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位女子,才情靈秀逼人、靜謐與善良又是人間少有,懂得為生活創造情趣,鬢邊常有小而白的茉莉花。她喜歡用麻油加些白糖拌腐乳。她會侍弄花草品茗制香,會刺繡女紅吟詩作對。她把一粥一茶的生活過得處處生花,令無數文人為之嘆服。
她是沈復筆下的芸娘,林語堂先生稱其為「中國文學史上最可愛的女人」。就連魯迅、汪涵、胡歌這些不相關的人,都對她愛之不已推薦有加。
打動讀者的,除了《浮生六記》中平淡夫妻的點滴生活實錄,被沈復描繪得充滿情趣,看點耐人尋味的,還有超越了物質的生活美學,和那段真實而難得的愛情。
這本書的書名出自李白《春夜宴桃李園序》中的詩句:「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六記」就是六個章節,記錄沈復人生記憶的6個板塊:閨房、閒趣、愁苦、遊浪、琉球和養生。
感受一下書中「最可愛的女人」,及美好愛情「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模樣吧。
最好的愛情始於一見鍾情。沈復與芸娘相識於13歲,書中如此描述沈復的心情:
然心注不能釋,告母曰:「若為兒擇婦,非淑姊不娶。」。
最好的愛情莫過於兩情相悅。書中的愛情亦如此。
戲探其懷,亦怦怦作跳,因俯其耳曰:「姊何心舂(心跳)乃爾耶?」芸回眸微笑。便覺一縷情絲搖人魂魄,擁之入帳,不知東方之既。
這樣的愛情,隔著兩百年的時光,躍然紙上,能破歲月,可醉人心。
最好的婚姻莫過於旗鼓相當。當兩個人為各自所喜愛的詩人爭論時,卻也是最美時光的模樣。
餘曰:「唐以詩取士,而詩之宗匠必推李、杜,卿愛宗何人?」芸發議曰:「杜詩錘鍊精純,李詩瀟灑落拓;與其學杜之森嚴,不如學李之活潑。」
最好的婚姻是互相成就。芸娘並不識字,卻因愛情,寫出了「秋侵人影瘦,爽染菊花肥」這樣的佳句。最好的婚姻原是這般模樣,願意為愛改變,攜手前行,互相成就。
最好的婚姻是珍惜當下。
曰:「恐卿鬢斑之日,步履已艱。」芸曰:「今世不能斯以來世。」餘曰:「來世卿當為男,我為婦好相從。」芸曰:「必等不昧今生,方覺有趣。」
沈復和芸娘兩個靈魂是契合的。對於愛情他們有著極為通透的理解,就像書中所說,兩個人契合地認為,愛情不僅是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才能長久地兩兩對望,而且還共同相信,愛情是不辜負今生,珍惜當下,要一起過得有趣。
最好的婚姻是有著共同的未來。
「年與君卜築於此,買繞屋菜園十畝,課僕嫗,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畫我繡,以為詩酒之需。他布衣飯菜,可樂終身,不必作遠計遊矣。」
沈復所嚮往的未來,也是芸娘一生所向,不過是「布衣菜飯,可樂終身」。原來在百年之前,就已經有了現代人所嚮往的愛情模樣,不過是「一屋、兩人、三餐、四季」而已。
關於愛情美好的一面,我們見過很多,有沈從文和張兆和的「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有三毛和荷西「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了撒哈拉」般的愛情。而沒有風花雪月,只歸於平淡普通的愛情,唯有沈復和芸娘。
芸娘年少遇到沈復,從此一生二人相愛至深。
如果,你也想感受這樣的愛情,不妨買本《浮生六記》,讀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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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選自《浮生六記》
《浮生六記》
(清)沈復 /著
高高國際 / 作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