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以吃福建人」的廣東人面前,雲南便是爸爸。
而在雲南乃至全國,建水兩個字便是燒烤的最高級,建水燒烤成為了雲南當仁不讓的野味制霸。
多的讓人乍舌
建水囂張詮釋了「一切老子都可以烤」的真相,常見的蠶蛹、蜂蛹、蟬,甚至蚯蚓、竹蟲、蜻蜓、屎殼郎等等,隨時恭候你的翻牌。
品種繁多
一口咬下,汁爆滿口,嘎嘣脆,雞肉味。
爆漿的滋味
當然還有滷雞爪、羅非魚、韭菜、草芽和各種醃製內臟帶來的無感通徹的爽。
內臟黨表示很愛
燒的通紅的炭,炊煙嫋嫋,狗在旁邊嗅來嗅去。建水西門外大坂井的酸井水成就發酵好的「麻將」,在網架上褪去絨毛,迅速膨脹,裹上金色的外衣。
長毛的麻將
趁熱掰開一枚胖「麻將」,「撲哧」一聲,它敞開雪白的肚皮笑了,放進幹蘸料裡打滾兩圈。丟進口裡,穿過豆腐酥脆的表層,熱乎乎軟綿綿臭烘烘卻禁不住一枚又一枚往嘴塞,只為豆香和鮮辣激起的波浪。
膨脹的豆腐
在建水吃燒豆腐,老闆曾用玉米粒計數,也因此有了「建水十八怪,燒豆腐用玉米粒數著賣」的說法。
山間流水
從沒有想過,雲南的甜食會以這種形式存在。你覺得窮盡形容建水燒烤的野,就像扯著喉嚨在山頭給你唱「老司機帶帶我」的阿哥。而雲南的甜食,就像在山澗流水衝洗頭髮的阿妹,純真卻帶著天然野性。
牛奶倒進加熱的酸乳清內,幻化成團。阿姐趁熱撈起來,揉捏拉伸,掛在竹竿。曬乾成牛皮紙般形態。
晾曬的「牛皮紙」
把它放在鐵架上,當兩面有了焦色,用筷子一轉一繞,烤乳扇便好了。把它過油炸過,它整身布滿金黃的氣孔,抹上玫瑰糖,唇齒都是奶香玫瑰香。
中國的奶酪「乳扇」,除開烤炸,更是開闢了蒸、衝和花式入菜等製作手法,感嘆美味之餘,更是讚嘆精絕技藝。
傳說一個緬甸窮小子為了追求心愛的傣族姑娘,用牛奶加麵包發明了泡魯達(也稱帕露達),代表了「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
製作
喜歡它的深意。喜歡沉入杯底的透明西米,喜歡牛奶和椰奶的交融,喜歡大塊乾脆的麵包幹,更喜歡被椰絲覆蓋的宛如初雪。那麼念念不忘,是必有迴響麼?不知道這個故事的最終結尾是不完滿,但它卻意外成了割捨不掉的記憶。
完成
米線和餌絲是雲南的早點小吃中兩位老大哥,光用鼻孔就可以瞥視其他早點。它們的野在於口味多種多樣的衍生。
蒸好的米飯上碓去舂,舂透打壓製出有粘性的就是「餌」。 燒餌塊用做成薄餅形的餌塊在無煙炭火上烤,到微焦黃時,在表面塗上醬料,卷上肉或油條,大口大口好過癮。特別是刷上鮮香菌菇醬,就有簡單化腐朽為神奇的豐厚感。
餌塊
餌塊切絲就叫餌絲。燙軟餌絲後,加上高湯,佐以蔥花、酸菜等配菜調料即成。如果說餌塊是剽悍的黑龍江壯漢,餌絲更像明豔的山東妹紙。
米線大概有兩種,細米線不發酵,粗米線發酵。介於兩種之間還有淺度發酵的水米線。粗米線內部布滿空隙,容易入味,常被用來煮小鍋米線和涼米線。
動感米線
腸旺米線和過橋米線常用細米線。過橋米線是 「一個人的奢華盛宴」,秉著「來啊,能下都跟我下了」的姿態傲視群雄。比臉還大的海碗,滾燙高湯倒入幾十種食材,攪拌,真香。頓時理解了汪曾祺先生不惜賣掉字典,也要嘗正宗的過橋米線的執念。
高湯
自從吃了豆花米線和涼米線之後,對米線出現的頻繁又密集的害怕轉變成莫名的欽慕與鍾意。黃澄澄的豌豆涼粉蓋在米線上,肉末、韭菜、豆芽還有油辣子等佐料都從筷子間溜走又聚集,拌開的涼米線嗦進口裡,酸辣滑爽。
涼米線
豆花米線也是如此,一勺豆花、一勺韭菜、一勺醃菜、一大勺油辣子,還有拓東醬油廠的甜醬油,拌開,「哧溜溜」開吃,開心到坐山車般興奮地搖頭。
豆花米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雲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領鮮好多城市。野以新鮮的原生的呈現。
「汽鍋出建水」,不加一滴水,幾乎沒有調味,完全是蒸的,這樣是應了汪曾祺先生的「是最存雞之本味。」 「清清純純,一片雞香。」
汽鍋盛放只抹過鹽和胡椒的雞塊後,只放三片姜三根蔥,在高溫的蒸騰下,出現大量的水蒸氣,它再通過汽嘴進入鍋內,使雞塊軟糯,精華匯集成湯。揭蓋之後,湯清如水,而雞香撲鼻。
雲南是菌子的天下,已知的野生食用菌有800多種,是全世界野生食用菌的密集地。乾巴菌是黑老大,而虎掌菌、雞樅、猴頭菇、竹蓀、松茸等同樣是美味的極致。
乾巴菌
每家菌子火鍋的菌子的數量和種類不盡相同,但不約而同地「鮮掉眉毛」。喝口湯,就像桃樂絲進入了綠野仙蹤,橫槓的虯枝,朽敗的松果,綠色的蘑菇,粉紅的柳林,心滿意足地起舞轉圈圈。用最天然的食材,保留最本真的味道,是對山珍自然的尊重。
可能因為雲南食材太過於優秀,本味至上,所以把調味的權利給了我們,野不野,食客說了算。
蘸水就是蘸料碟,針對食材的口味會有變化。鹽、糊辣椒、滷腐、香菜是最常見的蘸水。而酸味蘸水,多採用檸檬、樹番茄等,適合不吃辣的食客。還有苦味蘸水,用的是牛的盲腸汁液和香柳融合。蘸魚肉的用老醬合適、牛羊肉的用香料合適,雞肉的用小米辣合適。
蘸水
菜品在蘸水裡翻雲覆雨一番,送進口裡,即刻完成仿若巫山雲雨的功德圓滿。
小吃
卷粉、破酥包、冰稀飯、木瓜水、玫瑰涼糕、喜洲粑粑、宜良烤鴨、包燒。。。雲南的小吃遠比我說的豐富。
像象牙的草芽
有機會來菜場逛逛,這是每個城市最市井最野的地方,那有的比人還高的草芽,齊整整地擺在簸箕裡,像出塵冒著仙氣的小公主。
玉龍雪山
我爸走南闖北,最喜歡的地方是雲南。飄著大朵的白雲,沒心沒肺躺在草地上,聽風吹浪擺的聲音。
日出
太陽照常升起,而我本一介布衣,生死看淡,不服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