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葡萄,圖片來源《陳情令》和網絡侵刪,嚴禁搬運。
魏無羨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時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頭腦昏漲,胃裡一陣犯酸,昨天除了喝酒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難受得不行,他想喝點溫開水,一坐起來,頭沉,身體也重,沉沉得靠著床頭,無力的喊媽媽給他倒水。
媽媽應聲就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杯溫水道:「喝那麼多,都快十二點了,先喝點水醒醒,我給你燉了湯,起來吃點東西,下午兩點半還約了劉阿姨,第一次見面別遲到了。」
魏無羨努力撐著去把牙刷了,拿起水一口乾了下去,感覺稍微舒服一點,心想著一個月才回來,犯不著惹媽媽生氣,反正不變的態度應對萬變的相親對象就是了,見就見一下省得天天嘮叨。
「趕緊洗漱一下,把衣服換了,我盛飯,看這小臉蠟黃,新郎官都沒你興奮,喝那麼多,沒心沒肺的。」媽媽既心疼又嫌棄地看了一眼魏無羨,就去廚房忙碌去了。
「好,我知道了。」魏無羨一身酒氣,媽媽不催他也需要先洗個熱水澡清爽清爽。
「媽,這個劉阿姨約在哪裡見面啊!」飯桌上,魏無羨問道。
「不遠,到了你就知道了。」媽媽低頭喝著湯也不看他。
「哦!」魏無羨不再說話,專心吃飯,他不是擔心自己的表現會令劉阿姨不悅,而是希望不要太遠,留著時間他做點別的事。
吃過飯又喝了兩碗湯,魏無羨的臉色慢慢恢復過來,身體也沒有那麼沉了,稍作休息便被媽媽拉著走了。
跟著媽媽一直來到醫院門口,魏無羨才覺得不對,奇怪的問道:「劉阿姨要在醫院見?」
「是啊,她就在這裡上班。」
「……」
魏無羨這才想起那天他媽跟他說心理醫生的事,只是那天他在藍忘機那裡,心思沒在上面,也沒有細想,沒想到媽媽逮到機會就趕緊實施了,一個正常人去看心理醫生,實在荒謬,他本想掉頭回去,媽媽一把挽起他的胳膊道:「來都來了,上去坐會能吃了你?你要是沒問題不是更好。」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魏無羨這麼大個年輕小夥子還能和媽媽如此親暱,引來許多羨慕的目光,特別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士,看著媽媽很受用的表情,魏無羨不好讓她難堪,只得硬著頭皮任她拉著進去。
媽媽很熟練地找到心理健康科,離約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兩人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這裡有兩個診室,魏無羨不關注哪個是劉阿姨,而是用心掃過來這裡的人,很奇怪,年輕人居多,有父母陪同的,有朋友一起的,也有單獨一個人的,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表情淡漠,目光暗淡,眼裡沒光。
魏無羨眨眨眼睛,想著別人眼中的自己會什麼樣的,不禁咧嘴苦笑一下。
終於輪到自己,魏無羨正要進去,迎面出來一個女孩,手臂上纏著紗布,陪同的大人儘量說著寬慰的話語,女孩始終面冷如冰,毫不動容。魏無羨怕冒犯到對方,急忙收回目光,過去跟劉阿姨打招呼。
劉阿姨跟自己媽媽年齡差不多大,看起來溫柔嫻靜,說話輕聲細語,魏無羨起初的敵意削減了不少,她讓魏無羨的媽媽先出去,媽媽還想多說什麼,最後還是很不情願地獨自出去。
魏無羨不等劉阿姨開口,就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中間劉阿姨也沒打斷他,全程微笑傾聽,一口氣把自己的理想和媽媽的催婚說完,魏無羨倒覺得輕鬆了許多。
劉阿姨溫柔地點頭,道:「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年輕人的想法經常與父母相悖,這不代表著就有心理問題,只能說兩代人對生活的追求不同,你的媽媽來找過我兩次,從她的言語中能感受到她的焦慮,對兒子的腳步與自己想像有所出入的焦慮。我之所以讓她帶你過來,不是讓你去順從,而是多跟媽媽主動溝通,閒時帶她出去走走,人一旦局限於一個小空間,就容易有心結,多接觸一些不同的人和事,心裡就會開闊了,心裡開闊了在意的煩心事就少了。」
魏無羨聽劉阿姨這麼說,心裡有有些慚愧,他面對媽媽的各種催變得越來越不耐煩,根本不想過多溝通,有時甚至逃避,這也許是媽媽越來越急的原因。
魏無羨出來之後,媽媽又被劉阿姨叫進去聊了一會,出來時笑容滿面,魏無羨也不想問媽媽聊了什麼,而是帶她附近的公園走走,第一次主動跟媽媽說了工作中一些好笑的事情,媽媽邊走邊聽,最後在一處老年人活動中心停住,微笑地看著他道:「我才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你爸來公園活動了,劉阿姨說得對,你已經長大了,而且很有上進心,我應該開心才是,手伸得太長了,自己累搞得你也不輕鬆,我想好了,以後要跟你爸好好享受生活,你有好消息了別忘了通知媽媽就行。」
魏無羨將信將疑地看著媽媽,笑了,腦海裡閃現出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