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網坎城訊 坎城電影節進行到尾聲,一切都變得有趣,一團和氣已是過眼雲煙,噓聲和罵聲竟然成了觀影常態。主競賽的幾部熱門影片阿薩亞斯的《私人採購員》、多蘭的《只是世界盡頭》和西恩·潘執導,塞隆主演的《最後的模樣》都不同程度地遭遇惡評如潮。而最有趣的當數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的《霓虹惡魔》,這位從不取悅觀眾,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丹麥導演再一次在新作中將他的空洞美學極致化,更以B級片的框架包裝了一出令人邊嘔吐邊狂笑的瑪麗蘇恐怖片。
5月19日晚,《霓虹惡魔》的媒體場放映結束後,不僅有歐洲記者現場痛罵這是一部垃圾作品,在第二天的記者會上,更有媒體當面挑釁尼古拉斯,更把他與他的丹麥同胞——在坎城「臭名昭著」的拉斯·馮·提爾相提並論,這讓尼古拉斯大為光火,現場發飆表達了對拉斯·馮·提爾的不屑一顧,導演甚至還「嘴滑」爆料了拉斯·馮·提爾曾經想睡他老婆的段子。《霓虹惡魔》可以堪稱本屆電影節主競賽影片新聞發布會中勁爆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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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短評】——
又一部WTF電影的誕生
對於《霓虹惡魔》的評價,不如用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句話來開場:「人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詞來罵我」,聽起來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當《霓虹惡魔》在5月19日晚上首映之後,全場噓聲罵聲,以及在座觀眾WTF的表情,你會明白尼古拉斯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不出所料,《霓虹惡魔》的評價兩極分化,有人稱之空洞噁心,也有人將之視作藝術風格的集大成者。但無論如何,他延續了所有尼古拉斯的招牌:慢鏡、霓虹燈管、電子樂和無所顧忌的暴力,邪典十足。
《霓虹惡魔》講述艾麗·范寧飾演的年輕模特去洛杉磯追求夢想,然而在這過程中卻遭遇同行的嫉妒甚至迫害的故事。整部影片展現時尚圈的光鮮亮麗,畫面絕美似雜誌大片更似裝置藝術,相信沒有多少人會質疑尼古拉斯在藝術審美上的才華,那麼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熟雪梨古拉斯電影的影迷都知道,故事一直是他的短板,《霓虹惡魔》也不例外,艾麗·范寧扮演了大多數瑪麗蘇小說裡的小白兔式女主人公,男人女人都愛她,惹火燒身慘遭嫉妒和迫害,許多橋段的設定狗血老套甚至讓人蠢得想哭。
為了展現時尚圈的「嗜血」本質,尼古拉斯用恐怖元素包裝了這部影片,以緩慢、重複、裝腔作勢的創作風格展現著他眼中時尚圈那令人反胃的荒誕。女同、奸屍、下體血流成河、吃人等元素交織起來的MV式影像風格也令人不斷地在心中湧起一次次的WTF!
尼古拉斯任性的「壞」藝術
對於尼古拉斯電影的愛好者來說,《霓虹惡魔》是他風格的又一次發揚光大,比如那些慢鏡造成一種關注和凝視的電影美學,清一色的寫真範兒攝影讓人賞心悅目,而老搭檔克裡夫·馬丁內茲操刀的電子樂又讓這部電影展現出迷幻的撩人氣息。
但對於那些討厭尼古拉斯的人來說,這個LA時尚圈的黑色故事本身是如此差強人意且庸俗老套,娛樂性上甚至比《唯神能恕》還不如。
而對更多人來說,《霓虹惡魔》就像是大衛·林奇式迷幻和斯坦利·庫布裡克的暴力美學相碰撞後的爆發,甚至散發著《希德姐妹幫》和大衛·柯南伯格《欲望號快車》那樣的80年代刻奇藝術。
只能說,當尼古拉斯把他的風格「任性」地堅持到底,他也同時自我成就了一種坎普風。這種對「壞」藝術的享受,在坎城的一片「電影節電影」裡顯得獨樹一幟,蠢萌有趣。
——【直擊現場】——
對美的痴迷:「在這部電影裡女人就是一切」
作為坎城常客,今年是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繼《亡命駕駛》、《唯神能恕》之後,第三次出現在坎城主競賽單元的新聞記者會上,面對那些對他新作《霓虹惡魔》的惡評,「久經沙場」的他絲毫不陌生。
面對記者們的「來者不善」,尼古拉斯首先談及他的創作動機,他表示自己渴望帶來令人興奮的一切,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在用本能的方式拍電影,即便令人費解,但他自己卻很滿意。
此次的《霓虹惡魔》,他將之簡單詮釋為一種「對美的痴迷」,他笑稱,每個男人心目中都有個年輕姑娘,作為自己幻想和欲望的指向,當他遇到艾麗·范寧的時候,內心是狂喜的,他感覺到:「天哪,你就是我!」當他和女主角艾麗範寧談到這部電影時,他的想法是,當永恆的美不再存在了會怎麼樣?尋找和破壞,摧毀並重建,這便是「任性」的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和他的《霓虹惡魔》。
值得一提的是,《霓虹惡魔》也是尼古拉斯作品中第一部以女性為主導的電影,與此形成有趣對照的是,那些他電影中的男性角色不再像《亡命駕駛》和《唯神能恕》裡瑞恩·高斯林那樣的英雄形象,《霓虹惡魔》裡的男性要麼是痴迷於美的單純小白兔男朋友,代表了「被控制」,要麼就是基努·裡維斯飾演的汽車旅館經理,代表了某種「恐懼」。
尼古拉斯自己解讀說:在《霓虹惡魔》裡所有的男性角色都像是其他電影裡「女朋友」那樣的存在,他們被女性角色所支配,讓他們成為愚蠢的肉食動物,或者是擁有閃亮的內心和道德約束的男朋友,在這部電影裡女人才是一切。
「手撕」同胞:「拉斯·馮·提爾早就過氣了!」
以上關於電影藝術的探討,儘管也有些微質疑和衝撞,儘管尼古拉斯一直粗口不斷,但總的來說,他心情不錯。不過,隨後,現場有位來自《挪威晚郵報》(Aftenposten)記者的提問讓尼古拉斯「爆發」了。
針對《霓虹惡魔》中那些奪人眼球的女女奸屍,下體流血,吞吐眼球等令人作嘔的場面,這位記者問,「你是想和你的丹麥同胞拉斯·馮·提爾競爭一下,看看誰能說服自己的演員來做最極端的事情嗎?」尼古拉斯一聽到這位「仇人」的名字就炸開了,要知道,尼古拉斯和拉斯·馮·提爾結怨已久。
2011年拉斯·馮·提爾帶《憂鬱症》去坎城參賽的時候,他發表了一番理解同情希特勒的納粹言論引發軒然大波,甚至遭到電影節的官方「驅逐」,時為評委的尼古拉斯也對自己這位同胞表示鄙視,這讓拉斯·馮·提爾氣壞了,他對媒體說,「我是看著這小子長大的,他竟然這麼說我,以下省略無數粗口(尼古拉斯的父親是丹麥著名的剪輯,早在《破浪》時就跟拉斯·馮·提爾有合作)。據說,拉斯·馮·提爾還給尼古拉斯發過簡訊,說尼古拉斯會從背後捅死他然後搶走他的王冠,兩人的關係也是挺「抓馬」的。
如今聽到有人把他和自己不屑的人放在一起比較,尼古拉斯自然崩潰,他激動地對記者說:「拉斯·馮·提爾這傢伙他嗑了很多藥,他早就過氣了,我根本不想提他!」說到氣頭上,尼姑拉絲把記者的問題也忘了,「你剛才問的啥來著?」全場媒體大笑。
「你對他有什麼不滿?」記者繼續追問,尼古拉斯開始語出驚人:「上次我碰到他,他告訴我想跟我妻子做愛(以下繼續省略無數粗口)!」噼裡啪啦噴完一通後,尼古拉斯急匆匆地喝了口水,他的臉此時因為氣憤和爆發已漲的通紅。
雖然拉斯·馮·提爾並不招人待見,但這回他確實不明不白地「躺槍」了,但全場的媒體顯然沒人在意這些,大家的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就像在說:「因吹斯汀,終於搞出了一個大新聞!」
作者:飛鳥涼, Jami Philbrick 編輯:As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