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全媒派(ID: quanmeipai),創業邦經授權轉載。
有沒有覺得2020年過得超級快,轉眼又到了畢業季。今年,你所在的學校或你曾就讀的專業是通過什麼方式進行畢業答辯的呢?
在經歷了史上最長「寒假」後,這一屆畢業生面臨著一個前所未有的課題:線上完成自己的畢業答辯。導師和其他老師們只能坐在網絡的另一端評議學生們的論文或畢設,當答辯結束,沒有宿舍party,也沒有班級聚會,甚至連一張畢業合照都只能以線上會議室截圖的方式。
如此與眾不同的答辯場景,催生了許多有趣的話題。失落、迷惑、緊張和期待交織在一起,讓「雲畢業」成為了上半年的一個熱門詞彙。課程也許能夠延遲,但答辯卻是畢業的必經之路,那麼線上答辯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
本期全媒派(ID:quanmeipai)邀請了幾位剛剛參與了線上答辯的新聞與傳播專業的導師和學生,讓他(她)們來聊聊都有哪些感受和獲得。
感謝以下受訪對象(部分為化名):
全媒派:當被告知今年會採取線上答辯的形式後,直接感受是什麼?
辜曉進:我已經提前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說老實話,學生還是有點失落的,每年畢設作為我們傳播學院的最後一秀,現場的儀式感很強。這種環節沒有了,他們的成就感似乎就會受點影響。
Ly:因為以為答辯會在學校裡進行,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有點失落的。其他倒還好,畢竟自己準備挺多的。
靜靜:首先肯定是有點失望的,主要還是想見到老師和同學們,想跟大家面對面聊天。但是我們也能理解。其次,線上答辯這種新的形式,比現場答辯壓力要小一些,更輕鬆一點。
Miumiu:我的感覺就是果然如此吧,因為確實這次持續時間太長了,我們學院本身也是答辯時間比較早的,之前在跟導師溝通的時候就得知學院現在已經開始同時準備兩種答辯方案了,最後還是採取了線上答辯這種形式。
Amuro:我覺得其實也不是很意外吧,畢竟答辯在我看來,至少對於碩士生來說,還是很必要的。我們又無法返校,這或許也就是唯一的解了。
楊同學:其實是在預料之中的,因為剛過了年,學院老師就讓我們每周都要和自己的導師線上溝通論文情況、線上指導,每周都要提交論文進度反饋單。但同時也很開心,因為可以足不出戶在家裡完成自己的答辯,在陪伴家人的同時完成論文。
全媒派:從準備到答辯全部在線上完成,有沒有帶來不便?
辜曉進:我們每次的畢設是一個大的作品,因此要求完成大量採訪,所以這次有很多後期的採訪是受到了影響。有些人你如果完全在線上採訪,就無法觀察,看不到現場的東西,這種感受是不一樣的,獲得不了更多的信息。
所以這個帶來的不便是很明顯的,畢業設計的質量多多少少是受了一點影響。但是,學生也還是彌補得不錯,包括讓受訪者提供照片,用各種方式去補充完成。
Ly:不便是肯定的,比如放了一半的參考書在宿舍裡,後面去找文獻、看文獻就很麻煩。調研也是有影響的,線上發問卷就不太好限定調查對象。和老師溝通這一塊也有較大的影響,老師有其他事,沒法面談的時候,感覺不是很直接。
Amuro:我的論文設計方法裡原本是有一個田野調查的,但是擱置了。和導師互動還是沒問題的,甚至因為是線上的互動,我導師還請了別的學校的老師幫我看了論文。
Miumiu:我個人來講是沒有什麼不便的,因為是文科嘛,所以就還是寫論文、讀文獻,都是正常的。和導師大概進行了四五次溝通吧,包括前期定選題、中間寫作過程遇到的一些問題、還有之後的修改定稿,老師都是正常進行指導,基本上都是通過微信電話來進行的。
靜靜:往年我們的畢業論文都是拿紙質版去老師辦公室面批,一點一點改,今年全部改成了在微信上面,我們把論文發給老師,然後老師在原版的基礎上進行批註再發給我們。主要還是給老師們增加了工作量。然後我們雙方的一來一回,增加了時間上的成本。
全媒派:有沒有為線上答辯而專門做了一些準備和調整?
辜曉進:作為導師,我主要還是在質量上把關,以前我們在線下要有好幾次線下的修改,比如說稿件,特別是快要形成版面的時候,包括標題、圖片的採用,都會跟他們提出來。這次也是採取了好幾次的線上專題研討會,用騰訊會議的方式,每次一開都是兩個小時以上,我們會看所有的問題,提出來讓他們修改,修改了下一次再來看,再接著修改。
小蕾:因為我是答辯秘書,基本上全程參與到了線上答辯的前期準備工作當中。當時被通知成為答辯秘書之後,我們就建了一個微信群,然後在答辯的前一周開始,教學秘書就開始布置相關的工作,比如說要收集所有學生的資料、提前跟答辯的評審老師進行溝通、收定稿、準備表決票還包括要準備老師的電子籤名等等。這些東西原本都是線下進行,都是紙質版的,現在全部都要變成電子版的。這些都是為了當天的答辯可以順利進行,以及之後我們要錄入分數,登記成績。
靜靜:線上答辯大家肯定最關注的是網絡問題了。在答辯過程中,老師能不能清楚聽到我們說話?攝像頭能不能看到我們的表現?還有答辯的錄屏工作能不能正常進行?以及答辯的周圍環境是否安靜?這些都需要我們準備。
Miumiu:只能說那天是我假期起得最早的一次,因為我的學號排在前面,我是第一個答辯的,八點半就要開始,所以就起得很早,化妝啊、自己先模擬了一下場景。但沒有說專門進行調整或者準備吧,線下是怎麼樣,線上就怎麼樣來準備就好了。
焦慮源於答辯本身,線上反而相對輕鬆
全媒派:很多學生在網上表達了對線上答辯的焦慮,你覺得這種焦慮是源於「線上」這種陌生的形式還是「答辯」這一考核本身?
楊同學:的確會焦慮,更多是來自答辯本身,這確實是一種考核,就會擔心自己過不了。但是形式上,我個人感覺線上答辯比線下要簡單,因為比起線下盯著老師的眼睛來說,對著屏幕其實沒有那麼緊張。
靜靜:我覺得更多是對於答辯這一考核的本身。因為實際上線上答辯和線下答辯的區別不是很大,甚至線上答辯的壓力是更小的。線下答辯的氛圍、老師的目光、同學的注意力,都可能讓你緊張,但是線上不同,更能專注自身論文的闡述和觀點的表達。
小蕾:我覺得學生的焦慮,第一個可能是之前沒有這樣的情況,包括他們跟師哥師姐所獲取的經驗,都是現場答辯以及線下的溝通方式。線上的話,他們會擔心自己軟體使用不熟練、網絡出現問題,很多東西轉移到線上後,溝通可能沒有線下那麼直接。
然後我覺得除了焦慮,很多人是有一點遺憾,他們覺得線上答辯沒有線下那麼有儀式感。
全媒派:實際過程中,線上答辯是否和你的預期一樣順利?
Amuro:我覺得線上比線下的答辯更便利一些,一是沒有很多旁聽的人,會讓我放鬆一點,二是我可以在旁邊放著我的iPad當提詞器,避免講著忘詞。
Ly:預期差不多。便利之處的話,就是不用列印答辯稿,也不用考慮線下放映PPT的格式不適應問題了。不便之處,就是沒辦法去考慮到答辯老師們的表情,有時候會突然被「罵」。
靜靜:我們是通過企業微信進行答辯的,一開始學院的意思是大家都通過電腦答辯,也提前進行了預演。但是當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很多同學通過電腦無法看到老師的攝像頭,只能用手機企業微信進行答辯。
Miumiu:線上會議工具還是不太方便,可能也跟我家網有關係,確實卡頓會比較嚴重。其實我們也前後組織了兩次這種預演吧,主要是測試麥克風、攝像頭和PPT,但是因為當時沒有連續地進行演示,所以卡頓的問題可能表現得不是很明顯,到展示的時候才暴露出來。
小蕾:線上答辯跟線下的流程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也非常的正式,包括答辯秘書需要及時做記錄、所有的學生都要做個人陳述,還有所有的問答環節都有時長限制,基本沒有什麼意外的便利或者不便之處,形式和內容跟線下是完全一樣的,就是環境不同而已。
全媒派:師生們都是初次體驗線上答辯,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Amuro:好像沒有,不過有時候開組會,學姐的孩子突然哭起來要媽媽,我導師也很貼心地趕緊打斷了她的講述讓她先去看孩子。
楊同學:我們答辯結束宣讀答辯決議的時候大家都很激動的截屏、錄屏,保留了老師「建議授予碩士學位」的現場錄音。
小蕾:有的學生一開始以為不用開攝像頭、只需要開麥克風,所以他做好了不洗臉或者不收拾的準備,然後到頭天晚上突然被通知說需要全程開攝像頭,就一下子很緊張,比如說要挑選衣服和化妝,會提早一個小時起床。
「不希望學生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全媒派:往年答辯結束後,師生們通常會有一些告別或答謝環節,今年答辯結束後有什麼活動嗎?
辜曉進: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有設計非常漂亮的海報,擺在深大科技樓的走廊大廳,依次排開來也挺壯觀的,然後在海報跟前一起合影,大家熱熱鬧鬧,還有親友團,或者是以前畢業的師兄師姐一起來看。
今年答辯結束以後,我們叫所有的同學暫時別退出,每個人在電腦上露出自己的頭像,答辯老師和他們一起照了張合影,這也是臨時想到的一種方式,算是一個紀念。
老師結束後一起在教工餐廳簡單地吃了一個工作餐,聊一聊感受。學生那邊答完辯後也紛紛給老師發了微信,都說期待在畢業之前還能有返校的機會,期待跟老師們能夠再相聚。其實我們也很期待這樣,我們不希望學生就這麼無聲無息離開了、畢業了,我們希望他們在畢業之前還能到學校來一趟。
楊同學:跟父母做了一些好吃的,慶祝了一下,我爸還高興地把我答辯通過的消息發到了家庭群裡。
Ly:補覺。七點鐘起床,八點答辯,真的困,我日常都是十點醒。回歸正題,今年唯一能聊表心意的就是答辯組的合影吧,然後每個專業的答辯組合影湊一下,就是我們今年的畢業照了。去年答辯完,15級就去吃不醉不歸的散夥飯了,我們真的羨慕。所以,只好點讚了每一條答辯結束畢業的朋友圈,關係好的就評論一句「畢業快樂」。
靜靜:今年很遺憾,什麼都沒有。很讓人傷感,我從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結束大學生活。答辯結束後,大家都繼續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樣。
Miumiu:其實期待了很久,去年的時候就跟爸媽說,明年六月你們要調休或者請個年假什麼的,來北京參加畢業典禮。因為我爸媽至今都沒有去過我學校,本來想著今年畢業典禮他們可以去一下的,結果現在畢業典禮也是個未知數,我們也還沒有拍畢業照,所以感覺今年畢業特別沒有儀式感。
全媒派:有同學說,雖然答辯前學校會讓大家一起截個圖作為合影,但是線上答辯還是減弱了畢業的儀式感,你認同這一說法嗎?你打算用什麼方式來彌補呢?
楊同學:感覺答辯結束的時候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有同學建議線上再視頻一下,拍個雲畢業合影之類的,但是人沒湊齊。我們還挺期待6月份返校的時候能再湊齊吃一頓散夥飯,已經半年沒見面了。可能的話,還是希望可以穿上碩士服在學校裡合影留念。
Ly:少掉的儀式感不是一點兩點。掰著指頭算,寒假前的「珞珈山遺憾消除計劃」告吹,沒能和好朋友一起拍美美的畢業照,沒能和舍友一起吃散夥飯,沒能穿學士服和行政樓合影,沒能和學弟學妹們一起拍照,沒有武漢大學傳統的大雨裡撥穗……等機會早點回武漢吧,也許還能湊個散夥局。
Miumiu:說實話我覺得彌補還挺難的,只能說我自己去買或者租學士服,可能跟要好的朋友拍一些照片,估計也只能以這種形式。但是如果沒有畢業典禮的話,我覺得其實很難彌補,也會覺得很遺憾。
不建議線上答辯成為一種常態
全媒派:線上答辯應該成為以後主要採用的一種答辯形式嗎?還是說這只能作為備選方案?
辜曉進:我認為線上答辯不應該作為一個常態,線下種種的儀式和互動,都不是線上可以替代的。但我們可以嘗試採取線下答辯和線上傳播相結合的形式,把它做成一種更加常規化的交互傳播,但是答辯的形式還是以線下為佳。
靜靜:我個人還是更認可線下答辯,更具有儀式感和正式性。我們經歷現場考核,然後畢業跨出校門,這種線下的實際意義還是要更大一些。
Ly:線上答辯只是一種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因為和線上比,線下答辯更直接,也更考驗答辯者的學識素養和對自己課題的理解。
Amuro:對於學院的組織來說成本也不低,我們的答辯還是把老師們都召集在一個會議室,然後大屏幕投影學生的。那麼如果大家都在學校的話,為什麼不線下呢?
全媒派:對正在準備線上答辯的師生有什麼建議嗎?
辜曉進:老師自己要做一些準備,師生之間的銜接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需要找一個網絡比較好的環境,不要有臨時卡頓這種情況。
小蕾:我的建議就是,雖然有一點遺憾,但還是可以和線下答辯一樣做好充分的準備。因為我覺得很多時候儀式是可以用態度去彌補的,當你全程都盡力了,也都做得很出色了以後,你會對今年畢業的這種特殊的儀式感留存一些記憶。
楊同學:建議大家一定要把網絡環境調試好,儘可能找安靜、網速好、亮堂的地方,因為卡頓不僅讓自己緊張,也不利於老師指導。還有就是注意自己的狀態,雖然是在家答辯,但是也要打起精神,自信和充分的準備會讓老師感受到自己的用心。
Ly:我只能從學生的角度講,那就是不要太緊張,也不要太放鬆,把自己的論文熟悉透就行了,好好考慮論文的重點。
Miumiu:對於正在準備答辯的同學,我覺得還是把論文多熟悉熟悉吧,老師的提問還是很細緻的,有些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但老師都很好,後面都是在給我提建議。
最後,關於這個話題,還有一些感觸:因為我是保研的學生,其實對我們這批的影響應該是最少的了,至少接下來還有研究生畢業典禮,還是能穿著碩士服合影留念的。但對於今年本科畢業打算直接工作的同學而言,之後就再也沒有畢業典禮了,我覺得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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