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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提名一出,很多人將目光投向韓國電影《寄生蟲》。
本以為只會提名最佳國際電影獎(原最佳外語片),不料包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劇本等6項提名。
興奮異常的同時,也為另一部影片倍感遺憾。
如果不是勢不可擋的小蟲蟲,我敢斷言,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的《痛苦與榮耀》摘得最佳國際電影獎絕不是問題。
這部影片已於今年三月份在西班牙上映,備受好評。影片導演是西班牙著名導演佩德羅·阿莫多瓦,他六次闖入主競賽,獲得過坎城電影節最佳導演、最佳編劇,卻始終少一個金棕櫚的獎盃,這一次是否能如願以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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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與榮耀》官方預告片
私密的影像,戲劇性較弱的情節,將童年回憶、母愛羈絆混入同性愛戀等慣常母題中,以濃墨重彩的現代主義色調裝點著獨屬於自己的「痛苦」與「榮耀」。
故事的主角的名字叫薩爾瓦多(Salvador Mallo,一個包含了Almodovar阿莫多瓦所有字母的名字),由安東尼奧·班德拉斯飾演。戲中的薩爾瓦多病痛纏身,背部有問題讓他行動不便,喉嚨有腫塊讓他連喝水都困難,和肉身如影隨形的痛苦一起,精神的不安和焦慮更讓他雪上加霜。
薩爾瓦多在遭受身體和靈魂雙重的痛苦,備受疼痛和焦慮的雙重襲擊之下,靈臺反而越來越清明,故事從薩爾瓦多和不相往來多年的演員老朋友和解,幾次見面一不小心打開了記憶的閥門,身體抱恙的他被迫開始回顧自己的過往,記憶中的母親,童年住的窯洞,不會寫字的鄰居,鮮活的肉體,回憶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當影片主人公薩爾瓦多沉浸於蔚藍的泳池,往日畫面以複雜迷惑的方式顯現於腦海。步入暮年的他回首往昔,如今的空虛立馬換了面容,以親切包容的姿態發出萬丈榮光。
於當下生活的「苦痛」中,回味咂摸出苦盡甘來後的「榮耀」,是對片名及主旨最好的詮釋。
男主的生活完全由經驗推動,並非由理念主導。
平日讀書解悶的他,總會在表述孤單寂寞的句子上多做停留,用筆做下記號。
如果能有一個簡單的願望,薩爾瓦多便能從當下無聊空洞的生活中抽身。
然而對他來說,疲軟倦怠的現狀就像易上癮的毒,沾上了便很難戒掉。
於是,那些關於家庭、戀情、自我的回憶,成了慰藉孤寂魂靈的一劑良藥。
片中,有導演之職的薩爾瓦多針對三種人生情感經歷,分別以三種藝術媒介,打破了記憶的枷鎖,逃離了現有的困頓:
純真的童年——電影
永恆的職業——話劇
最初的欲望——繪畫
對於母親,他一直覺得自己有所虧欠。
由於工作的特殊性,很少陪在母親身邊。
年輕時因家裡窮,沒錢上學,導致兒子對母親的選擇有些非議。長大後的他也不願母親跟自己生活,情感的隔閡拒彼此於千裡之外。
在母親交代自己死後葬禮的相關事宜時,她談論的更多是對葬禮的規劃,以及對鄰居的掛念。她將一切都寄托在別處,而非兒子身上。
這也讓薩爾瓦多感到因母子情而產生的痛苦:「我僅僅因為做自己而辜負了你。」
彌補這一心靈創傷的辦法,便是喚起童年美好的記憶。
兒時的天真與美好,多以電影的形式呈現出回憶的樣貌。
那時的日子,母親在河邊與一群女子洗衣服,跳著弗拉明戈,灌木草叢被當做衣架支起條條白布,河水中映襯著小肥皂魚。
童年的時光並沒有因為住條件簡陋的洞穴而黯然失色。
坐井觀天的小青蛙所看見的世界並非洞口那麼大,洞內望天,仍舊能無限延伸出美好的景致。
此外,他允許男演員編排其創作的話劇《癮》,通過與老搭檔分享自己的童年經歷,既化解了昔日的矛盾,又喚起了自己的創作激情。
話劇中有兩個重要道具,一個是白色的電影幕布,一個是紅色的椅子。
「癮」是指人難以割捨的關於過去的回憶,是薩爾瓦多的自我獨白。寫這一劇本的原因,在於減輕經歷中的痛。
無論是童年影院給人美好清涼的記憶,還是同性戀人給自己造成的或甜蜜或苦澀的回味,都是一種沉重的,但又不可否認的輕盈。
除了激發創作外,話劇還引出另一個情感羈絆——同性經歷。
在與同性愛人生活的過程中,對象是個癮君子,薩爾瓦多試圖用愛戰勝愛人的癮。然而在一系列嘗試後終於意識到:「愛或許能夠排山倒海,卻不足以拯救你愛的人。」
本該記錄情侶美好回憶的馬德裡,如今看來卻成了一個囚籠。這段回憶在他心中,也是一個需要戒掉且釋懷的癮。
但在回憶的過程中,薩爾瓦多找到了最本質的情感內核,即最初的欲望。
孩童時期的他在看到粉刷工裸體的那一刻,便被眼前曼妙健碩的身姿給震懾到,喚起自己心中最初的慾念。
片中的同性慾念,不是後天強行產生的,而是一種自始至終暗藏在心中的念想,不可根除。這就是它的純粹性。
流言就像人一樣,也會變老。過往就像人一樣,終將消逝。
但,藝術仍舊提醒著我們,精神不死,靈魂不滅,歲月裡的創痕也終將撫平。
正如結尾處的煙花,便是對主角一生的見證。空虛只是短暫的,璀璨則以藝術的形式化作永恆。
阿莫多瓦的作品一向頗具爭議性,他習慣於表現欲望、暴力、宗教這些議題,而這種後現代的審美眼光是對權威的極大藐視。沒有任何標準,也沒有任何邊界,但他確實是以這種方式來觀察西班牙的,他的電影中有著很深的社會意涵。
時至今日,阿莫多瓦共執導拍攝了23部電影,他保持著非常穩定的出片率,他將自己所有的感觸、張力、奇思妙想全部都獻給了電影。
在導演之外,他還常常做演員、製片。他電影裡所有的情節似乎都有點他自己的影子,但又不完全是他。每一個人物都有著矛盾、荒誕、邊緣化的情感和內心,他們不是大道上的過路人,而是隱蔽著的小巷的獨有者。
愛、欲望、恨、性都是他電影裡的主題,他不留餘地地、認真地、又十分荒誕地寫了這部電影史上的個人傳記。他來過這裡,用他的電影作為語言,與這個世界抗爭。他觀察世界,觀察那些邊緣人群,挖掘那些人內心的欲望,而他們也反過來觀察他,最終才造就了如今的阿莫多瓦。
故事看起來真真假假,人生也真真假假,但,阿莫多瓦和他的電影,一如既往地真誠、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