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字長文預警)
澳門,是個面積只有32.8萬平方公裡的小地方,但是常住人口卻有60多萬,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區。而澳門之所以能夠承受這麼高的人口密度,是因為博彩業的興盛。
澳門獨特的環境和歷史孕育催生了博彩業,博彩業又造就了何鴻燊這一代賭王。
自從1961年進入博彩業之後,何鴻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大發橫財。
他從一個身價幾百萬的普通商人,變成了如今坐擁千億資產的賭王,在構建商業帝國的同時,何鴻燊也給自己組織了一個龐大的家庭。
他一共有4位太太,這4位太太為他總共生下了17名子女,至於他為什麼能娶4位太太,這是個歷史遺留問題,不在今天的討論範圍。
讓我們先把時間撥回到1941年,那個時候,那個澳門貧窮的小夥子,雖然一文不名,但是卻青春快樂,信心十足。
那時候,他才和自己的第一任妻子黎婉華一見鍾情,也才第一次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愛的世界裡。
1921年,11月25日,何鴻燊出生於香港赫赫有名的何東家族,排行第九。
相貌英俊的他是個混血兒,身上流淌著中國、荷蘭、猶太多個民族的血液。時年恰逢其父何世光當選為香港華商會主席,父親送給小兒子一幢海景度假別墅以示慶祝和顯貴。
何鴻燊10歲時,進了孫中山的母校,香港著名的皇仁書院讀書。但他的成績連續多年倒數第一,最後他被編排在了成績最差的D班。
雖然出身於香港的名門望族,然而何鴻燊的成就和名望並非靠祖先的蔭庇。
到了13歲的時候,何鴻燊的父親炒股炒糊了,從此家境一落千丈,只好離開香港去了胡志明市。
家道中落,學費都交不出來,何鴻燊終於懂得努力,開始發奮讀書,成績突飛猛進,一下竄到第一名,獲得獎學金來支付學費,還開創了皇仁書院D班學生考獲獎學金的紀錄。其後,何鴻燊考入香港大學理學院。
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佔領新界九龍,港島危在旦夕。港府發布命令,大學停課,大學生全部參加義勇軍。
於是,20歲的何鴻燊揣著10港元前往澳門,因一口流利的英語,他在澳門聯昌公司擔任了秘書職務。
何鴻燊的記憶力非常出眾,據說當時澳門的兩千多個電話號碼,他能倒背如流。再加上善於察言觀色,周旋四方,他很快成為了這家公司的得力幹將,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
期間,何鴻燊邂逅了年僅17歲的黎婉華,頓生愛慕之情。為了追求黎婉華,何鴻燊苦學葡萄牙語,每天到黎婉華住處山水園請她喝茶。
一年以後,也就是1942年,21歲的何鴻燊迎娶比自己小3歲的黎婉華,終於抱得美人歸。
雖然黎婉華一家都不是嫌貧愛富的勢利眼,但何鴻燊卻希望自己能夠賺更多的錢。於是他決定不再做秘書,而是跑去做高風險高收入的押船工作。
當時,日軍已經封鎖了公海的海面,澳門人要想獲取各種物資,只有冒險從海上走私偷運。
何鴻燊在押船期間充分體會到了這份工作的風險,他碰上過海嘯,遭遇過日本炮船,還被海盜搶劫過,但幸運的是,每次遇到危險,何鴻燊都能化險為夷。
靠押船賺到不少表現,為後來進入貿易局做官商鋪平了道路。
從1942年到1943年,何鴻燊在短短兩年時間裡,賺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100萬港元。
22歲的何鴻燊由此一舉成為港澳最年輕的百萬富翁。
有了本錢後的何鴻燊自立門戶,創辦了澳門火水煤油公司,後來他又轉到香港發展,與人合資創辦利安建築公司。到五十年代中期,他已經成為香港赫赫有名的大亨,隨後再度轉戰澳門。
1961年,葡萄牙政府把澳門闢為永久的博彩區,澳門的博彩業正式合法化。
何鴻燊與葉漢、葉德利、霍英東等組建香港財團,參與澳門博彩專利權的競標。
當時,何鴻燊開出了一個讓澳門政府無法拒絕的條件。
第一,開新港口。第二,買最快的船,一個小時就可以實現港澳互通。第三,將新港口變成一個新城市。
而且,他們旗下所有賭場賺到的錢,拿出百分之九十來做慈善,他們只留百分之十,這個條件一下就將其他競爭對手比了下去。
果然,何鴻燊一舉中標,但麻煩也接踵而來。因為老牌賭王傅老榕、高可寧家族並不甘心就此退出賭業江山。
他們覺得自己無論在香港和澳門都有非同尋常的勢力,憑什麼要把這塊利潤讓給何鴻燊。
他們先是派100多個乞丐,每天圍在賭場門口,讓賭客進不了門。
對此,何鴻燊急中生智,你可以用錢請來一批乞丐,我也可以用錢將這幫乞丐請走。果然第二天,門口的乞丐都走得乾乾淨淨。
舊勢力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們直接開始威脅何鴻燊的人身安全,你如果真的想開,那麼給自己準備好棺材。
但何鴻燊對此並不畏懼,直言,我不會客氣的。
對於何鴻燊來說,他深知任何大的機遇必然伴隨著大的風險。要知道,他本來就是出生在一個買辦家庭。無論是他的祖父還是父親、叔伯都是買辦商人,而他家之所以會家道中落,也是因為他的父輩幾人傾盡所有進行股票投機失敗所造成的,想必這種童年的經歷會讓他格外的注意規避風險。
而在創業初期,能讓他規避風險的最大的助力,來自於他的妻子黎婉華。
黎婉華出身名門,她的家人在澳門和葡萄牙都有權有勢,可以在各個層面幫助何鴻燊。而且黎婉華還為何鴻燊生下了一子三女,這些都算是何鴻燊最初得到的愛情紅利。
可是在1957年,33歲的黎婉華卻突然患上了結腸炎,遍尋名醫也未能根治,必須長期服藥,而且只能吃流質食物。黎婉華剛剛開始住院的時候,何鴻燊不管有多忙,都會抽空陪妻子聊天,而且兩個人打牌的時候,會故意輸給黎婉華以博取佳人一笑。
但是時間一長,黎婉華漸漸發現,丈夫來探望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一直以為丈夫忙於事業的黎婉華,做夢也想不到此時的何鴻燊正在著急忙慌地準備迎娶新太太。
1957年黎婉華患病不滿一年,何鴻燊迎娶了他的第二位太太藍瓊纓。
藍瓊纓擅長舞蹈,與何鴻燊分別有「舞后」「舞帝」之稱。婚後的她,經常會陪著何鴻燊頻頻出席各種社交活動。
1962年,藍瓊纓在與何鴻燊結婚5年之後,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就是何超瓊,之後又有了何超鳳、何超葭、何超儀、何猷龍共4女一男。
此時的何鴻燊不但有了新的家庭生活,事業上也突飛猛進。
1970年,何鴻燊投資逾6000萬港元的葡京大酒店娛樂場正式開業,它的造型非常奇特,迷信風水的香港人,把它解釋為「百鳥歸巢」。
此後,葡京賭場生意紅火,為何鴻燊贏得了億萬家財。葡京大酒店成為了何鴻燊賭業帝國的奠基石和澳門地標性建築。
1985年,「賭王」身邊多了一張新面孔,她就是原配夫人黎婉華的私人看護陳婉珍。
此時何鴻燊已經64歲了,而陳婉珍只有32歲。何鴻燊不但為陳婉珍購置千萬豪宅,而且經常大大方方的地帶著陳婉珍去外地或者國外談生意,公開陳婉珍「三太太」的身份。
陳婉珍先後為何鴻燊生下何超雲和一對龍鳳胎何超蓮、何猷啟。
但好景不長,陳婉珍在「三太太」的位子上不到四年,何鴻燊轉頭又愛上了另一個女人,舞蹈演員出身的廣州女孩梁安琪。
1986年初,兩人在一個私人舞會上「一舞定情」。三年後,68歲的何鴻燊以梁安琪的名義購置了壽山村道獨立洋房作為兩人的愛巢,正式「冊封」梁安琪為「四姨太」。
兩人足足相差了39歲,原本賭王準備安排梁安琪去海外留學,但梁安琪對讀書沒有興趣,執意要在商界發展,於是她不但投資地產,還承包了葡京數個賭廳。
承包賭廳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你是賭王家的什麼人,也必須確保完成承包指標,還必須對付三教九流的厲害角色。人們常見身懷六甲的梁安琪巡視賭廳,將賭廳打理得有聲有色。
作為賭王王國中的大紅人,梁安琪也是何家傳宗接代的頭等功臣。她在十年裡為賭王前後生了3男2女5個孩子,其中何超欣是何鴻燊最小的一個女兒,父女兩人相差79歲。
至此,何鴻燊一共擁有4位太太,17名子女。
為了避免後院起火,何鴻燊幾位太太之間,基本處於隔離狀態。
在娶完了自己的4個太太的20多年時間裡,何鴻燊把自己的財產,翻了好幾番,讓自己的社會地位也往前上了好幾個臺階。
與此同時,他的年齡也增長了20多歲,行動不方便了,口齒不清楚了,完全成了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老人。
在2009年的夏天,88歲的何鴻燊摔了一個跟頭,不得不入院治療,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住就是大半年的時間,即使出院了也要坐在輪椅上,生活非常的不方便。
何鴻燊默認了這種現狀,他把博彩、地產和物流三大塊產業都交給別人來打理,自己則處於一個半退休的狀態。
這個時候,為了輪流照顧何鴻燊,幾房太太紛紛都回到了澳門,原來的隔離狀態,事實上已經就此被打破。而何鴻燊,也只好接受現實。
到了第二年,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始分配財產給家人。而正是這一舉動,迅速點燃了家族戰爭的導火索。
2010年11月,賭王將價值12.3億的澳博股份轉給二房5名子女為主的公司。次月,賭王再做財產分配,而且手筆更大。他將市值48億的股份轉給四太太梁安琪,這令四太太在澳博公司的持股由0.66%增至7.69%,成為繼何鴻燊之後的澳博第二大股東。同時何鴻燊還提名梁安琪擔任澳博控股的董事總經理,當時無論是媒體還是觀察家都認為這顯示何家的接班工作正平穩展開。
正當大家都以為澳門賭王何鴻燊的百億財產分配計劃即將水落石出的時候,一場家族戰爭突然爆發。
2011年1月24日,賭王旗下的賭業龍頭,澳門博彩股份有限公司突然宣布一項股權變動,由何鴻燊三太太陳婉珍與二太太藍瓊纓5名子女共同控制的控股公司蘭斯福特將獲得何鴻燊在澳娛公司中31.655%的股權,而澳娛則以55.7%的持股量控股澳博。這就意味著澳博公司的控制權將轉到二房和三房手中,她們將控制澳博及旗下包括新、舊葡京等賭場。
其中三太太陳婉珍得到略多於一半的股權,剩餘股權則被平均分給了何超瓊、何猷龍等二房的5個子女。
這一變更完成後,何鴻燊只保留象徵性的100股普通股,他也因此不再是澳博的股東。
於是,經過兩個月的先後三項資產分配,何鴻燊幾乎已「盡分身家」。
沒想到事件一出,何鴻燊的代表律師高國駿立即對媒體聲明,賭王的二太太與三太太分割何鴻燊名下股權的交易未經何鴻燊許可,也非他本人意願。他還出示了何鴻燊的信件副本,上面清楚的表明何鴻燊本來想要把財產一分為四,平均分給四房家人。
賭王認為,他的資產已經被家人「劫持」,幾乎所剩無幾,他現在十分傷心。高國駿同時表示,他已經向這幾個家庭的成員致信,要求作出解釋,並警告,若事件不能在48小時之內解決,他們將會採取法律行動。
此言一出,媒體譁然。正當人們紛紛將視線轉向律師高國駿時,針鋒相對的說法立即出現。
同一天,代表二房和三房的公關公司對媒體表示,股權轉讓得到了何鴻燊的書面同意,他們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高國駿發起訴訟的消息。
同時,公關公司也向媒體披露了一封具有何鴻燊籤名的英文信件。該信件是由二房女兒何超鳳於這年1月7日寄給何鴻燊的。
何超鳳在信中說,繼何鴻燊上月將部分澳博股份轉予四太太梁安琪後,為保團結,將股份亦分於二房及三房。這一做法,令一眾子女都感到高興,認為這樣可令家庭關係和諧,同時解決雙方的誤會。何鴻燊則在信件下方以書面回復女兒,表示確認將澳博股權轉讓給二太太藍瓊纓及三太太陳婉珍是在何鴻燊本人的指示下完成的。在雙方各執一詞的情況下,事件變得錯綜複雜,撲朔迷離。
1月25日,在香港上市的澳博暫停股份買賣。當晚深夜,三太太陳婉珍召集媒體宣讀了兩份有何鴻燊籤名確認的聲明。
聲明指出,前日公布的股權分配是何鴻燊百分百真心誠意的,絕無受任何人強迫或指示,最後還表示取消對高國駿的委任,此事全權交給陳婉珍負責。
隨後,遠在英國留學的三房女兒何超蓮在微博上發言,「妖魔鬼怪多邪惡」,稱讚母親的勇敢,偉大,堅強面對流言蜚語,令她心感欣慰,也請大家尊重爸爸的任何決定。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這兩份聲明均遭到了高國駿的反駁,他表示陳婉珍可能會在爭產風波中,失去10億美元的財產,不必對其宣讀的聲明在意。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外界無法揣測賭王真實意願之時。
1月26日中午,三太太陳婉珍家中,何鴻燊在陳婉珍和女兒何超雲的陪同下向媒體宣讀了一紙聲明。
在這段聲明中,何鴻燊確認了之前將股份分給二房和三房的安排,然後表示,這次的爭產風波令自身以及家人均不開心,他很疼愛家人,不會採取「你告我,我告你」式的法律行動。他更在感謝律師高國駿的介入後表示現在無需他的服務,將解除高國駿的代表律師職務。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這場風波看似應該有個結果了,但有個細節卻非常值得琢磨。
何鴻燊在發表聲明的時候,神態萎靡,而且是在看著一份預先寫在大字版上的內容氣喘籲籲地讀出來的,好像所有的話,都是事先被安排好的,這又難免讓人有所懷疑,他的這個狀態是因為身體不適,還是這份聲明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寫的呢?
至此,何家的爭產風波,成為了一部「開年大戲」,48小時劇情峰迴路轉,愈發「精彩」,大家都注視著接下來的情節。
狗仔隊整日盤旋在何家各房的門口,盼望拿到第一手資料,那麼究竟哪個才是賭王本人的真實意願呢?
1月26日下午,事態又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就在發表電視聲明後不久,何鴻燊回到自己的淺水灣1號大宅,隨後律師高國駿再次到訪,在逗留了約半個小時後離開,他隨後表示,自己仍然是何鴻燊的代表律師。當晚,他即以何鴻燊的名義起訴了二房與三房的成員,也就在同一天,一直沒有介入爭產風波的正房之女何超賢也發表聲明,表示不相信何鴻燊會做出將股權全部交給二房與三房的不公平之舉。
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後,正房的成員和四太太的成員輪流前往賭王的豪宅探望何鴻燊,兩房似乎結成了同盟,一起來對付二房與三房。
而二、三房的公關公司又在隨後公布了何鴻燊親筆籤名的撤訴文件,令形勢再度急轉直下。
1月31日,劇情再次出現轉折,律師高國駿召開記者發布會,公開播放了幾段何鴻燊要求他追回股權的錄像,同時何鴻燊表示1月26日的電視聲明,是在「被強迫」的形勢下作出的。
在這幾段視頻中,何鴻燊在說話時,眼睛沒有看任何提示板,他是直接在和律師對話,而且思路清晰表現自如,應該是能反映出賭王的真實意願,那麼事情真的是這樣嗎,難道這段視頻就沒有問題嗎?
仔細看這段視頻不難發現,何鴻燊在說話時,他身後突然有個白衣女人走過,這個女人是誰?
在視頻後半段,何鴻燊在回答律師關於是否收到壓力的提問時,又有個女人突然走過來,還做著手勢不停在身後重複「強迫」一詞,這是在引導著什麼嗎?
很快這段視頻被港澳各大電視臺爭相轉播,並在網絡上瘋傳,而媒體很快認出,出現在何鴻燊和律師背後的分別是賭王的四太太梁安琪和正房二女何超賢。
很明顯,何鴻燊的律師高國駿實際上代表的是正房和四房的利益,由此正房和四房組成的聯盟與二、三房聯盟的爭產大戰日趨白熱化,何鴻燊盡力維持的家庭和諧畫面被撕得粉碎。
時間來到2011年春節,和大部分家庭歡聚團圓不同,年老的賭王坐著輪椅在四房之間來回奔波,接下來的情人節也與此相似,各方當天都全心準備與賭王的慶祝活動。
上午賭王在二房家度過,與二太太及超瓊、超鳳等女兒歡聚一堂。
下午3點多,賭王乘坐專車來到三太太家,女兒何超蓮在自己的微博上特別貼出當日父母的恩愛照。畫面上,三太太親手製作巨型愛心麵包贈予賭王,躺在床上的賭王眉開眼笑。
晚上7點多,賭王自三太太家趕往四太太家,待了1小時後返回自己大宅。不過四太太也陪賭王回大宅過夜,這個情人節從表面上來看賭王依舊過得相當浪漫,似乎爭產風波出現了緩和跡象。可誰能確定,這緩和的背後是不是在醞釀一場更大的爭鋒呢?
2月16日,賭王再次提起訴訟,律師高國駿表示,這次與上次不同,這次賭王會堅持法律行動到確實取回權益為止。
親人反目,為爭鬥財產對簿公堂,這樣的戲碼在外人看著熱鬧,但是身處其中的人卻難以自處。不過這一切,對於何鴻燊來說並不陌生,就在幾年以前,他剛剛才結束了和自己的親妹妹何婉琪的訴訟官司。那個官司也是轟動一時,從澳門一直打到了香港。
其實在很久以前,兩個人就已經決裂,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那麼何鴻燊又是為什麼和自己的胞妹弄到這樣一個地步呢?
何婉琪曾要求哥哥將她在澳娛擁有的股份轉到小兒子名下,並委託其進入澳娛當董事,但何鴻燊斷然拒絕,這件事情讓兄妹倆開始有了芥蒂。隨後何婉琪欲向澳娛透支1000萬以支持兒子麥舜銘的事業,又遭到了何鴻燊的拒絕,兩人的矛盾由此日益加深。
到了2005年,何鴻燊甚至以何婉琪長期擾亂公司運作損害公司利益為由將她踢出澳博董事會。至此,何鴻燊與胞妹何婉琪的矛盾正式公開化,最後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官司從澳門打到香港。
2008年,當澳博申請在香港上市的時候,何婉琪多番阻撓,由此也令澳博上市計劃一拖再拖,錯過了許多絕佳的上市時機。
同年7月,何婉琪再次將兄長告上法庭,指控何鴻燊40年來以「家族醜聞」相要挾,逼迫自己放棄股權,進而騙取了上億美元資產。
2000年,何婉琪告訴自己45歲的兒子麥舜銘,他的真正父親不是他一直叫父親的那個人,而是他的堂舅,自己的堂弟何鴻章。
麥舜銘此前一直對他的長相頗多疑慮,這時才終於知道早在1941年,青春年少的何鴻章和何鴻燊之妹何婉琪在一次家庭聚會中墜入愛河。根據何婉琪的說法,當時何鴻燊知曉這一秘密,在此後的數十年裡,自己也因此屢屢遭到何鴻燊的勒索。
何鴻燊要自己幫助他在澳門打造賭王帝國,否則就把醜聞公諸於世。同時何鴻燊還利用這個秘密,迫使自己放棄在賭博業務中的不少股權,從中騙走了上億美元的資產。
何婉琪還宣稱,1962年澳博公司剛剛成立時,全部的創業資金皆出自她的腰包,自己完全有資格成為澳博的合伙人,但何鴻燊掌控了公司的大權。不過,這場官司糾紛,最後還是以何婉琪敗訴而告終。
令何鴻燊意想不到的是,這麼多年來,不但自己和胞妹的關係未能修復,而且自己的各房之間也因為家產問題開始反目。
2011年的3月10號,鬧得沸沸揚揚的何鴻燊家產糾紛案在持續了將近3個月之後,終於有了初步的結果。何鴻燊發出聲明,說家族成員之間,已經達成了共識,籤署了和解協議,家族糾紛終於平息。
如今賭王離世,這一大家子是否還能遵守那份和解協議,關於財產分割是否又會重現當年對簿公堂的鬧劇,我們不得而知。
在利益面前,親情總是不堪一擊,何況是涉及數百億的資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