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雨與電影導演謝晉的關係很好。謝晉去世前立的遺囑中包括,他去世後的墓碑由余秋雨先生寫。謝晉導演去世後,餘秋雨執行了這個遺囑,寫了謝晉的墓碑,然後寫了一篇文章《門孔》。文章寫得很感人,讓讀者看到大導演謝晉生活中的艱辛:四個孩子,兩個孩子智力欠缺,而且很嚴重。但是謝晉與孩子們的情感甚篤,父子情令人感動。
餘秋雨透露,謝晉曾給他說,他的兒子阿三長年因病在家,「為什麼眉毛那麼稀疏?因為他每天在家的門孔裡面等我回來。他只要醒了就在門孔裡看,眉毛全部磨光了。」《門孔》這篇文章在網上流傳甚廣。最近這篇文章也被餘秋雨收集在一本叫《門孔》的散文集中,8月18日在上海書展上首發。餘秋雨說,自己寫書有八百多萬言,但唯有寫作這本書時,一次次擱筆哽咽。
在《門孔》裡,除了收入餘秋雨寫謝晉父子的《門孔》,還包括他寫的其他多篇寫人的新作,包括他寫巴金、黃佐臨、章培恆、陸谷孫、張可、王元化等文化名家,還包括他寫白先勇、林懷民、余光中等。可以說是餘秋雨寫作至今的全部單篇記憶文學的結集。新作之所以取名《門孔》,餘秋雨說,因為門孔的意思,守護門庭,窺探神聖。門孔的後面是家庭,守護著家庭,但又是窺探著神聖。對謝晉的兒子阿三來說,他每天在門孔處,窺探的是爸爸回來,而對更多人來說,則是期盼著更大的東西。「我把『門孔』這個含義當做當下艱苦奮鬥文化人的共同哲學。我很願意大家可以來看看我的這本新書,不是看我的文章,而是看這些文化前輩們,在艱難當中的努力、堅持,在門孔裡面守護門庭,又窺視著神聖,這樣的一個了不起的過程。」
新書中還特別收入一篇《單程孤舟》,既是餘秋雨與妻子馬蘭多年來「相濡以沫、相依為命」情感歷程的自敘,也是餘秋雨對於此趟世間行旅的冷冽的徹悟:「只有此生,只有單程,只有孤舟,只有兩人。」在發布會上,餘秋雨還主動提到,社會上每半年有一條謠言說他和妻子馬蘭離婚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每次我和馬蘭看到都哈哈大笑。後來編得越來越誇張,各種各樣的謠言越來越複雜,甚至把我馬上和別人結婚的照片都登出來,這就亂了,請大家不要相信。我和馬蘭像好兄弟一樣,好朋友一樣,關係很好,很密切,我們是好夫妻,謝謝大家的關愛。」餘秋雨透露自己當下主要待在上海,「安安靜靜過日子,不上網、不用手機,大家找我很困難。我想告訴大家一個人不管走多遠,不管寫多少東西,重點還是一個小小的家庭,一個安靜的生活,一個被安頓住的自我靈魂,被安頓住了,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看著周圍的風雲,覺得非常非常幸福。」
提到餘秋雨,不能不說到他的超級暢銷書《文化苦旅》。這本書於1992年首次出版,是餘秋雨先生1980年代在海內外講學和考察途中寫下的作品,是他的第一部文化散文集,該書開創「歷史大散文」風氣,影響甚大。至今仍在再版。與《門孔》一起亮相上海書展的,就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增訂版插圖本《文化苦旅》。這次修訂幅度較大,新增了十幾篇重要文章,約佔全書篇幅的三分之一。其中入選教材的《道士塔》、《莫高窟》、《都江堰》等經典篇目也全部經過改寫、修訂。
提到這本給自己帶來巨大關注度的暢銷書,餘秋雨顯得很自豪。他說,前不久有人問他,為什麼你30年前的《文化苦旅》和絲綢之路,在起點和道路上不謀而合?「我當然很驕傲。在30年前,不做官、不出國、不做買賣、不做生意,辭職之後跑到絲綢之路的起點,跑到陝西、甘肅,一個人披著破棉襖去走。我說這是天的召喚,神秘的力量把我帶到了一個重要的地方,我開始一個人走,這就是文化苦旅,我覺得這條路走得對。這個「苦」並不是自己的苦,我們有百年血淚,但是我要告訴世界,這個民族有百年血淚,千年前的輝煌,是這樣的。所以我辭職之後來到來到公元七世紀的陽關。當時的陽關和現在不一樣,沒有車,要走路,一個人披著破棉襖走路。有的時候感覺不安全,就在自己的手上拿一塊石頭,就這樣走。這樣,寫成了《文化苦旅》。」
封面新聞記者 張杰 實習生 漆海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