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以為,每一對德雲社搭檔都能如郭老師於老師那般歷經沉浮、半生搭夥,如高老師欒雲平那般平淡如水、知己難得,如小嶽嶽孫老師那般「看你成角兒」。
如餅哥小四那般成為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如郭麒麟閻鶴祥那般「我等你,因為我懂你,但我不強求」,如孟鶴堂周九良那般「今年是我們搭檔的第十年」、「我最驕傲的是我是隊長的搭檔」。
後來,才知道,原來不是每一對德雲社搭檔都能走到最後。
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盼到了德雲社開箱,真的看到了節目單,才發現驚嚇大過了驚喜。
不得不說,以前的老五隊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後來,就換成了七隊,當我看到尚九熙和何九華沒在節目單上的時候,我便猜到了一兩分。
人家都說捧哏就是為逗哏所服務的,捧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建立在逗哏出彩的基礎之上,欒雲平也說,當捧哏想盡辦法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吸引觀眾目光的時候,他就已經錯了。
尚九熙和何九華是踏踏實實從小園子一路走來的,經歷過臺下空無一人的悲涼,也經歷過滿堂喝倒彩的難堪,不是兒徒,也不是愛徒,就是普普通通九字科的一對搭檔。
沒有參加過德雲社三寶,也沒有固定的喜劇綜藝,沒有人人求而不得的金手指,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在去年開了首次專場,賓客盈門,座無虛席。
也正因為這樣,尚九熙和何九華才顯得不容易, 他們是在小角落裡呆了多久才被人看到,真真正正靠著相聲本領走到了現在。
德雲社封箱的時候,從四人到兩人,從數不上的排序到倒數第十齣場,臺下有一群人只為你們而來,少年學藝,數不清的清晨和深夜,密密麻麻的節目單,一遍又一遍的重來,時刻不忘練功,從陌生分熟悉,一點點的磨合,才造就了獨屬於尚九熙何九華的默契。
怪就怪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以後再也不會有「熙以華為榮,何以熙為貴」了,熙熙攘攘後面也不再是華燈初上了,斷頭臺身邊沒有了監斬官,小企鵝身邊沒有了小狐狸,我們都熟悉了尚九熙何九華,中間加一個空格都覺得多餘,可你們還是散了。
秦霄賢和孫九香也是如此。
都說秦霄賢火了,事實確實如此,老秦年齡小,膽子也小,典型的易受驚嚇體質,好像時時刻刻都需要一個人在他身邊做他的「定心丸」。
九香便是這樣,雖然平時會說老秦傻,可是,這話也只能他自己說,換作別人,就是不行。他會為了秦霄賢去懟其他的隊員,也會實在氣不過觀眾的打岔,為秦霄賢出頭,更會秦霄賢手足無措時幫他一把,孫九香就像一個哆啦A夢,和秦霄賢榮辱與共。
他在背後看著秦霄賢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平穩,他知道,會有更好的捧哏來接替他的位置,繼續站在秦霄賢左手邊,在他一扭頭就能看到的地方,繼續陪他走接下來的路,是時候,說再見了。
尚九熙何九華七年,秦霄賢孫九香五年,可能這些和郭老師於老師的二十幾年相比算不了什麼,可是作為一個普通觀眾的角度去看,這幾年,很漫長,從籍籍無名到高朋滿座,從膽小怯弱到臨危不懼,從毫無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懂,無關其他。
這是太寶貴太寶貴的一份感情了。
你看,相聲搭檔題就是如此,眼看著你成了角兒,我默默離開,即使捨不得,但是我知道你會有更好的選擇和未來。
郭麒麟很少說相聲,閻鶴祥也沒有選擇新的搭檔,說書旅遊搭群口,代替郭麒麟這個隊長守好四隊的隊伍。
張雲雷腿傷動手術再加上開拓音樂事業,楊九郎也從來沒有離開,他就在那裡,像幾年前一樣,做他的角兒最安心的那一部分,你什麼時候想說相聲,我馬上就來。
張九齡和王九龍也是這樣,綜藝節目上張九齡不幸淘汰,一米九個子的王九龍哭得像個孩子,委屈巴巴地說「和誰搭都無所謂了,我已經無牽無掛」。
孟鶴堂周九良搭檔第十年,從小先生還是小糰子的時候,就帶在身邊,神仙可愛孟鶴堂,人間甜餅周九良,大多數的綜藝節目或者訪談節目,孟鶴堂都會帶著周九良,兩個人分不開也不能分。
三分逗,七分捧。
捧哏雖然在桌子裡面,但是,是德雲社相聲搭檔中最重要的一環,身邊的人能成角兒,這是他們最大的願望,自己的角兒能越走越好,是他們最重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