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9日,由中宣部、文化部等組織編寫的中國近現代美術經典叢書——《巨擘傳世——近現代中國畫大家》卷,由教育部所屬的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發行。(人民網報導)
《巨擘傳世——近現代中國畫大家》卷從近現代中國美術歷史中精選80多位代表性的畫壇大師。這些畫家是時代審美變革的積極發起者和引領者,他們承前啟後,為中國畫的現代歷史做出了重要貢獻,為當代美術的發展提供了重要啟示。
《巨擘傳世——近現代中國畫大家》卷不同於以往的畫冊。中宣部、文化部、教育部三個部委組織編寫,代表了國家對於這套大型美術叢書的重視程度。編審委員會主任、中國美協主席、中央美術學院院長範迪安說道:「這些畫壇巨擘展現出近代以來中國畫領域名家輩出、流派紛呈的面貌。」文化部藝術司相關負責人認為,叢書以近現代中國美術的歷史發展為坐標,通過對代表性畫家和畫作的介紹,勾連起整個近現代中國畫發展的生動歷史,意義重大!
京派山水畫大師梁樹年與吳昌碩、張大千、齊白石、林風眠、李可染、黃胄等名家入選其中。梁樹年大師的入選可謂實至名歸,無論是書畫創作領域還是美術教育領域,他都取得了重要的成就。
上世紀50年代初,由於歷史原因,中央美院和各地美術院校一度取消中國畫系。1957年後,中國畫和畫家的狀況有所改變。各地相繼恢復了中國畫系。李可染和梁樹年是恢復中國畫系後,最早在中央美院擔任教授的一批畫家。
從中央美院的中國畫教學路線與師資結構論。當時的山水畫教師可大致分為兩個類型,一類走融和中西的路,把寫生尤其是對景寫生作為教學的中心,以臨摹為輔助。其寫生教學,重視寫實能力的訓練,強調觀察與捕捉對象的個性與生動性,筆墨只是作為刻畫形象的技巧手段被使用。以李可染為首。
另一類堅持傳統方法,主張以臨摹古代經典作品為中心,強調理解與把握傳統特別是筆墨傳統,主張師法造化,但不特別強調對景寫生與寫實性。以梁樹年為首。
李可染雖然與梁樹年的藝術觀念有所不同,但是極為推崇梁老的筆墨功力,也十分認同「中國畫的基礎就是筆墨」這一觀點。所以,在以後的很長時間裡,中央美院山水畫系的教材都是由梁樹年編寫的。
(梁樹年的學生們在中國美術館舉辦「松·石·友山水畫展」,緬懷恩師)
上世紀70、80年代,梁樹年和李可染開始帶中央美院研究生班的課程。那個時期的中央美院湧現出一大批國畫大家。全國政協委員、中國國家畫院名譽院長龍瑞,中國美術館原館長、中國美協原副主席楊立舟,中國美協原主席劉大為,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著名畫家史國良,中央美術學院教授華其敏、韓國榛、胡勃、王鏞、謝志高等等一大批曾跟隨過梁樹年學畫的名家如今已成為當代畫壇的中堅力量。
享譽畫壇的「梁氏黃山」已成為梁樹年山水畫的一種象徵。它完全不同於李可染式的寫生創作,而是以實際為本,憑想像造境。「梁氏黃山」歸納起來有三個特徵:第一,極具視覺衝擊力,他的畫作在結構上多平正,少奇險,多近距離取景,所畫山水林木,堅實有力,增加了作品的力度,讓它們拉近觀者的視域。
梁樹年 山水
第二,筆力雄強。梁樹年用筆重力、重質,蒼勁而強烈,而不以柔軟、輕巧為宗。筆法是筆墨的根本 ,雄強筆勢一定鑄造雄強的筆墨風格。第三,墨色淋漓。梁樹年作畫,勾、皴、潑、染並施,常常勾潑互用,多水多溼筆。
(梁樹年畫黃山後題款:有筆有墨,運用在我,石濤石溪,未嘗不可。)
他常在黃山題材的作品後,流露出自己的藝術主張。「黃山歸來一月後,提筆難忘始信峰。」「畫從真中來,不受真所限。」「黃山是我師和友,取神取魂不取真。」「興來筆墨隨意處,莫問黃山第幾峰。」……在那個以「對景寫生」為主流的創作年代,堅守傳統的梁樹年始終不曾改變。即便是理念不同,也從沒有哪個國畫大家會輕視梁樹年的藝術成就。李可染先生多次在公開場合讚譽梁樹年的筆墨造詣。
梁樹年畫松常常置於山水之中,融峰、石、泉、溪、松為一體。在他筆下,松是自然物,也是境界、精神和人格的象徵。其題畫詩透露著這一追求:「最愛松風與泉水,靜聽天籟韻如琴。」 「謖謖松聲,冷冷泉鳴。天籟既靜,我已忘形。」「嶺上有青松,歷經風與雪。高寒豈不知,惟是貞如鐵。」他筆下的松樹形態千萬變化,如抱,如跳,如伏,如蓋,如蟠龍,如舞蛟。但最大特色是筆墨自如而蒼雄,不論黑入太陰,白摧龍骨,都見力見骨,我們看到的不只是松的形象與性格,也是筆墨的力與美。不妨說,這些蒼松正是梁樹年本人的象徵。
(梁樹年與李可染兩位藝術高度比肩的畫壇巨擘,市場表現卻天差地別!)
當我們在《巨擘傳世——近現代中國畫大家》大型美術叢書中看到梁樹年的名字時,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意外的是梁樹年先生的一生太過低調,以至於藝術界、收藏界沒有正確認識到他在近現代中國畫領域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和在美術教育界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在「回歸傳統」的當下,國家不會忘掉這位培養了白雪石、劉炳森、龍瑞、王鏞等一大批書畫大家的美術教育先驅者;不會忘記這位高舉「傳統」大旗,獨創「梁氏黃山」「樹年松」的藝術巨匠。時間終將會為這位畫壇巨匠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