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之後,周日版漫畫上登出——「查理·布朗、萊納斯、露西、史努比,我怎麼能忘記你們?」當時,《花生漫畫》已經在世界上75個國家的2600張報紙上刊登,有3億讀者曾經閱讀過它。它連載了50年,可以說是歷史上僅靠一個人講述的最長的故事。
舒爾茨厭惡和痛恨《花生》這個名字,它是美國聯合動畫公司強加給他的。他避免使用它,「如果有人問我在幹什麼的時候,我總會說我在畫一些漫畫,上面有查理·布朗和他的狗。」和此前電視上那些有點像「半成品動畫」的史努比動畫不同,即將在秋天上映的史努比大電影是真正的3G動畫,它有舒爾茨的兒子和孫子完成了故事的創作。而舒爾茨說過永遠不會畫出來的查理·布朗單相思的那個紅髮女孩,也將出現在電影中。
可能千禧一代的很多人都不再那麼了解史努比。但是它毫無疑問曾經是半個世紀裡最流行的漫畫,為什麼舒爾茨可愛的形象能夠得到包括隆納·雷根等那麼多人的認同和喜愛呢?
《花生》有一些欺騙性。它看上去是給孩子看的,但事實上不是這樣。這種漫畫帶有的鄉村恬適風格、那種模糊不清的狀態,其實流露出社會當中一種孤獨的不適感。那些搞笑的角色,總是為了在這個社會上如何生存下去以及在這個討厭的世界如何成為一個體面的人進行不斷的爭論。誰更擅長做到這一點?查理?布朗還是史努比?
這一切在《花生》還沒有那麼流行的時候,表現得更為明顯。故事裡邊的人們特別是孩子們都很自私,對他人很刻薄,生活中總是衝突不斷,孤獨是唯一的避風港,人們內心的渴望是出軌。這些暗黑的內容和1950年代那種跳搖擺舞的氛圍似乎格格不入。換句話說,早期的《花生》上的內容「總是有一些小尖刻,還充滿著彼此的傷害」。即便查理·布朗都不那麼厚道,比如當他看到Patty從臺階上摔到泥裡的時候會說「啊,幸好讓我拿了冰激凌。」
這可能和後來的粉絲喜歡的「可愛的小狗」形象非常不符,卻是早期粉絲喜歡《花生》雜誌的地方。查理·布朗就像是個失敗者一樣,總是回想他被生活打敗的那些時刻,計劃著從頭再來。他最出名的一句話就是,「我的焦慮症變得很焦慮。」他的狗總是不太愛搭理他,至少在晚飯之前,他的信箱總是空的,足球也不是那麼聽他擺布,漫畫家TomTommorrow稱他是個「西西弗斯」。
後來的史努比似乎慢慢演變成了另一個查理·布朗。他會說,「我總是為好多事憂心,比如說,這個地球。」它總是帶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事實上最終它會懂得,一切都會回歸現實。它的存在像是以另一種方式說明,無論一個人如何為適應這個社會在內在和外在改變自己,每個人從內心深處都是獨自一人。
無論如何,在即將上映的電影當中,每個人——無論是否看過它的早期漫畫——可能都會得到一些愉快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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