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小說家族的第五十一篇原創——
《請讓我老婆出軌》
當有人拜託你一件於道德上,
十分卑劣的事情。
你是選擇幫他去完成,
還是從中疏導,讓他達到另一個歡天喜地的結局?
讓我們看看這位「給錢什麼都做」的主人翁,
如何完成這一套高端操作的吧。
「您確定是讓您的老婆出軌嗎?」
「是的,
確定,
隨便跟誰都可以,
跟任何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
自從棋子宣稱「只要給錢,什麼都做,不問是非」後,他遇到的人都很奇葩,比如眼前這位,貌似有點成就的企業家,本市眼鏡大亨,四十多歲,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李勇,向他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請讓我老婆出軌!」
「您確定是讓您的老婆出軌嗎?」棋子想證實一下。
「是的,確定。」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的李勇顯得有些疲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揉捏著太陽穴,沒等棋子深究,他就自己說出了原因,「直說吧,我想和她離婚,涉及到財產分割的事,我必須要成為受害者。你知道的,我算半個公眾人物。」
在本市,凡戴過眼鏡的,大概就不會不知道李勇。
至於他要和老婆離婚的原因是什麼,是感情破裂,還是另有新歡,他沒說,棋子也沒追問。這是人家的隱私,「不問是非」是他的職業操守。
「那麼……」棋子問,「您想讓她跟誰出軌呢?」
「隨便隨便,跟誰都可以。」李勇帶著點不耐煩,又有點痛苦地擺了擺手,「跟你也行,跟任何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得留下證據。」
「那麼,是哪類證據呢?」棋子認真地,又不動聲色地羅列著,「是照片,是視頻,是某個證人,還是您親自捉姦?需要幾次約會,或者幾次親密的接觸,還是成為不可辯駁的事實——我的意思是說,您懂得,在床上,而且得有行動……」
李勇煩躁地擺手制止了他的羅列:「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如果只是約個會或表面的接觸,您的老婆就還有狡辯的機會。對我來說,做成疑似的事實,和真正的事實,收費是不同的,畢竟難度不同。」
「那……就做成真正的事實。」李勇無力地說,「總之是,讓她沒有辯駁的餘地。」
「好的,我明白了。」棋子點點頭,「那麼,我收集到的證據,是給您,還是通知您到現場,還是上傳到網上呢?」
李勇用手捂著額頭,思索了一會,「照片和視頻都要的,不用傳上網;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通知我,我到時再告訴你具體怎麼做。」
「好的,那沒問題,時限呢?」
「儘快吧,以半年為限,如果達不到我想要的結果,我們的約定就自動終止。」
棋子說:「好的,時間足夠。」
又說:「李總,定金是要先付的,酬金總額的三分之一。在時限之內,若您終止合同,定金不退;到了時限,我做得您不滿意,定金全額退還,我絕不找藉口。您既然找了我,您應該是了解我的風格的。」
李勇籲了口氣:「了解。」
「那麼,成交?」
「成交!」李勇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地說。
離開李勇的辦公室,棋子就開始醞釀計劃了。
為了順利而圓滿地完成任務,他須先對李勇和他的老婆做個調查,雖然他的原則是「不問是非」,但準確而詳實的內情,有助於他按部就班地實施計劃。
通過調查,他發現,李勇和老婆秦霞結婚十年了,有個八歲的孩子,在上小學。李勇在三年前就出軌了,出軌對象是他公司的財務經理,不滿三十歲的單身女孩蘇蓉蓉。她原本只是個出納,因為和李勇的特殊關係,被提升為會計,後又被提升為財務經理。
這事,李勇公司的很多職員都知道,只是不敢明說。不敢明說,是因為他們也只是猜測,只是從表面上推斷,沒人無聊到去證實它的真偽,這於他們毫無意義,反而還會影響到他們的工作;況且,在當今社會,這實在不值一提。
但是棋子去證實了它的真偽,是真的。
不需要太費力,只須幾次跟蹤,他就確認了。兩個人一起去吃飯,去看電影,這沒什麼;但兩人一起去賓館,半夜才出來,這就有什麼了。當然,做這些的時候,棋子做了偽裝,偽裝成顧客,保安,服務員,路人,偽裝成賓館的消防員……
秦霞不知道這事,因為她不上班,做著全職太太,除了接送孩子和逛街購物,幾乎不出門,更沒什麼社交。
幾天後,棋子又坐在李勇辦公室酥軟的沙發上。
「進行得怎麼樣?」李勇帶著點惶恐問。
棋子說:「開端還不錯,我物色好的人選,已順利要到了您老婆的聯繫方式。只是,有個情況可能對您不利,做為您的僱員,我覺得有必要給您說一下。您知道的,全力維護僱主的利益,是我的服務宗旨。」
「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棋子說,「在我們的人與您老婆聊天的時候,您老婆說了她的煩惱。」
「她能有什麼煩惱?」李勇的語氣裡帶著點輕蔑,仿佛他老婆是個俗不可耐的女人,煩惱與她無關;又帶著點醋意,畢竟自己的老婆向別人傾訴煩惱,做為丈夫的他,是難以接受的,儘管他花錢請人讓她出軌——這是兩回事。
「她得知您出了軌。」猶豫了一下,棋子說。
「啊!」李勇立刻變得不安起來,隨即乾笑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窘迫,又帶著點生氣,「簡直莫名其妙,沒有的事,肯定是她胡編亂造的!」
棋子點點頭:「哦,是我多慮了,那麼,我的計劃照常進行。」
「她說的這些……」李勇又試探著問,「可有證據?」
棋子說:「她說是有證據的,還說她拍了照片,也有視頻,皇家咖啡館,橫店電影院,如意賓館是你們常去的地方。至於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沒必要追究下去,這不是我們的合作範疇。」
棋子每說一個地點,李勇的嘴角就抽一下,臉上白一下。
「這與我無關。」棋子又說,「只是她無意說起來,我無意中聽到,出於對僱主負責的態度,我跟您說說就行,不影響我的計劃實施。既然她是胡編亂造的,到時拿不出證據,你們財產分割的時候,她還是不佔主動權。」
站了起來,又說:「那我走了,很快給您交答卷,保證您滿意。」
「等等!」李勇站起,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走到棋子的面前,咂著嘴沉思了一會兒,「好吧,我承認,她說的是真的。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確實出了軌,是我公司的職員。我很愛她,她讓我離了婚娶她,否則就分手;我不想分手,只能出此下策。」
棋子哦了一聲,沒表態。
頓了頓,李勇又說:「讓我老婆出軌的任務,暫時放棄吧,你放心,我會一分不少地付給你酬金的。同時,我請你再辦一件事。」
「願意效勞,李總。」
想了想,李勇說:「調查一下,我老婆說的拍了我的照片,還有視頻,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就全部銷毀,能做到嗎?」
「當然。」棋子胸有成竹地答道,「假如那些東西還沒傳到網上,很容易,只須格式化你家裡的電腦硬碟,和她的手機,以及所有的電子儲存設備,一切就OK了;假如她已經把那些東西傳到網上,也不難,我們會黑掉那個網站,把所有的資料都清空。」
李勇說:「好,據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會把那些東西傳到網上的。她得考慮孩子的臉面,她還是在乎這個家的。她拍那些東西,就是為了離婚的時候要挾我,以此和我談條件。」
「那沒問題,李總。」
又幾天後,棋子再次出現在李勇的辦公室。
「成了嗎?」李勇問,「聽我老婆說,前兩天電腦壞了,她請了人維修。
「成了。」坐下後,棋子說,「您老婆確實沒把那些東西傳到網上,全被我們銷毀了。」
其實棋子並沒有銷毀那些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李勇的老婆秦霞從未懷疑過丈夫。棋子只是花錢僱了個黑客,通過網絡遠程讓她家的電腦癱瘓了。不懂電腦的秦霞只得求助於維修人員,就造成一個確實有人動過她家電腦的假象,以此迷惑李勇。
也就是說,迄今為止,秦霞還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好,很好,我會馬上把酬金付給你的。」李勇終於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沉思了一會兒,「那麼,現在,你可以重新進行我們的第一個計劃了,讓我老婆出軌。在這一階段,我會特別注意自己的言行的,保證她再拿不到我的一點證據。」
頓了頓,又說:「錢你放心,還和上次一樣,照常付給你。」
「可以,完全沒問題。」棋子輕鬆地答應了,又說:「不過,李總,我在動你家電腦的時候,又發現了一件於您不利的事。做為您的僱員,我覺得有必要讓您知道。」
「又有什麼事?」李勇不安地問。
棋子說:「我無意看到您老婆的聊天記錄,她通過一個非法的調查機構正在調查著一個叫蘇蓉蓉的女人,我想,大概就是您的那位情人吧。看您老婆的意思,好像是想查出蘇蓉蓉的一些黑料。」
「查出了什麼嗎?」李勇咽了口唾沫,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個,不屬於我和您的合作範圍,涉及到另一個人的隱私。」棋子斟酌地說,「另外,那個調查機構說的,是不是屬實,我無法確認,所以恕我不能相告。我是您的僱員,一切以您為中心,不能破壞您和蘇女士的感情。」
「我可以出錢!」李勇急切地說,看來,對於蘇蓉蓉的一切,他倒是極為關心的。
「錢倒不必,舉手之勞而已,只是,您確定要知道嗎?這些,只是那個調查機構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除他們之外的第二個見證者,難保不是他們為了騙錢,而胡亂杜撰的。我不保證它的真實性。」
「我要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儘管說!」李勇的氣息粗重起來。
「好,那我告訴您。」棋子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開始說,「據那個調查機構的人說,蘇女士除了您,還有別的男朋友。她和她的男朋友感情很好,好多年了;她做您的情人,就是為了謀取您的財產。」
「這,這怎麼可能?」李勇的臉色慘白,「我對她那麼好,肯定是那些人胡說的。」
棋子點點頭:「我想也是,所以不願意告訴您。」
隨後欠了欠身,「那麼李總,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李勇急切地喊道,棋子便又坐穩了。李勇在地上來回踱著步,眉頭凝成一個疙瘩,臉色越來越難看,半天,他抬起手臂,指著棋子說:「我委託你,調查蘇蓉蓉的這個男朋友是不是真的。」
「可以。」棋子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果然是只要給錢,什麼都做,不問是非。
他看到茶几上放著一本獻血證書,隨手翻了翻,是李勇本人的,獻血的的頻率還挺高的,他笑了笑,看來他的身體素質果然不錯,難怪要去找情人,笑笑:「李總還經常獻血啊。」
「是啊,專家說,獻血可以增強人體的造血功能。」說起這個來,李勇頗為得意,「前幾天我還獻過呢,在時代廣場,和蓉蓉一起去的,她膽小,不敢獻,我自己獻的。」
關於那個非法的調查機構,是棋子編造的,他並沒有看到秦霞的任何聊天記錄,他連她家都沒去過。
棋子常說:「棋子不騙人。」那些他曾經的僱主也都形成了一個共識:棋子不騙人。但他們似乎忽略了,棋子的「什麼都做」,當然也包括騙人。
所以,棋子並不知道,蘇蓉蓉是不是有個男朋友,也不知道,蘇蓉蓉做李勇的情人,到底是為了愛情,還是為了錢。
他沒必要知道這些。
好長一段時間,棋子沒去見李勇。
這段時間,棋子在接觸著蘇蓉蓉。
蘇蓉蓉是個單身女孩,除了上班,以及和李勇約會外,其他時間是自由的,況且,這段時間,李勇怕被老婆再抓住把柄,刻意地躲避著蘇蓉蓉,她就更自由了。當然,她可能也有些無聊,或者寂寞。這種時候,棋子很輕鬆地就接近了她。
當然,即使她不無聊,也不寂寞,他也是有辦法接近她的,要不怎麼敢自稱是「無所不能的自由職業者」呢?
他接近她,當然不是要和她談戀愛,當然也不是要調查她的黑料,他有更重要的計劃。
「生人莫進」酒吧裡,此刻,燈光迷離,樂聲飄渺,顧客稀少,酒吧一隅,棋子和蘇蓉蓉相對而坐。
前者的眼神裡充滿了智慧和神秘,似乎對後者了如指掌;後者的眼神裡充滿著好奇和迷茫,似乎對前者一無所知。
「我總感覺。」她說,「你很神秘,說說,什麼來頭?」
他笑笑,又似笑非笑,把玩著面前的高腳杯,卻不喝,半晌,他說:「我本來就很神秘,因為我來自一個神秘的組織。」
「故弄玄虛,什麼組織?」
「這個,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一個防艾志願者。」
「防艾?」蘇蓉蓉一時反應不過來,「那是幹什麼的?」
「防艾嘛。」
「艾……愛滋病!」蘇蓉蓉終於弄明白了,大聲地叫出來,驚慌失措地站起,本能地往後躲了躲。
棋子抬起手,往下按了按,「淡定,淡定,低聲,低聲,我是個防艾志願者,又不是個愛滋病患者,至於這麼恐慌嗎?」
蘇蓉蓉似信非信地望著棋子,眼神裡充滿警惕,猶豫了片刻,又坐回到座位上,不安地問道:「可你找我幹嘛,我又不是。」
棋子又笑笑:「誰說你是了?難道防艾志願者就不能與人正常交往了嗎?」從衣兜裡掏出半張白紙,展開,衝向蘇蓉蓉,「因為工作特殊,我們每兩個月就做一次HIV檢測,這是昨天剛做的,很健康。」將紙收起來,「所以你不必擔心。」
蘇蓉蓉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她低聲問:「咱們這裡得這種病的人多嗎?」
「不多,但也不少。」棋子斟酌著用詞,忽然又壓低了聲音,「前幾天,又確診了一例,是從獻血的血漿中檢測出來的。」
「啊,獻血?」蘇蓉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淡定,淡定,莫驚慌。」棋子又做了個向下壓的手勢,「獻血當時不檢測,這有什麼奇怪的?但你放心,現代的醫療防護做得很到位,保證相互之間感染不了。那幾份血漿也立刻做了隔離,不會傳給別人的。」
這些,蘇蓉蓉很清楚,她關心的是:「具體是哪天,你知道嗎?」
「看你大驚小怪的,莫非你最近去獻過血?」棋子開玩笑地說,忽而又鄭重起來,「即使獻過,也沒什麼的,防疫站已通知過當事者了,你沒接到過防疫站的電話,就說明不是你。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就自己去醫院做個檢測。」
「當然不是我了,我怎麼會得那種病!」蘇蓉蓉憤憤地說,臉上的表情卻仍是惶惶的。
「我想想……」棋子側頭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查了查,「是4月5號,星期天,時代廣場門前的獻血車上。」
蘇蓉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李勇獻過血,當時他讓她也獻,她沒敢。現在想,他是不是早就懷疑自己得了愛滋病,不敢明目張胆地去檢測,所以才通過獻血的方式來檢測?
還有,前幾天,平時和她如膠似漆的他,忽然提出兩人要疏遠一些,不能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更不能去賓館,理由是,他老婆發現了他和她的關係,而且時刻在盯著他,為了財產分割時對自己有利,不能太張揚,以免被對方抓住把柄。
那麼,是不是,他得到了防疫站的通知,那個得了愛滋病的人就是他?
他不確定她有沒有被傳染,又不敢明說,所以就遠離她?
蘇蓉蓉搖搖頭,心裡連連說,不可能,不可能,但種種跡象表明,卻極有可能。
她害怕了起來。
棋子又去見李勇了。
李勇把辦公室的門關好,低聲問:「查出什麼了沒?」
棋子坐在沙發上,沒說話,緊緊地收著眼瞼,繃著下巴,面色凝重。
「你說吧,我能接受得了。」李勇的身體抖了抖,顯然他接受不了。
「有待證實。」棋子貌似艱難地說,「我沒見到她的男朋友,只是從側面了解到,她確實有個男朋友,交往許多年了,至今沒斷。而且,這幾天發生了一件十分嚴重的事。」
「什麼事?」
「她的男朋友,檢查出得了愛滋病,現在醫院治療,這也是我沒能見到他的原因。」
「啊——」李勇驚叫一聲,跌坐在一把椅子上。
「不過我有辦法見到他的,只是想跟您確認一下,還有必要調查下去嗎?」
李勇回過神來,問:「她呢,有沒有?」
「目前還不清楚,她沒做檢測,我想,這兩天她應該會去做的。」
「但願她沒有。」李勇癱在椅子上,臉色極難看,渾身軟軟的,像個重病號。
棋子拿起茶几上的獻血證書,翻到最後一頁,衝向李勇,說:「不過您大可以放心,您肯定沒有。您最後一次獻血至今快半個月了,如果有的話,防疫站早通知您了。」
李勇的臉上,終於煥發出一絲神採,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棋子又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蘇蓉蓉自己做完檢測,無論有沒有,都會向您核實一下的。如果她有,她就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向您;如果她沒有,肯定會慫恿您去做檢查,從而試探你到底有沒有,以便她做出下一步的安排。」
「那麼,我應該怎麼回答她?」李勇完全沒了主意,茫然地說。
棋子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問:「假如她有的話,您是否還願意和她保持親密關係?」
「那肯定不會了,我還不想死!」
「那就好辦,說明你們的愛情,還沒有到了無所顧忌的程度。」頓了頓,棋子又說,「我覺得,您倒不妨試探一下她,就說您有,看看她的反應;從而確定一下,她對你,到底是不是真愛,她值不值得您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我怎麼能這麼說?被她傳出去,我還怎麼見人?」李勇立刻否決了這個建議。
棋子笑笑:「李總,我想您多慮了,如果她有的話,即使您沒有,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她沒有,即使您有,她也不會到處亂說的。雖然你們的關係是不公開的,但很多人都知道,她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李勇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看屏幕:「是她。」
棋子點了點頭,眼光流轉了一下,示意他按照自己的說法說。
「喂,蓉蓉。」李勇接起了電話,對方說了什麼,棋子聽不到,隔了片刻,李勇說:「你沒事做那種檢查幹嘛?」隔了片刻又說,「不用查了,我……有,防疫站通知過我了。」隔了片刻,又說,「哦,隨你。」
掛了電話,李勇頹廢地嘆息一聲:「太令我失望了。」
棋子問:「她有嗎?」
李勇搖搖頭:「她沒有,但她去做那樣的檢查,就說明她心裡有鬼。呵呵,她還說遇上了一個什麼防艾志願者,在他的建議下,她才去做的檢查,一聽就是騙人的鬼話。」
「她還說了什麼,比如你們的以後?」
「沒有以後了。」李勇有氣無力地說,「我說我有,她沒表示什麼,只說她媽病了,在外地住院,她要辭職去照顧她媽。她躲我還來不及呢,還會有以後?」長長地舒了口氣,「也好,及時回頭,生命還在,謝謝你了。」
「不客氣!」棋子站了起來,微微頷首,「為每個僱主排憂解難,是我的服務宗旨。」
一縷陽光通過窗戶投進來,灑在他那張略帶匪氣的笑臉上。
這就是棋子,一個無所不為的自由職業者。《道德經》說:聖人無為而無所不為,棋子則是無所不為而有所不為,以有所不為的方式實現紅塵男女無所不為的願望;他什麼活都接,但不是什麼活都幹。他幹的活,都是不違背道德和良知的,都是抑惡揚善的,而又能讓僱主滿意。
讓僱主滿意,是棋子的服務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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