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2.5時代的「護」膚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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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特別冷，就如夏日席捲全國的熱浪，這股寒流也是在神州大地上肆虐，連廣東都下雪了。冬日皮膚乾燥的問題，相信大家已經從眾多美妝博文裡找到解決方案。冬季也是霧霾的高發季節，2018年的第一篇文章，小編擺好科學的Pose為大家解答霧霾天該如何「護」膚。

什麼是霧霾

霧霾包括「霧」和「霾」兩個不同的成分。霧主要是微小水滴或冰晶，而霾則是空氣中的灰塵、硫酸、硝酸、有機碳氫化合物等粒子。霧霾是對大氣中各種懸浮顆粒物含量超標的籠統表述，PM2.5被認為是造成霧霾天氣的「元兇」。

PM是英文Paticulate Matter（顆粒物）的簡稱，2.5是指粒徑小於2.5微米。以此類推，科學家們將對人體有害的空氣細顆粒物依照粒徑大小分為PM10，PM2.5和UFPs（超細顆粒物 ultrafine particles，粒徑小於100納米）。

顆粒物的粒徑越小致病性越強。

以呼吸系統為例，粒徑10微米以下的顆粒物可進入人體呼吸系統但無法進入細支氣管且容易排出；而PM2.5可暢行於呼吸道且容易沉積於肺部，部分可進入肺泡；UFPs則可突破肺泡的屏障進入血液。此外，這些顆粒物並非「孤軍奮戰」，他們強大的吸附性往往會招惹空氣中的有害物質，比如重金屬、多環芳香烴等，能夠誘發局部炎症反應，長期刺激還有致癌風險。

霧霾如何損傷皮膚

皮膚與呼吸道一樣作為人體與空氣直接接觸的器官，且暴露面積更大。德國萊布尼茨環境醫學研究所所長Jean Krutmann在《WORLD》雜誌上提出：如何幫助皮膚抵禦紫外線的侵害是過去20-30年的焦點問題，而我認為在未來幾十年中如何幫助皮膚對抗空氣汙染物將成為我們最棘手的問題。

皮膚有一層稱為皮膚屏障的保護層，是由最外層的角質細胞（磚頭）和細胞間脂質（水泥）構成的牢固結構。理論上，PM2.5攻破這種磚牆結構的途徑有3種：

①通過磚塊之間的狹窄水泥縫隙及細胞間通路，這種只有少量「身材苗條」的UFPs可以做到。

②破壞牆面上的磚塊暴力入侵，及細胞傳導通路，依據目前研究報導，PM2.5對完整的皮膚屏障無法表現出如此強大的破壞力。

③緊密堅固的表皮屏障中，毛囊可在表皮形成一個生理性的凹陷，直達真皮深層，也成了PM2.5的容身之處。 

對於屏障功能完整的健康皮膚而言，PM2.5主要通過入侵毛囊進入皮膚深層，繼而誘發多種皮膚問題。

         

PM2.5能否像紫外線一樣誘發外源性皮膚老化？

大量流行病學研究報導PM2.5誘導的外源性皮膚老化主要表現為皺紋的產生以及色斑的出現。

其損傷機制主要是PM2.5通過氧化應激通路誘導皮膚產生大量氧自由基（ROS），當皮膚內ROS超出自身承受能力時，就會造成氧化應激損傷，出現皮膚的慢性炎症反應。蛋白層面表現為TNF-α，IL-1，IL-6等炎性因子浸潤和基質金屬蛋白酶（MMP）含量的升高。

 

當炎症侵犯表皮基底膜時，黑色素細胞會保護性地做出應對措施，即釋放大量黑色素，黑色素大量沉積形成令人討厭的色斑。    

 

而當金屬蛋白酶過高時，會分解真皮層的膠原並抑制成纖維細胞生成新的膠原蛋白，這種病態的膠原蛋白流失會導致真皮層膠原排列紊亂，真皮層變薄，最終出現粗糙的皺紋。 

上文提及PM2.5侵犯皮膚的主要途徑在於堆積於毛囊內，長期如此，若不定時清潔，易導致毛囊堵塞，誘發粉刺。此外，還有文獻報導，PM2.5與異位性皮炎和銀屑病的發生有關，但具體機制尚待研究。

 

PM2.5對皮膚的危害也因人而異

對於屏障功能完整的健康皮膚而言，毛囊是PM2.5的唯一容身之處，因此短期暴露或者經常清潔毛囊均不會造成明顯的皮膚損害。然而，對於皮膚屏障功能不全的人群，如敏感性皮膚人群和屏障功能薄弱的兒童而言，PM2.5的破壞力則不容小覷。

不完整的皮膚屏障好比一個千穿百孔的牆面，一磚一瓦不再緊密相連，表現為角質細胞之間緊密連接減弱，細胞間隙增大。

部分PM2.5可鑽入細胞之間的間隙進入表皮；此外，皮膚屏障功能減弱的同時，皮膚對有害物質的抵抗力也減弱，主要表現為有害物質的滲透性變高，因此PM2.5所攜帶的有害物質可更多地被皮膚吸收，誘發皮膚的慢性炎症反應；此時，若不及時治療，皮膚慢性炎症又會進一步阻礙角質層的更新，使得皮膚屏障的修復受阻，產生惡性循環。

因此，皮膚敏感的人群以及兒童更應該在霧霾嚴重的天氣裡做好針對PM2.5的皮膚保護措施和日常清潔工作。

霧霾天如何「護」膚 

                         

PM2.5對皮膚屏障完整的健康皮膚危害遠小於皮膚屏障受損的皮膚，所以，保持皮膚屏障的完整性以及修復受損的皮膚屏障是對抗PM2.5的核心治療原則。

 

維護皮膚屏障的注意事項：

①避免長期含酒精、果酸以及磨砂類皮膚清潔劑

磨砂膏以及含果酸的清潔劑使用後雖然可使皮膚觸摸起來更加光滑，即所謂的「煥膚」，但其對於角質層有一定的破壞作用，非過度角化的皮膚不建議使用。

②日常防曬不能少

③洗臉不宜太頻繁

在皮膚角質層外還有一層很薄的皮脂，皮脂有保護角質層，防止水分流失的作用，清洗過於頻繁會導致皮脂減少，那角質層就只能直接暴露在空氣中了。

④避免皮膚創傷、感染、過敏

 

修復皮膚屏障的小貼士：

①敏感性皮膚的日常護理

大部分人出現皮膚屏障受損通常是局部而短暫的，唯獨敏感性皮膚的人群長期因皮膚屏障功能不全而困擾。

a.皮膚清潔劑與日常護膚品必須溫和無刺激

b.防曬，遠離過敏原

c.保溼補水有利於角質層的修復

d.避免使用化妝品，使用後卸妝要徹底

e.可使用含有神經醯胺、角鯊烯、亞油酸、亞麻酸等具有修復皮膚屏障功能成分的醫學護膚品

f.注意飲食，少吃刺激性強，容易過敏的食物

②普通皮膚屏障受損的修復以對症治療為主，注意預防感染

 

另外，定期清潔毛孔，清除藏匿於毛孔中的PM2.5也是霧霾天裡的日常功課。PM2.5與普通灰塵不同，清除毛孔中的PM2.5並不容易。

  

               

   通過這張圖不難看出，一個毛孔內容納幾十顆上百顆PM2.5完全是小菜一碟

 

但是國內外關於PM2.5對皮膚損害與預防的研究還處於起步階段，目前並沒有研究清潔劑對毛孔中PM2.5的清除效率的相關文章發表。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在動物身上初步檢測了3種常見皮膚清潔劑對PM2.5清除效率。

首先在背上劃定四個區域，每個區域塗抹 2mg 的PM2.5顆粒，塗抹完畢後敷料包裹8小時。

 

8個小時之後打開敷料的樣子

去除敷料後，分別用保溼洗面奶、磨砂洗面奶和活性炭吸附面泥（面泥塗抹10分鐘後擦去）分別清潔單個區域的皮膚，最後一個區域使用生理鹽水作為對照，結果如下圖：

生理鹽水和保溼洗面奶清潔後，肉眼可見少量黑色細顆粒物堵塞毛孔，而磨砂膏和活性炭面泥清潔後無肉眼可見黑色細顆粒物。相較而言，磨砂膏對表皮角質有破壞作用，不宜長期使用，更為推薦活性炭吸附面泥作為清潔毛孔內的PM2.5使用。

 

針對紫外線的防曬霜能否對PM2.5起到隔離作用？查閱文獻同樣無功而返，於是再次做了個小實驗。

這次我們需要兩個區域，一側塗抹0.5ml/SPF 50+防曬霜，另一側不塗任何產品，再各塗抹 2mg PM2.5顆粒，作用8小時。

 

PM2.5接觸防曬霜塗抹的皮膚後，由於表皮溼潤，顆粒物的黏附力似乎更強了，不易塗開。

令人遺憾的是，清洗後顯示防曬霜對PM2.5並沒有明顯隔離效果。這裡大家可能要問，為什麼不用隔離霜做實驗，因為隔離霜就是換了個名字的防曬霜而已呀！

 

最後，總結陳詞:

健康的皮膚只有超細顆粒物UFPs能透過皮膚屏障，PM2.5隻能藏身毛囊之中。

皮膚屏障受損後PM2.5可進入表皮，並攜帶空氣中的有害物質，引起慢性炎症反應、阻礙皮膚屏障修復。

敏感肌膚人群和皮膚屏障薄弱的兒童更應注意霧霾天的防護和日常清潔。

對抗PM2.5「護」膚的核心是保持皮膚屏障的完整性和修復受損的皮膚屏障。

定期清潔毛孔，針對毛囊內的PM2.5清潔推薦使用活性炭吸附面泥。

防曬霜（隔離霜）難以隔離PM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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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s：

1. Kyung Eun Kim,Daeho Cho, Hyun Jeong Park，Air pollution and skin diseases: Adverse effects of airborneparticulate matter on various skin diseases，LifeSciences (2016), doi: 10.1016/j.lfs.2016.03.039.

2. M. Guarnieri, J.R. Balmes, Outdoor air pollution and asthma, Lancet 383 (2014) 1581-1592.

3. Andrea Vierko¨tter1, Tamara Schikowski1,2, Ulrich Ranft1,et al. Airborne Particle Exposureand Extrinsic Skin Aging. Journal of Investigative Dermatology (2010) 130,2719–2726.

4. Jean Krutmann,M.D., Anne Bouloc, M.D., Ph.D. , Gabrielle Sore, Ph.D,et al.The skin agingexposome.Journal of Dermatological Science 85 (2017) 152–161.

編輯：vic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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