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玉曾在《塞納河到翡冷翠》中寫道:任何一種環境或一個人,初次見面就預感到離別的隱痛時,你必定是愛上他了。
看到這句話我腦海裡就響起了關淑怡的一首歌《三千年前》,光歌名就能夠引起無限遐想,必定是和等待,離別,傷痛有關的傷感愛情故事。
《三千年前》發行於2009年,第一次聽會覺得很驚豔,其後便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除了旋律的抓耳,還有林夕鬼斧神工字字戳心的詞句,曾有人評論說,這首歌太孤獨了,不適合火,因為它甚至孤獨到,連追捧都是對他的輕薄:
我記得
你和我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那些地方通通留在我心裏面
我不會說我老了
我只會說我在這裡太久
每次看這首歌的歌詞,都會覺得像是離別遺言,我會想起《鐵達尼號》中最後一幕:Rose白髮蒼蒼,懷念著數十年前帶給她銘心刻骨回憶的Jack。雖然你早已遠離人世,徒留自己獨活了一生,可在我心裡你一直住在那裡。
我前兩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無端端跑去看日落
那個日落就像我記得,陪你看的那個一樣
不過就算我怎樣,裝出若無其事
我都沒有辦法不承認,我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
失去的太多,表面會變得麻木,內心卻別人無法窺探的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而《三千年前》卻恰恰寫出了無力回天的絕望。每當看到這些普通到不能普通偏偏能夠掀起驚濤駭浪的字眼,腦海裡總是浮現一位滄桑的老人,孤獨的坐在愛人的墳前,一字一句笨拙的說著有些委屈有些撒嬌,剛剛好落日餘暉,剛剛好也是最後一次向愛人傾訴。
聽過這首歌才明白孤獨夾雜著甜蜜思念的味道了,三千年前,人生有涯,三千年後,人生無涯。
後來才知道,這首歌其實有兩個版本。
一個是前面所說關淑怡唱詞的那個版本,因為有林夕加了詞加上關淑怡的演唱,知道的人更多。而另一個版本是沒有唱詞,全部都是李香琴粵語念白的版本。無論哪個版本,都足夠讓人回味無窮了。
愛情總是來得突然,走的卻如同蓄謀已久。可能是我珍重已久,你卻耳鳴未清。也可能是我珍重已久,卻不得已假裝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