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國範圍看,疫情防控不斷深化,防疫人員的崗位調整亦在同步進行,其中不乏衛生健康系統的人事任免。
最令人矚目的,是國家衛生健康委副主任王賀勝的身份變化。此前,王賀勝作為中央赴湖北指導組成員之一,已在當地指導疫情防控工作多日。在湖北抗疫的關鍵時期,中央批准,王賀勝任湖北省委委員、常委。之後,湖北省委常委會研究決定王賀勝兼任省衛生健康委黨組書記;湖北省人大常委會任命王賀勝為省衛生健康委主任。
此外,健康界通過梳理公開報導發現,疫情發生以來,已經至少有18位衛健系統官員職位發生變動,其中9位獲得重用和提拔,在職務或級別上有所晉升。
另一面,僅在湖北已經有3位衛健系統主任被免職。巧合的是,這3人都不是醫學專業出身。
復旦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原院長姜慶五在接受中國新聞周刊採訪時表示,其實在很多地方,衛生健康委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沒有醫學背景,也沒有公共衛生教育背景,這是令其很吃驚的,因為這是一個需要強有力的專業知識支撐的崗位。「湖北疫情早期的各種問題,都與這種『不是專業的人卻在做專業的事』的現象有一定關係。」
他們科班出身,還是衛健系統「老兵」
在受到提拔和重用的9人中,能找到有效資料的5人皆為醫學相關專業,且大多是衛健系統「老兵」。
被提名鄂州市衛健委主任的萬福堯為名校科班出身,且在醫療衛生領域奮鬥多年。
萬福堯任職經歷十分豐富,曾先後在鄂州市衛生防疫站、市勞動局、鄂城區花湖鎮、鄂城區委組織部、市人大常委會機關、市衛生局、市衛生計生委等單位任職。他擔任時間最長一職是鄂州市衛生局副局長,達11年,機構改革後,又任市衛生計生委副主任2年多。
從2015年11月起,萬福堯執掌該市最大醫院--鄂州市中心醫院,任黨委書記,至今4年多。
在此次衛健系統官員提拔中,曾昭長則是第一位因防控工作表現突出,從地方衛生健康委調入省級衛生健康委任重要職務的官員。
曾昭長有長達16年的時間都在海南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任職,先後擔任免疫規劃所副所長,省疾控中心副主任、應急辦公室主任、傳染病預防控制所副所長,省疾控中心主任助理、計財處處長(正處級)等職,始終在防控一線工作。
2013年至2016年,曾昭長進入當時的海南省衛生廳擔任疾病控制處處長,2016年3月,調往地方,先後擔任海口市衛生局黨組副書記、黨組書記、局長,海口市衛計委黨組書記、主任。2019年3月機構改革之後,他擔任海口市衛生健康委黨組書記、主任。
而這9名官員中,張富霞和張穎是唯二的「女將」。她們皆因在疫情通報中備受讚譽的天津流行病學調查,被「火線提拔」。
近期,天津寶坻區百貨大樓內部相繼出現新冠肺炎的聚集性疫情,目前已致萬人隔離。張富霞主要負責組織此次疫情處置、流行病學調查等工作,但從前3個病例發病,似乎找不到任何流行病學上的關聯性,最終從第5例確診病例身上找到答案。
2月2日,張穎在新聞發布會上對百貨大樓內部的5例確診病例先後發病情況,進行推理分析,整整10多分鐘的講解幾乎全程脫稿。 「堪比柯南!」不少網友在聽完專家的分析後評價。
雖然對於成為「網紅」並不在意,但張穎的深厚專業背景和長期在疾控一線的經驗在此時頗為矚目。公開資料顯示,張穎有主任醫師職稱,1994年畢業於天津醫科大學預防醫學專業,2007年取得中國疾控中心公共衛生碩士學位,2003年至2006年參加中國疾控中心現場流行病學培訓項目,2010年赴美國美國密西根大學公共衛生學院進行學術交流,曾參與多項國家重大傳染病現場調查與處置工作。
多人涉足衛健系統時間尚短
2020年1月,中共中央印發《關於加強黨的領導、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提供堅強政治保證的通知》,提到對不敢擔當、作風飄浮、落實不力的,甚至弄虛作假、失職瀆職的,要嚴肅問責。
處在關鍵環節的衛健系統,自然也不例外。
這9名官員中,唐志紅年齡最小,為1972年生人。在專業背景方面,僅3人有醫學背景,2人專業未顯示。
健康界注意到,9人中大多數進入衛健系統工作時間並不長,擔任本職工作時間也相對較短。其中,陳德奉履新畢節市衛健局局長僅20多天,就因漏排漏查兩名從武漢探親回來的醫院工作人員,被立案審查。
張晉和劉英姿是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被免職的最高級別衛健系統官員。健康界搜索公開報導發現,自疫情暴發後,張晉和劉英姿很少在新聞中出現。
張晉是衛健系統出身。早年間,張晉分別在同濟醫科大學和華中科技大學任職,2012年,張晉進入政府部門,先後擔任湖北省原衛生廳副廳長、黨組副書記,湖北省原衛計委副主任、黨組書記。
與張晉同歲的劉英姿則不同,在2018年3月擔任湖北省衛健委主任之前,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經歷都與衛健系統無關。
劉英姿早年工作經歷也都在高校,先後擔任過華中理工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華中科技大學管理學院教授。
2004年10月,劉英姿正式任職武漢市洪山區政府副區長。8年之後,2012年1月她晉升為武漢市副市長,在此期間,劉英姿還兼任武漢市紅十字會會長。2018年3月,劉英姿正式進入衛健系統。
在張晉和劉英姿之前,黃岡市發布消息,面對督查組「一問三不知」的唐志紅,被提名免職。隨後,2月18日晚,王時文被提名免職。據悉,2月16、17日鄂州新增病例連續兩天位居全省第二、次於武漢,成為湖北病例過千的7個地市之一。而鄂州是全省最小的地級市。
湖北之外也有被免職的衛健系統官員。
2月9日,呼和浩特發布通報,免去馮小紅呼和浩特市衛生健康委員會主任職務,通報中提到三家下屬醫院防疫不力;楊硯池則因「暫扣徵用重慶口罩」一事引起熱議,隨後被免職;在通報中,浙江樂清市衛健局長謝明榮漏排漏報疫情;因嚴重失職失責造成嚴重不良影響,王增田被撤職。
此次疫情也是一次大考,能者上,庸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