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時,朱之文最忙碌。9月至今,他先後去了上海、安徽、河北、四川等地,參加豐收節或者農民節,他穿著各式各樣的農民服裝,唱《農民老大哥》、唱《父老鄉親》,也唱《滾滾長江東逝水》。
9月25日,朱之文在成都演出 圖據受訪者
9月21日,在山東單縣「中國農民豐收節」現場,朱之文宣布了一個決定——為支持家鄉美麗鄉村建設捐款140萬元。
很快,朱之文捐款的消息便在網絡上傳開。網友們稱讚朱之文「不忘本」。但同時,朱之文的諸多煩惱亦被曝光。實名認證為「CCTV12《熱話》欄目主持人」的「元元說話」發文稱,朱之文被重重煩惱包圍:商人找他拉贊助,銀行找他拉存款,街坊四鄰找他借錢,並且,不打算還;此外還有老婆不管家務,忙於直播當網紅;閨女兒子無心讀書,躺在家裡啃老……「大衣哥」回報社會給村裡修路,人們說還不如把錢發給各家各戶……
9月26日,紅星新聞對話朱之文,首次對網上傳言進行回應。
央視主持人發文稱,大衣哥很鬧心
走紅被謠言所困?
「網上很多消息不可信」
「大衣哥」拋棄妻子?年入1600萬?買國產車被村民看不起?走紅後的朱之文為謠言所困。他曾告訴紅星新聞,自己不識字,也不怎麼上網,「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著,也懶得管。」
朱之文對「元元說話」發布的內容總體認可,但對「老婆不管家務,忙於直播當網紅;閨女兒子無心讀書,躺在家裡啃老」持有異議。
朱之文稱,他認識該主持人,但很久沒見過她,她對自己的近況並不了解,「網上很多網友發的消息不可信,隨便寫個啥就發了。這個主持人也許是看到網上的說法才那麼說。」
他說:「妻子如果不管家務,家裡餵的雞、鵝、狗誰來照料,還有孩子誰來照顧?她是農村人,和村裡其他人一樣(就做這些)。我的兒子18歲,女兒22歲,都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兒子跟著我,經常加班到凌晨一兩點鐘,吃飯睡覺都沒規律。讓他跟著我,是怕他在家不學無術,學壞了,也想讓他見見世面。先鍛鍊他分辨是非,然後再讓他去打工,去做小生意。女兒待在家裡,跟她母親在一起,打理家務。我對他們的未來沒有規劃,他們做自己喜歡做的就行。」
9月26日下午,央視主持人元元告訴紅星新聞,「2018年上半年,我們的記者在朱之文家裡採訪時,看到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現在一年多過去了,他的妻子兒女也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吧。」
為何留在農村?
「故土難離」
走紅後,朱之文回到村裡,繼續做農民,但這並不順利。
這幾年,直播和短視頻興起,朱家時常被圍堵。最盛時,數百人擁擠在巷口附近,拍攝或直播朱之文一家的生活,「每天都有各地網友來我家裡,求助的、合影的、騙錢的、學習的……形形色色。」
朱之文自覺毫無隱私可言,甚至上個廁所都被拍攝,「回自己的家,還得翻牆。」他告訴紅星新聞,自己確實很煩,但又很糾結,「他們從千裡之外而來,不好拒絕。但人太多了,已經打擾到了我的生活。」
朱之文家增建的鐵門上焊上鐵釘,防止粉絲翻牆 紅星新聞記者 王春 攝
為了阻擋不斷前來的網友,2018年5月,朱之文在自家大門外、巷口不遠處又建了一道朱紅色的推拉門,高約2米,「真受不了了,騷擾的人太多了,沒辦法。」但這無濟於事,「有人乾脆騎在大門上喊,有人則直接翻了進來。」
今年春節後,朱之文又在鐵門上焊了39根10釐米長的鐵釘,並掛上寫有「私人住宅 嚴禁闖入 攀爬危險 後果自負」字樣的木牌。但收效甚微,直至今天,仍有網友從全國各地而來。
儘管如此,朱之文仍然選擇留在農村。在接受紅星新聞採訪時,朱之文稱,「我喜歡農村,故土難離。我老朱以前是農民,現在是,以後還是。別人怎麼看無所謂。」
為何此時捐款?
「想就做了」
9月21日上午,在山東省菏澤市單縣第二屆中國農民豐收節現場,朱之文宣布,捐款140萬元支持家鄉美麗鄉村建設,臺下掌聲雷動。活動中,朱之文稱,「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為何選擇在此時捐款?朱之文告訴紅星新聞,「我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想就做了。錢捐出去了,就和我朱之文沒有關係了,怎麼使用是人家的事情。」
成名至今,朱之文沒成立工作室,也沒聘用經紀人,他的檔期本由自己隨身攜帶——那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演出日期和主辦方之類的信息。
朱之文稱,進入9月後,他很忙碌。紅星新聞了解到,僅僅這些天,朱之文就已去過上海、安徽、河北、四川演出,不過,更多的邀約還是來自他的家鄉——山東。
採訪中,朱之文對於收入方面的話題毫不諱言。他說,自己的出場費9.5萬元,「每月15日前去報稅,公益演出一般不收費。」
紅星新聞記者 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