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品讀雪小禪,煙火味、市井味,寂靜與歡喜,喋喋不休的念,意識流。像煙花一樣絢爛,又像煙火一樣寂寞的文字,兀自燃燒。一虞琉璃宴,一場蓮花事,一味繾綣色。
回不去的過去,回不去的青春,惆悵的底色,春天來了,那是春愁無限,「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秋天到了,那是「天涼了好個秋」。
到底還是市井氣,看人趿拉著拖鞋去逛街、去菜市場討價還錢;騎破舊單車,車籃裡放幾顆新鮮俗綠的蔬菜;塗豔了蔻丹、嘴唇,染黃了黑髮,叉著腰在訓斥孩子,一臉凜然的神情,枯黃的頭髮與孩子一樣營養不良。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又陌生得不能再陌生。都是尋常的生活,尋常的日子。歡喜是禪、素心是禪,也不管過了百年千年。還是去尋找從前。煙花絢爛的日子,路過從前的小學,停下來了,去了學校。
斑駁的校門,開著,空無一人,只有寂寞。想像著從前的影子,那幾個花壇,開滿了牽牛花、指甲花,也長滿了野草,那一塊黑板,下課時間,曾一直盯著一位胖胖的老師寫著絕美的宋體字,以至於後來一直模仿著,一本本像書上印出來的作業本,也不知遺落在了哪個角落。
那些角落,是否還停留著孩童時奔跑的影子?那些時光,只是一眨眼就過去了。曾經就學的學校,也只是一片青蔥的記憶,越來越遠。回不到從前,那書本的一章一節,都停留在了過去。
雪小禪說,那個說著一口極洋氣的普通話的同學變成了膚黑、微胖的婦人,嫁給了本地人,講一口俗不可耐的方言。那個大學時極明豔的班花,黑了,胖了,進門直嚷嚷打牌去。那個極俊的小夥子一臉滄桑,安排在機關單位打掃衛生。
都是路人,都見滄桑,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光鮮與落魄,都在身邊。看得見的觸目驚心,看得見的滄海桑田,歲月真是使人荒涼、惆悵。
一代才女,也有老去的一天。聽雪小禪絮絮叨叨、喋喋不休的念,靜坐在光陰裡,與時光一同慢慢老去!醒來,聽樓底的廚房一直「篤、篤、篤」切個不停。還是冷,肩周還是疼痛。
一直做夢,一直做夢,半夜,無人的旅館,等著去坐火車,看錯了乘車日期,錯過了一場又一場的考試。真是夢得不著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