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中郭舉人吃泡棗,《廢都》中莊之蝶吃泡荔枝,作者為什麼寫這些東西?陳忠實和賈平凹這樣寫,有幾個原因:
一是愉悅讀者。泡棗泡荔枝這些食材很平常,但是泡製方法獨特,泡製器具神秘,能引起讀者的無窮傻想。中國人對這方面的想像力是很豐富的。魯迅先生說過,中國男人只要看到女人一段手臂,就能想到她的裸體,進而想到跟她結婚生子。何況是泡棗這麼不可描述的東西了。
二是表現中國文化。沒錯,這也是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人對泡棗那個地方有一種矛盾的心理,有時覺得那裡很髒,有時覺得那裡是萬物所生的地方,帶有一種神秘性。如老子在《道德經》裡就大力讚揚了它,所謂「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緜緜若存,用之不勤」。
在中國的房中術中,女人身上有三種水可以滋養男人,有無窮妙處。一是口中的唾液,二是乳汁(沒有生產的女人的更佳),三就是《白鹿原》中泡棗的水。《白鹿原》和《廢都》中的這些做法無疑是古代房中術的遺存。說白了就是把女人當成生產補品的工具。
三是刻畫人物性格。用這種獨特的手法,讓讀者對他們印象深刻,起碼一想起泡棗泡荔枝,馬上想到這兩個色鬼了。
《孟子·告子上》裡說:「食色性也。」泡棗和泡荔枝可以把食、色、性有機結合起來,反映了勃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的確是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