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的這本書,名字叫《成功與運氣》,副標題是「好運和精英社會的神話」。本書的作者是羅伯特·弗蘭克,他是康奈爾大學經濟學的教授,在《紐約時報》寫了一個經濟學的專欄。他的另一本書你一定不陌生,叫《牛奶可樂經濟學》。在經濟學的入門的暢銷書裡,這本書也是神一樣的存在。今天要講的這本《成功與運氣》,訂閱專欄的作者萬維鋼老師研讀了這本書的原版,並在他的《精英日課》專欄裡做了連載的解讀。
之所以要推薦這本《成功與運氣》給大家,是因為它幫你清晰界定了一個我們長久以來爭論不清的根本問題:成功到底是靠天賦、努力,還是運氣。具體來說,本書講了以下五個觀點:第一,在人生早期的關鍵節點上,好運氣對後續的成功有很大的放大效應,而且這種運氣效應可以一直累加;第二,現在是一個贏者通吃的年代,一開始一點微弱的優勢造就了最後的贏家通吃,而這點微弱的優勢通常是靠運氣;第三,人總是把成功歸因於能力強,而把失敗歸因於運氣差,這種樂觀如果沒有成功,就是需要的,如果已經成功,就不需要了;第四,運氣造成了贏者通吃、收入差距過大,這造成了人們的互相攀比嚴重;第五,一個承認運氣差的人,自然不會去搶別人的功勞,那麼合作者就會信任他。
我們來先看看:在人生的早期關鍵節點上,好運氣對後續的成功有很大的放大效應,而且這種運氣效應可以一直累加。喜愛閱讀成功學和勵志類著作的人肯定聽說過查理·芒格這個人,他是巴菲特的左右手,是泰山北鬥級別的投資家。同時,還是一個作風低調,酷愛讀書的智者。芒格的很多話都值得作為名人名言,在一本書或者是一篇文章的開篇引用,咱們也來引用一段: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配得上你想要的那個東西。
這句話當然是前輩高人說給好學上進的青年的,但你仔細想一想,它其實說的是,無數成功人士的心聲,是我配得上。所以,這句話最適合出現的場合就是記者採訪你的時候,記者問你,你的成功秘訣是什麼呢?你就可以把芒格這句名言抖摟出來。
可是如果你的成功是特別大的成功,而你又想讓採訪更精彩一點,你可以嘗試另外一種風格的話——實話。美劇愛好者都知道有一個片叫《絕命毒師》。《絕命毒師》有個導演叫做文斯·吉利根。吉利根有一次接受 GQ 雜誌的採訪,記者問他:你們的成功秘訣是什麼呢?他就說了一段比芒格說的更有意思的話: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把一張紙團成一團,根本不瞄準,隨隨便便往遠處的垃圾桶一扔,就扔進去了。下次你想再這麼扔一次,精準的瞄準,百般努力,可是怎麼都進不去了。我們為拍了這個劇,每個人都付出了全部的努力,我們想讓它是人類所能做到的最好的電視劇,但是你知道嗎?隔壁《老爸說了算》的劇組也是這麼投入的。那麼為什麼非得是我們這個劇大獲成功了呢?我真想知道為什麼,這樣下次我還有機會在電視業再拼一把。可是說實話,現在這個片能成,我已經是偷著樂了。
他說著成功的經驗叫運氣。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社會,不管是美國還是中國,大體上都是一個精英的社會,也就是說人們可以靠天賦和努力去爭取財富和地位,而不像歷史上那樣家庭出身決定一切。精英是一個比貴族好得多的詞,這是一個選賢與能的好時代。不過,弗蘭克也說,如果你認為精英們之所以成功,就全是因為他們的天賦和努力,外加在人生重大關頭做出了理性、正確的選擇,不對。成功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運氣,而且在現代社會更是如此。弗蘭克列舉了很多的例子,包括了他自己的生活的經歷,還有一些系統研究的結果,來說明運氣在成功當中的重要性。
總結一下,個人運氣的規律大約有三條,我們姑且稱之為運氣動力學。假設現在有兩個人,A和B的天賦,努力程度和見識水平完全一樣,但是A的運氣比B好一點點,大約好5%吧。那麼請問,假以時日,A的個人收入會比B高多少呢?也是5%嗎?那個就大錯特錯了,很可能更合理的答案是500%,甚至更高。
人類社會是一個非線型的複雜系統,這意味著初始條件好一點點,最終的結果不是按比例也好一點點,而是很有可能不成比例的把初始優勢放大很多很多。比如說有一對非常優秀的雙胞胎姐妹,高考那天,妹妹正常發揮,姐姐不幸因為感冒而發揮失常。那麼二十年後,也許妹妹能得一個諾貝爾化學獎,而姐姐則是某個化學廠的工人。你可能會問,難道姐姐就不能來年再考嗎?沒錯,高考還有第二次,甚至更多次機會,可是某些事情連一次機會都非常的稀少,比如說演員。
弗蘭克舉的例子是叫《教父》的主演阿爾帕西諾,帕西諾主演了無數的好片,我們今天的人可能認為他是一個天生的最佳的男主角,簡直無法想像一個沒有帕西諾的平行宇宙。可是帕西諾能拿到教父的角色,恰恰是運氣的力量。首先,當時帕西諾只是一個無名的三線演員;第二,製片方本來想選一個名角來演邁克,可是導演科波拉非得用新人;第三,其實科波拉自己就是一個新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的導演,敢跟製片方這樣的叫板,還成功了的,太少了;第四,製片方選了幾個名角都不在檔期,只好妥協了;第五,導演想找一個長得就像西西里人的新人,帕西諾正好合適;第六,原著中邁克戲分並沒有這麼重要,是導演改了劇本,讓帕西諾幾乎成了全片的主演。你看,這樣的機會有幾個新人敢指望,如果沒有《教父》,帕西諾還會是今天的帕西諾嗎?
我想起了一個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典故,人說布拉德·皮特長得帥、演技好,可是一個電影大佬說,像皮特這麼帥的人呀,我出門在洛杉磯街頭隨便就能找上二十個,他們只不過是運氣沒那麼好而已。
在人生的早期,關鍵節點上,好運氣就有這麼大的放大效應,而且這還不是個例,這還有大規模統計的效應。加拿大的職業冰球運動員有40%是出生在1月、2月和3月,只有10%出生在10月、11月和12月。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小時候參加少年冰球隊選才的時候,是按照年齡分組,而早出生的孩子在同一年齡段有整整一年的身體優勢。冰球從1月1日劃線,小孩上學則是從9月份劃線。那麼,夏天出生的小孩一入學,就是班裡面年齡最小的了,這就吃虧了。年齡大的孩子,從小就被潛移默化了領導力。這就是為什麼美國公司出生在6月和7月的 CEO ,人數比平均值低了1/3。
弗蘭克在書中講了很多自己的人生的經歷,在我看起來簡直是傳奇一般,可以說是一系列的好運氣,他才獲得了康奈爾大學經濟學的正教授的職位,他才有機會搞那麼多有趣的研究,寫那麼多的專欄文章,我們才能看到他的這本書。他甚至面臨過兩次死亡的威脅,也是因為非常不可能發生的巧合,才讓他轉危為安。
不過,弗蘭克顯然不是世界上運氣最好的人,比爾·蓋茨才是。我們來看看運氣在蓋茨的早期生涯中是怎麼起作用的。
一,蓋茨正好出生在1955年,如果晚生幾年,他的青年時代就趕不上個人電腦的第一波浪潮;如果早生幾年,那時候他就太老了;二,蓋茨的家境很好,更好的是他所上的那所私立高中,是當時全美國唯一一個給學生提供免費的,無限的,能夠及時看到運算結果的計算機終端的中學。這時候,絕大多數的中學還沒有這個條件,沒有這個叫即時反饋的計算機終端。少年蓋茨就沒法刻意練習那麼好的編程技術了;三,蓋茨退學創業的時候,正好趕上 IBM 需要個人電腦的作業系統;四, IBM 本來想從別的公司買作業系統,但是很偶然的沒談成;五,蓋茨的公司去收購一個現有的作業系統,叫 QDOS ,對方的公司那個人不懂行,居然5萬美元就賣給他們了,在這個基礎上,蓋茨做了 MS-DOS ,未來世界首富的第一桶金。
哪怕以上的這些是有一件不成立,蓋茨也絕對成不了世界首富。這種運氣,等於連拋20次硬幣,次次都是正面朝上。你可能會說這種概率也太小了,怎麼可能發生呢?確實,對每一個具體的人來說,很難得發展。但是,地球上這麼多人,其中必然能找到一個人,在他的身上就發生了。這就好比說,買彩票中大獎的概率非常小,但是總會有人中大獎一樣。當然,我們不是說蓋茨全靠運氣成功,天賦和努力就不重要。我們說的是,在某些領域,光有天賦和努力遠遠不夠。而且,還有一點,競爭越激烈,運氣越重要。
全球高中棒球聯盟一共有15000個球隊,其中有45萬個高中生在打棒球,每年有14萬個高中生有資格參加職業球隊的選拔,而最終被選中的只有1500人。可是,美國的職業棒球大聯盟,總共只有30個球隊,每個球隊只能報名25個人,那麼每年能給這1500個新人提供的位置又能有幾個呢?
所以,有的教育專家說,人生是一場長跑,不要計較孩子能不能贏起跑線,我敢說,他家肯定沒有練職業體育的孩子。像職業體育這樣的競爭激烈,淘汰率極高的項目,你不但要贏起跑線,而且必須接連不斷的一直贏,才能獲得一個哪怕是在正式比賽上場的機會,也許你家孩子打球像鄰居家孩子一樣好,甚至還更好,但是因為非常偶然的原因,一次選拔沒選上,那你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原因非常的簡單,高手太多了。
弗蘭克介紹了一個計算機模擬的實驗。假設有這麼一種比賽,決定勝負的因素當中,天賦和努力佔95%,運氣只佔5%,你猜最後取勝的是什麼人呢?結果是只要參賽者足夠多,最後勝出的都是運氣特別好的人,這是因為比賽中有足夠多的高手,他們的天賦和努力值都非常高。那麼這些人之間又比什麼呢?當然是比運氣。而現在的職業體育比賽,就是如此。沒有天賦和努力的根本就上不了場。
弗蘭克統計了短跑項目的男女共8個世界紀錄,其中7個是在順風時候創造的,1個是無風,沒有一個是逆風。機遇只偏愛有準備的頭腦,這句話說的當然好,但現實問題是,有準備的頭腦太多,機遇太少。如果你僅僅憑藉天賦和努力,就能在一個領域取得了不起的成就,那只能說明,你這個領域不夠熱門,沒有吸引到太多跟你一樣有天賦,跟你一樣努力的人。再者,難道天賦不也是一種運氣嗎?別忘了,智商主要是遺傳的。如果一個領域連天賦都不需要,僅僅努力就能有所成就,那只能說明這個領域是個非常低調的領域。所以,從這個角度看,弗蘭克這本書,其實是寫給幸運者的書。我們未必非得參加那種高水平的競爭,但是了解一下那種競爭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也是一種趣味,而且未必一點用處都沒有。
以上就是第一個觀點,運氣對成功的重要性。
我們下面來看看:現在是一個贏者通吃的年代,一開始一點的微弱優勢造就了最後的贏家通吃,而這點微弱的優勢通常是靠運氣。
前面我們提過一個問題,如果有A和B兩個人水平一樣,但A的運氣比B好5%,那麼一段時間過去後,A的收入能比B高出多少?萬維鋼老師估計答案的數量級是500%,現在我們把問題換一下,如果有A和B兩種同一類型的產品,A的性能和價格綜合起來比B高50%,那麼請問,A的銷售額會比B的產品高出多少呢?答案不是5%,也不是500%,而是A將佔有全部市場,B將出局。
因為今天的市場是一個勝者通吃的市場,早在19世紀就有人明白了這個道理,交通越發達,好產品的優勢就越大。比如說鋼琴,最初每個地方都有一家鋼琴廠,有的做得好,有的做得不好,做得不好也能生存下來,因為外地廠商做得再好,也賣不到這裡,運費太貴了。可是等到交通越來越發達,運費降下來之後,好鋼琴就會佔領越來越大的市場,乃至佔領整個市場,這個局面就是勝者通吃。
弗蘭克早在1995年就曾經和一個叫做菲力普·庫克的合作過一本書,叫做《勝者通吃的社會》。那本書的核心思想就是技術進步能加速好產品的擴散,導致市場被少數幾個大公司壟斷,本地的小工廠出局。他們考察了很多領域,從輪胎到演藝明星都是這個局面。運費下降只是一方面,更關鍵的是,現在很多產品裡最有價值的部分並不是重量,而是它承載的想法。一張唱片本身能有多大的價值呢?真正的價值是它的內容,而把內容多複製一份的邊際成本基本上是零。運費越來越低,而且要運的東西還越來越輕,甚至可以從網上即刻下載,結果就是把好東西傳播出去越來越容易。這還只是單方面的傳播,如果再考慮到消費者給的反饋,局面就出現戲劇性了。
弗蘭克管這個效應叫做網絡效應。萬維鋼老師認為,叫正反饋,更簡單明了。舉個例子, Windows 對 Mac ,你可能不知道,歷史上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微軟的 Windows 作業系統和蘋果的 Mac 作業系統勢均力敵。 Windows 的兼容性好,可是 Mac 的用戶體驗好,誰想吃掉誰,似乎都不太容易。但是,從吃到通吃卻是非常容易的。可能是微軟押對了戰略,也可能是純粹是由於什麼偶然的原因,從某一時刻開始, Windows 的用戶數稍微超過了 Mac 一點,因為這一點,軟體公司開發的新軟體就會優先考慮 Windows 。這麼一來, Windows 下的用戶能使用的軟體就更多,於是就會有更多的用戶選擇 Windows 。這就是正反饋,因為你的用戶多,所以你的用戶就會更多。因為你厲害,所以你就會更厲害。這個效應一旦啟動,就是雪崩式的過程,市場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幾乎全部落到了微軟的手裡。
類似的例子是當初錄像帶格式的 Betamax 和 VHS 的之爭,索尼的 Betamax 的清晰度更好,特別適合家庭錄像。但是錄製的時間只有60分鐘,VHS 的清晰度差,但是用來錄電視節目很合適,一盤帶能錄一整部電影。你說哪個好呢?真實的情況是一旦有更多的用戶選擇 VHS ,錄像帶的出租店就必須傾向於 VHS ,這導致了買 VHS 錄像機的人更多,正反饋之後, Betamax 迅速出局。後來的藍光 DVD 對 HD DVD ,歷史重演,只不過,這一次是索尼笑到了最後。
正反饋是一個最可怕的力量,但也是一個非常不可靠的力量,想要通吃,你只需要積累一點點優勢,可是這一點點優勢背後,有太多的偶然因素。
比如說怎樣出一本暢銷書?弗蘭克說,最好這本書的作者之前就出過暢銷書,讀者跟作者之間已經有正反饋了。如果作者的名氣不大,那就得指望媒體的宣傳了。比如讓《紐約時報》給個好的書評,但風險在於,書評人的口味不一,好書未必一下子就能獲得好評。你說找人幫著炒作,可是別的書難道就不會炒作嗎?所以,正反饋這把火併不是那麼容易點起來的。所以,那些已經佔領了優勢的人,難道不應該感到僥倖嗎?
好的人不是產品,不能隨便複製,否則,絕大多數人都沒工作了。即便如此,人和人之間的收入差距還是越來越大。
弗蘭克說,在勝者通吃的市場中,個人的收入有兩個特點:第一,你的絕對實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相對於對手的相對實力。比如老球迷都知道,90年代有一個女的網球明星,叫做施特菲·格拉芙。格拉芙在整個90年代的水平一直穩定在世界頂尖高手的級別,但她的收入真正達到最高的是在1993年4月以後的12個月。水平還是這個水平,收入突然猛增,這是什麼道理呢?那只不過因為當時世界排名第一的莫妮卡·塞萊斯因為被粉絲刺傷,被迫休假了12個月,整個舞臺都讓給了格拉芙。
第二,只有少數人能獲得高收入。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現在古典音樂的市場非常大,銷售量是有史以來的最高水平。可是真正從這個市場中獲利的音樂家,卻是只是極少的人,大部分古典音樂家是不掙錢的。
我們還是假設有兩個音樂家,A和B,他們的水平差別不大,如果你讓普通觀眾盲聽,根本聽不出來,可是一旦樂評人達成共識,認為A的水平更高,B就出局了,A能籤到7位數的演奏合同,而B也許只能去當小學音樂老師。你能說出四個男高音歌唱家的名字嗎?如果必須去劇場聽音樂,我們需要很多的歌唱家。但是在唱片時代和網絡時代,也許四個男高音就已經太多了。
十多年前,克裡斯·安德森提出了一個長尾理論,說因為網際網路的出現,各種小眾的文化產品也有市場,勝者通吃的局面會減弱。可是弗蘭克考察了1995年以來各個領域的銷售數據,發現長尾效應並沒有體現出來,反而是最暢銷的東西現在更加暢銷,不暢銷的東西更不暢銷了。這大概是因為技術再怎麼進步,消費者的時間和精力也就只有這麼多,人們只能選擇熱門電影和暢銷書,好東西越來越容易傳播,而位置的總數不變,這就意味著勝者通吃和收入不平等的局面會越來越嚴重。
很多人說美國人的數據差距增大是因為工作外包和自動化導致的,這些效應都可能存在。但弗蘭克認為,更重要的原因是技術進步帶來勝者通吃的局面。要知道,現在不僅僅是底層跟上層的收入差距在拉大,上層的人與人之間的收入差距也在不斷的加大。現在,連牙醫都是明星通吃,普通水平的收入下滑。
1980年代 CEO 的平均收入是普通工人的42倍,現在 CEO 則是400倍,這難道是因為 CEO 越來越貪婪嗎?過去選 CEO 都是從公司內部提拔,那麼 CEO 的工資就是公司內部協商決定。但是90年代以來, CEO 可以跨公司,甚至跨行業任職,出現了一個開放的 CEO 市場, CEO 的議價能力在大大增加。這個變化的一個重要的榜樣,就是在 IBM 的傳奇 CEO 路易斯·郭士納,他之前是菸草公司的。
什麼叫人才流動?這就叫人才流動,這個流動的時代就是勝者通吃的時代。勝者通吃的時代,是競爭越來越激烈的時代,是個人能力越來越重要的時代。如果你能在某個領域當中,能表現得比所有的人都高出一點點,也許你的收入就會比所有的人都高出很多倍。所以,也是運氣越來越有用的時代。
這就是第二個觀點,贏者通吃的時代,說明了運氣越來越有用。
接下來要講的這個觀點是:人總是把成功歸因於能力強,而把失敗歸因於運氣差。這種樂觀如果沒有成功,就是需要的;如果已經成功,就不需要了。一個人的命運當然是要靠自我奮鬥,但是,也要考慮到歷史的形成,以及完全隨機、根本不受你左右的運氣。
前面我們說到,在高水平競爭中,運氣非常非常重要,可以說世界上那些特別成功的人,也都是運氣特別好的人。我感覺弗蘭克這本書,最主要的就是寫給運氣好的人看的人,他想教會這幫人,怎么正確認識運氣,他認為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那麼一般人都是怎麼對待運氣的呢?如果想要做個智者,我們又應該怎麼對待運氣呢?咱們先說一個真實的故事。這個事發生在西班牙,有人去投注站買彩票,說一定要選個尾數是48的號碼,可能當時的技術比較落後,沒有電腦選號和現場列印,他只能在現有的彩票中反覆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尾數是48的彩票買下,結果幾天後開獎,他果然中了大獎。記者就問他中獎的秘訣是什麼呢?他說:當然有秘訣,買48是順從天意,我連續7天做夢都夢到了數字7,而7×7等於48。
你看,人就是這樣,有點成績總能找到自身努力的原因,哪怕在別人看起來是個笑話。買彩票是個非常有意思的活動,人們總是願意相信彩票中獎是有規律的。在新浪網這么正規的網站上,都有專門研究彩票規律,分析號碼走勢的專欄。有些人對這些分析津津樂道,就好像中獎是因為做好了研究工作似的。我們盡可隨便嘲笑那些研究彩票號碼走勢的人,但是別忘了,幾乎所有的成功都有運氣的因素。我們看很多炒股和做風險投資的人,一旦成功了就說,這是因為自己的眼光獨到和大量的研究工作,不愛說,甚至不承認運氣的作用,把成功原因歸於自己水平高。這讓我們自我感覺很好,真是人的本能。
有人做過這樣的一個實驗,把一批抑鬱症患者召集在一起,讓他們完成難度不同的任務,完成之後,讓他們評估自己在任務當中的表現。結果抑鬱症的患者對自己能力的評估和實驗者對他們的觀察是一致的,也就是說抑鬱症患者能夠客觀地評估自己的能力。實驗中還有一個對照組,參加測試的是正常人,也是自我評估,然後跟實驗人員的觀察對照。結果發現,正常人如果在任務中表現出色,就會過高估計自己的能力在其中的重要性,正常人如果表現不好,就會過低地估計自己的能力在其中的作用。說表現不好,是因為外界因素的影響,或者任務太難。所以什麼叫抑鬱?抑鬱也許就是當你能清醒地認識到生活的真相的時候,你產生的情緒,這個情緒挺難受的。所以,我們這些正常人都用自己騙自己的方法,在生活中前行。
這個樂觀主義的精神,可能讓我們去冒一些不該冒的風險,經歷不該經歷的失敗。但這並不是正常人的錯。想要達到抑鬱症的境界並不容易,這事背後還有一個心理學的效應,叫做可得性啟發法。人們在進行判斷的時候,總是依賴最先得到的經驗和信息。比如說你經過一番努力,取得了一個了不起的成就,當你回顧這段經歷的時候,你最難忘的一定是自身在其中付出的努力,而容易忽略外界的偶然因素。即使當時你覺得非常的幸運,時間際過去,你就容易忘記了。所以過段時間之後,連你自己都會認為,成功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弗蘭克舉了一個例子,你在騎自行車的時候會遇到順風和逆風的情況,如果你是逆風騎車,感覺會非常的累,也就記住了這個風向;如果是順風,你就很容易忽略了風向條件。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 Google 搜索頂峰能夠找到很多逆風前行的圖,但搜索順風,就沒有幾張圖片了。人們特別容易記住自己逆風前行時付出的努力,而忘記順風時的幸運。這麼做,除了防止抑鬱之外,還有別的好處。高水平競爭需要我們付出全部的努力,外加運氣。想要進好大學,就得從小開始堅持不懈的用功,付出大量的時間甚至金錢,還未必能進得去。可是如果努力程度不夠,那就肯定進不去了。在這種條件下,家長是應該跟孩子說,努力就能成功呢,還是實事求是地說,即使用功,未必成功呢?當然,要強調正能量,不管運氣如何,不信這邪,動員自己埋頭苦幹,加拼命硬幹,也許到時候就真有機會了。
不過從人生策略來說,正能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負擔得起的,人生其實有快策略和慢策略之分。如果一個人所處的環境變化不定,運氣的成分實在太大,未來的境遇很可能還不如現在,那他的確應該採取快策略,及時享樂就算了。只有當你處於一個穩定的環境中,對未來有點把握,才有條件採取慢策略,推遲享樂。所以,嚴格來說,不考慮運氣成分真不行。
我們前段時間剛剛討論過自由派和保守派這兩種政治思想的區別,總體來說,自由派比較相信運氣的作用,認為許多人的境遇不好,其實是因為他們的運氣不好,政府有責任幫助這部分。而運氣好的人,那部分人也有責任回報社會。而保守派則更相信個人努力的作用。
那麼我們作為個人,到底應該如何看待這個問題呢?2012年的美國總統大選是民主黨的歐巴馬對共和黨的羅姆尼,當時有人給《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大衛·布魯克斯寫了一封信,信中是這樣說的:歐巴馬經常說,美國人之所以能過上富裕的生活,是因為美國的社會和政治力量,讓我感謝國家。羅姆尼則認為,一個人之所以能努力獲得財富,和他的文化傳統很有關係,讓我感謝文化傳統。可是我總覺得,我能過上今天的日子,是因為我自己努力工作啊,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呢?我所獲得的成就中,到底有多少該歸功於自身的努力,又有多少需要歸因於外界環境的影響呢?
布魯克斯給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回答,他說:怎麼看這個問題,其實取決於你是往前看,還是往後看。如果你要計劃未來,你就應該相信未來盡在你的掌控之中,只要付出就能有所回報,哪怕這只是一個幻覺,你也應該相信它。只有這樣,你才能全力以赴。但如果你已經取得成功,回顧往事的時候,你應該意識到,你的所得超出了你的應得,你應當為此感到慶幸。當你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執行者,你可以認為自己配得上你取得的每一個成就。但是,作為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你應該知道,那完全是胡說八道,沒有外界環境的支持,你無法取得今天的成就。
布魯克斯是說,從不同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你會得到不同的結論,而且這些結論其實都是正確的。這也印證了美國作家菲茨·傑拉德的名言:檢驗一流智力的標準,就是看你能不能在頭腦中同時存在兩種相反的想法,還維持正常行事的能力。
這個就是《成功與運氣》這本書的第三個觀點,我們應該怎麼看待運氣對人生的作用。
下面我們再來看看:運氣造成贏者通吃,收入差距過大,這造成了人們的互相攀比嚴重。現在我們已經了解了這麼一個基本事實,非常幸運的少數人在勝者通吃的市場條件下,能夠拿到比別人高出許多倍的收入,這在很大程度上就解釋了為什麼技術越進步,貧富差距越大。
弗蘭克用的都是美國的數據,但他書中說的這個道理也適用於中國,特別一點,他的這個理論甚至能解釋現在的高房價。關於中國房價為什麼漲得這麼猛,而且還一直漲,我們已經聽說過很多理論了。比如說中國的特殊的土地財政啊,城市化帶來的剛需啊,還有人說是中國丈母娘推動了房價上漲。這些理論哪個對呢?讀了弗蘭克這本書,你可能會覺得,丈母娘理論並非沒有道理。
當今美國的土地財政和城市化進程都跟中國很不一樣,那麼為什麼在過去三十年中,美國的房價也在上漲呢?從1980年到現在,美國家庭收入的中位數不但沒有增長,而且還略有下降,目前大概是6萬美元左右。這是關於美國的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實,它帶來了一系列的經濟和社會的問題。過去幾十年美國經濟增長的受益者只是富人。但美國中等家庭的住房面積比過去擴大了50%。
這就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情況,收入沒有增長,房子卻變大了。這個多出來的面積可不是白給的,弗蘭克自己統計,1970年,一個中等收入的人租住一個中等的房子,為了負擔房租,他需要付出每個月42小時的工作時間。而今天,則需要付出100個小時的工作時間。這麼算的話,住房花費佔美國人的收入比例已經擴大了一倍。如此說來,美國房價的漲法似乎比中國的情況還要好一點,畢竟中國漲的是單位面積的房價,而美國人要花的房價雖然在漲,但是住房面積也的確變大了。
但即便如此,房價對美國人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房產負擔大到了什麼程度呢?離婚率上升,由於居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距離遠,人們花在上下班路上的時間增加,個人破產率也在上漲。更大的房子並沒有讓普通美國人生活更幸福。收入不漲,住房的花費卻在上漲,這個現象沒有辦法用傳統的經濟學來解釋。
不過,有一個現象跟它很相似,婚禮的花費。按照今天的可比價格計算,美國1980年一場婚禮的平均花費大概是11000美元,而2014年則是30000美元,現在在紐約的曼哈頓地區,一場婚禮的平均花費甚至高達76000美元。那麼婚禮花費越來越高,對婚姻的質量有什麼好的影響嗎?沒有。經濟學家甚至有統計發現,婚禮花費越高的夫婦,將來離婚的可能性反而更高。這個情況,咱們中國人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其實簡單,就是攀比。
人們追求的無非就是這樣兩個地位,自己部落相對於其他部落的地位,以及自己作為個人相對於其他人的地位。一個人的生活幸福感很大程度上並不是由絕對的物質水平決定,而是跟周圍人比較出來的。
弗蘭克有一個觀察,收入差距越大,人們的互相攀比就越嚴重。前面說了,美國過去的二三十年間,真正實現收入增長的其實只是富人。那為什麼我們普通人也非得去住更大的房子呢?這其中有一個原理,弗蘭克稱之為花費傳導。
首先是富人的收入增多以後,自然要住更大的房子。現在標配是房子要大到可以在自己家裡舉辦婚禮,這就要求自的帶舞廳。富人的房子變大了,富人圈子裡的近似富人群體就會受到感染,也要追求更大的房子,搞些豪華裝修,使用更貴的電器,比如冰箱得用上 Sub-zero 。那麼和近似富人有來往的上層中產階級一看,也會改善自己的房子,接下來就是普通中產家庭。整個過程就好像瀑布一樣,消費習慣就這麼一層一層的傳導下來。富人引領時尚,其他階層慢慢跟進。
最後,我們來看看本書的最後一個觀點:承認運氣有利於合作。一個承認運氣的人,自然不會去搶別人的功勞,那麼合作者就會信任他。成功就驕橫,可能是人的本能。
有一個著名的分錢實驗,你可能在別處都看到過,說的什麼呢?說的是,實驗是讓A和B兩個互相不認識的人去分一筆錢,比如說100元,規則是這樣的,A決定這筆錢怎麼分,而B決定是否接受A的分配方案。如果B接受了,那麼二人可以拿錢就走;如果B不接受,那麼就是一場空,兩個人誰都得不到錢。
如果A和B都是純理性的經濟人,那麼A的分法就應該是給自己99元,而B只留1元,反正對B來說,獲得1元錢也比什麼都沒有強。但是根據在世界各地實驗的結果來看,A的分法通常都是一人一半,因為他知道,如果給B少了,B很可能會寧可不拿錢也不接受。而且,A的擔心是對的,實踐表明,B真的會拒絕。錢可以不要,理不能輸,公平已經深入人心了。
但這個實驗有趣之處在於,你可以在其中進行各種變化,從各個方面測量人性。弗蘭克就講了一個變種的分錢實驗,順便說一句,這個實驗是北京師範大學的研究者做的,很可能受試者是咱們中國人。在分錢之前,先讓A和B做一道題,大屏幕中間有一條線,線的兩邊分布著很多的紅點,但肉眼一時間看不出有多少點,讓A和B判斷哪邊的紅點多,然後實驗者就會告訴他們,誰的答案對。這個實驗的機關在於,實驗者宣布A和B的對錯其實是隨機的,跟兩人的實際答案一點關係都沒有。
做完這道題再分錢就很有意思了。如果實驗人員宣布A答對,B答錯了,那麼A分錢的時候,就會把大部分分給自己,給B留的很少,而且B會接受這樣的分配方案,實驗者根本就沒有說這筆錢是答題搶金,可是二人自然的就認為,成功了就可以驕傲的多拿,失敗了就自動的諂媚的認了命,也不抗爭了。如果實驗人員宣布二人都回答正確,A的分法就是一人一半。可是如果實驗人員說A錯了,B對了,A會主動多分一點給B,但這個差額的幅度比A對B錯的情況可是少了很多。
其實世界不就是如此嗎?華爾街巨頭們投資了、成功了,就理所當然的多拿獎金,玩出了金融危機了,就讓政府救市,這幫人不但贏了遊戲,而且還直接影響國家政策,左右分錢的權利。這就是《論語》裡說的「富貴而驕」,就是說如果你想長久的享受好運氣,從一個成功走向另一個成功,就得學會富而不驕。
弗蘭克說,一個人要想在事業上取得成功,光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是不夠的,得跟人合作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一個精英團隊。而別人願不願意跟你合作,也不是光看你的天賦和努力,還得看你能不能維護集體的利益。換句話說,就是你是否能不作弊。
弗蘭克做了一個實驗,先把三個陌生人聚集在一起,讓他們互相交流30分鐘,之後將他們分開,讓三人分別做一個遊戲。遊戲中如果任何一個人作弊,另外兩個人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與此同時,研究人員對他們進行問卷調查,讓他們判斷另外兩個人中,誰有可能會作弊。這個發現就是,如果有一個人有作弊的行為,那麼有60%的可能性,別人能事先猜出來他會作弊。換句話說,只需要短短30分鐘的接觸,我們就能有很好的把握,知道一個陌生人是不是能作弊的人。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呢?顯然,主要是看氣質。所以,想要跟人合作,你最好有一個好人氣質。這個氣質是怎麼修煉的呢?弗蘭克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要承認自己的成功當中有運氣的因素,不要把所有的功勞都歸於自己。一個承認運氣的人,自然不會去搶別人的功勞,那麼合作者就會信任他。
弗蘭克本人做了一個實驗,他找人虛構了一份記者訪談,訪談的對象是一個虛構的著名的科學家。這個科學家發明的新藥取得了極大的成功。這個採訪有兩個版本,前面都把這個科學家描寫成了一個大大咧咧的,說話不怎麼客氣的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最後一段,他是怎麼說的呢?運氣版中,這個科學家說,雖然我們團隊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但其中也少不了運氣的成分,還講了幾個好運氣的事情。能力版中,科學家只說團隊付出的大量努力,尤其還說明,是自己的一個關鍵貢獻,才讓這個新藥能成。
弗蘭克把這兩個版本的訪談隨機的交給了受試者閱讀,並且問受試者兩個問題:一,如果你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你是否願意僱這位科學家做你們公司的副總裁;二,如果這位科學家是你的鄰居,你們是否有可能成為好朋友。
結果可想而知,是運氣版的效果更好,而且有意思的是,對第一個問題,學歷越高的受試者,越傾向於因為運氣反而更願意僱傭這個科學家。特別是弗蘭克還拿這個實驗測試了一批 MBA 的學生,這些學生對運氣版非常的買帳。所以,對高水平的合作者來說,你承認運氣因素,反而還能給自己加分。而如果你能更進一步,達到富而好禮的水平,那對你的身心健康都有好處。
有人做了這麼樣的一個實驗,把受試者隨機分成了三組,讓他們在接下來的十周之內拿個日記本每天記錄不同的事件。第一組,記錄讓自己感到需要感恩的事件;第二組,記錄讓自己感到惱怒的事件;第三組,記錄任何一件對自己有影響的事件。
十周之後,實驗者發現,感恩組的成員明顯的變得更加樂觀了,幸福度提高,健康程度都比另外兩個小組要好。這十周之內,感恩組的成員見醫生的頻率明顯低於另外兩個小組。這肯定是一個能寫進心靈雞湯的實驗結果,感恩竟有這麼大的好處。而且這個研究還不是孤立的,弗蘭克還介紹了幾個其他的研究。其中一個研究是讓受試者給他們覺得應該感謝,但沒有感謝過的人寫一封感謝信,結果效果也很好。一系列類似的實驗,都表明感恩能讓人的焦慮減少,更不容易惱怒,睡眠的質量更好,對別人更有同情心。
Facebook 的創始人扎克伯格也有過類似的行為,扎克伯格每年給自己找個新的挑戰,比如2010年是學習中文,2011年是只吃自己殺死的動物,2012年是重新開始寫代碼等等,他2014年的自我挑戰就是每天給人寫個表示感謝的便條。萬維鋼老師說,他懷疑扎克伯格是不是看過這些感恩研究,我們不知道他的這些感恩的便條對被感恩的人有沒有什麼好處,但是根據研究結果,這個行為肯定對扎克伯格本人有好處。
常懷感恩之心,這不就是富而好禮嗎?很多中餐館喜歡弄一個佛像,或者是關公像之類的擺在店裡,上面寫的卻是:招財進寶、財源廣進之類,簡直是俗不可耐。弄一句,富而好禮,不是更高級嗎?
最後,咱們來點正能量,弗蘭克的這本書主要是寫給幸運者的,他的目的在於勸說成功者不要貪心拿走所有的好處,最好能給別人也留下一點,回報社會。弗蘭克打了一個比方,你是願意把所有能拿到的好處都拿走,自己開一輛法拉利跑車,但是因為公共設施非常差,你不得不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開你的法拉利呢?還是自己少拿一點買輛保時捷,但是能讓公共的路面平整漂亮呢?保時捷的 911 Turbo 比法拉利的 F12 Berlinetta 便宜一半,但也是能彰顯你地位的好車呀。
希望你能時不時回想一下這兩個畫面,保持富而好禮的狀態有利身心,也有利於你取得更大的成功,形成積極的正反饋。
這本《成功與運氣》到此就全部介紹了,我們再幫你回顧一下全書的主要觀點:
首先,在人生的早期關鍵節點上,好運氣對後續的成功有很大的放大效應,而且這種運氣效應可以一直累加。
第二,現在是一個贏者通吃的年代,一開始一點微弱的優勢,造就了最後的贏家通吃,而這點微弱的優勢通常是靠運氣。
第三,人總是把成功歸因於能力強,而把失敗歸因於運氣差。這種樂觀如果沒有成功就是需要的,如果已經成功就不需要了。
第四個,是運氣造成了贏者通吃,收入差距過大,這造成了人們的互相攀比。
最後一個是,一個承認運氣的人,自然不會去搶別人的功勞,那麼合作者就會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