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無意中看到兒時一個姓謝的鄰居叔叔,印象最深的是他在做重體力工時,總是要打勞動號子,而且他打的號子不但響而且傳得遠,仿佛最在昨天,時常響在我的耳畔,這個從他心底裡發出來的聲音,響徹在曾經的連隊和田間的各個勞動場所,現在想來,真是讓人懷念……
據在紫藤長廊下納涼的老軍工們講,他們當年農建四師萬名指戰員響應軍委主席毛澤東的號召,通過千裡行軍,進駐工地後,來到這裡,隨著「三大戰役」戰事的陸續開展,他們也打著那響亮又久遠的勞動號子,這些號子,不但讓曾經的荒地草原驚醒了!草灘溝塘沸騰了!草地現場更是震動了!想起來還是令人興奮,令人激昂,不由地又回想起那曾經的歲月來。
據悉,這個從江蘇各地參軍的102師解放軍隊伍,在屯墾戍邊,建設農場的勞動工地上,不但農建四師文工隊創作勞動的歌聲此起彼伏,來自廣大官兵心底間的勞動號子響徹原野。你聽,抬木頭的戰士們高歌:「同志們加油幹唷!吆羅吆羅吆羅!大步大步向前趕唷!吆羅吆羅吆羅!保衛祖國不怕死唷!吆羅吆羅吆羅!建設農場不怕難唷!吆羅吆羅吆羅……」你睢,水利工地上的號子則是:「大鍬挖土使勁揪唷!嗨唷呼呀嗨呀!挑泥要帶小跑步唷!嗨唷呼呀嗨呀!一鍬挖土磨盤大唷!嗨唷呼呀嗨呀!一擔要挑一百五唷!嗨唷呼呀嗨呀……」你看,那些扛土墊屋基打石硪的戰士,5-8人一組一硪,石硪上扣著5-8條麻繩辮子,一人各執一根,領頭的號子:「石硪拋唷,象朵梅花唷!」眾人和呼:「嗨嗨唷!」「石硪落地唷,草灘發抖唷!」「嗬嗬嗨唷!」「一硪一個印唷!嗨嗨嗬唷!」「一硪套一硪打唷。」「嗬嗬嗨唷!」「基礎打得堅又實唷!」「嗨嗨嗬唷!」「建設農場有保證唷……」
隨著機械化的發展和勞動強度的大幅度減輕,現在的年輕人已經聽不到這種號子了。而那時的這些號子,就像驚蟄的那聲春雷,喚醒了農場草原的春天。特別是那種叫「夯」的石硪勞動工具,由五個人抬起來、砸下去,一下下把土夯牢砸實。抬夯是力氣活,也是枯燥的,有時一連幾天都在重複這個動作,可能是為了活躍氣氛,提高勞動熱情吧,都要有一個人領唱夯歌,領的人唱一句,大家合一句,抬夯的人似乎輕鬆多了,勞動速度也加快了。只要號子一起,打夯的眾人齊和夯歌,「一硪一個印唷!嗨嗨嗨唷!」「一硪套一硪打唷!」「嗨嗨嗨唷!」這粗獷雄渾的號角,此起彼伏,就有地動山搖的震撼力。那驚天動地的號子聲,把萬物都喚醒了,農場大地上處處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石硪那沉重的落地聲也在為農場的建設者們伴奏,奏出了老軍墾們那吉祥的生活和憧憬的未來。
而現在的水利基建工地上,全是機械化勞動的場景,已經沒有了石硪等古老物件的東西和人山人海,紅旗飄揚的勞動場面,只是在農建四師陳列館中,我們還能見到兩塊石硪的老物件,讓人加快曾經激情滿懷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