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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唐棠，喜歡說笑話，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好啊，那你以後可要逗我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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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二剛開學那會兒因為社團招新，去新生班級做宣傳。無非是介紹介紹社團，說說進部門之後有哪些好處之類的話。但我不一樣，我準備了一堆笑話把它們一頓爆講。下面笑得前仰後合，我從未想到原來我也可以說得這麼好笑。
下面有個漂亮姑娘，準確來說整個班就只有這一個漂亮姑娘。用句爛大街的話來說就是「膚白貌美大長腿」，我這種凡人看一眼就不敢看了，畢竟咱條件又不好，除了會說笑話別的啥也不會。
話雖這樣說，但眼神還是經常偷著瞄。我看到她在那捂著嘴笑，你別說笑起來更好看。於是我講得更起勁了，恨不得把這輩子的段子都講完。可能確實把這輩子的段子都講完了，不然以後為什麼我說笑話沒人笑過了。
最後一個環節是把社團的一些明信片啊雜誌啊之類的小禮物送給大家，別人都開始爭搶，她就坐在桌上玩手機。我抽出一張明信片遞給她，她看我一眼，我也看她一眼。她低頭繼續玩手機，我回頭走出教室。
我心裡嘆一口氣，有些人也許就該是萍水相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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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束後習慣會在一起聚餐，路上除了讚揚我的脫口秀表演還提到了譚曇，我問這是哪個人啊，他們講就是那個長得像仙女似的姑娘。我默默念了兩遍名字，譚曇，嘿，還挺好聽。
路上及吃飯過程中有很多人加我，因為我說過我叫什麼名字，加進社團群裡就能找到我。可是我一個都不想同意，首先我覺得我的任務完成了大家也沒必要交集了，另外這個班裡的姑娘也不好看。除了譚曇。
晚上回到宿舍，我突然到一個問題，急忙在群裡問，你們怎麼知道她叫譚曇的啊？大哥回復我，她填了咱們社團的報名表啊。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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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試那天我去了，把自己收拾得一塵不染，活像去相親的。我開始滿懷期待，該怎麼說句話呢，又該說什麼呢，我預設了很多回復，把每句聊天都想得滴水不漏。
可是她沒去。
也沒有很難過，只不過是想再看一眼罷了。我躺在筆試教室的椅子上發呆，手機一聲輕響，一個好友申請，備註：譚曇。
我唰就坐直挺了，深吸了一口氣按下通過。她發來消息說今天有事情過不去了，我說沒有關係。我當然得說沒有關係，難道我說不行老子要見你嗎？
她問能不能發一份試題給她，她想線上做。
這當然不符合規矩。但是人在美貌面前難免迷失了自己，我乾脆利落的答應，沒有一點為難。我說你答完題之後發給我就可以，她回了一句語音，說好的，謝謝學長。哎媽呀，這小聲兒真甜。還承諾請我喝奶茶，我有點兒分不清是客套話還是真的想表達感謝。
五
後來她真的端了兩杯奶茶來找我，我們倆邊喝奶茶邊散步聊天。無非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討厭的輔導員、悶熱的秋天、憧憬的大學生活。當時剛下晚自習，操場上人聲鼎沸，所以聊到沒話題也不覺得尷尬。
沒話題了我就給她講個笑話，聽她咯咯咯的笑聲我差點就醉在這夜色裡。
六
之後就是國慶假期，她去青島旅遊，我回濟南老家。我們慢慢熟絡起來，天南海北都聊一些，她跟我講青島的海，我跟她說濟南的泉；她說臺東步行街的小吃好吃，我說我大濟南芙蓉街也不差。晚上她去看煙花，說這麼美好的事物應該和我一起。
我們相約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旅行，我說那一定不虛此行。
回來後她給我帶了些從青島買的禮物，一個筆記本，一張明信片，上面寫著：人間本不該另我這麼歡喜的，但是你來了。
我送給她一大包零食，上面是一張紙，寫滿了我精心收藏的笑話。下面零食隔板裡藏了一枚戒指，刻了兩個字：曇棠。
她問我：就這？我點點頭，說，不好意思。
七
後來我們水到渠成地在一起，連我自己都感到魔幻。何德何能和仙女談戀愛，於是我發誓一定要好好對她。但是她的舍友不太喜歡我，我問譚曇怎麼回事兒呢，她笑笑說可能是看你配不上我吧。
我買上她們全宿舍的奶茶和一個大蛋糕去「緩解關係」，她舍友當著我的面把蛋糕摔在地上，奶油流了一地，四周的人探著頭看熱鬧。
她勸著舍友回宿舍，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愣了一分鐘吧，我把摔在地上的蛋糕扔進垃圾桶，手上也沾上些奶油，我舔了舔，好吧，不太甜。
八
再後來我總是惹她生氣，比如約會遲到，比如遊戲裡別人罵她我沒有幫她罵回去，比如朋友圈裡發她自認為不好看的照片。還有許多我不知道什麼原因的生氣，可能好多男生都有同樣的疑惑。
我很苦惱，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成為一名合格的男朋友以及該怎麼給她更多的安全感。我說要好好對她，但好像一直努力錯了方向。
我安慰她說別難過啦，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她說你不覺得你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嗎？
九
我想起來她看煙花時跟我說，這麼美好的事物應該和我一起。
可是再美麗的煙花也終究是曇花一現，曇花一現，譚曇的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