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網9月8日訊(記者胡進)晨光划過北崙河畔,東興邊民互市貿易區一派繁榮景象,廣西東興市和越南芒街市的邊民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地處中國海岸線最西南端的東興市,是中國通往越南和東南亞最便捷的通道之一,也是中國唯一與東協國家海陸相連的一類口岸。在這裡,每天都能看到一艘艘貨船忙碌地穿梭於北崙河上,一輛輛卡車駛過中越友誼大橋,一河、一橋,造就了東興得天獨厚的邊貿環境。
這一河一橋,與改革開放之初的深圳與香港的地理格局,何其相似,東興市也引起多項開放發發、先行先試的優惠政策落地而自稱為「西部深圳」,然而背後的實質是如此的不同。一個關於東興的思辨話題由此產生:
東興,究竟是要做廣西的「深圳」,還是越南的「香港」?
東興不要做「深圳」?
西南證券研究與發展中心總監徐維鴻說,中國提出「一帶一路」戰略倡議,抓手就是亞洲基礎設施開發銀行和絲路基金。一方面要走出傳統的以政府為代表的對外對外投資和融資模式,另一方面,也要尋找中越之間能相互理解和投資的手段。我們希望通過金融創新,比如建立中越合資金融機構來解決邊貿投資方式的問題。
中越北崙河二橋效果圖
「建立合資的邊貿金融機構,共同推進邊貿結算,這涉及到怎麼看待中國廣西和越南廣寧的關係。借用香港和深圳一城兩地區的發展格局,不希望把東興建設為廣西的深圳,而把芒街建設成為越南的深圳。」徐維鴻說。
30年以前,深圳是個小漁村,30年後,深圳的規模已經超過了香港。所以中國人有沒有這樣的胸懷,在20年、30年後看到芒街的規模比東興還大,芒街人均收入比東興還高。
徐維鴻說,東興並不一定追求高大上的產業布局,但是要追求那些實際的,有內涵的一些產業,能夠帶動中越的發展。如果還是借用香港和深圳之間關係來講,是怎麼能夠通過東興的發展,來促進越南的發展。這是我們中國人一個巨大的挑戰。
「過去30年我們改革開放,是面對美國、歐洲這樣一些比我們更加先進的國家和地區,而未來30,以「一帶一路」為綱,自貿園區為目,我們所面對的很多國家,可能還不如我們國家發達,市場經濟還不如我們國家完善這樣一個地區。這就要求我們去思考,中國能給對方帶來什麼。」徐維鴻說,「所以我建議不管是東興還是芒街,都應該考慮我們產業布局上如何能夠帶動越南,至少越南北部互惠互利的發展。」
徐維鴻認為,相對於其他東南亞經濟體,越南經濟的體量是較大的,且地理位置較有優勢,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推進越南盾和人民幣互換,如何把東興,把越南建設為整個東南亞的一個金融的支點,一個人民幣國際化的支點,以此來推動國和越南共同的發展,未來我們所看到的,其實是「一帶一路」最完美的一個結點。
「東興也好,防城港也好,廣西也好,不要老想著進軍東協,請問一下,廣西靠什麼進軍東協?製造業,搞得過越南的成本嗎?廣西如果再和越南或者說和東協、非洲、印度來比製造業分工,沒有比較優勢。」盤古智庫的理事長易鵬說,用製造業角度去進軍東協市場,這條路已經走不通,製造業更多的走向東協而不是留在中國大陸。
東興和防城港,需要弄清楚一個很重要的思路,究竟是要做廣西的深圳,還是要做越南的香港?
「東興和防城港要堅決的做越南的香港。」易鵬說,企業家們考慮的不是如何進攻東協市場,而是如何幫助越南打開中國的市場。中國超過13億人口,經濟總量如此龐大,越南經濟總量比廣西還小,去年是1900億美元,廣西是1.68萬億人民幣,越南的發展階段,比不過廣西。在東興,越南人工成本是中國的二分之一,越南在製造業有較大的比較優勢。
東興也好,防城港也好,能否不再是僅僅向南看,還要轉到向北看,做越南向中國邁進的一個橋頭堡。原因很簡單,東興的基礎設施或者防城港的基礎設施的條件,肯定要高於越南的廣寧省,也要高於越南的別的地方。其次,中國勞動力成本比越南高,土地成本越來越集約,當年的深圳,香港成為中國尤其珠三角地區走向全世界的橋頭堡,東興也要成為越南企業北上的一個窗口。
廣西能提供什麼?服務業,包括金融服務業、貿易結算乃至物流,乃至品牌設計和創意,往北走。東興或者防城港人幹什麼?為中國十幾億人這麼大一個市場做對接。做服務業主要靠人。從這個角度講,東興如果想要做越南的香港,需要大量服務業人才,尤其高端服務業人才。從這個吧角度看,東興最急需香港的服務業人才。
東興和防城港不足以吸引中國最牛的企業,但是有條件成為中國企業家或者創業者待的時間為第二多的地方,也就是第二總部概念,董事長不在,副總裁來這裡辦公也不錯,或者將邊境貿易的物流基地放在這裡也不錯。比如,阿里的馬雲不可能這辦公,但菜鳥的一個副到東興辦公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