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兩個月裡,上海人朋友圈裡與疫情無關的最火的兩句話並非來自春晚,而是抖音。
你一定無數次從自己的朋友圈裡刷到這樣的話,「起來搞點夜點心切切吧(778)!」,「宣判封頂!」它們是如此樸實順口,同時還帶一些戲謔。在這些話下面,通常會配上一張或豐富或簡陋的飯菜照片,共同點是這些照片都攝於家中。
2020年春節,我們都被迫或主動地禁足在家,在抖音上刷各類吃播視頻成了很多人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徐恩傑,如今已被稱為「778背後的男人」是所有吃播中最有趣的。
「778背後的男人」徐恩傑
他吃得最香,最能帶動觀眾的情緒。對於厭食症患者和挑食兒童們來說,他的吃播視頻是最下飯的。而更廣泛的觀眾群體則是純粹喜歡他那些發自內心的對於食物的盛讚,比如「宣判封頂」、「贊尼奈斯」(前兩個字為江蘇北部方言,後兩字是英語nice的音譯),「嫩啊」,「香啊」都簡單明了,直擊人心。
他的招牌還有用來表達愉悅滿足的誇張肢體動作。最近,他經常像老母雞扇動翅膀一樣上下擺動自己兩隻胳膊來傳遞食物那種語言已經不能形容的美味程度。有時候他的粉絲會帶著一絲憂慮指出,「今天翅膀扇的幅度不夠大,他大概狀態不好。」
簡單來說,他是疫情期間鮮少在公眾平臺上給大眾帶去歡笑的人。在那段人人內心低落壓抑的時期,他的視頻具有神奇的療愈效果,因而深受歡迎。這種受歡迎程度可以用數字來反映:春節前,這個名為「傲寒」的吃播號粉絲有120萬,最近兩個多月裡,漲粉70萬。事實上,就在我們完成採訪和稿件的這幾天裡,帳號又添了2萬新粉,如今已擁有逾193萬粉絲。
「趕緊更新吧,小孩不吃飯了」
每一句網絡流行語的走紅都是看似不經意,但如果挖掘背後的原因,則普遍具有一個共性——它們反映了大多數人的心聲,有點「人人心中有,人人筆下無」的意思。
徐恩傑的鐵粉指出,他第一次在視頻裡說「搞點夜點心切切吧」是1月3日。在這個視頻中,他吃了小籠再吃鍋貼,中間夾著兩樣標配:蒜瓣和黃泥螺。打開8000多條評論,會發現裡面很多人像尋到寶一樣興奮宣布,「原來這就是778的源頭啊!」
他告訴我們,「像『切切吧』這種措詞裡面會透露出一種偷偷摸摸的意思,因為夜裡吃東西本來就是有點罪惡感的,不會大張旗鼓地說,『快點吃夜宵了!』你去看,大家在吃夜點心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這樣一個心態。這天我是先發的朋友圈,挑逗下朋友,他們睡覺前肯定要刷一遍朋友圈嘛。看到點讚評論反響特別好,我就又發到抖音,也逗逗抖音的朋友們。」
徐恩傑這些話在網絡走紅,除了精準觸摸到大家內心的「癢點」,另外一個原因是使用方言,它喚起了人們心理上的親近性。
舉例來說,「像『切切吧』這種話,江浙滬的人都知道的,就是吃吃吧的意思。『宣判封頂』這句話也是,本身上海人會用『到頂』來形容一件事做得漂亮,或者一樣東西特別好。那『到頂』再上面是什麼啊?就是『封頂』,把頂封掉。有一次朋友之間開玩笑,『你這件事做得到頂了不起了咯?還是沒我好呀,我是封頂。是這樣來的。」因為鮮活形象,方言在一定範圍內的傳播性往往是非常強的。
有一些專業吃播號很火,主播通常是妙齡少女,她們在自己面前堆放各種重口味食物,裝在比自己臉大幾倍的餐盤裡,營造視覺上的刺激帶來流量。但除了視覺刺激,觀眾不容易被帶入,他們無法從主播臉上的表情看出食物是否好吃。甚至有時候,你會覺得她們吃得有些痛苦。徐恩傑不一樣,他吃得很自然。他邊吃邊評論,邊評論邊往外噴飯粒。你感覺他就像身邊一個模子很大,胃口更大,雖然吃相不太好但也不討人厭的朋友,他說起怪話來總是讓人發笑。
「我話很多,喜歡一邊吃一邊說。所以大家說我嘴比較碎,又說我吃起來聲音響。」但絕大多數的評論是正面的,「很多父母說他們小孩挑食,看我吃飯特別香,跟著我一起吃,胃口都好了。還有厭食症患者,前兩天還看到有人留言說『我是厭食症,看你吃飯我也能多吃點。』如果一個星期沒更新了,很多人就會找過來,『你趕緊更新下,小孩子不肯吃飯了。』或者,『我的厭食症剛好一點你又不發了。』收到這樣的消息,就決定還是要堅持做下去。」
一口吞完火雞面,他的嘴是深淵
徐恩傑吃得又快又多。他一頓夜宵可以在用一口吞完一盤火雞面後,又以兩口乾掉一隻大肉粽。有人評論,稱他是深淵巨口。
你看他吃飯,在被他對美食的近乎信仰般的熱愛打動之餘,也會感到一些不以為然:他吃得太快,不利於消化;他吃得太多,不利於身材保持。「確實是,這個沒有什麼好強詞奪理的,的確不利於消化。」他承認,「不拍視頻的話,可能會吃得慢一點,但也慢不到哪裡去,可能兩口的粽子變三口。我覺得我可以這樣去吃,吃得香一點,大家也喜歡看。可能之後隨著年紀增長會把速度慢下來,但現在不會,因為我吃飯一直是這個速度,從小吃得快。為這事被表揚過,以後就成為一種激勵。」
徐恩傑所說被表揚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小學一年級。「剛剛入學一個星期的時候,老師和家長最關心的不是你學習好不好,而是你從幼兒園到小學,適不適應,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吃飯。我從小不挑食,吃飯也特別快。校長星期一早上廣播裡面全校表揚,『徐恩傑同學,吃飯不挑食,吃得也最快,飯碗裡面一粒米都不剩下。』這時候我外婆剛好從小學門口經過,聽到這段廣播,家裡人很快都知道了。」
父母都是普通人身材,但他長得又高又壯。身高1米83,體重200斤左右。他從小被人喊著「胖子」長大,發育期靠踢球還能控制,但後來體重一路飆升到208斤。「有一天,一支筆掉在地上我去撿,撿得很困難。這時候我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開始改變自己了。」
他加入健身大軍的行列,兩個半月減了50斤有餘,後來索性成為一名健身教練。現在,在自己做老闆經營健身房的同時,他也是古典健美選手,在大小比賽中獲得的獎盃都陳列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強調,古典健美是另一種概念,「我不喜歡把自己練成肌肉怪物,我主攻的路線是像古希臘、羅馬雕塑的感覺。所以整體造型要把控好,要有古典美。腰要細,肩要寬,整體要勻稱,狀態一定要優美。」
考慮到他從事行業的特殊性,更讓他吃得多這件事顯得不科學。徐恩傑認為,自己吃得多和練健美不矛盾。首先,健美運動員的專項訓練消耗熱量很大;其次,他每天進食的次數很少。「比如今天,早上到現在也沒停過,等一下自己還要訓練,到現在也還沒吃午飯,一直餓著肚子。我覺得人空腹狀態做事情,效果是最好的。你們看我晚上吃這麼多,其實我一天可能就吃這一頓,或者兩頓。保持一種飢餓感,就像獅子老虎捕獵,他們飢餓的時候也是最兇狠的時候。」
健身房倒閉別怪疫情怪自己
此時已是下午3點,我們在虹橋世貿的魔獸聯合健身房辦公室裡。健身房已經於前一陣恢復營業了,但每天限流。加上空調不開,淋浴房也暫時關閉,很多顧客也不願意過來。平時一天來個一、兩百號人,現在30人左右。
徐恩傑說,結束這次採訪以後,他還有一個人要見。在那之後,他將進行專業訓練。直到回家前,他都不會進食。這天深夜,他更新了自己的抖音,上傳了一段3斤澳龍配麵疙瘩的視頻。他說,因為疫情逐漸過去,生活也正在漸漸恢復正常,而每天早出晚歸,吃一頓到兩頓就是他的常態。
視頻裡的徐恩傑永遠精神飽滿,情緒亢奮,一碗黃泥螺就足以讓他笑到顴骨上揚,把眼睛擠成兩道線,似乎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吃更重要的事情了。但當手機的視頻拍攝鍵被按停,他就回到現實的世界。身處現實的他在養家之外還需養活手下一批員工,他肩負的壓力是不難想見的。只有他的鐵粉能從他語調和動作的細微變化中看出他隱藏的疲勞,「累是常有的,但精神狀態我一直保持得很好。我是公司的負責人,也是投資者,如果狀態出問題,很多事情就會處理壞了,那後果是嚇人的。」
就算是在疫情期間,健身房空關整個二月的時候,身邊人也沒見他皺過眉頭。「現在批文下來,房租減免可以帶掉一部分,但人員工資,還有電費水費這些還是要支付的。如果不算減免的話,那一個月就是虧40萬。」徐恩傑很想得開,「因為也就是一個月的事情嘛,如果你一個月都扛不住還開什麼健身房啊?我聽說有很多健身房在疫情期間倒閉了,不要把原因歸結到疫情上面,那不是疫情讓你倒閉,是你本身底子就不好,那就不要玩了。以我的預估,我能扛起碼一年吧。也就是說哪怕疫情持續一年,我這邊也沒有任何問題,因為底子好。」他說話腔調喜感,因此說狠話的時候也並不讓人覺得狠。
所謂的「底子好」,不一定要有多雄厚的資金支撐。「你有1塊錢就做1塊錢的生意,肯定死。如果我做1塊錢的生意,我會留5塊,這樣即便生意失敗,我可以補救。如果補救不來,我還可以用來清盤。」從不到20歲起,他堅持做的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存夠「尷尬頭裡擦屁股」的錢。「我從2005年做健身教練起開始存錢,那時候一個月就可以賺2萬了,最多能拿到5萬。我不開銷的,飯要吃家裡的,吃了飯錢不給的,這個就是上海小男人精打細算的地方。」他當時19歲,後來懂事了,對父母是很孝敬的。
「每個月撐死花5千,最少就能存1.5萬。對於剛開始工作的年輕人,很嚇人了。存這些錢就是為了做項目失敗的時候給自己擦屁股用的,這是一個有良心的人應該做的事情。所以到現在我沒有任何一家門店倒閉過,但這不代表我的經營一直很好,只不過我偷偷把錢拿出來把這個屁股擦了,大家也沒覺得發生什麼。」
「我們的婚姻死而復生了」
徐恩傑有時候想想自己一路走過來,在健身這一行裡也算是經歷過腥風血雨了。他說,該碰到的不該碰到的事情,反正自己都碰到了。
在健身房裡老老實實打著工,老闆突然就欠薪了。「欠薪以後把店抵給我們做,看我們做得不錯,就又倒了把手抵給別人了。當時我們不懂,看不出合同裡面有貓膩。」這一來,就重又回到打工的身份。打了幾年工,繼續創業,導致這第二次創業戛然而止的原因,是碰上了政府動遷。「但我們也沒有關門跑路,而是把錢都退給了會員才結束的。」這是2012年的事情,這次之後,他決定把創業這件事先放放。「我又打了兩年多時間工,決心要利用這段時間積累更多的經驗和資金。」
2015年,資金和經驗都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徐恩傑一拍板,是時候重新創業了。他和別人合夥,在全國各地開健身房,巔峰時期開了17家店。但尷尬的時候也是真尷尬,到談婚論嫁了,發現根本沒錢結婚。「2015、16年的時候,錢全投在公司裡,碰到氣候原因,導致生意滑落。把口袋裡多出來的錢投下去,總算撐牢。工作是解決了,婚姻問題還沒解決呀。老婆不開心了,『結婚怎麼辦?以後怎麼辦?』如果繼續經營不好,還要退款。」家裡也拿不出錢,父母每月2、3千的退休工資已經自顧不暇。「後來怎麼辦?還是靠丈人丈母娘出錢把婚結了。這時候我心裡很有怨氣的,因為我不是沒錢,而是把錢投到生意中去而已,有了這種想法你對家人就有一種牴觸的情緒,很容易就鬧矛盾。」
徐恩傑覺得,工作上的問題都不算問題,自己都能解決。「我對健身這一行比較精通,我有思路,不管你給我一家什麼樣的健身房,我相信我總能把它經營到我認為的最好狀態。」但對於一個已經建立家庭的男人來說,工作和家庭通常是無法完全分割的。最嚴重的那一次,他說,也就是前兩年,直接吵到把婚離了。
「這次是想擴大事業,又繼續往裡投錢。我老婆覺得,這時候孩子都有了,我也應該成熟了,一個人賺錢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讓家裡人過得更好。在她看來我更變本加厲的一點,不單單自己往裡投錢,合伙人沒錢,我幫他把他的出資部分也給墊了。她當時就跳起來了,鬧到後來兩個人一衝動就離婚了。」
「其實我們都是離了立刻就後悔了,因為本身沒有原則性的矛盾。那又不可能早上離了晚上就再住到一起,所有身邊人也都說,『你們先冷靜一下』,就先分開。」分開的日子裡,徐恩傑去澳門散心,順便蹦了個極。「跳完以後發了個抖音,」當時他已經積累了40、50萬粉絲,對於一個到了這種級別的網紅而言,生活裡面是沒有什麼秘密的。「這時候很多人都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了,知道以後評論區也會出現一些討論。我老婆就很生氣,氣我自己一個人去澳門。回上海以後,我沒有直接去找她複合,而是又參加了一個比賽,用八天備賽,那年拿了上海市錦標賽冠軍。之後我去找她了,她父母告訴我她要去泰國,他們把日期和航班給到我,我追到飛機場去找到她,她當時也很驚訝。」
後來徐恩傑知道了,太太去泰國是為了跳傘。「因為她要跳得比我高,我蹦個極是跳200米,她要跳上萬米。我陪她一起跳了一次,跳完以後就和好了。人們說經歷一次蹦極或者跳傘,就像死過一次一樣。那現在,我們的婚姻就是死而復生了。」
永遠想做到最好的強迫症患者
徐恩傑回憶,就在這次去泰國追老婆的過程中,前後大約遇到100人要和自己合影,這個時候他的粉絲不到50萬。
在成為一名吃播紅人之前,他其實已經在全國的健身圈子裡累積起很高的人氣了。從他的另一個抖音號「申馳健身」上可以看到,這個號也已經積累了超過129萬粉絲了。「我參加過很多比賽,拿了很多獎盃,做吃播出名只能算是無心插柳。很多粉絲剛開始認識我,是看我比賽,聽我講專業知識。」急速增長的人氣背後,也意味著四伏的危機。「(出名)這件事讓我必須越來越謹慎,處理問題的時候會考慮得更加全面。至於我能帶給別人的,就是很多人看到我就想笑。我覺得你們能笑一笑,也挺好的。」
人一紅,隨之而來的是非褒貶肯定會越來越多。「我這個視頻基本上屬於無公害的,就發個吃飯,能戳中誰。也不是經常出來開噴的人,這種人通常會被懟得厲害點。所以我的評論裡不太有特別惡毒的,比如前幾天有人說我小孩長得像低能兒,這種就是為了發洩而發洩。」
上海人會說,徐恩傑這樣的人腦子太清爽了,頭腦煞清的人面對出名這件事不會太沉迷於中。「太多的粉絲讓我感到壓力,以前錄一個視頻我可以用自己的語言或者吃口,說得更流暢。現在就會想一想,因為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還有很多小朋友在看你,有些話就不能瞎說。」
人是很容易背上偶像包袱的,這種包袱對於徐恩傑來說,不是在他成名以後,也許早在那一年,小學校長在學校廣播裡表揚他開始,就已經背上了。從此以後,他吃飯越來越快,因為不想辜負別人的期望。他承認,自己活著一直是被危機感追逐的。「之前只要我在公司,總是銷售冠軍。我在一兆韋德工作過,在威爾斯也工作過,只要我在,肯定是銷售冠軍。每個月都能獲得掌聲,一直被掌聲激勵著,也是這些掌聲讓我有了『神經病』,這個『神經病』就是強迫症,我要讓自己每一天、每個月、每年都要去取得最好的成績。」
成為改變行業模式的男人
所以對於腦子清爽的徐恩傑來說,他的興趣和志向完全不在於做一名網紅,並享受贊助商帶來的源源不斷的利益,充分利用當下,直到人們對他失去興趣——如同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名前赴後繼的網紅那樣。
他的夢想很大,他想成為那個改變健身行業模式的男人。「健身這一行最大的痛點,是老闆跑路。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因為顧客都是預付費,他跑路了你怎麼辦?」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改變這個模式,他甚至已經把接下來五年內該做點什麼都想好了,「我想的不是通過健身實體店去賺多少錢,而是希望把行業的模式改變掉。現在流行的預付費形式,意味著很大的風險。碰到疫情,資金鍊出現問題就可能倒閉,健身房會員將成為最大的受害者。因為倒閉的話付人工是第一步,再退錢給會員這個幾乎不可能。」
他的設想之一是等值交換。舉例說,當顧客花2500元時,他們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張健身卡,還有2500元的商品。這些商品包括健身服裝、運動鞋、營養補給和生鮮類食品,可以自由選擇。「你可以在我們的合作平臺去買這些東西,買夠一張健身卡的錢,我們這張卡就送給你。那我們賺什麼錢呢?你肯定會問。我們錢肯定要賺,你消費了我們會有返點,就變成今天當下我們成交以後我就有利潤。我希望變成這樣一個模式,我們嘗試過,反饋非常好。這個模式可以解決健身房最大的弊端。」
除了健身房生意,徐恩傑也做其他投資。比如炒股,500萬、1000萬往裡投,兩個星期結束戰鬥就出來。他說,自己能保證贏。「健身房收入只佔到我總體收入的30%,我一定要讓它在這個百分比以內。如果你沒有其他地方的收入,就一定要去尋求。舉個例子,一個廚師每個月工作收入一萬元,那他如果在別的地方也能賺一萬塊的話就能提供一份保障,讓他在做廚師這份工作的時候每天是挺開心的,我覺得這樣的心理狀態很重要。」
看得出來,徐恩傑可以再談上很久自己的生意經,但外面等待的人應該很著急了。
這個晚上的波龍宵夜視頻看到後面,你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個關於網遊的廣告,雖然他並不迷戀自己的網紅身份,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這層身份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少合作,這些合作中有一些將變成觸手可及的利益。
這也是很多人擠破頭想成為網紅的原因。這年頭,做一個網紅也許很容易,但要長長久久地紅下去,或者即便不紅了還能瀟瀟灑灑地過好自己往後的人生,則要憑點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