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2021-02-22 十點讀書

大家好呀,我是梅也。

你最好的朋友還在你身邊嗎?

你們識於微時,相互欣賞,互懂彼此。

你們一起翹過課、追過星、聊過自己喜歡的少年。

你們不常聯繫,卻從未忘記;經年未見,卻心有彼此。

你們一起度過人生中最美好的流金歲月。你成功,她不嫉妒;你萎靡,她不輕視。她讓你感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如果你也有這樣一位朋友,請一定讀一讀亦舒的《流金歲月》,你、我、我們,都曾經是蔣南孫或是朱鎖鎖,她們會告訴你:

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就是在你跌落谷底的時候,身邊有一位拼盡全力拉你上來的朋友。

作者:十點紅妝

遇見彼此:盛放的青春

「蔣南孫與朱鎖鎖是中學同學。

兩個人都是上海人,都是獨生女。

辦入學手續那天,南孫只聽得身後有一個女聲叫:「鎖鎖,這邊,鎖鎖,這邊。」

說的是上海話,現在已把粵語當母語的南孫聽在耳中,好不納罕,怎麼會有人叫「騷騷」呢,忍不住回頭望,她看到一張雪白的鵝蛋臉,五官精緻,嘴角有一粒痣。

當時十二歲的南孫心中便忖:果然有點風騷。」

這是蔣南孫與朱鎖鎖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就像歌裡面唱的那樣:「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後來關係那麼密切」。

兩個原籍上海的女孩子,雖然已經不大會說上海話,還是成了好朋友。

於是,蔣南孫與朱鎖鎖的青春也開始盛放了。

她們像大多數女孩子一樣:

一起深夜看小說,為書中的情節流淚;

一起去逛街買衣服,玩笑彼此的風格品味;

一起傳閱鄰校男孩子遞過來的紙條,談論自己心儀的男生;

……

青春啊,本該如此:單純、美好,無憂無慮。

而青春時候最幸運的事情,莫過於有個懂你的朋友,一起玩一起笑、一起瘋一起鬧:

她們穿著校服出去,書包裡卻裝著舞裙和鞋子,放學了去家長開明的同學家中換上,一起玩到十點鐘才回家;

她們從時裝雜誌學化妝,塗口紅,嘗試時下流行的妝容;

她們忙著學遊泳、打球、看電影、買唱片,還有,結交男孩子。

她們互相欣賞,彼此懂得,也互相幫襯:

南孫沒有固定的零用錢,鎖鎖就在外頭請她吃奶油慄子蛋糕;

鎖鎖寄居在舅舅家,南孫就把鎖鎖邀請到家中吃飯。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仿佛是童話。

然而,美好之下,卻好像總藏著些不可觸碰的隱秘。

比如,鎖鎖那個一年到頭也難得出現一次的父親;

再比如,南孫那個篤信基督卻從來不給她們母女好臉色的老祖母。

「快樂是要去找的,很少有天生幸福的人。」

一語中的。

人生實苦:難測的命運

南孫問鎖鎖:「猜猜我為什麼叫南孫。」     

鎖鎖說:「你家的長輩盼望有個男孫。」

是的,南孫的父親是個二世祖,靠著家裡生活。

錢的聲音最大,而錢在南孫祖母的手裡,所以,這個老太太就是家裡的「生命之源」。

老太太一直期待著男孫出世,所以,當得知兒媳婦生了個女孩後,她如同往常一樣搓麻將,一連七天。直到南孫母女出院,都沒去探望過她們一次。

然後,還給新出生的嬰兒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可是,南孫永遠也不是她祖母期盼的男孫。她祖母改變不了,南孫父母改變不了,南孫也改變不了。

命運無常,從來不曾放過任何一個人。

對於南孫來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裝聾作啞。

而鎖鎖,連裝聾作啞的機會都沒有:

鎖鎖姓朱,卻不曾在朱家住過一天。她父親是海員,一年到頭,難得出現一次。他把鎖鎖放在舅舅家,一住十年。

初初搬到他們處,才八歲,一夜他們闔家去吃喜酒,剩下我一個人,每間房間都下了鎖才走,連大門都鎖幾重,南孫,那夜倘若有一場大火,你就不會認識朱鎖鎖。

「我喜歡你的家,與父母同住,正常而幸福。」

且這次,鎖鎖已有一年多沒有見過父親。一連數月,音訊全無,連錢也不再匯來了。

鎖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又過了一個月,那個被她稱為父親的男人終於出現了——他在新加坡結了婚,帶著新婚妻子回來見親戚。

至於鎖鎖這個女兒,他只留下八個字:「孩子長大,已可起飛。」

她舅母倒是頗為喜悅,而這喜悅的緣由,不過是因為她表哥喜歡上自己罷了。

儘管多年以後,朱鎖鎖會發現:沒有男人,愛她如她表哥愛她一半那麼多。

但是尚且年幼的她,面對此事,想到的只是逃離。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弄人吧——

無論是蔣南孫,還是朱鎖鎖,亦或是你我,眾生皆苦。

我們都習慣於在現下展望將來,在將來回首過去——每個時刻有每個時刻的難處,誰都沒能把握住現在。

唯一躲不掉的,是這難測的命運。

彼此救贖:永遠的陪伴

鎖鎖終究還是離開了舅舅家。除了書包,什麼都沒有帶。

我們總在埋怨自己的家不夠大、不夠好、不夠奢華,殊不知,這世上還有一些人如同十七歲的朱鎖鎖一樣,父不要、母不詳,無家可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有南孫。

鎖鎖到蔣家的時候,南孫正站在門口等,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仿佛那帶了光暈的天使。

「快去洗澡。」

「用哪個衛生間?」

「我用什麼,你也用什麼。」

在朱鎖鎖舉目無親、最最窮困潦倒的時候,蔣南孫把她帶回家,然後告訴她:「我用什麼,你也用什麼。」

人生啊,得此一知己,真的足矣。

在蔣家待得久了,屋裡人時常叫錯名字。畢竟,兩個女孩子同樣有著天生的白皮膚、長頭髮,還有一樣的校服。

但是,這樣的校服,鎖鎖再也沒有機會穿了——她得工作養活自己。

鎖鎖第一次去面試時,穿的衣服鞋襪是南孫用歷年來積攢下來的壓歲錢新買的,又借了蔣太太的皮包,由南孫陪著她去。

世事不由人,命運逼著人成長,一夜之間,鎖鎖就被迫成長為大人了。

鎖鎖說:「骯髒的人生路開始了。」

一語成讖——

去出入口行做文員,結果老闆卻想「潛規則」她;

房產大亨李先生愛她,卻不願意娶她;

富二代謝宏祖為了娶她與家族決裂,卻在婚後愛上了別的女人;

……

當鎖鎖經歷這一切的時候,只有南孫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當母親告訴南孫說鎖鎖在大都會做舞女時,南孫說:

「不讓別人做舞女,誰同那些人跳。」

「我不管,朱鎖鎖是我朋友,永遠是。」

該是多麼幸運,才能擁有這樣一位朋友:在別人議論你、責難你、誹謗你的時候,她會下意識的維護你、替你講話,她會說:「你永遠是我朋友」。

鎖鎖說:「將來我會報答你的。」

卻不想,將來來得這樣快:

南孫父親執意要做投資,但由於利息高,所以押了家裡的房子去銀行借錢來做。

正愁得焦頭爛額時,鎖鎖讓房產大亨李先生從中幫忙。

蔣家賺了個盆滿缽滿,南孫父母興奮得團團轉。

可是人啊,往往輸在太貪心——本該及時收手,南孫父親卻仍把投資的房子抓在手裡,結果最後竟無法脫手。

牽一髮而動全身,南孫這才發覺父親白玩了幾年:他賺下來的全部用於繼續投資,手上空空如也。

蔣家,一夜之間家財散盡。

南孫正準備去找鎖鎖,結果鎖鎖早已等在家門口:

「你到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你,公司等著用人,亂成一團,全靠你了。」

原來,若是有人存了幫你的心,根本不用你開口去求。

只是命運無情,福無雙至,禍卻從不單行:

先是南孫父親猝然離世,後來南孫祖母又意外摔倒,再加上南孫識人不清、遇人不淑,被「渣男」拋棄……

實是世事無常、命運弄人。

而這些艱難時候,鎖鎖一直都陪在南孫身邊,不離不棄,如同當初南孫陪在她身邊一樣。

志同道合為朋,難時不棄為友。

她們二人,是不離不棄,是投桃報李,是畢生知己。

有人說:少年樂新知,衰暮思故友。

而蔣南孫和朱鎖鎖,從少年到衰暮,從新知到故友,一生陪伴,從未變過。

無論是直上青雲,還是跌落谷底,有一件事不變——她在。

「人生實苦,幸好有你在」。

莎士比亞說:

「朋友間必須是患難相濟,那才能說得上是真正的友誼。

你有傷心事,他也哭泣;你睡不著,他也難安好。

不管你遇上任何困難,他都心甘情願為你分擔。」

誠然如此。

人這一生啊,能得一知己,真的是畢生幸事。

故事的最後,鎖鎖最終將女兒留給南孫,自己漂泊遠方。

數日後寄來一張明信片,只有潦草的兩個字:平安。

摯友之間,不言感謝,不必多言。

法國著名思想家伏爾泰說過:「人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不及一個好朋友 」。

是啊,榮華有盡時,富貴難長久,唯有真朋友永在。

這人生實苦,幸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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