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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耳機裡循環的最多的一首歌便是五月天的《知足》。
一。
我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大約是讀小學五六年級的光景。
那是一個流行聽CD的年代,也是一個流行把玩MP3的年代。
每每周末,我最大的期待便是在上完舞蹈課後去母親店裡,打開電腦裡的酷狗聽我喜歡的音樂。
年幼時的我,尚且是分辨不出前奏與高潮,副歌同主歌,但我懂得哼調調。
輕輕哼歌的我,還要搖著頭頂那兩根碩大的牛角辮,若有所思地擺動著頭。
自認為很投入的姿態,被母親描繪成一隻「正在搖擺的哈巴狗」。
但那些歌詞的確被印入了我的腦海裡。
我似乎懂,它在唱人們常常談論的「愛」,也明白它在說愛而不得的遺憾。
可我不會感同身受。
因為那時太年輕,一個人盯著夕陽發呆,看著夕陽淹沒於地平線,聽著歌也不會流淚。
聽到「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時,留在心裡的誠然是一堆問號,那堆問號要歷經過年歲之後的自己才能來解答。
大概用青春換一個答案,便是如此。
二。
又或者是很多的其它,唱著幾百年來的世事無常,愛小學畢業那年,一堆穿著白衣校服的小孩站在老榕樹下合唱《知足》時,我幾度欲淚,卻擠不出來。
後來,初中畢業,高中畢業,很多我以為我會哭的場景,我卻都沒哭。
如今的我,才明白眼淚是很自然的流落在一群人散去之後,是很自然的流落在一個人寂靜地坐在房間時。
所以一群人唱《知足》是感傷,一個人聽《知足》是潸然。
大概每個人的身體裡面有兩個自我,一個如烈火在光明裡燃燒,另一個如枯枝沉寂於黑暗之中,那個獨處時的我們,在消耗身體裡的某一部分自我,而那天那個燃燒著的我把《知足》循環了整整三十三次。
今年五月天開了一場live演唱會,live意味著不可複製,意味著一同感知當下。
阿信說,上次全員到齊,忘了是什麼時候,但拿起樂器一起演奏,眼神仿佛訴說著20多年的風雨同舟,默契仿佛一刻也沒有分開過。
我喜歡「五月天」,就像很多人熱愛陳奕迅,周杰倫一樣。
我們熱愛的是熱愛本身,喜歡一首歌,一個歌手,一個樂隊,熱愛的時間會留在我們身上。
循環一首歌就像歷經一片彩色的迷霧,它可以跨越時空的維度,帶我們去看過去那個充滿靈氣的自己,然後去推敲與琢磨現在。
三。
在日本研修那段時間,有一次黃昏時分同好友坐電車跑到了海邊。
伴隨著夕陽的消散,海鷗滑翔而過的天際似乎把雲都吞掉了,海浪拍打著沙灘,兩側的湛藍漸漸變成漸灰,那個時候,我手機放的還是那首《知足》。
為什麼聽一首歌會流淚呢?
因為我們好多不敢有的遐想都被他們唱著。
人這一生娟滴細流,僥倖歡喜都應聲而和。
聽一首歌,是在相安無事的平靜裡尋找最明麗的鋒芒,與最溫柔的堅韌。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原來每個人的歌單裡都有一首無可取代的歌。
它可能是陳奕迅的《富士山下》,裡面唱著: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也可能是周杰倫的《晴天》,裡面唱著:但偏偏,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恨悠悠。
四。
在心尖兒上的歌,每聽一次,就好比情動又綿延了一回。
美是美,浪漫是浪漫,更重要是讓每一個同自己不一樣的人在同一片星空裡有了際遇,產生共情。
摘下耳機是生活的喧囂,帶上的那一刻,只是屬於我們的星河。
每一首歌是有味道的,是柑橘汽水味,或是冰爽西瓜味,或是蘋果甘茶味兒。
你看,每個人的成長際遇,行為模式都是大相逕庭的,可我們在聽這一首歌時,都在用真情映照真情,都在儘量傳遞一些我所經歷的東西。
你瞧,對面的燈火明明暗暗,而你在循環哪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