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記者 李波
通訊員 劉勇
晨報淄博3月4日訊 今天是博山區嶽莊中心衛生院內科主任張豔結束隔離日子,她終於可以放心接受女兒丁睿的擁抱。
作為集中隔離點醫學觀察組組長、博山區嶽莊中心衛生院醫護人員領隊,張豔在2月19日結束了在博山區集中隔離醫學觀察點的工作後,按照規定在家單獨隔離14天,今天是隔離的最後一天。
「媽媽,我終於可以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了。」丁睿高興地望著媽媽。
「明天我將重返崗位繼續踐行一名醫生的職責,孩子,你要相信,有媽媽在,一定不讓病毒傷害到你們每一個人。」張豔告訴女兒。
張豔在隔離點內工作。
張豔與女兒的合影。
2月19日,張豔與同事們結束了在隔離點的工作。
附:丁睿給母親的一封信
媽媽,今年是我離開家上大學的第一年,從(去年)10月5日返校,一直到寒假放假,整整三個多月,112天。雖然離家不遠,但是從每天的朝夕相處到離家這麼長時間,對您,真是非常想念。我總在盼望寒假的到來。
放假前一個星期,我問您,可以來接我嗎?您說,可以,因為那天正好下夜班。你知道嗎?當我聽到的時候,是多麼高興,整天盼著放假。我甚至想像你站在我們學校門口,微笑著,看我跑出校門的樣子。可是,就在放假的前一天,你卻給我打電話說,沒法接我了。因為,你們單位正好那一天要迎接檢查。媽媽,您知道我當時多麼失落嗎?我之前有多麼開心,那時我就有多麼傷心和失望。但我只能假裝不在意,眼含著淚給您回電話:「噢,這樣啊,那你忙你的吧!」
本來,我以為放假了,這個春節我們一定會好好團聚一下。我也想好好陪伴陪伴你。可是,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又把我這個小小的願望給打破了。
2月1號,您值班,您晚上打電話給我說:「丫頭,我可能會有新的任務,到隔離點值守,可能會半個月不能回家。」
媽媽,您知道嗎?接到您的這個電話後,我一晚上都在想,明天您下夜班回家了,我一定要和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談一談您是不是忽略我好久了。可是,我最終還是沒能和您坐下來好好說說話,因為您2號一大早就又給我打電話:「丫頭,我們今天馬上就要到隔離點報到,你給我收拾一下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
媽媽,我記得當時我就問了你一句,為啥是你去?結果你告訴我:「丫頭,因為我是黨員啊!」
雖然,當時我很想問一問,您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可是,我忍住了。我一邊給您收拾東西,一邊想:媽媽,我可以理解您的工作,但是您有沒有理解我?您知不知道,今年我多麼渴望您能好好陪陪我呢?我甚至想,媽媽對我的愛,根本沒有我對您的愛多。
我一直記得,那天我給您收拾好東西後,您回到家敲開門,讓我把東西遞給您,您連檢查都沒有檢查,只匆匆地說了一句:「冰箱裡有饅頭,櫥子裡有麵條,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單位的車馬上就來了,我得趕緊走。」
看著您匆忙離開的背影,媽媽,您當時都沒有顧得上回頭看我一眼,您知道嗎?若是您回頭看一下我的話,您就會發現,那一刻我的臉上已經流滿了委屈的淚花。
就在您走的當天,我發現我給您準備的毛巾忘記放上了,所以我一遍遍給你打電話。可是,從早上,到中午,一直到晚上,你才接電話。
我聽到電話中您疲憊而沙啞的聲音,您說,您從一到隔離點,馬上穿上防護服開始工作,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飯也沒吃,水也沒有喝,甚至廁所也沒法上,手機更是沒法接了。
媽媽,您知不知道,我聽到您這麼說的時候,我心中的那點小小的委屈早就沒有了,只有對您滿滿的心疼。我知道,您當天還在生理期啊,這時十幾個小時不能上廁所,對您來說,是多麼煎熬啊。
有一天凌晨兩點多,我睡不著,於是給您發了一條消息:「媽媽,我突然有點想你了。」
結果不一會兒,您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您說,您剛剛下班,正在給防護服和護目鏡消毒。然後,您發了一張相片——額頭被帽子壓了一道深溝。您告訴我,「真是醜死了。」
媽媽,我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好久好久。我摸著照片上的壓痕,我哭了。媽媽,我好心疼啊。可是,哭著哭著我又笑了,我為媽媽的堅強和勇敢而驕傲。媽媽,知道嗎?這張照片是您最美的一張!
2月12日,您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今天是姥姥81歲的生日,如果姥姥打電話的話千萬不要說我在隔離點。」您還說,姥姥年紀大了,有糖尿病,血壓還高,別讓姥姥擔心。媽媽,原來您給我打電話就是讓我幫您撒謊的。
媽媽,您知道嗎?我看了2月15日媒體對您的採訪,您沒有啥豪言壯語,只說,您是一名醫生,這是您的職責所在。而且,聽到您說,您沒有來得及和我好好告別,只從門口拿了東西就走了的時候,您聲音中的哽咽,我一下明白了,原來媽媽也是放心不下我的,只不過在小家和大家之間,您首先選擇了大家而已。
媽媽,我想對您說,我不怪您,我也理解您,我只希望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能夠儘快結束,希望您做好防護,我會乖乖在家等你凱旋歸來!
媽媽,今天,您終於回來了,在整整奮戰了18個日夜之後,您終於回家了。當我接到您的電話,10分鐘後就會到家,我激動得一分鐘也等不下去。我戴好口罩在小區門口等你,看到你,我的第一感覺是您瘦了。媽媽,您比之前瘦了好多,臉上也全是疲憊。
我本來想撲向你的,可是你卻離我遠遠的,您說:「丫頭,我還要居家隔離呢。」
媽媽,您知道嗎,您一下子又給我潑了一瓢冷水。不過,看在您剛剛回來的份上,我不和您計較了。隔離就隔離吧,反正您平平安安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回到家,您說,今天您剛下夜班,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忙著交接班。看到您一臉的倦容,我心裡感到澀澀的,我勸您趕緊先去睡一覺。
媽媽,您知道嗎?從虛掩的門縫中,我看著你熟睡中的面容,心中是滿滿的心疼和自豪。
媽媽,您作為一名從業25載的醫生,作為一名有著14年黨齡的老黨員,你的拳拳之心如初。我曾讀到過這樣一句話:「凡為醫者,性有溫雅,志必謙恭,無自妄尊,不可矯飾」。聽起來文縐縐的,可我以為您身上的確有這種風骨在的。
您對我說,如果祖國有需要,您也會義無反顧,投身到武漢抗擊新冠第一線。我知道您是認真的,我也一點都不驚訝,我的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對待工作認真的,在疫魔戰爭中堅強勇敢的媽媽,我永遠愛您!
愛您的丫頭丁睿
2019年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