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歲的時候,陪伴兒時記憶的「貝貝」(一隻德牧)走丟了,難過了好些日子。從小就喜歡狗,尤其是大狗,長大之後還是對汪星人念念不忘,每次去公園散步都會順路去旁邊的寵物市場,揉捏一下路邊的毛孩子們,但出於某些「責任心」阻礙始終沒有下手。直到2015年的某一天,終於沒控制住「一時衝動」買了一隻金毛,自那之後,整個生活方式都改變了。
天降大任於沒準備好的青年
還記得那一窩裡面好機只毛茸茸的小傢伙,唯獨它跑得最快,衝到最前面施展「舔手殺」,似乎在說「買我!買我!我最招人喜歡,買我!」
經過一輪砍價,以800塊錢的價格抱走了這個小惡魔,隨後又去隔壁的寵物用品商店一口氣買了整套設備,都要最大號的,似乎已經做好了它隨時都會變大的準備。說實在的,買完之後沒過半小時就後悔了,原因很簡單,嚴重缺乏自信。我不敢保證我能把它伺候得很好,之前養花,死了。養魚,死了。就連烏龜和仙人掌都沒有逃脫我的死亡魔爪,再怎麼樣也是一隻小生命,況且還這麼可愛,我真不敢想像這傢伙要是……呸呸呸。
星期狗的噩夢
早年間就聽說過,有些不良商家會把生病的狗子打上興奮劑,讓賣相更好看一些。當買主抱回家之後一個禮拜就生病死掉了,所以這群可憐的小傢伙們也被稱之為「星期狗」。很不幸的是,我抱回來的這隻就是。
大概第三天的時候,食欲不振、嘔吐、拉稀,到後來幾乎是強撐著精神站起來搖尾巴,我看著地上黃綠色的一灘和它那萎靡不振的樣子愁眉不展。初為鏟屎官的我從網上搜索了相關的資料,發現這種狀況並不像幼犬時期的常見嘔吐症狀,隨即抱著去醫院檢查,發現了細小病毒(犬類的兩大可怕傳染病之一,較高致死率),當醫生說「能治,不保活」這句話時候,晴天霹靂一般的感覺。
我不會拋棄你
說心裡話,我曾想過放棄。孤身在外,加上月光族,當攢夠下個季度房租都是首要任務的時候,我確實猶豫過。慶幸的是當時的我沒有做出會讓我今天后悔的事情,我決定透支信用卡的剩餘額度,不論成敗,拼死一搏,我不會拋棄你。
找到了當地最有名的一家連鎖寵物醫院,埋針、掛吊瓶、營養液,每天3、4趟的從家和醫院之間來回跑,歷經10餘天之後,看見這小傢伙從萎靡不振到站起來抗議,那種心情可能只有過相同經歷的才能理解。後來醫生說:你們還算是幸運的,送來得早,隔壁的小薩摩送來得太晚了。也就是這樣,這隻汪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飯糰,你這隻惡魔
因為姓氏同音的關係,再加上毛茸茸的一團,所以取名叫「飯糰」,但這傢伙自從病好了之後就現原形了。想像中的金毛是不是陽光暖男、溫柔似水,甚至還善解人意?那是一兩歲之後的它,現在可不是。啃牆皮、啃凳腿、啃沙發、啃網線,居然還啃禿了一整罐的富貴竹,難道你上輩子是熊貓嗎?
因為當時只顧著教訓它,所以迄今為止只留下了一張「阻止拖地」的罪證。
聰明的汪星人
畢竟咱也是「鏟屎官」隊伍的一員了,自家汪星人沒點基本技能怎麼行?坐下、握手、趴下,這三招就是它的第一課。但一天之內就學會的成效著實讓我措手不及,這樣我第二課怎麼安排?然而接下來「聰明」的它開始嘗試馴服我了。
對於家裡養狗的家庭,尤其是幼犬,最頭疼的除了拆遷之外,想必就是到處亂拉亂尿了。幾乎嘗試過很多方法,狗廁所、噴霧,甚至用過陪它在廁所「關禁閉」,不尿不讓出來的方法,三番五次之後還有些作用,每當我在家的時候,乖乖地跑去廁所尿一泡以示忠誠,但依舊改不了時不時的「挑釁」行為,比如每次下班回到家總要跟掃雷一樣360度無死角搜索。最終在網上找到了個「偏方」,在飯後半小時左右,用報紙折好了A4大小的尺寸尾隨它,只要有下蹲跡象迅速接住,然後拿著這顆炸彈放到廁所指定位置。睡覺之前再去廁所「禁閉」十分鐘,神奇的事情來得就是這麼突然,從這以後就再沒因為亂拉亂尿問題發愁過。後來我一度認為它絕對是知道去哪裡拉屎,而是故意挑釁。
暖男的蛻變
或許是因為早熟的緣故,不到1歲的它幾乎改掉了所有毛病。自從打完了疫苗可以出門排便之後,再也沒發生過在家裡亂尿的情況,或許外面的世界更值得它去闖蕩吧。啃牆皮的習慣也逐漸被啃骨頭替代,平日裡瘋跑亂跳的小傢伙變成了略帶憂鬱氣質的大傢伙,時不時還會看著我發呆,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如果說不再搗亂,是喜,但回想沒有小時候那麼歡騰愛玩,是不忍心,或許這才是金毛原本的樣子吧。
尷尬期的照片有礙觀瞻,1歲的時候才有了金毛最初的樣子。
我也成了「神經質」
每周至少兩次的打掃,每天至少兩次的出門「散步」,此前很不理解那些鏟屎官在大庭廣眾之下叫狗的名字,好似它們能聽得懂一樣,對於我而言,有些神經質,甚至有些……丟人。但那都是之前的想法了,有了這隻汪之後,本來用口哨聲代替叫它名字的我,也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飯糰,你給我回來!
不再擁有說走就走的旅行,日常開支中多出了一項寵物用品,就連跟爸媽通電話時候都會被噓寒問暖一下家裡的汪最近怎麼樣。與其說打破了我的生活和愛好,不如說使我更加「在意」了眼前的生活。不論生活和工作壓力再如何大,每當想起回到家一開門有個搖著尾巴、叼著玩具熊跑過來舉行歡迎儀式的大傢伙,心頭總是暖暖的,即使外面打雷閃電,也要冒著落湯雞的風險第一時間趕回家,「生活中多了一個牽掛和嚮往」,這句話或許是我養狗之後的最大感慨了。
如今,它已經5歲多了。
送給鏟屎官
與其說我們拯救了它們的生活方式,不如說是它們改變了我們。從一個宅男宅女變成了勤勞持家的宅男宅女,從一個不願與陌生人交流的孤獨者變成了見到狗友相談甚歡的碎碎念,它們不僅給我們帶來了許多麻煩,也同樣喚醒了我們心底裡藏匿已久的情感。
家裡汪星人的趣聞糗事數不勝數,第一次在草坪上掃雷,第一次在雪地裡匍匐前進,第一次在下雨天瘋跑,第一次在泳池裡嚇到膽戰心驚,相信每一名鏟屎官和汪星人都有許許多多的有趣故事,直到今天,它們已經成為這個家庭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許它們曾咬壞過最喜歡的床單,或許它們曾打碎過最昂貴的香水,但依舊抵擋不住我們愛它,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