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儘管不能說日本是全世界唯一承認黑幫合法的國家,但是黑社會以政治社團的名義存在,在日本是合法的,而且和政客還有盤根錯節的聯繫,日本憲法當中國民有結社自由的權利,政府不但不能夠取締黑幫,每年還要向他們發放一張許可證。2014年,山口組的年度純收入達到800億美元,什麼概念?這是俄羅斯黑手黨年收入的10倍有餘,義大利黑手黨的20倍收入。
解說:日本黑幫山口組街頭槍戰,老大保鏢中槍身亡,百年黑幫分裂導致火銃不斷,警方強化打擊力度試圖取締,卻仍然無法阻止黑社會遍地開花,三千多個幫派與日本政府盤根錯節,他們如何深刻影響著日本社會,解密日本黑幫的前世今生,《今日看世界》。
日本黑幫山口組年收入遠超俄羅斯義大利黑手黨 被日本人視作是成功企業
盧琛:儘管不能說日本是全世界唯一承認黑幫合法的國家,但是黑社會以政治社團的名義存在,在日本是合法的,而且和政客還有盤根錯節的聯繫,日本憲法當中國民有結社自由的權利,政府不但不能夠取締黑幫,每年還要向他們發放一張許可證。2014年,山口組的年度純收入達到800億美元,什麼概念?這是俄羅斯黑手黨年收入的10倍有餘,義大利黑手黨的20倍收入,如果將山口組作為日本企業來看,他位列全日企業第八位。,在日本股市和美國納斯達克股市上市的大約有50家都是屬於黑社會組織的公司,所以對於日本人來說,山口組不是什麼犯罪組織,而是一個成功的企業。但是近年來山口組因為嚴重內部分裂出現了一分為三的情況,導致新舊組織衝突不斷,甚至還頻頻鬧出了人命,這當然在日本是嚴重違法的,而且危及到黑幫的生存。上月,神戶市發生了槍擊命案,導致一名男子死亡,開槍的嫌犯逃離現場,警方調查之後研判,此次事件與山口組等幫派的火拼有關。
解說:9月12日上午10點左右,一名約40歲男子在神戶市長田區街頭遭槍擊死亡,警方指出死亡男子是黑幫組織任俠山口組頭目的保鏢,當時三輛任俠山口組的白色汽車正要經路口駛入主幹道,埋伏在此的一輛黑色汽車衝了出來,與白車相撞,隨後發生槍擊,行兇者棄車逃跑,警方判斷槍擊案是神戶山口組和任俠山口組之間的幫派對抗。2015年8月,山口組分裂,被逐出山口組的13個分支組長正式另起爐灶,成立名為神戶山口組的新組織,領導旗下約3000名成員,就在今年神戶山口組又分裂,並成立新組織任俠團體山口組,百年黑幫緣何分裂,日媒報導稱,最初起因是山口組第六代組長筱田建市被指濫權,擴大他原屬分支「弘道會」在組織內的勢力,引起其他分支不滿。2011年4月9日,在媒體的一片聚光燈中,時年69歲的山口組「一號人物」筱田建市一身黑衣墨鏡神氣自若地從位於東京的監獄走出來,在他不遠處是受過相撲訓練的保鏢前後四處各佔一位,在一干人馬的簇擁下,筱田坐上一輛在監獄門口來迎接他的黑色麵包車,到達東京品川火車站準備返回位於神戶的家中。他們西裝革履,不斷用電話和外界聯繫,如果不是筱田穿著太特別,普通人會以為是高級政治家的外出視察。2005年,筱田建市接替前任出任山後組第六代掌門人,此前他曾先後輔佐山口組第四代和第五代頭目,在山口組中資歷深厚,筱田建市不僅領導過山口組史上最大規模的幫派火拼,還槍殺致死過多人,由於罪行累累,筱田建市被日方警察視為最危險的人物之一。1997年,時任山口組下屬最大分會弘道會會長的筱田建市由於手下的兩名保鏢被發現非法攜帶裝有子彈的手槍而被大阪警方逮捕,2005年8月,筱田在保釋期間成為山口組組長,同年12月,他被判處6年有期徒刑後入獄。
盧琛:日本警民對於黑幫一直持縱容的態度,他們認為等級森嚴,忠誠至上的黑幫保留了傳統的武士精神,只要遵守相關的約定,不公開地販毒火拼,不驚擾公眾,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這也是人們在得知了前首相岸信介為山口組老大作保,前首相大平正芳和山口組老大開懷暢飲,不感到驚奇,而如今日本黑幫的日子也不好過,日本政府打壓黑社會的勢力成為山口組分裂的重要原因,日本政府接連還出臺了《暴力團對策法》和《暴力團排除條例》等壓制的法案,山口組成員人數在逐年地遞減,另外日本黑幫也面臨著老齡化的問題,成員當中有40%的人超過了50歲,這也是百年黑幫分裂的原因,對此山口組還建立了養老金體系,目的是激勵資深的幫派成員為年輕人騰出位置。
解說:2010年10月8日凌晨5點,正當人們還在熟睡時,140名荷槍實彈的日本警察悄悄包圍了日本神戶市的一所豪宅,在盾牌和槍枝的保護下,幾名警員突然破門而入,其他警員緊隨其後,緊張地搜尋可疑人員,他們的目標是一個63歲的獨眼老人,日本黑社會組織山口組「二號人物」高山清司,當警察衝進屋子之時,高山清司鎮靜地坐在沙發上面露不屑,聽到逮捕令之後,他的態度相當傲慢,按照警察廳的說法,警察對高山司已經調查了很久,發現他在2005年至2006年期間,以收取土木工程等建築款為名,對一名65歲的男子實施了數次敲詐勒索,總金額高達4000萬日圓,約合人民幣319萬元,然而山口組的厄運似乎並沒有就此結束,2010年12月1日,山口組的「三號人物」入江楨又因涉嫌向組織內犯罪人員家屬提供資金「獎勵」而被逮捕,2010年12月7日上午,警察又以尋找涉嫌違反《暴力團對策法》的證據,對位於神戶市灘區的山口組總部進行現場搜查。
2007年4月,日本長崎市競選活動正如火如荼進行,時任該市市長的伊藤一長同其他候選人一樣忙於競選活動,4月17日忙碌了一天的伊藤在選舉事務所前短暫停留,就是這短暫的停留給了兇手以機會,兩聲槍響之後,伊藤倒在血泊之中,這起事件震驚了全日本,誰也沒想到的是兇手城尾哲彌竟是山口組成員,據供述他的行兇動機源於城尾本人與長崎市政府的數起糾紛,但部分日本輿論認為,由於在擔任長崎市長期間,伊藤一長一直主張日本遵守「無核三原則」與和平憲法被稱為「和平市長」,所以他的遇害被廣泛解讀為身處右翼陣營的山口組對和平事業的打擊。2007年2月5日,日本第二大黑社會組織住吉會的幹部杉浦良一在東京被槍殺,隨後兩日內東京又接連發生多起槍擊事件,因為山口組與住吉會爭奪地盤,一時間東京氣氛緊張,在首都高速路上,警察巡邏車一輛接一輛,以防山口組從外地調兵遣將,直到2月8日,警視廳接到了山口組和住吉會達成和解的電話,氣氛恢復平常,2007年5月17日日本中部愛知縣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槍擊事件,一名前山口組成員在開槍打傷了一名女子後把前妻劫為人質與警方對峙,由於這名黑幫分子槍法精準,竟然與警方對峙長達28小時,其間一名特警胸部中槍身亡,另一名穿避彈衣的警員則頸部中槍垂危。
山口組雖遭政府打壓但實力猶存 參與抗震救災速度勝過日本政府
盧琛:儘管經歷著打壓和經濟的困難,山口組仍然實力存在,並且採用了現代企業成功的經營模式,不僅建立起自己的官網還創辦報紙,參與抗震救災,萬聖節給小朋友頒發糖果,1995年阪神大地震發生之後,山口組的救災速度甚至超過了日本政府,除了幫規嚴格,山口組還有專門的律師團,成員也要求要學習法律,避免惹上麻煩。第六代組長筱田建市現在做了不少應對時代變化的舉措,他非常看重成員的培訓,制定了獎學金制度和出國留學的制度,派遣優秀的學員到歐美國家留學,黑幫組織漸漸有了現代化企業的影子。有人說黑幫組織是日本社會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它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江戶時代的武士和浪人,他們靠走私、賭博、組織賣淫、敲詐勒索等手段非法斂財,同時也把持一方勢力,到了近代日本的黑社會曾經積極地配合軍方,在朝鮮和中國從事了大量的情報搜集工作,甚至點燃了甲午戰爭導火索,日俄戰爭期間黑幫組織黑龍會所搜集到的俄國情報讓日本軍方情報部門自嘆不如,二戰結束之後,老牌的黑社會組織受創甚深,甚至逐步地衰落,反倒是山口組這個新崛起的組織在日本本土越發壯大。上世紀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曾經徒手將敵人眼珠挖出來的山口組第三代首領田岡一雄帶領該組織確立了日本最大的黑幫團體地位,並且一直保持到今天,時至今日已經有102年的歷史。
解說:1915年漁民出身的山口春吉到神戶市謀生,與大約50名碼頭裝卸工成立了山口組,其成員身上描龍刺青,衣襟前常掛著菱角形金針飾物,此後山口組的成員始終保持了全身刺青的做法,而帶有「山口」二字的菱形圖案隨後也成為了幫徽,二戰之後日本社會秩序異常混亂,政府無力治理,山口組甚至扮演了「民間警察」的角色,為民眾提供保護,通過收取保護費扮演一些百姓的保護人,同時也維持自身的生存發展。經過6代組長的擴張,山口組成員最多時有5萬人,佔日本黑社會的半壁江山,每年收入2萬億日圓,約合1600億元人民幣,上世紀80年代日本泡沫經濟紅火,房地產市場遍地黃金,就是在此期間,黑社會才從傳統的收保護費、賣淫、販毒等活動向房地產市場大力發展,他們壟斷廉價勞動力,承包工程,很快就發展成為資金雄厚的實體,最後成為房地產市場的重要參與者。而實際上日本黑幫組織還不斷參與社會活動,努力改變自己在民眾中的形象,1995年阪神大地震,山口組不但盡全力提供糧食及民生用品,還給予災民最大的救助。在日本1992年實施新法律,黑社會組織開始轉向「白領」犯罪,集團化經營,股市、房地產和獲利巨大成為投資重點,山口組趁日本金融監管松馳,成立一系列合法公司為自己作掩護,據日本證監會披露,日本至少有50家上市公司與黑幫有關,而黑社會老大山口組就有一家以房地產為主業的上市公司菱和集團,如今的山口組成員衣著整齊,佩戴胸卡,和一般的工薪族沒有什麼區別,但當他脫掉衣服,黑社會印記就清晰可見。
盧琛:山口組在2014年的年收入達到800億美元,在全球黑幫當中排名第一位,除了傳統的販毒、賭博、收取保護費等事業,山口組還涉足演藝界、房地產、股票和藝術品買賣,現在房地產仍然是山口組很主要的資金來源,此外它還涉足飲食店、風俗店、補習班等等行業,山口組同時還與世界其他的組織合作走世界化發展的路線,他們同俄羅斯的黑手黨合作走私海產品,同烏茲別克斯坦黑幫一起組織烏茲別克斯坦賣淫女到日本提供服務,進入21世紀之後,山口組採取的生存戰略是智能型經濟犯罪,而不是一味地動拳頭,其中的典型事例包括2007年與金融、IT領域專家合作,購買知名的網際網路企業,透過操縱股票價格牟取暴利,此舉被有關當局揭發,日本的警察廳2008年曾經發白白皮書披露,如今日本黑社會的「魔爪」由販毒和操縱賣淫伸向了金融市場,有黑幫勢力滲入的上市公司可能高達數百間,「震蕩了經濟根基」,黑幫專家甚至認為,日本黑幫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日本最大的私募股權投資公司,從那時候開始,針對黑社會的「反黑」行動已經在日本大張旗鼓地展開。
天藤湘子曾是黑社會首領女兒 寫自傳揭露日本黑幫的真實生活
解說:為了打擊山口組,日本通過了《暴力團排除條例》,其中規定所有商業合同的締約方都必須在合同中承諾自己不是黑社會,並且與黑社會沒有任何聯繫,這項看似簡單的法律卻著實打擊了山口組的囂張氣焰,許多媒體評論稱,這項法律讓所有人都不敢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地同山口組合作。《流氓的月亮》日本黑社會成員自傳曾風靡日本,作者天藤湘子曾經是一位黑社會首領的女兒,從小對黑社會生活耳濡目染。
天藤湘子:小時候我就發現了,來我家的年輕日本黑道成員身上面是刺青,我沒見過朋友父母或鄰居身上有那種刺青,那讓我明白我們跟別人不同。
解說:湘子的父親過著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錢多得好像永遠花不完,煙、酒、色、弟兄是生活的重心,表面上她父親是房地產公司和建築公司的老闆,其實都是演掩飾黑道生意的幌子,老大的要求是手下人絕對的忠與服從,這些人得到的回報是快速致富,天藤一家住著闊氣的大宅子,家裡有多輛豪華汽車,但他們從不跟鄰居交往。
天藤湘子:有天晚上我區上廁所時,我聽見家裡有聲音,我從門縫偷看。
解說:結果讓這個小女孩嚇了一大跳,湘子看到的正是日本黑道的古老傳統斷指贖罪,這種傳統來自日本中世紀,那時的妓女為了向恩客表忠誠,就切斷自己的手指表明心跡,後來日本黑道繼承了這種自殘的方法作為贖罪方式,將自己帶血的手指獻給老大,日本有一個統計數字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黑幫成員都有斷指獻老大的經歷,無論是懺悔形式還是效忠象徵,踏入這道黑暗之門很難洗白上岸。
盧琛:日本人喜歡泡溫泉,無論是遊泳池溫泉還是健身俱樂部的門口,時常會掛著「紋身者不得入內」的警示牌,這等於間接地拒絕了黑幫,因此黑幫成員總是會包場洗浴,他們通常會在小隔間裡把自己擦洗乾淨,然後去中間的水池當中泡溫泉,那另外日本的法律也規定,黑社會組織旗下的成員犯錯,可以向組織頭目追究損害賠償責任,組織高層認為,成員引起暴力事件,事後平息很浪費錢,也會使警方的監視更加嚴格,為了避免衝突擴大,山口組頭目下達了「居酒屋禁令」,規定成員只能在家喝酒,如果工作需要,必須經上級同意才能夠前往居酒屋,這一項禁令讓許多新成員從原本的拿著刀學打架,紛紛改為在家喝酒,拿著「菜刀」學烹調。很容易就被消滅,那一定不是全球最大的黑幫日本黑社會,黑幫成員個個都是夾縫當中求生存的高手,警方掃蕩了半個世紀,他們依舊是枝繁葉茂,遍地開花,在現代日本,有3380個大大小小的幫派,以集團存在的形式,嚴密地控制著日本的販毒、販賣人口、賭場以及發達的色情業等暴利「生意」,並且長久地撼動著日本的政壇,在這個崇尚「菊與刀」的國度裡,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之,日本黑道的名字跟日本傳統的紙牌遊戲當中最差的紙牌發音有點兒像,久而久之,日本的黑道便成了流放者與罪犯的同義詞,但是在日本黑社會和民眾並不認為黑道一定就是和白道所對立的,相反他們處處插手深刻影響著日本社會的方方面面,從股市、政治到運動,哪怕到救災,到處都能夠看到這股暗流湧動的力量。
解說:東京這個全球生活費最昂貴的超級大都市,與紐約、倫敦和巴黎並稱「世界四大城市」,東京擁有極發達的商業活動和密集的人群,每當夜幕降臨繁華的東京就像一座巨大的欲望迷宮,霓虹閃爍生意火爆,客人把酒言歡,一派歌舞昇平。然而在這個看似講秩序,守禮儀的社會裡,黑白兩道中的黑道卻是半個世紀以來全世界最大規模並且擁有合法身份登記在冊的黑社會,他們控制著全日本的販毒、販賣人口、經營妓院、賭場以及發達的色情業等等「生意」,據估算他們用血腥暴力做成的一筆筆「交易」如果換算成為人民幣,大概每年有幾百億元。在日本黑道就像肌肉中的毛細血管,盤根錯節地滲透到了社會的方方面面,有二十多個大幫派,拼命地爭奪東京地盤,只要抓不到違法證據就算是警察也無計可施。日本黑幫成員個個西裝筆挺,衣著光鮮,佩戴姓名牌隨身帶名片,毫不避諱自己的黑社會身份。二戰後,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並沒有隨日本戰敗而覆滅,而是被日本黑道所繼承,用於嚴格的幫規。日本青少年對黑幫的好奇和崇拜源於懵懂少年最狂野的幻想,大量日本雜誌聲情並茂地描繪黑幫老大的一舉一動,但實際上一旦烙上黑道的標記,就難以褪去過往,身心都像上了解不開的枷鎖。
天藤湘子(《流氓的月亮》作者):一般人無法了解那種恐懼,除非是在日本黑道世界裡體驗過,因為他們會裝好人,但惹到他們你就知道了。
父親失勢後天藤湘子成為不良少女 落入債主陷阱無奈出賣肉體
解說:天藤湘子出落成花季少女之後她的富貴日子走到了盡頭,她父親健康持續惡化且四處舉債,為了不耽誤幫裡兄弟的前程,天藤先生自動退位了,保護傘轟然解體。
天藤湘子父親:滾出去。
解說:父親脾氣日益暴躁,媽媽終日以淚洗面,逼債的人天天上門威脅,糟糕的家庭生活把湘子變成了不良少女,她徹底告別學校混跡糜爛的夜生活,吸毒、打架先後成為多個黑幫成員的情人,一次一個中年債主看上了她,提出如果答應他的性交易,可以不忙還債,這一切她的父母並不知道,湘子掉進了債主的陷阱,離不開冰毒就要付出肉體做交換,可悲的是這名債主並不愛她,經常虐待毆打她。狼狽不堪的日子過了幾年,一轉眼,天藤湘子已進入雙十年華,她決心改變自己的人生,然而窘迫的生活,愈陷愈深的毒癮和身無一技之長的現實使她一再淪為男人們的玩物,一天湘子走進了一間古老的刺青館,她決定在皮膚上刻下刺參最深刻的記憶,天藤湘子經歷了長久被篆刻的痛苦,終於化蛹成蝶,通體美麗刺青的纏繞暫時掩蓋了湘子內心的苦與痛。
天藤湘子:這是別人替我挑的圖案,它叫「地獄藝伎」。
解說:傳統刺青針造成巨痛如萬蟻噬骨,日本黑道自古自詡為俠義之士,成員必須紋身,在21世紀儘管紋身已經不再是日本黑幫的「專利」,卻是成員獻身幫派的祭禮,日本的古典藝術刺於肉體栩栩如生,驚人工藝的背後卻是十足的暴力傾向和戰鬥情結。在鬼混中打發日子的天藤湘子,因為愛上了別的男人而遭到了那位債主情人的謀殺,那個男人強行向她的體內注射了大劑量的病毒,然後離開讓她等死,在昏迷了很久以後,天藤湘子居然沒有死,經歷了這場劫難,湘子決心結束這場噩夢般的生活。此後湘子又經歷了許多事,她的滄桑與特別經歷就像纏繞在她身體上的中世紀藝伎一樣,成為一段活著的歷史,湘子現在是一位成功的作家,她的自傳在日本和歐美成為暢銷書。日本當局能否以湘子為鑑,徹底擺脫黑幫的纏繞呢,警方的突擊逮捕行動不斷升級,但經歷半個世紀的掃蕩,黑幫依然存在,日本這場黑白兩道展開的內戰,也許永無終結之日。
盧琛: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日本黑幫文化和其社會總體形態有很大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日本社會是一個講究尊卑和秩序的社會,國民的紀律性和服從性都在世界上是最極致的,因此這樣的社會文化也就給同樣制度森嚴的黑幫組織以滋生的土壤,日本24家最大的暴力團都是身份公開的「合法團體」,它們的總部設在大城市黃金地段,成員各個衣著光鮮,佩戴著姓名牌,隨身也攜帶著名片,在神戶市的山口組總部門口,有一個很醒目的標誌牌上面寫著這個組織的「社區友好宣言」,「我們不允許使用童工,不賣毒品,不亂扔菸頭」,多年來日本政府雖然試圖切斷黑社會組織和社會之間的聯繫,國會也通過了一系列的法律,遏止黑社會染指政治經濟活動,但是收效甚微,原因是日本黑幫在日本文化當中有很深的歷史背景,也有著雄厚的基礎,既講究原則和秩序又維持原有的黑社會性質,恐怕這就是日本黑幫文化的兩面性,也正是日本社會最為曖昧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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