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層巒疊嶂,森林中一片靜謐,空氣格外悶熱。
葉清心的汗水噼裡啪啦的從額頭上掉下來,落在眼睛裡,蟄得生疼。
然而此時,她卻不敢抬頭擦一下汗,保持著全身僵硬的姿勢已經幾分鐘了。
對面十幾米處,一頭體型像是小牛犢子般,雙眼閃著貪婪綠光的野獸,正在盯著她。
一張血盆大口垂著滴滴答答的涎液,長著黑灰色長毛的脊背微微向後拱起,隨時準備將一口她吞進肚裡。
跑是不可能了,兩條腿的怎麼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
打就更是做夢了,就她這九十多斤的小身板兒,估計還不夠這傢伙一頓飯的。
「吼.」
野獸估計是等的不耐煩了,張開大口低吼了一聲,壯碩的身子向後一錯,便衝葉清心撲了過來。
完了完了,她真的要死在這鳥不拉屎的森林裡了?
她從一個時空掉進了這裡,還沒搞清楚自己穿越的是哪兒,就要變成野獸肚子裡的粑粑了?
這也太慘了點吧,起碼讓她搞清楚這是哪兒啊.
葉清心絕望的閉上眼睛,沒等到想像中的被撕咬的劇痛,卻聽到「嗷」一聲嘶吼,隨即一聲悶響,什麼東西重重的跌在地上。
葉清心趕緊睜開眼睛,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那隻小牛犢子一般的野獸,心口處插著一柄長木棍,正倒在地上汩汩冒血,那對兒兇狠的眼珠子早已失去了光彩,肥壯的四肢還不時的抽搐一下。
在它的身邊,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幾,膀大腰圓渾身肌肉,皮膚略黑的男人,右手抓著野獸身上那支木棍,左手持一柄鋒利的石斧正在看著她。
這倒也沒什麼,讓葉清心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的是,這個野生一般的男人,渾身上下沒有衣服,只在腰間關鍵部位圍了一塊不大的獸皮。
那獸皮上帶著黃色的斑紋,似乎有點眼熟。
孫、孫悟空?
不是吧,她穿越到神話世界來了?
下一秒,野人的動作徹底打破了葉清心的幻想。
「撲哧!」
野人將野獸心口的木棍拔了出來,一抔鮮血帶著腥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蹲下身子,低頭伏在野獸的傷口上「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鮮血,旋即起身用手臂抹了一把唇上的血沫子,衝葉清心招手,口中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
「咕嚕.」
葉清心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從他的動作看,猜測他是想請自己喝獸血,連忙咧嘴訕笑著擺擺手,「謝了謝了,享受不了.」
看野人這身裝備,難道她穿越到了遠古時代?
剛落地就碰到一頭吃人的野獸就算了,竟然還有一個生喝獸血的野人!
她這是什麼命啊.
「哼。」
看葉清心擺手拒絕,野人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大概是以為她在客氣,竟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野人那隻寬闊有力的大手抓在葉清心潔白纖細的手臂上,簡直像是一個大蒲扇拍在上面,葉清心低呼一聲,被那人拉到了野獸汩汩冒血的傷口前。
「嘰裡咕嚕.」野人再次熱情好客的指著那個血洞說話,可惜葉清心一句也聽不懂。
「我、我真不喜歡喝這個,您千萬別客氣.」
葉清心看著那個血洞,嚇得連連擺手。
「悉悉索索.」
這時,四周傳來了草木拉動的聲音,樹林裡竟然又冒出了十來個野人,有男有女,腰間全部圍著獸皮或是寬大的樹葉。
完,她這是掉進野人窩裡了?
「嗷嘔.嗷嘔.」
看到小牛犢般肥壯的野獸倒在野人的腳下,其他野人手裡舉著石斧、尖木桿等東西歡呼起來。
這時,一個年輕的野人妹子腳步歡快的跑了過來,衝到野人的面前,指著那個血洞興奮的說著話:「啟,嘰裡咕嚕。」
這妹子應該剛過發育期,小麥色的皮膚,渾身洋溢著活力。
野人推開她,蹲下身子,竟然用雙手從血洞接了一捧血送到了葉清心的面前,眼神絲毫不容抗拒,「嘰裡咕嚕。」
「啟.」野人妹子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伸手拉住野人的手臂,不滿道。
「嘰裡咕嚕.」野人冷冷掃了她一眼,又衝葉清心低吼一聲。
葉清心嚇得一哆嗦,這難道是什麼歡迎儀式,不喝獸血就會被野人弄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命比噁心重要,獸血恐怕是不喝不行了。
面對著難聞的血腥氣息,葉清心只好忍著噁心,低頭在野人的手中輕輕啜了一口。
粘稠的血腥味瞬間瀰漫口腔,讓她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吼.」
看她喝了一口,野人竟然高呼起來,他低頭一口氣將剩餘的獸血飲盡,隨後抓住葉清心纖細的腰,舉起來便抗在肩頭,揮舞著手中的石斧向森林深處走去。
「啊.」葉清心連救命都來不及喊,已經成了野人肩頭上的「戰利品」。
不是要帶回去慢慢吃她吧?
她只是個穿越來的可憐的植物學教授,瘦啦吧唧一點都不好吃的…
很快,野人將葉清心扛到了森林中一塊開闊的地方,那裡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木屋,木屋外零散坐著一些穿獸皮或樹葉的老人和孩子。
「啟!」
「啟!」
看到野人回來,他們都發出了這個聲音,葉清心猜這可能是他的名字。
啟扛著葉清心走進了最大的一棟木屋。
並沒有想像中被扔在地上,葉清心被啟輕輕的抱著,放在了地上鋪著的厚厚的獸皮上。
隨後啟也坐了下來,用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葉清心的小臉,眼睛裡放出柔和的歡喜的光芒。
葉清心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心跳加快。
他,他要幹什麼?
啟火熱的目光凝視著葉清心,他從沒有見過長得這麼白皮膚、這麼細膩好看,柔弱的好像一顆小草杆的女人。
他的部落是整個山林最強大的部落之一,部落裡有很多好看的女人,但是沒有一個像這個女人一樣好看。
啟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她,所以才給她喝只有部落首領和首領的女人才能喝的心窩血。
阿季也想喝心窩血,但是啟根本不想給她。
部落裡,能夠繁衍後代,還沒有和男人交配過的年輕的女人們,都想要做啟的雌性,但是啟卻沒有一個想要的。
其實,啟早就需要雌性了。
只不過整個部落,一直都沒有讓啟滿意的雌性。
但即便像阿季這樣長的還算可以的雌性,都沒有能讓啟想把她抗回木屋,更別說其他的雌性。
部落裡有一批年輕的雄性早就到了可以繁衍後代的時候了,但是只有部落首領啟第一個選了雌性,他們才能選。
很多男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阿季的身上,但是誰都知道阿季只想給啟做雌性。
可惜啟一直不選她,讓那些等著分配雌性的男人們,急的抓耳撓腮上串下跳。
看著啟對自己的目光變得火熱,葉清心心頭忽然一涼.
她還以為逃脫了野獸的血盆大口,沒想到又落入了這個野人的魔掌.
不知過了多久,啟略粗糙的手指溫柔的划過葉清心的臉頰,起身離開。
.
葉清心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身體好像剛剛被碾壓了一般,渾身痛的要命。
「她醒了,阿母。」
「太瘦弱了,睡了一天才醒。以後怎麼能給啟生子女?」
那個叫阿母的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雖然聽不懂,但真的…很嫌棄。
「啟把獸血給她喝了,就是認定了她。阿母,慢慢養著吧,應該能養胖的。」
「不知道她是哪個部落的,穿的衣服這麼奇怪。」阿母掃了眼地上那些被扯碎的衣服碎片,還是很嫌棄的說,「阿息,把啟留給她的食物拿過來。」
阿息轉身端了一盤東西放在葉清心的臉龐,拍了拍她道,「你醒了,就起來吃東西吧。你是啟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天就死了,是很不吉利的。」
這是什麼話!
雖然葉清心還是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但從語氣判斷這個叫做阿息的姑娘,對她也挺嫌棄的。
額,她只是穿越過來的,招誰惹誰了…
旁邊一盤散發著濃鬱腥味的食物,讓葉清心頓時有種想吐的感覺。
雖然這盤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烤過的,但那種焦黑裂開的外皮下,還帶著血紅的肉絲,別說吃,看一眼就夠夠的!
她在自己那個時空,吃牛排都要全熟的OK?
看了一眼食物,葉清心雖然餓的前胸貼後背,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尤其是想到之前,自己活生生的喝了一口新鮮的帶著野獸體溫的獸血,她就忍不住想吐。
「快吃,吃掉這個。」阿母是個三十四歲的婦人,臉色十分嚴肅,毫不客氣的拍了拍葉清心叫道。
「她好像聽不懂我們說話啊。」阿息皺了皺眉頭,伸手將葉清心扶起來,指著盤子裡的食物做了個吃的動作,示意她,「吃,這是吃的,好的。」
葉清心嫌棄的別過頭去,身體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碾壓過一般虛弱無力,從阿息的手臂上又滑落到床上…
額,如果獸皮也算是床的話。
欲哭無淚,她這是給野人啟做壓寨夫人了嗎?
之前光顧著害怕了,她都沒顧上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不過看啟身材高大威猛的樣子,臉長得應該也不會多差。
不然那個野人妹子怎麼硬生生的想往他身上撲呢!
而且,看部落裡其他人對啟尊敬有加的樣子,這個啟大概是個部落首領。
葉清心虛弱的嘆了口氣,部落首領的女人,應該不會與其他野人…共享她吧?
她這是哪兒來的念頭,好可怕!
雖然不知道遠古人有沒有共享女人的規矩,但是葉清心知道,他們把女人當做繁衍生息的工具,大概跟獵物,器具,武器什麼的一樣,是可以送來送去的。
額,為了以後能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安全起見她還是先緊緊抱住啟的大腿再說。
「你怎麼不吃東西?」
阿母從石盤裡抓起一塊黑乎乎的肉,直接往葉清心嘴裡塞,一邊皺眉道,「你不吃飽,一會兒啟就打獵回來了!」
看那個阿母臉色挺兇,葉清心只好皺著眉頭把那塊肉咬住。
一股濃鬱的腥味從鼻端傳來,葉清心乾嘔一聲,把肉從嘴裡吐了出來。
阿母頓時怒了,「你知不知道這些食物,只有啟才有資格享用!他留給你,你竟然吐了!」
葉清心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不但吐了肉,還扒著獸皮床一直乾嘔。
阿息連忙出去用樹葉舀了一些水來,送到葉清心口邊。
葉清心抱著葉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一點,轉頭無力的躺了回去。
開什麼國際玩笑?
她初來乍到,好歹也算是客人,你們就給客人吃這種外面燒焦裡面不熟的肉嗎?
遠古人還真是好可憐…
「阿母,她好像又睡了。」阿息看了看雙眼緊閉的葉清心,扭頭道。
「不是睡,把她叫起來吃東西。」阿母鼻子裡哼了一聲,又拍了拍葉清心的身體。
雖然聽不懂,但語氣中還是知道這個阿母的意思是讓她吃東西。
「不吃,要是只有這種東西,餓死我也不吃。」
葉清心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
不是她挑食,這種情況下誰都知道保命要緊,可那種食物她實在吃不下去,要是硬讓她吃,還是死了算了。
「阿母,她會不會死?」阿息看著倒在床上幾乎虛脫的葉清心,不由擔心起來。
啟臨走時讓她和阿母照顧這個雌性,如果她死了,啟回來一定會很生氣。
「她是啟的第一個雌性,她死了會給啟帶來厄運的。阿息,你快餵她吃肉,不可以讓她死。」阿母皺起眉頭道。
「你吃一點吧,這顆獸心是啟留給你的。」阿息好像很怕阿母似的,趕緊將烤肉往葉清心嘴裡送。
「不吃,嘔.」
焦糊味夾著血腥味兒讓葉清心再次翻身乾嘔,因為肚子裡沒有食物,她拼命吐也只吐出幾口水。
這時,不遠處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直奔木屋過來。
木屋沒有門,葉清心看的很清楚,是啟。
陽光下,啟的樣子竟然那麼帥氣。
線條粗狂的臉,讓他帶著一種天生的威嚴和高冷的氣息,頭部的形狀和五官在智人中算是進化最好的。
在葉清心以前的那個時空,也算是一等一的充滿了雄性荷爾蒙的美男子。
葉清心悄悄鬆了口氣,還不錯嘛,如果啟算是她的男人,倒也不虧,何況他看起來對她挺好的。
就在啟快走到木屋的時候,一個玲瓏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擋住了啟的去路。
是那個跟啟要獸血喝被拒絕的野人妹子。
葉清心好像聽啟叫她阿季。
「啟,我等你好久了,你什麼時候選我做你的雌性?」阿季撲到啟的面前,忽閃著大眼睛,毫不羞澀的問道。
「走開。」啟早就看到了躺在木屋裡的葉清心,根本看都不看阿季一眼,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
「我是部落裡最好的雌性,我天生是屬於你的!」
看他要走,阿季焦急的擋住他的去路。
啟著急去看自己的小雌性,不覺蹙眉,「讓開。」
「我不!」阿季急了,說什麼也不肯讓啟走。
似乎是怕她等的著急,啟的視線越過阿季的頭頂,向木屋看去,和葉清心四眸相對。
「咳咳……」
木屋裡的葉清心尷尬的挪開視線。
這下啟更急了,一把抓住了阿季的手臂。
阿季臉上一喜,還以為啟答應了自己,不由興奮的大叫,一頭往啟的身上撲去。
「噗通」
沒想到一聲悶響,阿季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啟繞過她的身體,闊步走進了木屋。
「啟!」
阿季看著啟的背影,臉色猙獰的拍打著地面,大叫起來。
這時,有個對她垂涎已久的雄性湊過來,一臉奸笑的說,「阿季,啟一點都不喜歡你,你還是做我的雌性吧!」
「走開!走開!」阿季憤怒的大吼,眼睛裡充滿了兇狠和不甘。
她才是部落最好的雌性,她才配做部落首領啟的雌性!
那個雌性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她以來就獲得了啟的喜愛,憑什麼!
看著啟急切的走進木屋,阿季狠狠的拍打著地面,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
木屋中,她看到了啟的臉上充滿了柔情和關切,正在輕輕的撫摸著那個雌性的頭,「你怎樣?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
那個小雌性竟然躲開了啟的手!
阿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天啟部落的首領!
要知道,不是每個雌性都能獲得啟的寵愛的,那也是她最想要的,這個該死的雌性竟然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啟怎麼不直接殺了她!
啟殺人的時候,比殺那些兇獸的樣子還要可怕。
「啟,她不吃東西。」看到啟進來,阿息怯怯的叫了一聲,焦急的說。
「啟,這個雌性太弱小了,她不適合做你的雌性。」阿母看著啟,眼睛裡帶著一抹慈祥。
啟坐在獸皮床邊,一隻大手託起葉清心,將她抱在腿上,看她虛弱的樣子不由皺眉,「你為什麼不吃東西?」
「……」葉清心微微睜開眼睛掃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她也不想餓肚子啊,可你們也得給點能入口的東西才行吧!
「阿息,去外面拿一隻小獸來。」
還好,啟只是緊緊的抱著她,暫時還沒有別的意思。
很快,阿息拎了一隻體型嬌小的獸過來,肥嘟嘟的好像兔子,可是又沒有兔子那麼長的耳朵,也不是三瓣嘴,反正葉清心不認識。
啟從腰間拿出一柄鋒利的石斧,抬手「咣」的一下,就把小獸的腦袋剁了下來。
小獸還是活的,圓滾滾的灰色腦袋咕嚕一聲滾了出去,鮮血「嗞」的一下噴出好遠。
可憐葉清心坐在啟的腿上,被他一手抱著,悄悄眯著眼睛看到了這一幕,嚇得連魂兒都要飛了!
這是殺雞儆猴嗎?
她不肯吃東西,啟便當著她的面殺野獸嚇唬她……
葉清心渾身一抖,一張小臉緊緊的貼在了啟的胸膛上。
圍著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似乎在提醒她轉過頭來。
葉清心不敢違抗,連忙抬頭看向啟,看到他那張小麥色的臉上,帶著一抹疼愛的笑意。
這時,阿息拿出一柄鋒利的石刀,將那隻無頭的小獸按住,利索的開膛剝皮,血淋淋的從腔子裡挖出一枚鵪鶉蛋大小的心臟來。
下面還帶著一嘟嚕的其他內臟,滴滴答答的淌著血,就這樣遞給了啟。
啟接過內臟,放在葉清心的口邊,「吃了它,虛弱的人會強壯起來。」
雖然聽不懂,但葉清心知道啟的意思,是讓她吃下去。
要了命了,為什麼又讓她吃這些血淋淋的東西啊?
葉清心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顫巍巍的說,「能不能……烤一下?拜託……」
大概是「烤」這個發音,跟他們的語言中「烤」的發音類似,啟竟然聽懂了她的話,將手中的獸心交給阿息,「拿去烤熟。」
等著烤肉的時候,阿母已經熟練的把小獸的肉分割成了塊,也拿出去烤熟。
木屋裡就剩下啟和葉清心,一個只圍著獸皮,一個連獸皮都沒有,坐在啟懷裡的葉清心不敢亂動。
她又餓又累,真的沒有力氣再應付他。
「啟,獸心烤熟了。」
阿息送了東西進來,便坐在兩人的面前,似乎是隨時等著聽吩咐。
啟再次把食物送到葉清心的口邊,「吃吧,獸心可以讓人強壯。」
這次烤的還不錯,一股肉香的氣息撲鼻而來。
葉清心張開嘴小小的咬了一口,在嘴裡嚼著,忽然很懷念學校旁邊巷子裡,那家撒滿了孜然和辣椒麵的燒烤。
「她吃東西這樣少,活不了多久的,怎麼能做你的雌性?還是再選一個吧,啟。」
那個叫阿母的中年女人又進來,託著小炕桌那麼大的一石盤烤肉進來,放在了啟的面前,語氣還是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