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大研古鎮的小橋流水。
郝吾輩/文、圖
我沒有刻意隱藏,也無意讓你感傷,這是約20年前的麗江影像。
那時麗江還默默無聞,談起「li jiang」,更多人想到的是桂林「灕江」。那時我是初入社會的年輕人,青春作伴愛遊蕩,大研古鎮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古鎮石板路上,白髮蒼蒼,羊皮披肩的納西族老太太,從容慈祥。
——流水帶著玉龍雪山的氣息,從家家戶戶門前流過,刺骨而清澈。
——納西宅院中藏龍臥虎,雖偏居滇西北崇山峻岭中,卻尚禮崇文,舞文弄墨,巫醫卜算的神人輩出。
——宣科的納西古樂會還屬草創階段,一幫顫巍巍的耄耋老人演奏《浪淘沙》,有的在臺上睡著了,有的三弦跑調了,有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和著臺上納西少女的演唱,細雨旅人,古城春意,流水落花,天上人間。
90年代中期的宣科,常用英文調侃自己的「勞改犯」經歷,老外哈哈大笑,臺下領導滿頭是汗。
1996年,麗江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2月發生了7.0級大地震,二是12月入選世界遺產。一悲一喜,亦喜亦悲,這個城市的走向就此改變。
旅遊業爆發式增長,資本滾滾而來。越來越多的古城居民將房屋或賣或租,用賺的錢到縣城買房。一位縣領導當時憂心忡忡對我說:「人是古城的靈魂,如果人都搬光了,變成了旅遊市場,那還叫古城麼?」他所能做的,就是堅持住在古城裡。
但他肯定想不到,比金元更厲害的是「炮決」。
2000年後,有意識或無意識,自願或不自願,麗江貼上「文藝」「小資」標籤滾滾向前,沒去過麗江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文藝青年。都市人太需要找個理由釋放生活的沉重與乏味,麗江的荷爾蒙極劇上升,豔遇、曖昧在各種酒吧與客棧間眼波流轉。「求帶走」「求豔遇」「我要找初戀」……沒有陌陌的時代,麗江夜晚的街頭約炮基本靠吼。
後來,如果你一個人去了麗江,朋友圈全是曖昧的笑。如果你說,別誤會,我是去工作的,大家笑得更曖昧了。
早在三胖「炮決」高官之前,麗江就已經被「炮決」。
只是不明白,同樣是啪啪啪,在麗江啪啪啪的格就高了很多嗎?誰能告訴我,究竟有多高?難道比華萊士還高?
天涯何處無芳草,啪啪何須去麗江,放那些美麗風景一馬吧。不信拿起你手機搖一搖,隔壁老王在等你。
1997年,大研古鎮著名的大石橋,因橋下能看到玉龍雪山的倒影,亦名映雪橋。該橋由明代木氏土司修建。
1997年,大研古鎮街巷。
1997年,大研古鎮大石橋附近。
1997年,大研古鎮,民居建築有不少夯土牆。
90年代的大研古鎮街道,除居民外,鮮有遊客。
90年代,玉龍雪山下的白沙古鎮。
90年代,大研古鎮三眼井,上井飲水,中井淘菜,下井洗衣。
因年紀太大,納西古樂會的老人在臺上有時會睡著,有時會跑調,這些耄耋老人今安好?
90年代,大研古鎮街頭打麻將的納西族老人。
90年代,白沙古鎮洗衣的納西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