寫作風格就有了很大的轉變。
所以他們猜測王文的作品很可能就是張楓操刀的。只是還沒有證據證明,王文自殺是不是和他有關。根據他們的推理,張楓應該和田梓欣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樓上租戶的調查結果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雖然租房合同上用的是假的身份信息,但將門禁系統和電梯裡的攝像頭來回比對,確認就是張楓。
回到局裡之後,耿偉很快就拿到了搜捕令,一隊人馬來到出租房展開地毯式搜尋,在邊邊角角找到了五顆來不及回收的鋼珠。另一隊人馬則將還在家裡悠哉悠哉看電視的張楓抓獲,並從他的電腦裡查到購買彈珠的證據。
「解釋一下!」耿偉把從張楓家的櫥櫃角落裡搜出來的一大袋彈珠扔在審訊室的桌上,「沒想到我們能搜到你頭上吧?東西都還沒扔!」
張楓坐在凳子上,面容慘白,兩隻手交握在一起,因為用力而骨節突起。他死死地盯著那袋彈珠,幾分鐘後,頹然地低下頭,帶著哭腔喃喃自語:「小說是我的,小欣是我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田梓欣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張楓猛地抬起頭,緊張地盯著江小樂:「不……不……和她……和她沒關係,都是我幹的,檯燈是我買的,也是我去和王文匯報工作的時候帶進去的,彈珠也是我買的,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在半夜走來走去,都……都是我幹的!」
「檯燈?」江小樂轉頭和耿偉相視一笑,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田梓欣說的是吸頂燈。看來她撒謊了!」
聽了這話,張楓徹底蔫了。
田梓欣也被帶到了警局。技術人員復原了她手機裡被刪除的信息後,順利找出了控制智能檯燈的應用以及在網上購買檯燈的記錄。
把兩人的口供串起來,事情終於真相大白。
三年前,張楓成了王文的助理。在幫著改過幾次稿之後,江郎才盡的王文開始讓他替自己寫稿。剛開始的時候,王文還會象徵性地分點收益給張楓,並答應張楓等那部長篇連載寫完,幫助他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可是小說寫完了一本又一本,張楓仍然是那個籍籍無名的小助理,而王文則依靠自己寫的東西在網絡平臺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他也不是沒想過把這件事情曝光,但是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他呢?就算能成功地把王文的名聲搞臭,他又能得到什麼?
他就這麼渾渾噩噩地混著日子。直到後來,因為工作原因去了幾次王文的家,遇到了年輕貌美、楚楚可人的田梓欣,乾涸的心田終於遇到了清泉,這才下定決心打算要回自己的東西。
而王文自從得了抑鬱症後,性格乖僻,又有暴力傾向,那段時間田梓欣也不好過。
兩個落寞的人一拍即合,在王文的眼皮子下偷情。當田梓欣得知患抑鬱症的人有自殺傾向之後,便和張楓一起導演了這場戲。
張楓租下樓上的房子,每天晚上半夜一兩點在地上撒下彈珠,「噠——噠——噠——噠」,然後拖著鞋子走來走去。樓下的田梓欣則暗中用手機控制智能檯燈,一亮一滅,又亮又滅。而當王文驚恐地問妻子,有沒有聽到奇怪聲音的時候,她卻表現得一臉茫然……
整整三個月,天天如此。
想到這個,江小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耿偉站在她身邊,盯著審訊結束後遠遠走過來的田梓欣,輕聲問道:「你知道他們倆是很難被判重刑的吧?」
「嗯。知道。」江小樂點頭。教唆自殺,對方還是個具有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想要定性為故意殺人難度是很大的。
真相有時候不一定就有力量。
田梓欣走過他們身邊時,空氣裡揚起了「紅毒」的脂粉香。這股香氣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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