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丘比丘(Machu Picchu)位於南美洲秘魯山地自然帶和雨林自然帶的交界處,是前哥倫布時期印加帝國的著名遺址之一,西北方距庫斯科130公裡。遺址高聳在海拔2400多米的山脊上,俯瞰著烏魯班巴河谷,是世界新七大奇蹟之一。
那麼,現在就跟隨小夥伴海喃的步伐,到這片遙遠而神秘的土地上一探究竟吧!
想在納了百川後 依然保持最初蔚藍的模樣
高聳在安第斯山脊上的馬丘比丘
我曾跨越半個地球 聽你自說自唱
五百年間深沉厚重的過往
沒有旋律 沒有歌名 風景一度 風塵僕僕
2016年12月,剛剛結束大一的我逕自飛向那片陌生而神秘的南美大陸,在秘魯庫斯科周邊做了一個月的英語教學志願者後,才終於去到嚮往已久的馬丘比丘。
聽你講馬丘
十二月正值秘魯雨季,彼時還沉浸在和孩子們和接待家庭奶奶別離的悲傷裡。看到陰沉天空下的這座失落的印加帝國,俶爾想起奶奶講起歷史文化時的黯然神傷「西班牙摧毀了我們偉大的印加帝國」。
她說,她去過六次馬丘比丘,分別在10歲、20歲、30歲、40歲、50歲和60歲的時候,每十年的心境都不盡相同,但有著同樣的悲涼感。
她說,等70歲的時候還會再去,撫摸那裡的每一段石牆。
清代著名學者龔自珍曾說:欲亡其國,必先滅其史;欲亡其族,必先滅其文化。
此話不假。西班牙殖民者來到這裡五百年後,原本作為秘魯母語的克丘亞語,早已成了瀕危語言。還在做志願者的時候,我曾經問過幾個孩子:「你會說克丘亞語嗎?」
他們搖搖頭:「不,只會西班牙語。」
也許他們還不懂,但我卻鼻子一酸。
我記得那時候每天去學校的公交車都會經過庫斯科城的第二大主路Av. de La Cultura(文化大道),沿途有很多破舊的綠底白字的標語,上面用西班牙語寫著「庫斯科,南美洲印加帝國之都」「庫斯科,人類文化遺產」,帶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署名。看起來未免有些蒼涼。
遇見比丘
馬丘比丘的這張全景圖,高中地理書上有,導遊圖上有,很多人的遊記攻略裡也都有,已經看得不能再熟悉。但當這景致真切地出現在自己的眼眶裡,咔嚓一聲進入自己的手機相冊,還是會有種微妙的感覺。
傳說在前哥倫布時期,以庫斯科為首都的印加帝國曾在南美大陸叱吒風雲,他們擁有著當時最先進的路網來傳遞信息、運輸貨物。但這也同時為入侵的西班牙殖民者帶來了便捷,他們藉助現成的路網在印加帝國穿梭自如。印加人的衛國戰爭太過艱難,最終不得不自行搗毀了一部分道路。
國還是亡了,但被毀的路在無意間,留住了馬丘比丘。在古老的克丘亞語中,「馬丘比丘(Machu Picchu)」的意思是「古老的山」,你不知道它有多老啊。
你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去,就像你不知道這竟是結局。
如今的馬丘比丘,草木茂盛,馥鬱蔥蘢,遊人如織,旅遊業極為發達,但這一切並無法喚醒天空之城熟睡的夢境。依然沒有人知道,五百年前的印加人究竟如何把數十噸重的石材運到海拔兩千多米的山頂,沒有人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成就石塊之間連匕首都無法進入的完美拼接。
也許五百年後,這座城的現今,只為誠懇地守住一段歷史,一段藏掖不得又無法遺忘的歷史。有時候回首往事,浮起一個微笑。
我生,我執,若為世故,我極力編排。我為守城,我為王權,終人事不願遇。2016年12月19日,我曾穿越半個地球與你相遇,看雨後微晴的陽光,潑灑在你我身上。
馬丘比丘的西邊有一座山,叫華納比丘。山不高,但不是很好爬,很多地方傾斜角接近70度,需要手腳並用。不過到達頂峰後,會有種很強烈的徵服感。
那天穿上去的志願組織的紀念短袖和這景色蠻和諧的。Maximo Nivel是西班牙語「最高層」的意思,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那個瞬間,我甚至幻覺人生已經圓滿。
或許陰天到訪更能讀出這座城池的滄桑,雲未開,天不語,歲月榮枯,唯石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