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駐,身何處,紅塵詩酒長安路。」
微光裡,樹葉的縫隙下洞透著星星點點的光斑。命運的棋子,在命盤的網格中,早已閒置已久,散落了一地的燈花碎屑。數著地上的光斑,錯綜複雜如羅網般密織著……光影微晃。命運裡如履薄冰的他,是否早已做好了重蹈覆轍的準備?
夜,涼薄如水。這好似,在號召著一個時代的到來,和一個人物的出現。
南唐升元元年,正逢七夕佳節。帶有重瞳駢齒的從嘉,披著一場王的盛宴,從一片霧水濃積的黑暗中走來,走進了一盤並不適合他的棋局中,做了一場身不由己的帝王夢。
悠悠歷史長河中,每個人都是一顆細小的微塵。掂起生命的重量,於個人記憶是載不動的俗世情愁,於變幻時空卻是眨眼間的紅塵夢醒。
一粒粒光斑,投在地上,是一塊塊亮點,投在心中,卻是一整片明亮。這亮,便是指引我們在棋局中前進的方向。可這亮,真的能否照亮每個人的心?
世人,多知這位君主亡國後的悽切哀涼。但他,也曾有過美麗的愛情,也曾愛的深沉感人。他有為他彈奏琵笆,跳霓裳羽衣舞的大周后和與他花前月下吹笙賞月的小周后。
只要,時間的長河在歷史的浩渺煙海中流淌不盡,一切,都仍悄無聲息的進行。或許,也只能說,你信不信,命就在那裡。
當李煜坐船離開金陵時,是否會想起他的先輩也曾這樣逼走過另一位亡國之君。
醜陋的是誓言,最美的是遺言。可他,他未曾做夠著錦繡山河的江山夢,便逝世與同樣的七夕之夜。他還沒有愛夠。
一盤本已錯位的棋局,也早已敲定了。在命運的棋盤上,沒有輸贏,也無所謂功名。有的,僅是一段過往,一顆熾熱的心。
每當有太陽時,光斑就會投射。黑與白的色調,明與暗的亮度,是棋盤上的起承轉合,是命運中曲終人散後的人走茶涼。
晚風輕拂,柳葉掛月,蝶音殘破,夕陽落幕,山外映山。問君多憂,問君何愁,這滿江春水那流不盡的光陰中,正有他們最美的邂逅與最愁的離別。
不問曾經的風花雪月,不問過往的雁去春回。他在詞的海洋中輕遣蘭舟,撥動詞韻的船槳,自由的暢漾在自己心靈那片最美的風情萬種中。夢想可以破滅,誓言可以遺忘。可現在的你卻是過往歷史的最好見證。
又一個七夕佳節,又一個千帳宮燈點亮的深夜。從嘉,踏著他無限傷怨壓抑繪成的情愁逝去了。生於七夕,逝於七夕。七夕,這個美滿了多少姻緣的節日,卻不能捥回一個帝王無限的悵然。
月又高掛,或許今夜的人們再也不會記得昨夜的夢與惶恐。忘記,或許不會真正撫平心中的傷痕。
日光傾瀉,多少離愁別緒在光斑的微曦中出現又消失,像瞳孔中划過的一抹驚訝,隨後又消失無跡。一段被記得或被忘記的過去 ,划過一滴或喜或悲的淚珠。花向晚,風未涼,幾經沉淪,棋子的命運,也早已在棋盤中畫好。
文字 念姣
排版 念姣
待日暮四合,我們再話巴山雨落……
(此文寫於15歲,語言上有不成熟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