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纖小,穿著華美的日本和服,整個人像是被一團花簇擁著。當程心看清她的面容時,花叢黯然失色,但真正讓這美麗具有生機的,是控制她的靈魂。她淺淺一笑,如微風吹皺一汪春水……
智子是《三體》中最美也是最為致命的『女人』,沒有之一。作為整個三體世界代表,智子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日本文化的偏愛,不僅從外觀上將自己打扮成一個美麗的日本女人,而且從行事作風上也以一個日本女人而自居,從和敬清寂的日本茶道;到冷靜、冷酷的日本武士,美豔到極致,冷酷到極致,將日本傳統文化中「菊花與刀」的精神內核發揮的淋漓盡致。
《菊花與刀》是美國文化人類學家魯思·本尼迪的著作,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她專門從事對日本民族性的研究。在她看來日本傳統文化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愛美而黷武、尚禮而好鬥、喜新而頑固、服從而不馴……蔣菊花的柔美與武士刀的冷酷巧妙結合在了一起。
雖然劉慈欣先生在《三體》中並未明確提及,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三體文明對人類價值觀的學習中,實際傾慕的是日本傳統文化,並以日本傳統文化為範本實現了自身的科技爆炸。三體人喜歡日本文化的理由有很多:
第一、同病相憐的文化:「我們的世界很脆弱,請多多關照!」在茶道談話中,智子用一句簡單的話語說出了整個三體世界的現實。為了生存,這個偉大的文明匍匐在造物主的腳下,頑強的進化了190多次,頻繁降臨的災難和強烈的危機意識,使得這個文明為了生存一切都無所不用其極,這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的日本簡直如出一轍。
第二、日本文化對三體文明獨特的魅力:或許在外人看來,日本傳統文化是一種極端、矛盾的文化,但隱藏在表面之下的卻是一種極端的實用主義文化,為了自己的需要,他們可以輕易地進行180度的大轉彎。在近代歷史上,日本雖然和其他東亞國家一樣遭受了列強的欺辱,也同樣被堅船利炮敲開了大門。但不同的是,日本並未被幾千年的傳統所羈絆,迅速消化並接受了西方文化,並一躍成為另一個列強。
這種實用主義思想可以說和三體文明本身的文化不謀而合,雖然在和人類的競爭中,三體文明一直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但限制自身科技的瓶頸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當看到人類價值觀對科技的獨特優勢時,日本文化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學習範本。而且更重要的是,就像日本選擇學習西方文化但不丟棄武士刀思想一樣,這種文化上的取捨,也是三體學習的榜樣。最終三體文明不僅實現了自身的科技爆炸,而且不養一個閒人,為了大局可以任意犧牲一部分個體等,屬於三體文明固有的思想也被保留了下來。
第三、雲天明的不可預知因素:作為一個中國人,雲天明無疑對日本文化有著自己獨到的認識,尤其本身孤僻、驕傲的性格更容易對日本文化有相當的好感,以至於在為他量身定製的小宇宙中,保留的管理員仍然是智子而不是虛擬的程心。
雖然不能肯定雲天明在三體世界究竟有多麼大的影響力,但既然他可以調動智子,還能在三體母星滅亡後利用三體的資源進行約會。說明他在三體世界,至少是是第一艦隊擁有非常高的地位,具有很強的話語權。他在三體世界對人類價值觀的選擇中,也會起到一些關鍵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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