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視頻)
採訪當天,後海大鯊魚的幾位老師來到你懂在知春路的總部,王靜涵老師穿著利物浦的球衣,在採訪開始前還參觀了你懂的辦公區。
知道後鯊要來,公司的同事都很興奮,很多人主動跑過來幫我們調置設備,有的同事說他09年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聽到後鯊的歌就瞬間愛上來這支充滿魔力和自由的樂隊。
狂野、自由、新潮,是後鯊的代名詞。
採訪過程中,付菡將樂隊的四位成員分別比喻為球場上的前鋒、中場、後衛和門將,也對網絡上的質疑進行了回應。
先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王梓:大家好我是後海大鯊魚的前鋒王梓!
付菡:大家好我是中場付菡。
王靜涵:我是後海大鯊魚的後衛王靜涵。
曉東:我是咱們的門將曉東。
後海大鯊魚樂隊參與《時尚先生》雜誌拍攝,圖片來源:付菡微博
樂隊是怎麼成立的,樂隊的名字「後海大鯊魚」又是怎麼來的呢?
付菡:一開始是04年的時候,那時候我大概每天晚上都會看演出,有天看完演出的路上回來就覺得特別想組一直樂隊,就給我大學同學曹璞打了個電話,我說咱們可以組一支樂隊,他說好,這就是樂隊的起點。後來曹兒在唱片店認識了王靜涵,就把他叫來了。
樂隊剛成立的時候,我們樂隊一開始是沒有名字的。有天我和朋友在後海邊兒上散步的時候看到草叢裡有個牌子,寫著:「不要動我們的東西,誰動誰就是¥%&*#... 我們是後海大鯊魚!」這名字感覺是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砸到我們頭上了,我們就把這名字撿來了。
主唱付菡,也是樂隊的靈魂人物丨節目組供圖
很多人說你們的風格很像Yeah Yeah Yeahs,你們之間有什麼互動嗎?
付菡:我們樂隊剛成立的時候確實也是Yeah Yeah Yeahs最火的時候,我們第一張專輯也有一部分靈感來源於他們。不過到第二張唱片的話我們已經改變了自己的一些風格了,可能在第一張專輯我們車庫搖滾那個階段和他們確實有相似的地方。
後來我們去美國巡演的時候,經紀人還專門給他們發了郵件,說我們特別喜歡他們,希望可以一起演出,然後他們還回了。當時我們兩個樂隊剛好都在奧克蘭巡演,我們就去給他們做了開場演出。
樂隊在11年的時候受邀去日本參加了Summer Sonic音樂節,這次經歷對後鯊後來的發展有何影響?
付菡:肯定是正面影響。我們之前基本都是在國內在演出,那次是第一次我們去海外參加音樂節,還是那麼大那麼有名的音樂節(編者註:Summer Sonic是亞洲最大的音樂節之一)。我們在那兒也看了很多別的樂隊的演出,了解了更多很新的音樂。音樂節的流程相比當時國內的流程也更先進,現在參加的國內的這些音樂節和當時在日本的音樂節的感覺差不多。
後海大鯊魚在《樂夏》現場丨節目組供圖
那國外的音樂節和國內的有什麼不同呢?
付菡:最大的區別可能是他們可能有更多的樂隊,並且舞臺可能有4-6個,每個登臺的樂隊都是當年發了唱片或者當年特別火的大牌樂隊。
樂隊參加了這麼多演出,最難忘的經歷是什麼?有沒有比較有趣的回憶?
付菡:現在記起來比較印象深刻的應該是16年發完《心要野》那張專之後的巡演吧,那次巡演時我現在想起來最開心的經歷,我們走了22個城市。
那回巡演最開心的是在陽朔那會兒,我們有四五天時間不用著急趕路,我們就在那住了四五天,我們在陽朔騎自行車轉悠,晚上還買那種煙花在橋邊上放,特別開心。
後海大鯊魚在《樂夏》表演《心要野》丨節目組供圖
《心要野》這張專輯被很多樂迷奉為神作,你們怎麼看這張專輯?
付菡:其實這張專輯是我們一個新的轉折點。第二專的時候我們已經嘗試了很多結合電子元素的搖滾,而且當時也不是被很多樂迷理解。之後我們也在思考下一張專輯要做成什麼風格,也經歷了一些迷茫期,大家分開了一段時間,去旅行,去看世界,去思考人生。
然後我們在西部進行了一次巡演,在那我們感受了一些東西:就是我們想做一些去掉很多形式的東西,做那種能留下來(在觀眾耳中)的音樂。形式會更加自由,不會去思考任何會限制我們想像力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這張專也是我們重新找回最自由的自己的過程。
《猛獁》是後鯊在《樂夏》的首秀曲目丨節目組供圖
《猛獁》這首歌開頭的大象叫聲的創意是怎麼想到的?
付菡:這首歌特別有趣的就是其實整首歌都沒提到「猛獁」這個東西。其實這首歌我們算是玩了個諧音梗,歌其實講的是「夢馬」,也就是以夢為馬這個主題。但是換成別的詞兒就顯得不夠立體,曹璞轉念一想就用了「猛獁」這個詞,然後把大象的叫聲放到了開頭。
能為大家科普下《心要野》和《blingblingbling》這兩首歌的創作背景嗎?
付菡:這兩首歌是《心要野》這張專的一頭一尾吧,但是後者是先寫出來的,是我們當時在分開之後會合的時候寫的。這首《blingblingbling》和我們的上一專差別很大,而且這樣的差別是很自然的,因為我們發現了更自由的自己,所以就有了這首歌。
《心要野》這個概念是在《blingblingbling》寫完的時候產生的,一開始本想把這三個字唱進《blingblingbling》,但沒唱進去,不過這個idea一直在自己腦海。創作完整張專輯之後都在努力寫完這首歌,樂器都錄好了,但是一直沒寫完,憋了一個多月在家寫完。
這首歌看起來是很快樂的歌,但這種快樂就像我們的很多歌一樣,不是我們生而就快樂,而是我們經過了這個過程,決定要從孤獨的國境線走出去的那個瞬間,有了《心要野》這個概念。
後鯊的音樂充滿了想像力,這種想像力樂隊是怎麼保存和延續下去的?
付菡:對我們來說一個比較重要的事就是我們音樂裡的不確定性,我們不想做那種非常標準的純粹的音樂。當你具有不確定性的時候,你的音樂才有各種可能性。當你不在沿著一種純粹的方向去做的時候,你才有可能去打破它的規律。所以不要給自己設任何的邊界。
我們之前也交流過我們的音樂到底屬於什麼風格,看了一下音樂平臺給的分類,發現我們的風格只能叫搖滾/流行/民謠/電子/說唱/爵士...
後鯊的歌裡有很強的宣洩、自由和狂野,你們對自己的風格有怎樣的定位?
付菡:我們的風格一直在變,第一張唱片的時候我們還是很年輕什麼都不懂的狀態,那時候很多東西都是發自本能的在做,我們就想做很猛、很酷、很直接,能跳舞的車庫搖滾。
第一專結束之後,我們開始準備第二專,那會兒北京剛開完奧運會,整個城市在往很未來,很新的方向轉變,第二專很多是在探討人與網際網路、電腦、城市、機器的關係,我們那個時候已經開始討論浪潮的概念,所以那張專輯是電子和搖滾相結合的唱片。
之後我們去看了很多的地方,去旅行,四五年時間我們都有了很多的變化,包括人生的狀態,所以我們在第三專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做自由的自己。
第三張唱片的風格就像我們說的,風格很多元,但是平臺只讓我們選一個,所以後海大鯊魚就像我們說的,我們的風格很難定義。
作為《樂夏2》奪冠大熱,感覺比賽失利的最大原因是什麼?
付菡:我們對名次其實沒啥預期,我們來其實最主要的想法是把我們的歌有機會唱給更多人聽,這是我們想要來最主要的動力。
但其實不是所有樂隊都適合這種比賽,或者在現場某一瞬間有的聲音可能能拿到更高的分,但我覺得樂隊不是完全靠分數就能衡量,這只是規則下的一個比賽。
我們來了,我們試試,行就多演一首,不行就回去繼續做音樂。
付菡在《樂夏》現場丨節目組供圖
曹璞不在對樂隊有多大影響?
付菡:(參加《樂夏》)第一場的時候大家有些緊張和這個也有關係,因為我們一直習慣兩個吉他手,一個成員沒有在的情況下,大家多少會覺得想把這個東西擔負起來,就會緊張。
但是第二場的時候我們就進入了狀態,完成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演出,大家都非常的開心。
疫情期間沒演出的日子大家都在幹嘛?
王梓:增肥,做飯,看電影,研究吉他效果器,疫情期間效果器都降價,買了一堆但是發現都沒啥用,權當收藏了。
付菡:我在減肥(笑),還有每天按點兒鍛鍊,寫歌。
王靜涵:陪伴寵物狗和家人比較多。
曉東:和平時差不多吧,我平時也比較宅,就是在家裡看電影、小說,玩遊戲。
樂隊遇到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付菡:我們其實一直在遇到困難(笑),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不過我們都一個個克服了,所以也很難說哪個是最大的困難,我覺得最大的困難還是和自己的鬥爭吧,就是戰勝心裡那個不成熟的自己。
能和大家分享下樂隊新歌的創作過程嗎?
付菡:《奔跑吧,年輕的巨人啊,反正會跌倒》這首歌是在19年就寫了,但是因為疫情這歌錄完了就一直沒完成,拖了很長時間。
之前你說怎麼克服困難戰勝自己,這首歌就是我們在面對困難的時候怎麼跌倒,也不一定要爬起來的一首歌。
後鯊新歌MV封面,圖片來源:樂隊官微
大家來互相評價一下樂隊的其他成員吧!
王梓:付菡老師喜歡討論問題,完了最後你還得聽他的。王(靜涵)老師就不愛說話,你老覺著他不高興,其實他也沒不高興。曉東老師就挺愛聊天一人,隨和。
付菡:王梓老師就不吝嗇誇獎別人,也不吝嗇誇獎自己。但是他就特別好一點就是凡是會往最好的方向想,我覺得他是我們樂隊想問題最積極樂觀的人(王梓老師插嘴:就是阿Q)。
王靜涵就很多話他不說,大家就覺得你不說就不這麼想,但其實他心裡很為每個人考慮,他是那種行動派。
曉東老師動手能力強,還熱心,排練的時候很多東西我們什麼都沒說他就都給弄好了。
王靜涵:王梓特別自信,曉東特別有才華,曉東特別踏實。
曉東:王梓是時髦,他知道的東西特別多,琴,服裝,文化,他都懂得特別多。
付菡在我心裡就是又有才華又猛又酷的女孩。
王靜涵就感覺和我有點像,就不愛說話然後比較宅吧。
最後一個問題,這賽季利物浦拿到了暌違已久的英超冠軍,靜涵作為軍蜜有啥想說的?
王靜涵:特別高興,不過利物浦低谷的時候我也一直關注,就覺得奪冠是早晚的事兒,和別的球迷相比我可能沒那麼興奮吧,就心裡偷著樂那種。
採訪結束後,後鯊和等候他們的所有同事合影、籤名,在我們的休息室裡還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會,希望這支樂隊能像他們的新歌中唱到的那些,奔跑吧,年輕的巨人啊,就算會跌倒。
採訪:@薛家屯的狗娃愛米蘭
編輯:@點讚狂魔000
攝像:@藥匣子李寶庫
後期:@李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