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遠大前程》導演陳思誠:套路有高低

2020-12-13 澎湃新聞
《遠大前程》主演陣容

4月1日,電視劇《遠大前程》就要開播了。這部電視劇講述老上海灘上的風雲變幻的傳奇故事,除了領銜的陳思誠、袁弘、佟麗婭、郭採潔等年輕演員,主演中倪大紅、趙立新、劉奕君等「戲骨」名字令人矚目。

《遠大前程》的戲骨們

作為該劇監製和總編劇,陳思誠對於這部投資頗高的電視劇很有信心。談到這部劇的靈感來源,陳思誠深沉表示:「其實靈感這事你永遠沒法去糾查它,因為它叫靈感,靈感都是無跡可查的。」但他也說到了自己關於上海的情結。陳思誠畢業自中戲,但其實他考的第一所大學是上海戲劇學院,後來因打架被學校開除。這件事對他來說打擊頗大,「我對這個城市又愛又恨,我覺得我被它拋棄了,你明白嗎?」

然後多年後,陳思誠在做電視劇《北京愛情故事》後期時,便已經決定:「我已經做了一個戲給北京這個城市,我還想做一個跟上海相關的故事。」在陳思誠看來,上海這座城市給他感受最深的,反而是「那個年代的上海」。「想到上海就會想到老上海,對吧?我現在去上海也更願意去老弄堂,去老房子裡吃本幫菜,更願意聽一些老腔調的東西。你會覺得那個時代的上海好像更有故事一點,那個時候好像見證一個城市真正意義上的繁華,東方巴黎,冒險家的樂園,神奇的傳說和故事,所以我就想做一個那個年代的東西。」

《遠大前程》劇照,陳思誠

對於《遠大前程》這部戲,作為總監製和總編劇,他選擇了導演,選擇了演員,並對服化道等部門親力親為,力求達到他心目中的完美。在聊到人物塑造時,他指出自己和其他幕後創作者不同的地方:「我做演員出身,我特別了解演員的被動性,演員這個職業特別有意思的是,你所有的魅力光芒都需要角色這個載體被大家所認知。但這事兒特別被動,很多有魅力的演員,一輩子都在等一個有魅力的角色,如果他碰到了他就綻放了,如果碰不到他可能就永遠黯淡無光。」因此,陳思誠表示,他在創作人物時,往往是為演員量身定製角色,《北京愛情故事》中李晨、張譯等,《唐探》系列的王寶強、劉昊然,再到如今這部《遠大前程》中的佟麗婭。「我會先認識這些朋友,再把他們在別的戲中沒展現出來的特質展現出來。」

從紅極一時的《北京愛情故事》,到票房大賣的《唐人街探案》,陳思誠如今身兼演員、導演、編劇等身份。「如果有一天你要拋去這些身份,另外選一項你要做的事,你會選擇什麼?」

陳思誠坦言從來沒想過。但隨即表示:「如果我有錢的話,我就會遊遍世界,什麼都不做。如果沒錢的話,我會開一家類似於茶館一樣的地方,每天看人來客往。都是在看,只不過有錢有有錢的看法,你去遊歷世界,沒錢你就駐足在一個地方,看人來人往,看這些風景,都是在遊歷風景。」

【對話】

人物糾葛都是套路,如何更生動的講,是有高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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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小人物逆襲的故事,其實要拍好還是挺有難度的,它可能會存在一些套路和橋段。所以在這方面寫的時候,會刻意避免一些套路嗎?

陳思誠

:其實我們進了學校以後,老師就講,莎士比亞已經把所有的戲劇套路講完了,永遠是套路,你沒有辦法沒套路。我們細數電影工業或者電視劇工業百年歷史,你還能講出什麼花來,人無外乎七情六慾,對吧?這些人物糾葛都是套路,但是如何能更生動的講,那是有高低的,反正我們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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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戲他的演員陣容挺驚豔的,都是非常棒的演員,當時是怎麼邀請到這麼多老藝術家來參與?你跟他們的對手戲特別多,在拍攝現場,會感到有點壓力嗎?

陳思誠

:我一點沒有壓力,他們有壓力嗎?我不知道。他們都被封為老藝術家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是他們有壓力更多,我什麼都沒有,對吧?我是一個表演新丁。挺好的,你只要是在演人物,你沒有什麼壓力。

《遠大前程》劇照,趙立新、倪大紅、劉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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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演對手戲,很容易戲都在他們身上,沒有一點被搶戲的壓力?

陳思誠

:得多不自信的表演工作者才會有這種想法?我沒有,我會站在更宏觀的角度,因為我是創作者,我是這個戲的總工程師,我希望每一個人都特別好,都栩栩如生的把自己東西展現出來。所以我考慮的角度不單一,不是單一的演員角度。 至於你剛第一個問題如何把他們邀請來,我覺得最重要做好兩個:一個是劇本,因為這些老藝術家都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如果劇本不足夠好,是不足以打動他們的;第二個就是你作為創作者,你對待這個事情的認真程度,或者你在這個行業內的履歷。對於我來講,他們都認同我和我的團隊是認真拍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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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導演之前都是攝影師出身,這次更多是來配合呈現你的想法?你在整個過程裡,一邊要演,一邊還要站在宏觀的角度去考慮全局,工作中的一些分工方式,現場的配合是怎樣的?

陳思誠

:首先作為這個戲的監製,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監的,但是可能作為我來講,我又是編劇,我肯定更宏觀的去把握整個戲的方向。包括導演是我定的,演員也是我定的,服化道各部門都是我定的,我會告訴大家我的要求,我要的東西是什麼。當這些東西具體都呈現出來了以後,導演在現場更多的就是把握分鏡頭,把握怎麼去拍。

《遠大前程》劇照,佟麗婭

挖掘演員的魅力和閃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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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跟丫丫(佟麗婭)聊,她說她是第一次演個這麼男孩子氣的角色,也聊到之前跟你在創作前期,都有討論這個角色,在人物設定方面你一般是怎麼去確定的?

陳思誠

:我覺得我跟別人不太一樣的是,其實應該說是業界鮮有的吧,就是為了演員寫角色。其實從《北京愛情故事》電視劇開始,基本就是我在為演員定製角色。我會按照他們的性格為他們打造角色,包括最開始李晨的角色,張譯的角色,張歆藝的角色。然後一直到《唐探》系列的寶強和昊然。《遠大前程》最早定下來的袁弘,還有丫丫這些角色,都是按照他們的性格寫的。

因為我做演員出身,我特別了解演員的被動性,演員這個職業特別有意思的是,你所有的魅力光芒,都需要角色這個載體被大家所認知。但這事兒特別被動,很多有魅力的演員,一輩子都在等一個有魅力的角色,如果他碰到了他就綻放了,如果碰不到他可能就永遠黯淡無光。觀眾愛那些演員,其實大多是愛屋及烏,他們愛的是角色,或者愛的是演員的某種特質跟角色的結合。有很多所謂的明星轉瞬即逝,他們因一個角色閃光一下,大家愛他,後來因為其它東西接不上,那他就沒有後續了。我不太一樣的,我會去先認識這些朋友,我知道他們身上有特別閃光的東西,是其他角色沒有呈現出來的,然後我會為他們展現出來。包括袁弘,我一直認為老袁是很好的演員,但他以前演的很多角色,沒把他某種特質體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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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特質是?

陳思誠

:豐富的東西,特別豐富的東西。

《遠大前程》劇照,袁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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