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銀案告破,知名的中國謎案又少了一件。另一起曾經轟動網絡的「南大碎屍案」能否告破,再次引起了人們討論。
如果將世界上懸而未決的著名案件進行簡單的分類,白銀案破案前,可以與「開膛手傑克」、「十二宮殺手」、「華城連環殺人案」一起歸為連環殺人懸案,而「南大碎屍案」則是單起,其破案難度可能更高,因為兇手雖然有碎屍的特定作案手法,卻沒有重複使用,也就沒有留下更多的蛛絲馬跡,令線索更為有限,美國的著名懸案「黑色大麗花」殺人案就屬於這一類孤案。而「黑色大麗花」案的被害人是演員,有著遠比南大學生更複雜的社會關係,這固然讓警方的視線混亂,但不會像「南大碎屍案」這樣,連一個被曝光的嫌疑犯都沒有。
反過來說,前一類連環殺人案成為懸案,兇手的作案手法也必定高明,畢竟每多一起案件都會增加警方的線索,白銀案最終告破,也是因為新情況的出現,即兇手親屬因違法違紀導致DNA被錄入,使得比對成為可能。這些手法高明的連環殺人案,許多和白銀案一樣,在沒有DNA技術前破案無門,如「綠河殺手」案。
上述提到的國外著名殺人案,都曾被拍成電影,虛構的情節讓現實變得模糊,但它們和白銀案一樣,確都是真實發生的。2013年,加拿大華裔留學生藍可兒被發現死於美國洛杉磯的塞西爾酒店,而據知情者稱,「黑色大麗花」案的受害者最後的現身地點也是這裡——這或許可以幫助你從電影拉回到現實中。
「黑色大麗花」案
1947年1月15日,22歲的演員伊莉莎白·安·肖特屍體被發現於洛杉磯的雷默公園附近,棄屍地點並非案件第一現場。被害人由於喜歡黑色被稱為「黑色大麗花」。
被害人屍體被攔腰斬斷,面部朝上,雙臂上舉,肘部彎曲,雙腿筆直分開伸展,兩部分屍體被對正擺放,中間相隔約50釐米。
面部被兇手用刀子從左耳划過嘴巴到右耳,留下一個類似笑容的傷疤,身上有無數鋸齒狀傷痕,顯示被害人死前被慘無人道的折磨了36至48小時,犯罪人用於折磨她的兇器應當是短刀以及棍棒等。
上半身臟器被取出強行塞入胸腔,子宮被摘除,胃內殘渣顯示她生前曾被強行吞食過糞便。總體而言,下半身的臟器丟失較多。由於屍體內外全部被用水清洗過,法醫未找到任何性侵犯痕跡。
前後有數百名有可能的嫌疑對象接受了調查,但是最終一無所獲。
電影《黑色大麗花》劇照
開膛手傑克
1888年8月7日到11月8日間,倫敦東區的白教堂(Whitechapel)一帶,至少五名妓女被以殘忍手法連續殺害,兇手被稱為「開膛手傑克」。
所有被害人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廉價妓女,都有酗酒問題。除了第三案的受害人伊莉莎白·史泰德,其餘死者都被用銳利的刀具切開腹部。
案發期間警方及相關單位曾收到自稱是兇手的不明來信,許多專家指出這些信裡沒有任何一封是真的。其中出現一個兇手的自稱,便是之後廣為人知的「傑克」,而在此之後又被恐慌的公民大眾們和新聞媒體加以「開膛手」的稱號。
除了信件偽造,關於兇手的假說也大多荒誕不經,缺乏證據支持。
掩飾動機說:
兇手的目標實際是第四案的被害人凱撒琳·艾道斯,而兇手就是她的丈夫約翰·凱利,動機是她同時與湯瑪斯·康微結婚(也有說法實際應該反過來,兇手是湯瑪斯·康微,或兩人都是兇手),其他的死者都是為了掩飾動機。傳說柯南道爾爵士本人都贊成此論點。
惡魔說:
兇手是一個來自美國的殺人狂,之前在美國已多次犯案。除了時間上的相近,這種說法沒有證據。
猶太人說:
有探員在高斯頓街附近發現件沾滿血的衣物,經過鑑定是凱薩琳·艾道斯身穿圍裙的一部分。而在衣物掉落的附近高牆上,發現疑似兇手用粉筆寫下的一行文字:「猶太人不是甘於被怨恨的民族!」
皇家陰謀論:
兇手是約翰·威廉爵士,此人是維多利亞女王的好友,並擔任她生產比阿特麗絲公主的產科醫生,這位醫生認識所有受害人,並殺了她們且將其肢解,以進行關於不孕的研究。
「名偵探柯南」的劇場版《貝克街的亡靈》的推測:
開膛手傑克是其中一位受害人的棄嬰。
黃道十二宮殺手
黃道十二宮殺手(Zodiac killer)於1968年12月至1969年10月在美國加州北部犯下多起兇案。雖然殺手在寄給媒體的信件中宣稱自己殺害了37人,但被證據確定的受害人僅有如下:
大衛·亞瑟·法爾戴(David Arthur Faraday,17歲)和貝蒂·洛·詹森(Betty Lou Jensen,16歲),於1968年12月20日被槍殺身亡,案發地點在本尼西亞市內的賀曼湖路(Lake Herman Road)。
麥可·芮諾特·馬高(Michael Renault Mageau,19歲)和黛勒妮·伊莉莎白·費瑞恩(Darlene Elizabeth Ferrin,22歲),於1969年7月4日在瓦裡荷藍巖泉高爾夫球場的停車場遭到槍擊;黛勒妮在送到凱薩基金會醫院前就已死亡,麥可則幸運存活下來。
布萊恩·卡爾文·哈特納爾(Bryan Calvin Hartnell,20歲)和西西利亞·安·謝巴德(Cecelia Ann Shepard,22歲),於1969年9月27日在納帕縣的伯耶薩湖(Lake Berryessa)遭到刺殺,該地點在今天又被稱作「黃道帶島」(Zodiac Island);哈特納爾在背部被刺七刀後生還,但謝巴德在送醫兩天後傷重不治,於納帕縣的溪谷醫院(Valley Hospital)死亡。
保羅·李·史汀(Paul Lee Stine,29歲)於1969年10月11日在舊金山的普裡斯狄奧高地(Presidio Heights)被槍殺身亡。
兇手自上世紀六十年代末開始以向警方寄密碼信的方式挑戰警方,而後隨即殺人,中間間斷數年後再次犯案,美國警方推測兇手可能在此期間因為違反交通法規而入獄。也有觀點認為兇手並非同一人。
1969年8月1日,殺手給當地三家報社同時寄出郵件,聲稱自己就是罪犯,並通過公布殺人現場的細節予以證明。在一封郵件裡,殺手聲稱密文包含他的身份信息,共有408個符號。
十二宮殺手408密文解碼圖。這篇密文用的是最簡單的字母替換法,不過一個字母可能對應多個符號。
解碼後全文內容如下:
我喜歡殺人,因為這非常有趣,比在森林裡獵殺野生動物的遊戲有趣多了,因為人類是所有動物中最為危險的。殺戮賦予我巨大的快感,這比在一個姑娘身上發洩性慾更痛快、更徹底。最重要的是,當我死後,我將在天堂重生,而那些受害者將成為我的奴隸。我不會向你們透露我的姓名,否則你們將試圖妨礙甚至阻止我收集死後的奴隸。EBEORIETEMETHHPITI(末尾符號的意義暫時不明)
1969年8月7日,一家報社又收到了殺手的信。在信中,殺手第一次用「佐迪亞克」(Zodiac,黃道十二宮)來稱呼自己。
殺手此後又犯下多起謀殺案,並不斷給報社投稿,繼續調侃警方無能。還寫了一封340個字符的密文,要求報社將它放在頭版頭條,這些密文至今沒有被破解。
340字符的密文,和密文一起寄出的信
韓國華城連環殺人案
1986年至1991年間,韓國京畿道華城市太安鎮一帶,陸續有10名女性被害,僅1人倖存。
被害者全部是女性,包括老年人,行兇過程幾乎都是先綁架,後強姦,最後再勒斃。多起案件被害者的陰部被嚴重損害。在現場或被害者的陰部內部中發現了精液,以及頭髮,菸頭等。
除第8起案件外,沒有任何一個案件的罪犯被捕,因此,到底是罪犯的一個人行為還是多數人的行為,還是每個案件只是個別事件並無關聯,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結論。7、9、10起案件被指認的3名嫌疑人分別結束了自己生命。
韓國動員了約167名警察和軍隊,搜查了約21000個嫌犯,鑑定570組的DNA、180根毛髮、40116枚指紋,但還是一無所獲,全案在2006年4月2日因為超過法律追訴期而終止偵查。
1986年
9月15日,71歲從事農業的女子李完任在9月14日從女兒家投宿完後,在回家途中遇害。隔天被發現陳屍于田地,下半身赤裸。手腳以X字捆綁,趴在田地上,死因是勒死。
10月20日,25歲婦女樸賢淑在晚上8:00相親完後,在前往巴士站的途中遇害。手法如同上一個。雖然胸口有4處刀傷,但死因是勒死。
12月12日,24歲主婦權正紛與丈夫聚餐完後,於晚上11:00搭巴士的回家途中失蹤(丈夫聚餐後返回了公司),131天後遺體在距離自家只有50米的稻田田埂被發現。不過遺體已經腐爛,死者的臉上被蓋上內褲,死因是勒死。
12月14日,23歲公司女職員李桂淑在水原市的咖啡店相親完後,於晚上11:00搭乘巴士的回家途中失蹤。7日後,被發現了遺體在稻田的田埂,現場堆積了許多芝麻,雙手被胸罩反綁,頭被蓋上緊身短褲,死因是勒死。
1987年
1月10日,18歲女學生洪真英於晚上8:50分放學與朋友分開後獨自乘坐巴士,之後為行蹤不明,隔日被發現遺體在田地中。雙手反綁,嘴巴被襪子塞住,死因是被圍巾勒死,衣服被脫掉後再蓋到身體上。
5月2日,30歲主婦樸恩珠於晚上11:00從家中拿了2把雨傘準備接送丈夫的途中遇害。上半身赤裸,死因是被胸罩勒死,丈夫家中被強制搜索。
1988年
9月7日,52歲主婦安基順在幫助完長子經營的食堂之後,於晚上9:30在歸途途中遇害。被發現遺體在農水路小河附近的草叢,陰道被放入桃子的碎片,雙手被胸罩反綁,嘴巴被襪子和手帕塞住,死因是勒死。犯罪現場是從水原市相隔了29公裡的地方,巴士司機稱有目擊到嫌犯。
9月16日,13歲少女樸相熙在晚上9:00前往教會的途中被歹徒從後面持刀威脅,強行拖到稻田的田埂,雙手被脫掉的衣服反綁,嘴巴被內褲塞住,頭被套上緊身短褲,嫌犯強姦得逞後,被害人在嫌犯洗劫財物的空檔逃跑。逃往對面村莊,是這10起案件的唯一倖存者。
此後嫌犯兩年未犯案。
1990年
11月15日,13歲女學生金美淨回家在地下道與朋友分開後獨自回家,於晚上6:30在途中石料店背面的山野遭強姦殺害。隔日發現遺體在同一個地點,屍體是由父母與警察的陪同下發現的,被發現的時候遺體被松樹樹枝掩蓋,雙手雙腳被反綁,嘴巴被胸罩塞住,胸口有兩道刀傷。陰道被插入原子筆、叉子、湯匙。
1991年
4月3日,69歲無業女子權順相於晚上9:00在回家途中遇害,陳屍在距離自家150米以外的松林。下半身只剩內褲。陰道被塞入襪子,死因是被長筒襪勒斃,此為最後一宗案件。
「綠河殺手」
兇手裡奇韋因為在外國服役期間其妻子紅杏出牆,讓其對不貞潔女性表露出極強的怨恨,在上世紀80年代,他先後殺死近50名女性,這些受害人多為妓女、吸毒者等符合裡奇韋殺戮對象的目標。因最初的5名受害者遺體是在美國西雅圖市南郊的綠河附近被發現的,故外界稱他為「綠河殺手」。
綜合1982年-1984年失蹤的女性數據來看,檢方估計裡奇韋殺害的女性超過100人,而其在審判時裡奇韋供述稱記不清了,大概為71名左右,最後找到遺體,被法院確認的被害者是49名。
直到1998年,裡奇韋在作案中留下了自己的DNA,警方通過對加裡唾液中分離到的DNA樣本與兇手留在死者身上的體液樣本中的DNA進行比對,發現比對一致,從而在2001年11月30日逮捕了裡奇韋。但是裡奇韋拒不認罪。
2003年,裡奇韋因與檢方就49宗謀殺籤訂「控辯交易」,「坦白從寬」逃過電椅,被判「49個終身監禁,不得假釋」。若是以後檢方再發現其他為裡奇韋所殺害的死者(除已判決之外),他將難逃死刑。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沒再發現新證據證明被裡奇韋所殺害的人員。
被害人照片
最後要指出,在天網監控系統和DNA比對技術大規模普及應用的今天,上面這些堪稱「完美作案」的連環殺人案,可能將永遠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