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少年郎。
這是我寫的德雲老門磚系列的初衷。
前兩日整理文章的時候,忽然想整理一下旁的雜亂的物件。
東西不多,大部分都是關於德雲社的。
剩下的票根,畫過的水彩,還有每次送出去的花束都會留下一朵製成的乾花。
翻找了好久,翻出不少做手工的雜物。
乾花聚合成一束,用深棕色的亞麻繩子綁著,倒掛在書桌上方的白牆上。
仔細湊上去嗅一嗅,還殘留著各式的花香。
桌子上還插著一把棉花配松果,淺色亞麻布包著,在去年課上做的陶土瓶裡。
插起來的時候也沒想過要什麼時候送出去或是送給誰。
只是覺得寓意很好。
幸運遇到你,牢記珍惜。
每一樣都是在過往中細小的回憶。
用小時吃糖留下的鐵皮盒子裝著。
一層堆著一層。
摞在一起放在一個一人高的書櫃下方的長格子上。
就在我的書桌旁。
書櫃的下兩層存著我許多的回憶。
不僅是德雲社。
我青春年華的那麼多年,只用了淺淺的兩層格子就包含了大部分。
想來,也是好笑。
曾經的激動與憤慨,在時光中漸漸的消散。
留下的不過是淺淺的印記,再也記不起當年的心情。
我在掰著手指頭過的日子裡,一年一年的長大。
等回過神來,才發覺少年時的一切都沒有了當初的清晰。
時光從不善待任何人。
你我都是。
前兩日與閨蜜通話。
平日的生活各忙各的,早已將上學時的我們一定要常聯繫的諾言置於腦後。
那天是我倆少有的空閒時間。
趕在一起,就聊起了當下的生活。
許久不見,我居然都不知道她也喜歡上了德雲社。
她曾堅決的不聽相聲。
也曾堅決的拒絕了我早年購買的票。
我們聊起許多。
有生活的不同,也有生活的相同。
聊起德雲社來,她顯然比我要更加激動。
嘰嘰喳喳的在電話那頭說著德雲社的那些個相聲演員。
前兒個聽了誰的相聲,
今兒個看了誰的綜藝,
明個兒預定了誰的電影。
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
每一天都有德雲社的參與。
而我,就顯得老舊了許多。
偶爾聽聽老先生的相聲。
偶爾看看他們以前的表演。
偶爾看看現在的一切。
偶爾回憶著寫下我所聽過的故事。
她覺得無趣。
我覺得剛好。
畢竟,偏愛的不同。
畢竟,生活是自己的。
我們聊到手機發燙,
聊到外面橙色的落日映照到天空的幕布上。
很盡興,很歡樂,也很懷念。
父親最愛看老舊的港片。
每次都要念叨著「那個年代的鬼片是最好的」。
彼時正值我五六歲的年紀,從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意思。
晚上11點起是我們家看鬼片的開幕時間。
父親固執的堅信這個時間才是看鬼片的最佳時機。
母親從不看,而我不懂得拒絕。
從小我就隨著父親看港片的黑色幽默長起。
那時的我是他的小跟屁蟲。
他看什麼,我就看什麼。
待我長大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父親迷上了郭德綱于謙的人生式相聲。
那是我第一次聽相聲。
新穎卻不感興趣。
我做出了人生影片中的第一次有別於父親的抉擇。
綜藝比相聲更有趣。
直到三年後,我們才又有了聊天的話題。
郭德綱于謙的動漫式相聲形象讓尚還年幼的我成為了德雲社的小小的忠實觀眾。
又過了幾年,父親去天津工作。
每月都有休假,偶爾回來,偶爾我與母親去找他。
回來的時候父親總會在車站前買上一盒周黑鴨。
甜鹹味,很筋道。
這是我對天津最初的記憶。
去找他是我最歡樂的時候。
沿著碗邊嗦的油茶麵,噴香的嘎巴菜,自帶雞蛋的煎餅果子,街頭吆喝的糖墩……
最重要的,是開車幾個小時就能到達的北京德雲社劇場。
入場前,父親會到旁邊的街頭給我買上一碗炸糕,熱乎酥軟。
再配上一碗清冽的茶湯,父親堅信吃油大的東西喝茶最好。
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我才能得到一杯甜甜的雪梨汁。
倚靠在寬大的椅子背上,
耳邊有臺上演員賣力的表演,
也有父親不停的嚼著花生的瑣碎聲。
這是我的過往中最早的有關德雲社的回憶。
時至今日再回想起來。
那可能也是我最深愛的德雲社。
晝夜變更,寒暑交替。
每個人都在一點一點的長大。
長到不再妄想星星,
長到不再痴痴的夠月亮,
長到知道太陽很遠,
長到知道風雨過後就有彩虹。
我想繼續包著沒有主人的花。
送上一個美好的寓意。
取上一個動聽的名字。
可能懸在窗前,
可能置於露臺,
可能碾成碎小的殘花裝進香包掛於枕邊,
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親手將它送到某個人的手邊,
送到那些我曾親筆寫過的少年郎的身邊,
送到過往最初的記憶旁邊。
德雲社,
我所貪戀的,
不偏不倚全是你。
小編:說談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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