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起點中文網最受關注的網絡小說,毫無疑問是白金大神「愛潛水的烏賊」(以下簡稱「烏賊」)創作的《詭秘之主》,它已經拿下了3月、4月、6月和8月的月票榜第一,眼看就要再拿到9月份的月票第一。更驚人的是,這本書在保持了驚人暢銷率的同時,還贏得了各類型讀者的一致好評,口碑爆棚。那麼這本小說到底怎樣觸動了讀者的心扉呢?
《詭秘之主》的題材實際上相當小眾,它借用了西方科幻界的「蒸汽朋克(Steampunk)」元素,但是小說的總體風格和氛圍卻帶著十足的「克蘇魯神話」風格。不管是蒸汽朋克還是克蘇魯,即使在西方流行文化中都應該算是小眾中的小眾,在我國更是冷僻,只有科幻、奇幻愛好者才略知一二。但是在本書中,這兩種冷門元素的混搭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奇妙「化學反應」
《詭秘之主》的成功確實離不開克蘇魯風格的故事氛圍。
猶豫沉迷克蘇魯的好奇與未知風格無法自拔,於是最近在網上找到了幾個中國式的克蘇魯短篇小說,現在就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黑太歲
文章是第一人稱,但主要是以受害者的日記和敘事來推動劇情,所以沒有女主。是一篇中國式克蘇魯文,非常有感覺。
片頭:那些住在青島而且經常關注本地新聞的人可能聽說過我要提起的這件事情。2013年8月14日,市南區大學路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在進行消防安全檢查的時意外地在隆口路5號大院裡的一座小樓中發現了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
接到報案後,江蘇路派出所立刻出動警力封鎖了現場,並展開了詳細的調查取證工作。此案的初步調查結果全都公布在了幾家青島本地的報紙上,並不難查到。概括地說,死者名叫勞銘昌,69歲,是那座房子的住戶。
警方在進行現場勘驗時沒有發現任何暴力入侵的痕跡,財物也沒有丟失,因此初步斷定系自然死亡。
但那些有機會詳細閱讀調查案卷的工作人員,或是居住在隆口路一帶、聽過些流言蜚語的人,可能會發現案件中還存有一些古怪的地方。根據案卷的記錄,死者是在一樓客廳裡發現的,但整個小樓裡都充滿了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現場的情況非常駭人,屍體幾乎腐爛成了一灘黑色的黏液,只能依照骨頭勉強地看出個人形來。
照常理推斷,這種程度的腐爛肯定需要花費數周到數月的時間。但附近的居民們在接受警方問詢時紛紛表示自己在屍體被發現的前幾天還曾見過勞銘昌,甚至還和他說過話。
進一步的屍檢也佐證了居民的證詞——屍體上沒有蠅類幼蟲滋生的跡象,這意味著死者的真實死亡時間要比看上去短得多。鑑定報告指出,由於屍體的狀況非常糟糕,因此無從推斷確切的死因;但現場收集到的骨骼上沒有發現外力導致的創傷,因此一定程度上否定了暴力致死的可能。
此外,法醫也分析了從屍體上採集到的黑色粘液,並且確定它們是體液與屍體器官液化後的混合物,但卻不像是細菌導致的軟組織消溶,反而更像是某種快速的化學或生物過程導致的結果——這曾讓官方聯想到了惡性疾病,並且針對當地進行了一次低調的傳染病排查——但更加嚴格病理檢查卻沒有揭露任何可能導致這種現象的病原體。除開屍體的謎團外,附近的居民也反映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例如有幾位居民在屍體被發現的前兩天晚上聽見勞銘昌所居住的樓房裡傳來了某種尖銳而又有節奏的古怪哨音;還有人提到在事發前的幾個月裡,勞銘昌曾經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有過密切來往——但民警調取了屍體發現前那幾天的監控錄像,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在大院附近活動。
然而由於缺少實質性的線索和證據,警方最終還是擱置了調查工作,將之定為非暴力死亡,並封存了案卷。
……
巴虺(hui)的牧群
五年前的5月24日,我的一位朋友,在四川文物考古院從事古蜀文化研究的張存孟博士,逃出了成都市康仁精神病院,從此下落不明。當然,大多數人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情。不過,他的失蹤倒是在學界內部引起了一定規模的轟動。
因為,在被診斷出患有嚴重的焦慮症,必須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之前,張存孟曾經公開宣稱自己發現了一個曾活躍在蜀西南地區、並且尚未寫入現代考古記錄裡的史前文明。
一些喜歡加油添醋的好事之徒認為他的精神障礙與離奇失蹤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是張存孟為了挽回自己的學術聲譽而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另一些人則相信那些離經叛道的「新發現」正是張存孟精神錯亂時產生的妄想,而隨後的離奇失蹤更說明他的精神疾病已經發展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然而,那些經常與張存孟打交道的人卻有著不同的觀點。
他們主張將這一連串變故看作是相互獨立的事情——也就是說,張存孟的確發現了一個尚未寫入現代考古記錄的史前文明,卻因為精神問題沒能將所掌握的全部材料公之於眾。
但即便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張存孟留下的敘述與材料雖然高度一致,卻過於零碎,而且缺乏實質性的證據。
因此,一些真誠支持張存孟的人特意組織了一次私人考察,試圖尋找到一些切實的證據來證明的張存孟的工作——我也參加這次考察活動。但出於某些原因,我們從未在公開場合提起過那次考察的結果。直到上個月,青羊區人民法院結束了一年的宣告期,正式推定張存孟已經死亡,而他的家人也為此舉行了一個象徵性的追悼會。得到消息後,我特意搭乘飛機去了一趟成都,與其他幾個曾經參與考察的朋友一同參加了這場簡單的儀式——這也是我們自那次搜尋探險活動後首次聚集在一起。
追悼會上,我們依舊沒有提起那次考察的情況——一方面,我們得到的信息太過離奇怪異,反而讓人徒增猜疑;另一方面,在那種場合裡,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起為好。
但必須要說明的是,雖然我們都是和張存孟密切往來了十多年的好友,雖然我們都曾參加了那次考察活動並且默契地隱瞞了許多有關探險的詳細情況,但是我們的確不知道他的下落。偶爾,我覺得張存孟可能還活著,但這種想法卻不能帶給我絲毫的安慰。
相反,每每想起張存孟的失蹤,想起他可能經歷了怎樣的遭遇,我就會感到難以言喻的毛骨悚然。
然而,這種揮之不去的噩夢卻有著一種可憎的吸引力,誘使我繼續挖掘與之相關的一切。
所以,這些年來,我沿循張存孟留下的線索,詳細研究了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料。
雖然失去了第一手材料以及最無可辯駁的鐵證,但我依舊大致地拼湊出了整件事情的原貌——只是這中間不可避免地摻雜進了許多就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幻覺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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