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當選,本來也是意料中事,但是得票多朱立倫一倍,還是比較震撼的。所謂量變引起質變,國民黨這幾年熱臉去貼太陽花的屁股,不提愛國,甚至「中華民國」視角的愛國都不怎麼提,結果呢還是讓人白日,自己滿地紅。
香港和臺灣情形多少有些相似,相似的經濟困境,相似的本土主義,還有相似的建制黨派。而且建制派也在玩「本土」。上周行政長官梁振英發表施政報告,批評者指他沒有提及內地與香港的關係和一國兩制的實踐問題,包括建制派「新民黨」也對其有所指責。其實,要是梁振英真的談這些,爭議未必會減少,要是他提出政府堅持「限奶令,零雙非」,豈不又將再次挑起已被漸漸淡忘的兩地矛盾和爭議?
儘管政府沒有言明,我在不少官方、半官方人員、建制政黨高層口中,已經多次親耳聽到他們要「重新定義本土主義」。後來財政司司長曾俊華說「本土」也和愛國不矛盾,部分內地輿論譁然,其實建制派內部已有準備。
梁振英發表施政報告
重新定義本土的界限
香港所謂的本土,是最近七、八年冒起的思潮。最初它是一種反全球化的本土運動,在世界各地並不鮮見,好像韓國農民那樣;但是香港經濟缺乏本土產出的內銷,所以它欠缺基層支持,只流行於學界小資圈子。
後來隨著「自由行」造成一些社會和生活問題,加上國民教育課程被反對勢力用來煽動學運,所謂本土就成為了一個全民概念,那時的「反蝗海報」、反國教事件的「抗殖反國教」旗幟,道盡它的內涵,就是反抗中國和北京政府。後來香港大學學生會公然主張「港獨」,只是「順理成章」的發展。
那麼建制派如何重新定義本土?讀者可以參考我在《香港區議會選舉贏了,但還有些事要處理》這篇文章最後一部分的介紹:
1.漢皇:中國內地什麼都好,有仇港心理,最好香港特區立即取消。
2.深紅:愛國主義左翼,追求社會主義先進性,冷靜看待兩地差異,支持香港有序融入,我就是。
3.藍絲:主流建制派,不反對兩地融合,但是多數迴避,且堅持「香港主體性」,最好一國兩制五十年後繼續不變。對於愛不愛國的問題,通常演繹成「中國大陸充滿機遇」。
4.白鴿:愛國民主派,反對共產黨,但堅持愛國立場。老一輩就是「民主黨」(白鴿就是黨徽);新一輩就是「中間民主派」,他們在實踐之中發覺不能對抗中央。他們抗拒內地政治影響,但尊重國家主權;在文化融合方面比較保留,但不會完全反對。
5.黃絲:本土主義,未必反抗中國主權,但是非常抗拒;至於兩地文化融合更是死罪,誰寫個簡體字都是人類公敵。
第(5)已是「獨港」,但與《基本法》沒有衝突,建制派如果重新定義,理論上最下限就是(5),而上限就是(2)。不過主流建制派自己就是(3),所以本土重新定義的話,估計也只會在(4-5)之間,然後努力引導為(3)。
這個「543」,下文會一再提到。
去年年中我在別處發表的另一篇文章也這樣說,大同小異:
在內地與香港的政治關係上,香港社會的光譜是:
1.一國一制,取消特區,中央派員管治
2.按《基本法》實施高度自治,目前體制不變,承認中央全面管治權
3.超越《基本法》的高度自治,目前體制不變,抗拒或質疑中央全面管治權
4.獨立建國、宣稱擁有保留權力而成為「聯邦」一員
而在文化身份上,社會光譜就是:
1.香港人就是中國人,不應該有所分別
2.尊重香港本身的文化和身份特質,但與內地進行良性交流,順其自然
3.努力保留香港的文化和身份特質,抗拒與內地交流以免受到影響、同化
4.攻擊內地文化,把香港的身份認同與中國割裂,建立「香港民族」
值得注意的是,(2)和(3)大體都在《基本法》框架之內。(3)雖然抗拒或質疑中央的全面管治權,他們的自治理想超出《基本法》,但這畢竟是個法理問題,只要他們追求維持現有制度,就總要承認和接受這個法理基礎;「傳統泛民」目前遭遇困境,他們可能的出路就是回到《基本法》框架,同時出於這個原因。長遠看來,政治上的(2)和(3)是一樣的,分別只在文化認同上。
所以現在建制派的「再定義」,就等於說:「香港本土文化好,很珍貴的,應該保留,香港利益優先,但是不能反抗中央喲,不能歧視內地人,這樣適得其反。內地文化入侵?呃,一切按《基本法》辦。」
愛國面前,人人平等
讀者一定覺得很自私,很功利,又自大吧?真的愛國哪用談條件?我當初也是這樣,非常受不了這種提法。但在歷史視角上,這是一個必經的階段。
試想自己穿越回去鴉片戰爭的前夕,你看見一群拖著辮子光著腳丫子的村民圍著一隊英國「龍蝦兵」,不是在扁他們而是給他們賣吃的,填補他們那被黑暗料理殘害多年的腸胃。你怒其不爭,八王之氣湧然於胸,你跳上崖邊,頂著正午的太陽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愚也矣!」然後掏出95式,把「龍蝦兵」突突掉。
村民會不會感動,會不會跟你朝著夕陽奔跑?不會的,他們只會怨你壞了生意。你的愛國感情來自他們未經歷的歷史,而他們的世界就是「帝力於我何有哉」,何況原話你也說錯了,是「國家興亡,食肉者為之」。(顧炎武:「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即使到了民國,抵抗列強的民族思想一般只存在於知識分子之中,直到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村村戶戶都被鬼子屠戮,不團結就要死了,大我亡了,小我也活不了,民族主義才爆發出來。
所以我常說,香港人就是辮子民,還沒經歷現代國家建立的歷程,小我和大我缺了紐帶。我去年初發表於《紫荊》雜誌的文章這樣說:
筆者憂慮內地「強國夢」式宣傳簡單複製,可能導致事倍功半。在內地,「強國夢」主題在於「強」,而「國」是存在的前提,在香港卻是缺失的一塊。在內地可以說「咱們其實不差」,但香港本土思想並無「咱們」,卻總是有「我們香港,你們中國」。內地要解決的問題是「國家未來好不好」;香港問題則是「國家跟我有什麼關係」。所謂人心沒有真正回歸,就是香港沒有經歷「構建國家」的過程。國家建構的本質,就是構築命運利益紐帶,對付他者的威脅。本土派勢力日益壯大,一來在於抓緊了社會矛盾,二來利用了最為顯而易見的現象——兩地融合,建立相應的對抗符號。在政治手段而言,他們已經在「建國」方面早著先機,而愛國陣營卻反應遲緩。
本土主義的瓦解應當依靠實際的、為香港群眾帶來福祉的措施,使群眾的生活與國家形成利益紐帶,尤其在樓市、就業方面。
我覺得,想要香港人心真正回歸,建立國家觀念(而不只是「中華民族」觀念),這是繞不過去的一步。現在不是沒有愛國青年,可是多數都是富二代,利益不平等嘛。
比如自由行問題。它是帶來旅遊業收入沒錯,但是不要想像成香港鄉村忽然湧進遊客,村民個個發財;事實是,本來好端端的自食其力,忽然要做低聲下氣的工作(雖然港客其實比陸客沒禮貌),而且滿街都是人,樓下麥記變必勝客,超市貴了一半,地產商賺翻了,周生生和莎莎賺個零頭,但是我呢?一毛錢也沒。
這不是內地人民的錯,不應成為矛盾,可是畢竟因為兩地交流而起,要是政府不去解決這些社會問題,民眾要怪罪,盡會怪到內地頭上,專門針對你小孩吃東西,辱罵你的簡化字。要是政府打擊地產,把收入留給零售商,再向零售商徵收什麼市區環境稅和秩序費之類,用來改善社區,或者撥進社福儲備,誰還反對自由行?
愛國面前,要人人平等。
當代社會已經不可能不介意民心所歸,畢竟不能把人趕下太平洋,不能施行非人道措施,斷水斷電斷網絡;而他們只要三餐溫飽能上網,就能引發社會不穩。
政府帶頭定義本土,會成功嗎?
不過目前建制派的「再定義」只是對本土主義「文化符號」加以肯定,賠笑讚賞,但是沒有觸及他們堅守那些「文化符號」背後的實際理由。那麼不就等於呼籲本土派重拾多年以前「民主回歸」的精神,把時鐘撥回1980年代。然而這樣恐怕將流於無功。我寫過:
雖然「傳統泛民」一開始以「民主回歸」作為號召,司徒華等人多次、多個場合體現中國人的愛國情懷,但是筆者認為,這種情懷只存在於他們的個人經歷和習慣之中,而不能在他們建立的意識形態體系之中生存。
因為一個群體的民族身份的維繫,端賴記憶、歷史環境、教育文化。新一代固然沒有記憶,但社區歷史、教育和傳媒體系,依然擔起民族身份傳承的重責。香港本已缺乏社會歷史,儘是殖民印記,何況「傳統泛民」支配多年的教育和傳媒,基本上全然採取敵視中國內地政治和文化的態度;在老一輩的論述之中,固然可以演繹為「我那時很好,現在不好,以後要改好」,但在新一代心中,「我那時」並不存在,沒有感情,現在則是滿目「淪喪」,民族情感無從建立。是以,一當老一輩相繼退出,那麼「傳統泛民」的意識形態體系自然衍生本土主義,他們覺得沒有義務為了上一輩的「我那時」而去爭取。
建制派推出這個說法,只能爭取「傳統泛民」的倒戈,不過其與本土派此消彼長,建制派應該預期即使成功戰果亦頗有限。
可見,連理論高度也是早晚辯不贏的。何況,本土派難道只是理解錯了《基本法》,誤會了「本土」的涵義?莫非「佔中」那時的違憲主張,真是反對派理解錯了中國法律?如果不是,那麼本土主義所堅持的,就不是真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問題,他們並非沒有「開往大埔的紅Van」就活不了,也不是真的那麼仇視內地人和普通話。這種仇視是無理的,只是一個可以隨意放大的投映。
英國人也改變了生活方式,怎不見香港人那時群起反抗?因為再不甘,英國確是帶領香港邁入城市文明的主。
那麼,香港本土符號背後的社會原因是什麼,話都說煩了,就是產業和土地,香港基尼係數0.53哦!這些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一時拿不出實績。最大的障礙就是既得利益資本階層,所以若然希望民眾相信政府走在這條路上,最好就拿出抗衡資本的決心;有些政策不會顯著造成勞動生產率下降,比如每年定額法定有薪假期,是可以作為政治旗號的。然而,這次施政報告隻字未提。
高鐵香港段800個億,機場填海建條跑道1200億,普通人乍看上去都是資本的利益,但是帶來的社會福利官方還是提得太少。
抨擊報告、表示「要研究」是否支持梁振英連任的郭偉強和鄧家彪,是工聯會議員。工聯會的會徽是這樣的:
所以觀察者網網友「明思賀」給我的評論很對:「P姬,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建議,只有在『一國一制』的情況下才能實施。以香港現在的政治、經濟體制,指望政府自身能實施這種政策,是不可能的。」
怎麼樣的政治經濟體制?就是選票政治。建制派為了爭取和維持最大選票,一旦用「5」穩住最大多數選民,一定不敢輕易把「5」改寫成「4」,更遑論「3」。如果想慢慢修正定義,結果只會被選民綁住。另一方面,政治體制明擺著偏袒商界,建制派就算有心,也很難觸碰真正的社會問題,只有繼續論證「真本土、假本土、精明理性本土、激進不濟事本土」之類。
何況本土派才是掌握本土定義的主人。你會再定義,人家就不會再定義?內地傳媒說「新香港人」也是香港人,重點在於「也是香港人」,可是本土派強調他們「新」,於是「新香港人」被詮釋成一個北京欽點的本土詞語,已經到了血統論的地步。建制派要不要接受這個定義?正如我們中華青聯顧問洪錦鉉議員說,你這樣下去不就變成國民黨,熱臉貼太陽花,最終只能「棄新迎舊」,兩面不討好。
就算成功定義又如何
當然,我相信特首其實已經十分努力,只是阻力太大,我以前聽消息人士說,他的施政報告被公務員發回三次重寫。
那麼假設建制派上下一心,不管它「543」,先認了本土主義,先把經濟搞好,給社會帶來公平,壓制既得利益,那麼社會怨氣消解,不就可以重新慢慢定義和教育了?看,本土也可以融入國家文化的;看,融入國家發展多麼有利。然後期望兩地生活結合,一兩代人之後不再談「機遇」,把真正的民族感情建立起來。
這個前景是美好的。只是,如果我們不管「543」,在這種條件下,會搞好經濟嗎?
不是沒有可能。現在兩地社會高層的交流已很頻繁,只是香港基層社會感受不到多少好處。基層面對的就是自由行、買奶粉、普通話、簡化字、孕婦生孩子。如果只把下層交流「牆」掉,對經濟影響其實不是很巨大,尤其是,如果建制派和政府透過各種手法——包括本土民粹主義——打壓既得利益,就能形成這樣一個社會:上層繼續通過兩地合作賺錢;下層繼續隔絕,陶醉於本土文化;分配製度比以前公平,上層財富較多地流到下層,同時地價受控制,支持了部分本土產業,給下層帶來一定職業晉升階梯,現在不是成立了「創科局」嗎,不少反對派議員也是支持的。這個社會一定進一步增加政府支持度——在本土主義的旗幟下,到頭來只是進一步詮釋本土,說明它多成功。
固然,如果香港只靠上層經濟,也就是金融和服務業,不會領先多久,早晚變成一線二線城市,沒有抗衡的資本。但政府既然掌握民意,就不要以為還會像今天那樣議而不決,決而不行,到時的發展力量和決心可能倍於今日。
產業並非不可能在內地與香港部分隔絕的條件下展開。香港沒有專家?日本也有,對岸也有,人家價錢其實已經不比大陸貴多少。政府有了號召力的話,甚至可以讓全民勒緊褲帶,把土地成本下降的盈餘用來壓低工資,增加投資。這樣雖然及不上北上廣,亦非不可能維持繁榮。也就是說,金融照樣與內地合作,產品照樣外銷內銷,而且內銷跟外銷沒有區別,不用跟你談感情。
現在建制派老播羅文的《獅子山下》,以為這是「老香港精神」,殊不知這正是港英政府對民間不聞不問,民眾只有自發努力的時代讚歌,政府是缺位的;放在內地與香港的語境下,「獅子山下」其實正好形容兩地隔絕,孤島圍城,香港人靠自己,「同舟人,誓相隨……同舟,在獅子山下且共濟」。
這個時候,還想逆轉「543」嗎?這是初始路徑選擇問題,選了之後的一切行為只會深入路徑,日後改不回去;或者毋寧說,建制派還有必要逆轉「543」嗎?
在一國兩制下,中央控制力並非總是強有力的,本地政治力量一旦挾民意自重而又符合《基本法》,國家就陷於被動,你看「自由黨」蹦躂得多歡樂,開除田北俊的政協,他也不介意,他又不依賴你,而自由黨還只是得到部分土豪支持而已,遠非設想之中這個整合全城的政治力量可比。就算到了2047年中央可以說了算,但是還有三十年時間,足夠造成麻煩,成為獨港當政者的資本;如果提前終止一國兩制——不是為了拯救香港而是因為本土勢力太成功——也是國家的重大失敗。
這其實就是港獨「國師」陳雲的「城邦建國」主張,人家只是加上「建國」二字,再加上什麼皇宮公主玩玩,於是被打成智障港獨;他把可能變成不可能,不會成真自然不用負責,可是不要因此小看他,政府玩本土,誰玩得贏?別忘記「民心可用」。
部分人士不會看不到這種前景,真是非常誘惑,對我個人來說也是美好前途,可是買單的卻是國家。
只有國家才配得民心
建制派愛說,國家和香港就是父母和孩子。那好吧,孩子離家出走,你又不能真讓他餓死,只好託人給他吃的,還捎個話,那麼你要說「飯是爸爸媽媽給你的,你回來吧」,還是說「是你努力換來的,你就學著自己過活吧」?
只有國家才配得民心。當然不是要愛國陣營整天愛國愛國地說,或者漢奸漢奸地罵,那樣沒意思,人家都沒有國家觀念;但是必須堅持兩地交流,反對本土主義,指出那是如何不利本土利益。這是宣傳的部分。
實幹的部分,就是用這個綱領去真正解決問題。如果無法改變政府,就與民眾一道吶喊爭取,去批判真正的問題所在。用實踐檢驗真理,證明故步自封才是「大毒草」。
關鍵在於,政府、資本家、公民團體、媒體、學界須由愛國者組成,這幾個界別有社會控制力,所以要摒棄那些反對共和國的人,由愛國者帶領社會做出實績,人家才會歸功和信服於你;若是本土派擔任,不又是一個詮釋本土主義的政策?如果國家不親自帶給人民福祉,人民也就不需要國家了。
當然了,在選舉政治時代,加上一國兩制,國家怎樣培養這些愛國人士走進崗位,是個難題,這些崗位香港政府一般會用做招安工具,換來一時的政治穩定,比如給你做個什麼委員會成員,給你的團體撥款多少。不過公民團體(就是「公民社會」)零零碎碎,原來就是西方資本為了方便控制而設計的,國家要掌握其實不難。
正如我上一篇文章所說:
現在政府招安故敵,疏遠愛國人士,卻又在經濟上偏袒他們。由於香港的特殊政治和經濟環境,任何商機的偏袒最終只能化為土地資本,形成剝奪基層的局面,造成民眾反對建制——政府依賴建制的惡性循環。
我以為應該在政治上重視愛國人士,摒除所有反對國家的人,但在經濟上必須不分政見,廣泛惠及各個社會階層,從而形成民眾與國家的「利益共同體」,並把成果歸於任上的愛國勢力。這才是一個城市長治久安、繼而真正回歸祖國的道路。
去年我們訪問北京,中央官員就說,黃絲學生也是一視同仁的,歡迎來讀書遊歷,國家不會對孩子計較。這樣說,陳淨心其實有違中央政策。
所以我才反對陳淨心總是舉報這個那個。黃安當初舉報綠營商人,我是叫好的,人家是商人,是資本家,怎能讓本土主義參與控制中國經濟?可是後來的藝人只是工具,甚至只是孩子,不是資本家,不是團體領袖,在媒體工業之中也只是工人,打擊他們有違「不分政見,廣泛惠及各個社會階層」的原則。
不過我認為,比如何韻詩那種本土主義社運領袖,當然是另一回事,不是說藝人就都免疫。這亦說明兩地交流問題須要密切注視,具體分析。畢竟整套論述都建基於歷史和法統這些宏大敘事之上,然而網絡輿論卻是世俗的,基於零碎的個人經驗。一旦網絡輿論影響兩地有序交流,結果是難以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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