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活著?活著的終極意義是什麼?
或許,不論男女老少談到這個話題,都能掰扯一二。
然而,餘華一部《活著》,卻讓讀完小說的人,都默認了這個事實。
其實,活著哪裡有人們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大道理,用餘華自己的話來說,「活著跟生活不一樣,比生活更有力量,活著不是喊叫,不是攻擊,而是忍受生活」。
關於國內小說家,曾有人戲言只有兩類人,一類是餘華個人,一類是其他小說家。餘華這個門派,永遠都是自己獨自扛大旗,用手中的筆剝離社會的浮塵,就像剝洋蔥一般,一層一層為世人撥開雲霧,說透關於活著這件事。
上世紀,張藝謀、鞏俐、葛優等人,憑藉電影《活著》,連續獲得坎城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最佳男演員獎等七個大獎。
電影版《活著》,在小說原有基礎上做了藝術上的加工,在影片結束後,不至於讓人感覺到絕望,給了老人富貴一個旁觀者能接受的結局。
但是,翻看小說原著,總有讀者埋怨餘華太狠了,太能折磨人了,如何狠下心如此對待一個孤老頭,讓他自己親手送走了每一個自己的親人。
小說的結尾,老人富貴對老牛說,「今天友慶、二喜耕了一畝;家珍、鳳霞更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還小都耕了半畝。你嗎,耕了多少我就不說了,說出來你會覺得我是要羞你......少年去遊蕩、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一部《活著》,仿佛就是所有人類的縮影,凡是能想到的所有悲歡離合、支離破碎的事情,在餘華的筆下,都能看到影子。
福貴,一個出生地主家的敗家子,自打出生就懂得享受,偏偏老天還眷顧,娶了家珍這個好媳婦。然而,前期富貴生活有多荒誕,後面的日子就有多悽慘。女兒產後大出血、兒子獻血被抽乾血、女婿幹活被壓死、外孫吃豆子被噎死,自己身邊所有的親人,後事都由自己親手料理,很難想像福貴的內心是多麼強大。
然而,福貴繼續活著,在餘華眼裡,就是告訴讀者,「活著」就意味著忍耐,即便遇到天大的難事,要懂得忍受生活中的各種無常。
用福貴的話來說,「有時想想挺傷心,有時候想想又踏實,家裡人全是我送的葬,全是我親手埋的,到了有一天我腿一伸,我也想通了,輪到自己死時,安安心心死就是了!」
當下,特別是疫情後,好多人都感嘆活得很艱難,錢難掙,生活壓力大!誠然,這都是不爭的事實,然而就此墮落,自暴自棄麼?
有時候想想福貴的話,「做人還是平常點好,爭這個爭那個,爭來爭去賠了自己的命。像我這樣,說起來越混越沒出息,可壽命長,我認識的人一個挨著一個死去,我還活著!」
要論慘,誰能比福貴慘。
即便如此,福貴也沒有想過輕生,雖然親人一個個離世,自己的苦一步步加劇,但是福貴最後都硬生生挺了過來,他說服了自己和這個世界握手言和,用自己繼續活著作為見證。不知道福貴是琢磨了多久,做出了這個決定,但是福貴頑強地接受了命運的沉浮,用忍耐告訴人們,活著就有希望。
當人呼天喊地,常常最容易喊的一句話是,「我的媽呀!」福貴也是如此,在自己母親這裡,福貴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只要活著,人就有希望!」特別福貴敗光家底,全都搬離原來的豪宅大院時,富貴一度有些發愣。
看到福貴這個狀態,他的母親很是焦急,不怕福貴敗光家底,就怕福貴有個意外,後來福貴回過神後,他的母親很是高興。在母親眼裡,人活著,就意味有希望,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受母親影響,當福貴外出抓藥被抓壯丁後,一個激勵福貴活著的重要願意,就是心裡有希望。想想家裡的老娘,賢惠的家珍、還有可愛的一對兒女,福貴在戰火洗禮中,苟延殘喘地活著,特別是老全給春生說,「想著自己活著,就不會死」!
福貴很幸運終於等來了重新回家的機會,雖然母親已不在,但是幸好家珍、鳳霞、有慶都還等他。浪子回頭金不換,福貴開始了自己的奮鬥歷程,雖然達不到祖上的基業,但是靠著雙手,福貴重新有了活著的意義,就像他母親說的,「人活得只要開心,窮一點不怕!」
其實,身處逆境時,自助者天助!就唯恐自己也不想動彈,總痴心妄想天上掉餡餅,殊不知越是這樣,往往最後更慘!
餘華筆下的福貴,開篇出入的不是賭場就是妓院,就連回家也是一個胖女人每天背著回家,十足一個闊少。誰曾想,光鮮的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在富貴眼裡,自己這也是在做生意,特別是學他老爹,這是一對活寶,把吃喝嫖賭看成做生意。
用他爹的話說,「因為勤勞,老徐家從一無所有,到有了小雞,雞長大了成了鵝,鵝長大了換成了羊,羊長大了換成了牛。到了我手裡,我把牛換成了羊,到了你這裡,把羊換成了鵝,換成了雞,現在又是一無所有了」!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都痛恨萬分,後悔這也不該做、那也不該做。可惜,世上啥都不缺,就缺後悔藥,歷史上不肖子孫敗光祖上家業的事情數見不鮮,對這樣的事情,談不上憐憫。
畢竟,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福貴爹最後讓福貴挑著兩個裝得滿滿銅錢的箱子給別人還錢時,這時候福貴已經明白了他爹的意思,那就是讓自己明白懂得珍惜,不僅僅是前人創造的財富,在以後的日子裡,也要時刻珍惜身邊的人。
活著,不要只顧貪圖了自己的享受,更應該好生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福貴從父親那裡學到的最後一課。
《活著》,福貴空頂了「福」、「貴」兩個字,體驗了人間的所有大喜大悲,最後在平凡中活出了真諦,那就是活著,本沒有什麼象徵意義, 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活著要懂得珍惜,活著才有希望,活著要學會忍耐。
不同的人生階段,《活著》都給予不同的感受。
有人讀罷,熱淚盈眶;
有人看後,不敢再看第二遍,因為太苦太悲了;
然而,不論怎樣,對於活著的人,存在本身就已經很有意義了。生活中的那些苦與難,如果看開了,就能領會福貴那句「做人還是平常點好」!
少了爭、多了釋然,心懷希望,活著會越來越好!
如同書名——《活著》。
《活著》《兄弟》《許三觀賣血記》《在細雨中吶喊》只需85元就體會餘華的4部作品,還不夠一頓飯錢。#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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