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帶你上天堂,壞男人帶你住套房

在美國呆了年許，別的姑且不論，發現這裡保存了一批中國式好男人的出土文物，就好像我們今天要去大英博物館尋找國寶，而希臘文化的精髓有很多保留在阿拉伯文的典籍裡一樣。

去年在美洲大陸轉大圈兒旅行，從佛羅裡達到德州到加州，再到東部的紐約和波士頓。在四五個華人家庭陸續住過，跟丈夫們相言甚歡，我的獨家秘笈是給他們分析筆跡，在足夠短的時間內，了解到他們的足夠多的人格與內在。說句老實話，很多年沒有如此高密度地接觸到好男人好丈夫了，不勝感慨唏噓。

那他們有些什麼特點呢？簡單，特別簡單，對自己簡單對別人也簡單，腦子裡頭想的東西不超過三個半：家庭、工作、孩子，還有半個是自己的小愛好。

去美國的中國丈夫們大抵是理工科出身，學計算機、數學、生物或者物理化學什麼的，偏門起來就是研究氣象的，觀察颶風的來龍去脈，對天時了如指掌，對人事大智若愚。他們十幾年前去了美國，差不多都是帶了初戀兼老婆前往，為了綠卡忙忙碌碌，然後購置了一個美國式房子，夫妻倆一人一個車車，輪流接送不只一個孩子。如此而已，我潛心觀察了幾次，發現這些好丈夫們有些個共同點：去超市的時候就專心購物，也會貨比三家；跟孩子玩耍的時候一定全心寶貝，絕不一邊發簡訊一邊網絡聊天；跟老婆耍貧嘴，但還是很給對方面子，因為這個沒了，再找一個中國老婆還知根知底的，實屬不易。

環境的配合，或者說脅迫，讓這些好男人保留了十幾年前中國男人的美德，有個妻子真心真意跟我講：實在不敢回國，最怕的就是失去婚姻，聽說國內的新一代女孩兒如狼似虎的，拿搶別人老公當業餘愛好。

我無言以對，她說得也不無道理啊，在國內，一段時間不見的老友，重新見面，有三個問題是必問的：還在那兒上班嗎？還住在那裡嗎？還跟那人在一起嗎？

而我美國的老友們，無不跟大學女友繼續當著夫妻，即便不再在當時那個州了，也不在當時那個公司了，查電話黃頁的夫妻倆名字，還是可以很輕鬆地找到同一個家庭，一對兒小夫妻變成中年的，還是在一起，而且掛上了安穩平實的夫妻相。這種倫理上的穩定感，令我相信了地球上並非事事風雲變幻，有些男性，還是有穩定的特點的，只是我們常常找不到。

但什麼是好男人？無數迷茫中的姑娘搖晃著我的肩膀，大聲問我：你倒是說說，什麼叫做好男人！？

換作以前，我也會迷茫地回搖回去，誰說老師就從來不困惑呢，在好壞男人的問題上，老師我也曾深深深深地困惑過。而無數早一天嫁掉的人，也未必早一天得道，婚後的困惑跟混凝土一般，不是說婚前那種沙子和泥和石頭子兒的狀態，雖然細碎但不複雜，還可以全身而退，婚後的困惑就是死死地凝結上了。明知道對方是撒旦是惡魔是邪惡代言人，還要為了並非感情的因素，維持著那段關係。

現在，我的腦際略微清朗了一些，我可以很心安理得地為好男人和壞男人做一些簡單定義，我的定義並非為了國家社會，只是針對婦女們的需求，請不要苛求它的精確度。好男人大體如此：有一顆善良的心，不是那麼成功或容易成功，但是人格穩定基礎紮實，他們對浪漫有獨到見解，認為一起吃頓好飯都是很浪漫的，腦子裡頭有天長地久的概念，比女的還害怕天崩地裂，患得患失。不是那麼自我，惦記的東西一多，難免比較沉重，但是，沉重一個人，幸福一家子，不是嗎？細緻，也許沒有上海男人那麼細緻，但不至於生活在一起好幾年了，連您的鞋碼都記不住。溫和好相處，即便發了脾氣也會自我止步。愛孩子，比自己親自分娩的還知道疼惜小孩。也愛工作，唯恐失業了全家沒飯吃。諸如此類，以上每個句號代表一個元素，合乎其中三分之二的，就可以歸檔為好男人了。

壞男人呢，我說的壞也不是絕對的壞，未必到達人性惡，人性惡不單會耍女人，殺人都敢了。但首先，脾氣暴躁並且有暴力行為或傾向，一定算是壞中之壞了吧，至少我認為，脾氣暴躁的人競選總統都OK，就是不能評比好男人，資格賽就進不去了。自私，這或許是男性的天份之一，不信你吃飯時候留意，多數男性會把自己不愛吃的，晾在一邊，好吃的吃完，碗筷也未必洗的。

花心最是難辦，好像是弗洛伊德老先生在《性學三論》當中說過的：男人們的性比較直接而坦率，所以我們對男人的性問題，了解得比較充分。而女人們因為文明的壓抑，她們天生的不誠實，所以，女人們的性，長久地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我看到今天，都沒有能夠改變這個，一百年過去了，男人依舊興致勃勃地花心，女人依舊小心謹慎地言及身體需求。壞男人犯錯誤，大體犯在性上頭，多數的錯誤，都是力比多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