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部紀錄片說的攀巖,不是登山,但我腦子迴響的就是這句馬洛裡的名言。
徒手攀上酋長巖的挑戰性絕對不亞於100多年前攀登珠峰,挑戰的關鍵其實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有意思的是這部前後拍攝接近兩年的片子全程卻看不出恐懼,特別是在男主亞歷克斯身上,他似乎沒有恐懼的情緒。
也許最激烈的情緒反應是在暫時離開他後女友在車裡的大哭,或者是最後那位固定機位的攝影師屢次得不敢直視監視屏的擔憂。
或許能夠稱之為最恐懼的畫面就是優勝美地那極美的風景中有一個人貼在平滑的巖壁上。全片可以說一直在不同的角度呈現這個畫面,而我認為這恰恰是最美的。
也許這也是我選擇來寫《徒手攀巖》而不寫《攀登者》的原因,因為這更純粹的在講述的一個故事,也是更純粹的人生。展現著人生的壯美!
這也可以看成是我們每個人的人生,在這個美麗的世界裡力盡全力在攀自己心中那個巖壁,而且很多人的巖壁在旁人看來是危險的,甚至是impossible的,而我們還在執著著前行,甚至在淡定中還帶著喜悅。
片子印象很深的一段就是來自於對亞歷克斯杏仁核的測試,起因是醫生覺得亞歷克斯肯定有什麼缺陷。而那異於常人的情緒反應高閾值在很多人眼裡也許是一種「麻木」,甚至有些專家可能會說「有病」。但恰恰在敘事過程中加入這段也是在表述這個因素也許是成就了一位站在世界攀巖界頂端的人的關鍵點。
特質可以是一種缺陷,也同樣可以成為老天爺給飯吃的天賦。
如果只是看了新聞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一個人徒手爬上了914米高的垂直巖壁,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認為這是一個瘋子的行為,甚至會嗤之以鼻。
而我卻很喜歡這個片子一個特點就是在安靜地講述這個「瘋子」的故事,除了對話和旁白幾乎聽不到什麼其它的聲音,這很像是人內在的氛圍,通俗的說是一種「內心的獨白」。包括每次開始攀登也是靜靜地走到巖壁之下,輕輕地放下包,就慢慢開始了。作為一個觀者會很容易融入其中,就像生活中很自然會發生的普通事情,這也只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愛好而在努力的鄰家大男孩而已。
這樣的生活瘋嗎?能夠全身心地做自己喜歡的事,還能以此謀生,這不是大家都想要的人生嗎?
亞歷克斯有一句話我非常喜歡:「如果我有某種義務來最大程度延長我的壽命,那麼顯然我必須放棄徒手攀巖。但我不會認為那是義務。」我想補充的是,活著的意義並不是為了延長生命。
有意思的是,岔開說一個應景的例子,如果70多年前,大家都把延長壽命作為義務的話,現在我們活著的這片土地一定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亞歷克斯自己也說,好幾個前任女友都說他有人格障礙。而我想說,也許他比那些前女友更懂人應該如何去活著。雖然現在全世界每天很多人都會反覆問一個問題,「亞歷克斯還活著嗎?」。
不管他是否活著,他一直在活。
當然讓我非常欽佩的是在執著之外還有那一片認真。他肯定不是瘋子!8年的夢想,60次的反覆模擬試攀,他在對自己的愛好盡全力地承擔義務。當聽到那段他念自己的攀登筆記的時候,我是目瞪口呆的,筆記描述的之詳盡已經超出了常人能想到的範圍。每一個動作都已經深深地刻在全身的肌肉裡面。
如果有什麼事情能如此精緻的去做,還有什麼是做不成的。如果他不能爬上去,還能有誰。
想想現在身邊在做的事情,想想現在正在踐行的人生,如果還有什麼想做卻沒有做到的,也許在亞歷克斯身上我們能學到很多。
山就在那,人生就在那。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