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有兩件事與性、女人有關。一件是在上海舉行的成人用品展；一件是臺灣臺新大學教授陳學聖帶來他新出版的《尋回失落的民國攝影》。
陳教授與滬上兩位攝影評論家顧錚、林路以及他們的粉絲在安福路上的IG攝影畫廊舉行小型座談會。我粗略翻閱了這本書，信息量巨大，除了郎靜山耳熟能詳，其他略知一二，更多不甚了了。對於50年前的文革，我們僅知禍害「四人幫」。再往前則是國民黨潰敗至臺灣，雙方死傷無數，人民遭殃。民國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更為陌生，如果不是電視劇《人間四月天》的放映，徐志摩、林徽因、陸小曼等人多在文藝圈中傳播，更別說民國時期攝影藝術了。
世人只知郎靜山的集錦山水風光，他在當時可沒少拍女人體。同時期丁悚（漫畫家丁聰的父親）與劉海粟混跡，期間自然因劉海粟的人體繪畫教學而近水樓臺先得月。據說，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滬上收藏家張薦茗一下子購得70多幅丁悚的人體攝影底板。從流出來的畫面看，放在今日來看也堪稱先鋒。那個時代，代表中國攝影水準的遠東第一大都市上海與西方攝影潮流處於同步狀態，而時間走到二十一世紀，不說其他門類攝影，人體攝影作為藝術範疇的一種，發展滯後。
差不多十年前，上師大林路教授在楊浦區一個攝影器材城裡組織的人體攝影拍攝，不幸被人舉報，遭致警方訓話。
座談會中，陳教授突然談到「聽說上海正在舉行成人用品展」，我心裡一驚，這點小事也入了他法眼。座談會上兩地人士不談政治，談性，不忌諱。
恰巧，前一日我拍了「成人用品展」。感受最大的亮點在於，一是現場少了年長老人，更多的是80，90後的活躍其中；其次，VR介入到性產業中；第三，性事用具與手機互動成為本屆各展商帶來的一股風潮。通過手機觸控螢幕，自行控制性用具的速度與震動頻率，神不知鬼不曉，歡樂秘而不宣。這恐怕就是人性集中暴露而有趣的地方，我私下揣測陳教授的心想。
最熱鬧要算日本AV女優帶來的熱度。但凡中國人買滿300元的產品將獲得與從日本邀請過來的女優合影機會。我採訪一位女優佐倉絆，她表示「中國人很有禮貌、很熱情，但是排隊要求合影時的秩序沒有日本國內好」。講這話時，一副認真而誠懇的樣子。
事後，一名哈日青年驚呼，「女優很客氣、友善，就是人長的這麼矮，只到我這裡」。他在自己的右肩下比劃了一下，表示與網絡上看到的很不一樣。「宅男」目光迷離遠去。
據說，當天排隊要求合影人數約200多人，遠遠低於主辦方期望的1000人。我觀察到，張貼在牆上的合影的時間表被突然取下來，人員開始騷動不安。一名女性工作人員嘀咕，有文化稽查部門的領導來巡視。
領導走後，合影隊伍再度聚攏起來。
所有圖說忽略不寫，看不懂問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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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峰，上海虹口
澎湃新聞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