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發生車禍腰椎受損後，王玉明（化名）在海邊做起了挖魚餌的生意。
現在一條完整的魚餌能賣上一兩元。
文/快報記者 代曼
圖/快報見習記者 褚菲
9月下旬煙臺迎來了垂釣旺季，早晨8點左右，煙臺山下就已經魚竿扎堆。然而有些人比垂釣愛好者來得更早，他們的作息跟著潮汐走，退潮挖餌、漲潮賣餌。這些人是海邊的挖餌人，儘管一次挖餌要在水中泡上三四個小時，但一條海蚯蚓（俗稱管蛆）就能賣上2元錢，平均一個月能賺9000元，有的人用小鐵鍬一挖就挖了30年。
丟下原來的工作專職做起挖餌人
「今天農曆二十六，退潮時間12：24，每天差48分 ，明天退潮時間是13：12分 ，後天14：00，周六15：36。」9月11日下午，賣完魚餌的老張拿起魚竿加入了垂釣的隊伍。與普通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同，「挖蟲人」老張的作息時間要跟著潮汐走，今年57歲的他，一口氣就能數出一周的潮汐時間。
垂釣興起後，煙臺市區海邊就多了一批挖餌人。釣魚所需餌料根據垂釣類型不同而不同。海釣多用沙蠶、海蚯蚓，「沙蠶顏色鮮亮，是海釣的首選魚餌，但煙臺不產沙蠶，要從威海引進，所以煙臺人更多會用海蚯蚓。」於老萬水族漁具行的老闆於永利介紹，店裡的海蚯蚓都是從煙臺挖餌人那裡買來的。
在垂釣愛好者看來，海蚯蚓就是「萬能餌料」。「有的直接掛上魚鉤，有的拌上玉米面加工一下。」老釣友高明說，顏色鮮亮的海蚯蚓更易釣上大魚來。
老張從1982年起就開始挖餌 ，喜歡釣魚的他發現了魚餌中潛在的商機後，他就用周末休息時間到海邊挖上幾百條，周日賣一天，當時每條售價在2毛錢，一天能進帳10元。根據當時的物價水平，這是一筆很不錯的收入。過了不到三年，當時在一家工廠上班的老張就申請了內退，專職挖魚餌 。「那個時候大家釣魚都用海蚯蚓，一天能挖幾大盆，很多趕海人都去挖魚餌 。」老張說，老煙臺市區挖魚餌人數最多的時候能達到150多個。
凌晨3點去挖蟲，這活靠的是經驗
對於挖餌人來說，潮汐時間就是他們的工作時間表。挖海蚯蚓的時間要選在退潮以後，「退潮以後，水清的話，進了水裡低頭就能看見這一撮撮的洞。」王玉明（化名）今年49歲，妻子發生車禍腰椎受損後，兩口子就放棄了自家在村裡的小飯店，做起了挖魚餌的生意。
9月12日退潮時間是13：12，王玉明早早地趕到海水浴場，「得套個半截子橡皮褲，海邊人叫它皮叉子。夏天穿衣服少，還算輕便，但是到了冬天，就裡面穿著棉襖，外邊套著皮叉子，很笨重，挖上一鐵鍬都費勁兒。」「挖海蚯蚓是個要求經驗的活 ，」王玉明說，「挖蟲時腳步要輕，挖得要快，否則一有動靜，它們就會鑽很深。」說著王玉明做起了示範動作，「沙和泥混合的地方就有，直接挖離表面20公分以內就會有。不能垂直挖，要與灘面成45度到50度夾角。」
煙臺退潮時間最早是在早晨4：24，為了能在有效的退潮時間內有個好收成，王玉明也有早晨3點起床的時候。「不算啥，一天退潮兩次，前些年賣得好的時候，很多人晚上退潮也去挖。」王玉明介紹道。
一條餌一兩塊，一月能賺9000元
9月13日上午，記者見到王玉明的妻子吳春秀（化名），她的裝備很簡單，就是一個保溫箱和一個小馬扎。箱子裡裝了6板海蚯蚓，一板又隔成了兩個小格，一格大概10條左右的海蚯蚓。一格10元，「僅此一家」的時候，會漲到20元。
吳春秀的箱子裡的海蚯蚓有兩種，一種是挖上來保存較完整的，還有一種是被挖斷後，去掉「外衣」拌上玉米面凍起來的。吳春秀兩口子挖魚餌的地方是承包下來的，據吳春秀介紹，海蚯蚓越來越少，挖餌都要「包海」。
從現在的市場行情來看，一條魚餌價格在1～2元，根據老張和吳春秀的銷售情況來看，好的時候一天能賣上500多條，一個月挖餌人基本能賺9000多元。一個開車來買魚餌的小夥想要5元錢的魚餌 ，看到吳春秀遞過來的5條魚餌短小，小夥子急了說不買了。「他不買我還不賣呢，到了10月份這些15元都有人買。」吳春秀蓋上箱子一點不急。果然轉了一圈發現「僅此一家」後，小夥子還是返回來交錢拿貨了。
如今港城挖餌人生計難做改行了
吳春秀能把生意做得這樣「理直氣壯」，與現在挖餌人減少有很大關係。「現在海水汙染嚴重，加上以前挖得太多，海蚯蚓越來越少了。」吳春秀指著箱子說，以前能把這個箱子裝滿，現在能裝上一半就不錯了。
據介紹，現在煙臺市區常見的挖蟲人僅有四五個。以往煙臺人海釣都用海蚯蚓，但是近幾年一些釣友開始用肥蛤蜊，釣友老尹說，這幾年海蚯蚓越來越少，蛤蜊常見，選用蛤蜊的釣友越來越多。
海蚯蚓數量日漸減少，現在魚餌的種類也多了起來，多年前老煙臺市區150多人挖魚餌的情景很難再見到。從1982年開始就挖魚餌的老張說，用把鐵鍬挖了30年，如今他也有意放下這樁生意。「海蚯蚓少了，要想多挖就得在水中至少泡上4個小時，也找不到太好的地兒。」老張現在是幹三天歇兩天，挖得少了他就自己用來釣魚 ，不再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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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臨近魚餌價格走俏
位於煙臺山腳下的大小漁具店近20家，出售的海釣魚餌多是從威海進來的沙蠶。「沙蠶釣魚效果比海蚯蚓要好些，但進價較高，每斤在60元～80元。」於老萬漁具店的老闆於永利介紹說 ，海蚯蚓價格在40～50元每斤，但數量太少現在沒貨。
臨近十一，迎來了釣魚旺季，魚餌也成為了緊俏商品。「十一魚餌價格將持續走高，現在店內沙蠶價格已經達到80元/斤。」於永利說道。
「現在店內海蚯蚓價格在25元/斤，等到十一海蚯蚓會論根賣，價格在1元/根。」據煙臺澳仕瑪漁具店初經理介紹，海蚯蚓數量有限，海釣愛好者可選擇沙蠶、蛤蜊、麓谷蝦等替代。 [編輯: 郭新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