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名基層刑警幹起,一步一個腳印砥礪前行,27年如一日堅守打擊刑事犯罪的最前沿。他抽絲剝繭智破一批批疑難大案,轉戰千裡智擒了一個個命案逃犯。36年警察生涯,他參與破獲刑事案件6000餘起(其中重特大案件500餘起,命案130餘起),在許多大案要案的破獲中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先後榮立個人二等功1次、三等功5次,是公安部審訊人才庫中的「審訊專家」。他就是石嘴山市公安局惠農分局刑事辦案中心執法勤務一級警長楊波。
他是掃黑先鋒,為涉黑專案的攻破衝鋒陷陣
2019年4月28日,備受矚目的徐風祥為首的黑社會組織性質案在石嘴山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宣判。這是寧夏掃黑除惡的「第一槍」,楊波是這起黑社會組織性質案的主偵民警。徐風祥的「茶壺大道」非法斂財多年,但受害人大多因自己「逃費」做賊心虛,且害怕徐風祥黑惡勢力打擊報復,鮮有人報案。楊波一行先後奔赴內蒙烏海、包頭、臨河和吳忠、青銅峽、靈武、賀蘭、紅寺堡等地尋找證人。因受害人均為大貨車司機,在全國各地到處跑運輸,經常聯繫不上,有時好不容易查找到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卻被告知「已經停機」,楊波和專案組民警不得不主動上門到大車司機跑運輸的地方,利用休息時間做筆錄,取證據,歷時近兩個月,楊波等同志先後找到了52名大車司機調查取證,獲取了大量的徐風祥組織收費的確鑿證據,並從中查清了徐風祥組織收費的人員架構。
為查實徐風祥開辦「芊芊足浴」組織賣淫線索,楊波另闢蹊徑,採取倒查的辦法,並結合大數據研判,先後奔赴天津、黑龍江、吉林、四川、江西6省,歷時30天,行程兩萬多公裡,聯繫當地派出所和街道辦事處挨個做工作,最終取得了11名「坐檯小姐」的證詞,並錄音錄像,為後期徐風祥組織婦女賣淫定罪量刑取得了關鍵性證據。
最終,在主犯徐風祥獲刑的24年半刑期裡,組織婦女賣淫獲刑最重,被判處10年有期徒刑。
他是審訊高手,拿下了一個個疑難雜案
2018年5月9日,準備外逃到緬甸出境的徐風祥被從重慶抓捕歸案,專案組又交給了楊波一個新的任務:審訊。
徐風祥等人為非作歹多年,深知自己的罪行重大,徐風祥與王超、惠龍等團夥骨幹成員訂下了攻守同盟,幾人到案後均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怎麼都不開口。
為了拿下口供,楊波前後6次來到羈押徐風祥的隆德縣看守所提審徐風祥,4次到銀川看守所提審惠龍、4次到內蒙古鄂託克旗看守所提審王超。
楊波制定了詳細的審訊計劃方案,對徐風祥展開攻心攻略,歷經6次審訊,徐風祥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事後,徐風祥對楊波佩服的五體投地:「楊警官,我服你了,我本來是準備『零口供』,什麼都不說的……」
在審訊中,楊波對自己提出了最嚴苛的要求:審訊筆錄中,不能出現一個錯別字和標點符號,訊問體現出合理性、合法性,文字組織、語言結構更要嚴謹。惠農區人民檢察院偵監科科長張金萍對徐風祥、惠龍、王超三人的審訊筆錄給予了高度評價:筆錄事實清楚,法律條例清晰,適用法律術語得當,犯罪動機、手段、結果相當詳細,證據鏈環環相扣!
2001年,原石嘴山礦務局三礦礦安居委會居民張某平忽然失蹤偵查員走訪調查時了解到,在張某平失蹤的當夜凌晨,有居民隱約聽到樓下有人打架,有人慘叫聲。民警在張某平家樓下發現幾片血跡,經技術鑑定後,確認系張某平所留。楊波對張某平的所有關係人展開調查,發現同單位工人欒新成有重大作案嫌疑。
因案發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物證,欒新成到案後並不認罪,楊波對欒新成的成長經歷、社會關係,性格愛好和行動軌跡進行了全面詳實的了解,緊緊抓住了欒新成的心理變化,不斷調整審訊策略,欒新成親口交代了殺害張某平的整個犯罪過程。根據欒新成的交代,警方在石嘴山鐵路車務段東面的小樹林挖出了受害人張某平的屍體。
楊波曾說過「審訊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尤其是新的《刑事訴訟法》出臺後,嚴格規範了偵查辦案的每一個環節,對提升偵查人員的技能和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審訊時並不是信馬由韁,想到哪問到哪,而是事先謀劃,一步步達到審訊目標。」楊波在每次審訊前都會對嫌疑人的情況進行詳細的了解,甚至是許多細節都不放過。而且在每次審訊後,還會對當次審訊的得失進行總結,繼續補充完善嫌疑人相關資料,查漏補缺,調整審訊方案,爭取在下一次審訊時一擊必中。
他是逃犯剋星,抓獲一個個潛逃多年重特大案件的犯罪分子
1995年10月12日,寧夏發生了一起建國後數額最大的搶劫案——在寧夏石嘴山鋼鐵總廠院內,早晨十點鐘兩名騎紅色摩託車戴頭盔的男子,用鐵錘砸暈了剛剛從總廠領回開坯分廠300餘名職工一個月工資的勞資員和統計員,搶劫了14餘萬元工資後逃跑。
案發第二天早晨,楊波得知有市民在黃河邊撒網捕魚時,被漁網掛起一輛紅色摩託車。在打撈現場,楊波發現一名騎摩託車的男子在距離100多米的山坡上一直向打撈現場觀望,楊波覺得此男子肯定有問題,立即騎摩託車追趕並將其成功抓獲。
經審訊,該男子名叫孟某海,其交代丟棄在水中的紅色鈴木AX100摩託車是他從內蒙古盜竊所得。10月11日晚,被朋友張某忠借走使用。隨後,民警將張某忠擒獲,張某忠如實供述了其與親弟弟張某壁搶劫殺人的犯罪事實,但嫌犯張某碧攜少量贓款逃之夭夭。2016年8月,公安部人像比對系統全面啟動,楊波通過各種渠道獲取了張某壁的清晰照片上傳到公安部,經公安部人像比對發現,安徽省濉溪縣一位叫「張某閩」的人與逃犯張某壁與極其相似,楊波經過精心研判,並向安徽警方發函、落地查實,最終確定了該男子系張某壁「漂白」後的身份。隨即,21年前偵辦此案的民警楊波,親自赴安徽抓獲了張某壁。
幹刑警27年以來,楊波先後抓獲逃犯90餘名,僅在「清網行動」中就抓獲9名逃犯,是當年全市「清網行動」抓獲逃犯人數最多的民警。
他是偵查尖兵,總能浩瀚如煙的證據中抽絲剝繭尋跡覓蹤
2002年,惠農區發生了一起傷害致死案件,案發後,犯罪嫌疑人劉某良外逃。因嫌疑人去向不明,偵破工作一時陷入困境。2005年,該案被定為石嘴山市1號信訪督辦案,區市領導責成公安機關限期破案,楊波主動請纓,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
楊波得到有人曾經在江蘇省無錫市見過嫌疑人劉某良。在8000多萬人口的江蘇抓獲劉某良談何容易,無異是大海撈針。三個月裡,楊波轉戰江蘇、浙江、安徽多地,先後尋找到了48名石嘴山籍男子核查劉某良藏匿處,終於獲知江蘇人樓某的弟弟曾經與一名從寧夏來的男子在一起。楊波立馬尋找樓某弟弟的下落,可此人卻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楊波經過縝密分析,認為其應該是「犯事」了!果不其然,在安徽蕪湖看守所找到了樓某弟弟。樓某弟弟交待,其將劉某良引薦給自己的朋友王某,楊波又開始尋找王某,可王某也突然沒了蹤影,楊波分析王某極有可能和樓某弟弟的情況一樣,果然在江蘇省江陰市看守所找到了王某。王某供稱其推薦劉某良到老家去給同學看魚塘。楊波立即趕赴王某的老家江蘇鹽城大豐縣,成功將犯罪嫌疑人劉某良抓獲。
他常備行李,只為任務來臨說走就走
加班加點,出差辦案對刑警來說是常事。對於楊波來說更是如此,妻子給楊波算過,一年365天,他至少有一半時間出差、加班,回家的時間加起來不會超過2個月。
楊波在車裡放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行李包裡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只為任務來時不用費時準備,可以二話不說提包就走。
去安徽抓捕傷害致死的劉某良時,他接到家裡的電話,說堂姐病危,希望他趕回去。堂姐自小被楊波的父親收養,和楊波一起長大,情同親姐弟,感情非常深厚。可考慮到組織的重託,他留在異地,幾經波折,克服重重困難,歷經70天終於將犯罪嫌疑人劉某良帶回惠農,可堂姐已經離去,見到的已是堂姐的遺像。楊波從小看著長大的外甥很不理解,給前去弔唁的楊波吃了「閉門羹」,甩了一句「你連親情都不顧了,我媽帶著你從小長到大,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回來?」這句話刺痛著楊波的心,他何嘗不想回來給姐姐送行。
2017年2月7日上午11時30分許,石嘴山惠農區火車站花園居委會春雷巷一平房內發生一起入室殺人焚屍案,受害人王某某被犯罪嫌疑人殺死在家中,並縱火將屍體焚燒。案發後,楊波主動請纓,不眠不休地投入到案件偵破中。此時,楊波的母親也在醫院進行最後的搶救治療。2月10日11時許,專案組民警在惠農區佳苑小區將犯罪嫌疑人解某成功抓獲,楊波幫助戰友拿下口供。2月11日一早,沉浸在拿下謝某口供喜悅中的楊波接到了姐姐的電話,姐姐哽咽著說:「媽已經走了……」
2018年下半年,楊波的嶽母被診斷為癌症晚期,一直進行化療治療,可楊波此時正忙於「1.05」黑社會組織性質專案的偵破工作,從2018年3月初到2019年4月底,整整14個月沒有休息過,一向支持楊波工作的妻子也罕見地發了「脾氣」,「你平時忙也就罷了,我媽得這麼大的病你總共才回來看過兩次……」楊波保證等案件收關後一定多陪陪嶽母,沒成想嶽母在2019年1月離世,而此時楊波正在外地提審「1.05」案件的骨幹成員,再次食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